《梦（鼠苑）》Aona

4、Chapter four.

　　呼吸，原本是个习惯，但此刻却变得机械起来。
　　我忘了怎样呼吸，虽然这样子说有些夸张，但真正当你身临其中时，你就会了解那种感觉，强烈到连你的呼吸都受到影响。
　　人们口中的爱欲，就是这般浓烈么？
　　透不过气的浓烈呢，在身体里肆意窜动，我想要找寻一个出口，却在这个所谓爱欲的迷宫里迷了路。
　　忍不住呢喃。

　　「老鼠。」
　　「老鼠。」

　　我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我感觉到老鼠那只手上的温度不复之前的冰凉，而是那般灼热，他紧紧握着我，就像四年后的第一次重逢，他那时也是这样紧紧握住我的手，那时的疼痛在此时似乎化为了一种甜美。
　　通过这样的灼热，我是不是就抓住你了呢？尽管对于你的一切我心中是那样的茫然，就像一张白纸，怎么书写都只是空白。
　　不过应该学会满足，欲望是个无底洞，迟早也会把我吸进去。

　　「紫苑，放松。」
　　「好疼……」
　　耳边，他喊我名字时的温柔，成为了美妙的音符，甜美感似乎和痛楚不能并存，但偏偏它们在我的身体里共存了。

　　「紫苑看着我，睁开眼开着我，忍忍就过去了。」

　　我好像看到了梦里的老鼠的眼睛，就那样注视着我。我紧皱着眉，试图适应那种被拓展的感觉，内脏似乎都被挤压到了一块儿。
　　我想起最近自己好像都在看那些如老鼠所说的厚到吓死人的恋爱小说，命运坎坷的女主角碰上了命中注定的王子，他们的爱情经过了多方面的磨练，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产生兴趣然后去看这些书。
　　当时觉得自己很无聊。
　　但是在梦到老鼠时，感觉有什么一并迸发了。
　　我好似在梦里对他说过什么。

　　「老鼠……」

　　声音断断续续地。
　　老鼠紊乱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
　　床板经受不住折磨，通过吱呀声来宣告它的不满。

　　「对于……我而言……嗯……」
　　「什么？」

　　交缠，身体之间的交缠似乎让我忘了接下去要说的话。
　　算了，时间让我沉沦，让我们沉沦。
　　一切在黑夜的褪去中又一次醒来，老鼠还是握着我的手，但他睡着了，我仍旧没有说出想要说的话，疼痛伴随着我正在进行的思考，不断持续。
　　我仰躺在床上。

　　——对你而言，我只是外人。你还是别对外人有兴趣比较好。四年前，你救了我，我欠了你一个很大的人情，所以这次换我回报你。只要你喜欢，高兴在这里住多久、高兴做什么都随你，但是，请你不要想了解别人的事情。

　　「老鼠，对我而言，你不是外人，四年前你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一切，我并没有后悔当初那一夜瞒着妈妈瞒着治安局让你在我的房间睡下，我并不想给你造成困扰给你带去不悦，只是想看着你，说出想抓住你这种话很自私吧，或许真的是恋爱小说看多了，变得无聊了，那，对于你而言，我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他是否在沉睡，内心有些期望，期望他能够听到这些话。
　　逐渐，睡意也向我袭来，我闭上眼。
　　迎接又一个未知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