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海盗法则》最终之章

7、第七章 重逢杰克

　　虽然对手只是一艘慢吞吞的旧船，但对于现在的黄金鸢尾号仍然是个考验，我只好放弃近在咫尺的港口。就在我好不容易就要摆脱那艘该死的军舰逃之夭夭的时候，一个制服漂亮的混蛋在我胳膊上来了一枪，差点就射中了我的心脏，于是我像块石头一样掉进了海里，连一个浪花都没激起，幸运的是我没在船舷上摔断脖子。
　　吊在绳索上发号施令是我的不对，我反省了。
　　令我感动的是，黄金鸢尾号没有立刻弃我而去，发现我落水后她立刻停止了逃亡，冒着被彻底击沉的危险和皇家海军缠斗了好几圈试图把我救出来，这让我深为感动，然而她最终还是在我期待的目光中全速驶向了地平线……
　　我不能责怪我的水手，他们已经尽力了，我也不责怪皇家海军，他们只是在做自己的本职工作，我要责怪的是我的二副，一位假装没看到我、迫不及待催促黄金鸢尾号掉头离开的可敬的先生，如果我有机会再回到黄金鸢尾号上，希望他做好了走跳板的准备。
　　皇家海军追着黄金鸢尾号而去，我很庆幸被发现的地点离港口还算近，在我死于伤口发炎前有很大希望游到港口。
　　……
　　在三分钟后我发现自己过于乐观了，不管是对我在两次战斗中留下的大大小小的伤势，还是对我的体力，我开始怀疑港口离我越来越远而不是如我期盼的一样变近，失血速度比我想象的快的多，我开始觉得冷，趴在一块碎木板上怀疑自己要死了。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辨认出我的尸体……
　　早知道还不如死在歇瓦勒手上，至少他会善待我的船。
　　“乔治？！”
　　一只手粗暴地把我拉出了水面，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听到了杰克的声音，还是在死后到了传说中的海盗地狱，随即一口朗姆酒就灌了下来，火辣辣的液体让我一哆嗦，然后又一哆嗦……
　　那混蛋用朗姆酒直接浇我的伤口。
　　好吧，我知道这混蛋真是杰克·斯派洛了。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阴暗的地下室里，旁边摆满了酒桶面粉和火腿，哦，还有一个杰克·斯派洛。
　　他抱着一个空酒瓶呼呼大睡，因为我饿了，我毫不犹豫地弄醒了他——这花费了比我想象中长得多的时间，我的全身都在疼，伤口在活动中开始流血，连动一动手指都让我觉得脱力，而且我还在发烧，情况比我想象的更糟。
　　幸好还有个熟人在旁边。
　　我一边试图弄醒杰克一边暗暗提醒自己不能对这家伙的可靠程度抱太大期望否则最后失望的一定还是我。
　　“乔治？”
　　杰克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在看到我恢复清醒后眼睛一亮，他咧嘴笑了，看上去真的在为我高兴——虽然我提醒自己这位杰克·斯派洛船长现在以不靠谱著称，我也不禁感到一丝高兴，他大大松了口气一样冲我摇摇头：
　　“谢天谢地，看你泡在水里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看来还没有……”
　　我虚弱地笑了笑，现在看到他我真的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他也笑了——我注意到他涂在眼睛周围的药膏已经斑驳褪色，反而露出药膏下淡淡的青色——看起来简直就像我当初认识的那个热情快乐的商船船长，他笑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向地窖门口走去：
　　“你等着，我给你弄点吃的。”
　　还算善解人意。
　　等他回来的时候造型很是新颖，左手拎着一整只烤鸡，右手端着一碗汤，嘴里还咬着一个面包篮子，难为他这样还能在乱七八糟堆了一地的货物间摇摇摆摆安全走到我身边。当然，烤鸡和面包都是他的，我能喝的只有那碗不知道什么东西做成的汤，鉴于我饿地能吃下一只海象，那汤味道还不错。
　　在稍稍缓解了饥饿后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会在那里正好救了我，他咬着鸡腿含糊不清地向我解释，看起来他也很饿了：
　　“我看到了黄金鸢尾号……很久没见到你了……聊聊……船……”
　　我忍无可忍地允许他把鸡肉咽下去再回答我的问题，他也很赞同这一点，毕竟他快被噎死了，在喝了几口朗姆酒后他的叙述显然流畅了起来：
　　“……然后我就看到你的船在和海军交火，我还以为没机会见到你了正准备回去，结果就看到你像水母一样趴在木板上一动不动，我差点以为你死了。”
　　他皱了皱眉：
　　“看黄金鸢尾号离开，我还以为他们找到你了。”
　　“……显然我有一位非常善于发现机会的二副……”
　　杰克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说实话，他真的不适合同情的表情，这让他显得非常欠扁，当然他更不适合安慰人。
　　“想想看，至少你落水时没有人在背后拿枪指着你。”
　　这真的算是安慰吗？
　　就当是吧。
　　我努力冲他露出个笑容，不过看他谨慎的表情显然我的笑容并不怎么有魅力：
　　“想和我一起回黄金鸢尾号吗？既然我的大副死于流弹，我的二副即将在桅杆上风干……你有很多职位可以选择。”
　　“让我想想看，你的船无影无踪，我的船也无影无踪，你半死不活，”杰克装模作样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哂然一笑露出几颗醒目的金牙，“而我身强力壮武器完备，随时可以打倒一队皇家海军，乔治，现在是我占上风。”
　　“这可不见得。”
　　我忍不住撑起了上半身，伤口的疼痛让我不由倒吸了口冷气，杰克笑了一声，扔给我一瓶朗姆，海盗的万用灵药——确实很有效：
　　“黄金鸢尾号可不是幽灵船，我要吊死的也不是群打不死的骷髅。”
　　杰克安静了，他微微皱起眉脸色变化不定，我有点后悔说的太直白，但我不想隐瞒他这点，那艘船被诅咒了，凭他一个人想要夺回黑珍珠简直是送死……即使真夺回来了也是送死，看在老天份上，那是一艘幽灵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