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开心或者不开心 ...
-
西弗勒斯眯着眼睛很久没有说话。我不知道我的话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单纯的同情或者维护并不能给麻瓜带来真正的利益。我相信只有巫师界明白麻瓜的存在是多么重要，才会真正使麻瓜的地位真正同巨怪区别开来。西弗勒斯，他会意识到我在说什么吗？他会……改变吗？
“我记得我在跟你谈论莉莉的问题。”西弗勒斯硬生生将话题扯了回来，看起来他不想再谈论麻瓜。我暗自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他在这方面油盐不进。即便是为了莉莉，他都没有放弃过黑魔法。
“你可以尽管把你想到的都说出来，”我摊开手，“为什么不呢？我很久没听到过这么好玩儿的笑话了。”
“你以为我会指望你承认？”西弗勒斯把魔杖紧紧撰在手里，忽然轻轻吐出一口气，把那根小树枝塞进大衣兜里，“没有谁能比我更了解你。”
“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我看着天空说。
西弗勒斯闷闷地哼了一声，我们沉默地走了很久，马上就到蜘蛛尾巷了。我已经能看到巷口的旧栏杆，上面斑驳的油漆灰扑扑的。西弗勒斯终于又开口了，他紧紧盯着我，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我不在乎你塞满肌肉的大脑准备怎么运转，但是——别让我看见你耍什么花招。记着。”
我又开始看着天空，“嗯……不会让你看见。”
“你说什么？”
“要我送你到家门口吗？”我用自己最为绅士的语调说。
这句话果然有用，西弗勒斯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别跟着。”说完从栏杆底下钻了过去，过长的大衣拖在地面上，沾上了不少尘土。
我转身蹲了下来，看着脏兮兮的河水缓慢地流淌，慢慢吐出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我翻出电话本，开始拨通一个个电话。
“嘿，我是西奥多。”
电话里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是男孩惊喜的叫喊，我煞有介事地在这边点头，“……没错，好假期……当然……明天早上七点，公园草坪上见。”
我一连拨了好几个电话，一年没见过这些小伙子们了，还真是想念得很。可惜他们不可能都去霍格沃茨，他们甚至没有机会知道霍格沃茨。
不管我如何辩白，打我进霍格沃茨那天起，那个跟一群狐朋狗友在河边闲逛的小男孩就不会再真正出现了。
第二天我一早就去了女贞路。莉莉和佩妮在门口看到我的时候，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惊/喜，我实在难以对即将跟西弗勒斯独处一个假期的莉莉表现出笑脸，只好背对着她拉走了佩妮。
我很难解释这是个多么可爱迷人的假期，佩妮跟我的朋友们在一起显得非常开心，他们之中没有谁会把别人的鼻子变成大蒜头样，或者让你控制不住与地跳起霹雳舞。
我嘛，怎么说呢，也笑得很开心，或者说，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差不多比我去年一年以来笑的次数还多，早就离抽筋不太远了。
假期结束的时候，我以为佩妮会胡搅蛮缠，让我不去霍格沃茨，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果她真的开始说这话，我一定要及时开溜。不过要用什么样的说辞来当借口，我还没有想好。
出乎意料的是，佩妮根本没提这件事。我反而觉得不知所措，因为我实在难以猜测佩妮心中到底在思量什么。
直到上火车的前一晚，我送佩妮回家，她在门口突然说了一句话，让我吓得心肝猛然一颤。
“你明天要去学校了，对吗？”
“什么？明天不会下雨。”我顾左右而言他，但耳朵上瞬间觉得火辣辣的，我明白自己的措辞有多么拙劣。胃里有种很沉的东西坠了下去，我打心眼里不想欺骗佩妮。但我怎么可能不回霍格沃茨……不见西弗勒斯？
佩妮站在台阶上盯着我，天色暗沉沉的，一点都不像刚刚傍晚的样子。浓雾飘在小区整洁的花园里，让她的表情显得模糊不清。或者只是我不太确定，她到底有没有……流泪呢。
我在被雾气染得好像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慢慢地往回走，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没能看清。但我清楚的是，她叹了气。
她叹了气。
我把撰成拳头的手塞进外衣兜里，往天上看了一眼。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佩妮没有留我了，脚步似乎有万斤沉重。但是我得回家，明天得一如既往地拎着箱子去国王十字车站，坐着火车离开伦敦。
去一个没有她的地方。
我知道我错得有多离谱。
九月一号的早晨总是忙成一团，克劳维在旁边不停地尖叫，我踢了它一脚。它负气地消失了，等我好不容易从院子里找到它的时候，它正在跟一只大吼大叫的地精玩得兴致勃勃。所以我又踢了它一脚。
这只胖猫在霍格沃茨生活得非常惬意，比我惬意得多。真不敢相信它现在居然还能够跳到树上，这对地心引力得是一个多大的挑战。
最终我还是折腾到了爸爸借来的车子上，我说服了妈妈没有陪我去车站，否则如果她看到爸爸是怎么开车的，一定会尖叫。
我们把行李搬下车子的时候，爸爸非常恋恋不舍，他这一路上玩得真够开心的，如果他不是个巫师，真不敢说他得收到多少张罚单。
我们趁着麻瓜不注意的时候穿过了墙壁，来到了站台上。深红色的机车缓慢地冒着蒸汽，横卧在站台前面。站台上乱哄哄的，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点四十五了。很多学生在跟家人告别，或者忙着寻找一假期未见的好友。
我的心情不可避免地愉快起来，尽管有些让我低落的事情难以忘怀，但是不能使用魔法的假期即将结束，怎么也无法让人不高兴。
我在爸爸的帮助下把箱子搬上了火车，然后通过车窗看见了还在站台上战战兢兢跟隆巴顿夫人说话的弗兰克。我高声叫了他的名字，然后兴高采烈地挥舞着手臂试图引起注意。
弗兰克在最后一刻才摆脱了他的妈妈，拖着箱子走了过来，在看见我的时候立刻激动了起来，一路小跑爬上火车。我们一起向着车外的家人挥着帽子告别。
爸爸微笑着冲我点头，把双手插在大衣兜里，然后带着疑惑的表情掏出一张纸片。
他低头草草阅读着，然后蓦然色变，冲车门口挥舞着纸片，怒气冲冲地大喊：“西奥！你给我听着！再往家里随便寄账单，我就告诉你妈妈……”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开心或者不开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