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不是故意的》无灯

25、垃圾堆里的魔杖

　　帽子几乎是一沾到雷古勒斯的头发就尖声叫道：“斯莱特林！”

　　我后面的长桌上开始欢呼起来，礼堂里重新恢复了吵闹，过了好一会儿才再度安静下来。我看到小天狼星·布莱克冲着身边的朋友耸了耸肩，但是这里离格兰芬多的桌子太远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对于分院仪式，没有兄弟姐妹刚刚入学的人通常对此毫不在意，我和阿诺百无聊赖地看着麦格教授一点一点地挪动着长长的名单，不时地对满脸兴奋刚刚加入这一桌的小不点儿们鼓掌欢呼。

　　当最后一个小女孩被分到斯莱特林以后，麦格教授终于板着脸放下那张羊皮纸，拿着四脚凳大步走开了。邓布利多教授站了起来，伴随着礼堂里响亮的鼓掌声。他笑眯眯地等着大家安静下来，才大声说，“尽管我知道你们等着听我讲很多话，但是我更建议你们现在低头看看自己的盘子。”

　　大家低头看向餐桌，盘子里突然被美味的食物填满，把桌子压得摇摇欲坠。礼堂里发出阵阵笑声，邓布利多满面笑容地坐下了，对着满桌的食物理了理胡子，免得它们妨碍到他享受美味。

　　我故意找了一个背对着斯莱特林的位置坐下，为的就是避免在吃饭的时候盯着某个人流口水。可惜我不得不承认我故意太久没去找他，能回到霍格沃茨跟斯莱特林一起上课这种小事也让我心情略略有些激动。我想我总不该压抑自己太久，尽管我不·会轻易打扰他，但是总不能让他随便忘了我这个人的存在（……）。

　　我慢慢品尝着南瓜汁，嘴角流露出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大家吃饱喝足以后，在昏昏欲睡中听完了邓布利多的唠叨，然后一窝蜂涌向门口。在挨上枕头并且秒睡以前，我还以为自己会因为回校而激动得失眠呢。

　　不过，我本来也以为自己这一夜睡得很好。但是在我突然睁开眼睛对着上方的深色法兰绒幔帐急促地喘息了一会儿之后，我才意识到窗外还是漆黑一片，房间里只能听到轻微的鼾声。

　　我在枕头底下摸索到了我的魔杖。握着它待了一会儿之后，我觉得心中略微安定下来，似乎这根小木棍儿有什么魔力——哦，它确实是有魔力的，不过大概还不至于能够治疗失眠。

　　我在黑暗中发了一会儿呆，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抚摸魔杖的表面。很光滑，却不会轻易脱手，一根好魔杖。奥利凡德的手艺一直是最好的，至少全英国人都这么认为。

　　它是有魔力的，我提醒自己。但是我忍不住想到，作为有魔力的它，是否会轻易接受一个巫师给它加上杖芯，打磨光滑，并且日复一日地被不属于自己的魔力灌注。

　　我突然觉得手里的魔杖有点儿拿不住了。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把它塞回到枕头底下。重新盯着黑暗发起愣来，我忍不住想起去年夏天，我跟爸爸去对角巷买魔杖的时候。

　　我几乎是在那家店里试了一下午，差不多摸到了每一根魔杖。最后我简直想随便拿一根算了，除非我其实是个哑炮，总不至于整个店里都没有我用得上的家伙。

　　但是奥利凡德什么都不说，一直在摇头，摇得我烦躁。他坚持巫师一定要使用选择了他的魔杖，否则还不如只用无杖魔法。

　　哦，无杖魔法。真是有用极了，如果我希望把房子烧掉的话。

　　最终我还是得到了一根顺手的魔杖。在我拿到它之前，奥利凡德看起来也已经非常苦恼了，他早就把自己认为有可能合适的魔杖都拿了出来。

　　我把最后一根魔杖放到台子上，奥利凡德先生看起来有点儿发愣，但更多的还是兴奋，他的声音都开始嘶哑了，“多么挑剔的顾客啊……哦，上一次遇见这么挑剔的顾客还是……”他顿了一下，“很久以前。”

　　我记得他总是喜欢重复，他记得卖出去的每一根魔杖。什么叫很久以前？我不记得奥利凡德先生使用过这么模糊的时间定位。

　　他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拂过身后的一排架子里的魔杖盒，口中一直念念有词。

　　然后他突然停下了，转过身盯着我，“对了，我们可以试试，也许……”他嘟嘟囔囔地弯下身子，从最角落的架子下面抽出一排排的盒子。也许是由于我的眼神太过好奇，他遮遮掩掩地试图挡住我目光，从最里面的位置拿出了一根魔杖。

　　实际上，我不得不说，如果不是在这最后的情况下，我会以为那是一根废弃的魔杖。上面缠满了灰尘和蛛网，奥利凡德先生好像有点儿尴尬，试图在我没发现的情况下在袍子上擦干净它。我对上了他的目光，想要移开装作没看见已经来不及了。

　　“我都把它忘了。”奥利凡德解释着，“为什么不试试呢？孩子。我相信——绝对的——它肯定会是一根好魔杖，比其它的更加优秀，甚至。”

　　我接过魔杖，上面的灰尘沾上我手心里的汗水，黏糊糊的非常难受。但是我现在的注意力不在这里，我很难说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也许就像走在云端，或者喝了一大口福灵剂，我一瞬间以为我能做到任何事。

　　“对了，就是它！”奥利凡德先生猛地合上手中的魔杖盒子，笑容满面。“十一英寸长……哦，夜骐的神经，很少见，很少见……”

　　我看着奥利凡德把魔杖装进盒子里，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可是没有了，他只是继续重复着“很少见，很少见”……

　　我忍不住发问：“您还没说它是什么材质做成的。”

　　奥利凡德先生突然抬起头来，浅色的眼睛在我身上扫了一遍，轻轻摇了摇头，“那不重要，不重要，孩子。”他的声音低得仿佛耳语，“用不着在意。这是一根好魔杖，好魔杖，记住这个就得了，孩子。”

　　他草草包裹了魔杖，收了加隆之后把我赶出商店。说实在的，也许整个英国只有我，在出了这家店以后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

　　但是我的怨念很快就消失了，实际证明，这的确是一根好魔杖，足够灵敏和听话，我用它施展了许多魔法。许多的……魔法。

　　好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