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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神秘人突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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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面带忧愁地看了我一眼,撇撇嘴不说话。我更加疑惑,很想按住他的肩膀咆哮一下,你们为什么都用看白痴的眼光看我,哥难道不是聪明的拉文克劳吗?
“唉。”他低低叹了一口气,扬了扬下巴,示意我扫视全班。
除了气压好像低了一点以外,好像没怎么……等等。
“塞西莉亚和夏洛特昨天夜里就离开霍格沃茨了,”阿诺低声说,目光里带着忧郁,“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你不在休息室。我以为……”他看着我。
我咽了口唾沫,突然想起……黑色的斗篷,沾水的毛边。
“为什么?”我也压低了声音。但即便是这样,在宾斯教授昏昏欲睡的讲课声中,我发誓至少旁边的人能够听清我们的谈话。
他们都很默契地装作没听见——当然,也可能根本就是无动于衷,我无从分辨。
阿诺深深地吸气,好像接下来的话有多么令他难以开口:“昨天,昨天夜里——不,是从黄昏之后开始,霍格莫德……”我心里一紧,那个时候,我刚离开那个村子。
“——霍格莫德和周遭的几个麻瓜村落,遭到了袭击。”阿诺微微停顿,然后艰涩地开口,“遭到神秘人为首的袭击。他亲自来了……
“——据说没有人能够抵挡。”
“就在这儿?在邓布利多身边?”我大为惊讶,忍不住询问。阿诺说得轻描淡写,我也竭力不去想象,残肢断臂,鲜血横流——也许不会有这些呢,他们有三大不可饶恕咒——但是有些食死徒喜欢虐待到手的俘虏,我知道……我见过多少……
等等,我没见过啊。
头痛欲裂。
“我们一点儿消息都没得到。”阿诺面色惨然,“没有一个人能发出求救信号。他们来得很突然,动手也很快。如果邓布利多在的话,也许还能……可是预言家日报上说,邓布利多早在三天前就离开了英国。”
阿诺从书包里掏出一份报纸,“你应该订阅它的,在这个时候。”我摊开报纸,他情绪低落地补充:“他做得够多了。他连夜飞了回来——他们说是飞,据说……”他打了个寒噤,“神秘人,也是飞着来的。”
——一种高深的黑魔法,《尖端黑魔法揭秘》里提过。说起来,前段时间我把这本书放回了书架,但是两天前想要查阅一个魔文符号的时候,发现这本书不见了。
我突然意识到原因——神秘人来拜访了邓布利多,这也说明,拉文克劳的冠冕已经在有求必应屋了。
也许,我猜测着,正是因为邓布利多拒绝了他在霍格沃茨任教的要求,才会……
“塞西莉亚和夏洛特的父母都在魔法部,你知道。”阿诺继续轻声说着,我看着报纸上的报道,“他们认为霍格沃茨不再安全。很多人,尤其是斯莱特林,今天都宣称要到国外去——很可能转学到德姆斯特朗。”
阿诺小心地察看了一下周围,然后把声音压得更低:“他们有什么必要那么做呢——依我看,就算是走了,那些人里面的大多数也早晚要回到英国来……因为他们的老主子神秘人还在这儿呢……”
我听着阿诺的话,报纸上的场景和文字化成跳跃的字符,我只看清了一句话——昨夜的大雪几乎被鲜血浸透。头痛愈演愈烈,仿佛马上就会裂成两半,而且眼前反复出现着一个场景——黑斗篷,融化成的水珠……
不,他不能,他不能杀人……
我努力回忆,他是否有掌握了不可饶恕咒的迹象——我同时也在努力忽略,还有多少咒语能致人死地,或者更糟——让人生不如死。
“教授。”我站起来对宾斯教授说,“我需要去校医室。”
很多双眼睛看着我,我不需要别人提醒我看起来很健康,我重复了一遍:“我需要去校医室。”
“哦——好吧。”老迈的宾斯教授拖着缓慢的调子说,昏沉的目光打量着我,“我想是的,是的,埃丁顿先生,你去吧。”
既然他认为我是埃丁顿先生,想必我也没有理由怀疑他认为我有必要去校医室的原因了。
我快步离开教室,无心关注我的课本和墨水瓶是否都已经装在了书包里。斯莱特林第一节是空课,他只可能在休息室。
我脚步顿住了。
我又能做什么呢?告诫?威胁?抑或是……哀求?
而且我根本进不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我转了个弯儿,拐向地下教室。没必要再跟其他的斯莱特林起冲突了。毕竟……
教室外没有一个人,这是当然的。就是拉文克劳也不会提前这么多时候来上课——而且他们现在都在魔法史教室呢。
尽管从魔法史课上逃出来没有什么用,在冰冷的地下走廊清醒一下也好,有助于我整理思路。
在斯拉格霍恩开门以前,我闪开到另外一条走廊上去了。
直到临近上课的时间,估计没有几个人还没到的时候,我才推开地下教室的门,从厚厚的蒸汽中找到了西弗勒斯的影子。
我应该庆幸,他今天是一个人坐着。
我快步走到他身边,悄无声息地放下书包。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西弗勒斯居高临下地说,“预言家日报的销量真不错。”
尽管我还有很多话想问,但是西弗勒斯的话让我忍不住挑眉:“我能假设……你是特意一个人待在这儿的吗?”我其实想说的是,你是特意一个人待在这儿等我的吗?
“恐怕不能。”西弗勒斯毫不客气地说。
我注意到他的手抓着胳膊——不不,那应该是手腕的位置,所以那不是黑魔标记。我松了一口气,还好……不,其实,也未必好……算了,无所谓了。
“昨天那是你们。”我开门见山地说,使用的是陈述句。
他挑眉:“你后悔了?”我竟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愉悦,这……
“很遗憾——恐怕没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出于该死的礼貌,我把我刚才的话称作“问题”。
“你知道,你在问什么吗……”他慢慢地说,脸上出现了回忆的神色,我很高兴地看到那神色并不怎么愉快。
“回答我……”我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
“不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