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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爸爸妈妈 ...

  •   丁明浩一路开车飞快,到骨科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他把车停好,一路上火急火燎的心情突然平复,他想:我为什么要这么急?又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她不过是故伎重演。
      慢腾腾地进了医院大门,一眼看见大厅里行色匆匆的爸爸,丁明浩叫了一声:爸。
      丁德厚回过头看见儿子,又急急地向他走来:明浩,快去看看你妈妈,刚刚从手术室转到病房。我去交费。
      丁明浩看见爸爸手里拿着缴费单,这个平日里干净整洁,一脸从容的男人,现在肩膀上粘着很多细小的头皮屑,憔悴不堪。
      丁明浩接过他手里的缴费单,简单地说:我去交钱,你去看她。为什么不让何姐一起来呢?你一个人跑前跑后。
      丁德厚摇摇头,又重新从丁明浩手里抽回缴费单,说:是我的错,没有照顾好你妈妈,再说,何姐要留在家里给你妈妈熬粥,你知道,她吃不下医院里配的餐。还是我去交费吧,你快去看看妈妈怎么样了。
      丁明浩冷冷地说:吃不下医院的饭,就不要总是到医院里来,搅得全家鸡犬不宁,第几次了?没完没了。
      丁德厚厉声喝断了丁明浩的话:丁明浩,不许你这样说妈妈。人受了伤,怎么能不来医院?快去病房照顾妈妈,301病房。
      丁明浩看着丁德厚因为生气而青筋暴起的额头,心软下来,乖乖地向病房走去。
      秦芷兰的右腿被打上厚厚的石膏,她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看着一滴一滴下落的点滴发呆。
      丁明浩推门进去,秦芷兰转过头来,有些意外地说:明浩,你怎么来了?
      丁明浩只轻轻地嗯了一声,说:爸爸给我打电话的。
      “为什么要这样?”丁明浩站在床位,居高临下盯着秦芷兰的脸。
      秦芷兰别过头去,泪水滑落。
      “我要的是一个理由,不是眼泪,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想起爸爸的样子,丁明浩心里升起几分气愤。
      “明浩,这是我和你爸爸的事情,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就不要再问了。”秦芷兰不看他,只是平静的回答。
      “妈,那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爸爸好不好?要走,你就痛快地离开,我祝你幸福,为什么要跳楼、喝安眠药?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你看看你已经把爸爸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在这个家里,我连死都没有权利,怎么有权利干脆地走……”秦芷兰仍然谈谈地说。
      丁德厚进来了,看看情绪激动的丁明浩,再看看脸带泪痕的秦芷兰,指着门外对儿子说:明浩,还是回去吧,我叫你来,不是让你来惹你妈妈生气的。
      丁明浩有些赌气,一言不发地出了房门。他始终想不明白,爸爸对妈妈如此体贴,如此忍让,为何她如铁石心肠,从记事起,妈妈无数次和爸爸闹,无数次说要走,要离婚。

      丁德厚在秦芷兰床前坐下,要用毛巾给她擦脸,秦芷兰很干脆地别过脸去,躲开了。丁德厚也不计较,把毛巾重新放回原处。
      “芷兰,别跟明浩一般见识。”丁德厚安慰她说。
      “丁德厚,我请求你放过我,这样有意义吗?我们玩捉迷藏快要一辈子了,能不能给双方点自由?”秦芷兰不搭他的话,另起话题。
      丁德厚的脸上瞬间结了一层厚厚的霜,刚才的温情冰冻的无影无踪。
      “秦芷兰,婚姻就像个游戏,不是你说结束就结束,这个游戏的另一半是我,我不同意结束!别说这辈子玩捉迷藏,如果有下辈子,下一辈子你也必须陪我玩到底。另外,我觉得自己很自由。”
      秦芷兰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人,她和他同床共枕了三十年,却依然陌生。
      他真像是她的一场梦魇。

      丁明浩郁闷之极,脑子里一会儿晃过丁德厚的脸,一会儿闪过秦芷兰的脸,却始终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他开着车在沿江大道上漫无目的的转圈。
      手机响了,是汪茵。
      “明浩,你在哪里?”
      “在外面。”丁明浩答。
      汪茵知道这个回答,代表他不想让自己知道他在哪里,说明他遇到难题了。
      “如果累了,就回家休息休息。公司这边一切都正常,你放心。”汪茵柔声说。
      丁明浩心里乱极了,只简短地说:茵茵,辛苦你了,我今天不回公司了。
      汪茵责怪地说:瞧你,跟我还这么客气,想去干什么就去吧。
      挂了电话,丁明浩把车停在江边,下了车,江风习习,放眼望去,一片辽阔,偶尔有船驶过,丁明浩感觉心里终于不再那么堵。
      手机又响了。是裴永哲。
      “丁明浩,你在哪儿?”裴永哲直截了当地问。
      丁明浩犹豫了一下,照旧回答:在外面。
      “外面是哪儿?”裴永哲不依不饶地问。
      “你小子什么事?外面就是外面。”丁明浩也不客气地回敬。
      “兄弟我看见江边有个男人,酷似你的身影,貌似他要跳江,兄弟我怕是你,特意打来电话慰问。”裴永哲痞痞地说。
      丁明浩转过身来,四下张望:裴永哲,你在哪儿?滚出来吧。
      相隔不过五十米的跑车上,走下来一男一女,果然是裴永哲。
      “世界真小,我们跑这儿浪漫一下,都能遇见你。”裴永哲嬉皮笑脸地说。
      丁明浩看着裴永哲揽着那女孩的腰吊儿郎当地走过来,女孩毫不避讳地走几步就在裴永哲脖子上亲一下,裴永哲也很受用地对那女孩回礼。
      “怎么地?一个人跑到这来放松?”裴永哲看丁明浩脸色不太好,稍微收敛了一点。
      然后随手一指那女孩说:这位是红杏,红杏,这位是浩哥,我哥们。
      丁明浩朝那女孩笑了笑,说:你好。女孩象征性地点了点。
      裴永哲又对女孩吩咐说:红杏,你先到车上等我,我跟浩哥说几句话。
      女孩搂住他的脖子狠狠亲了一下,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丁明浩看红杏走远了,眯着眼睛看江面,说:裴永哲,你现在真是口味多变,连出墙的红杏也肯要了。
      裴永哲点了根烟,斜叼在嘴边,无所谓的笑笑:我现在总算明白了,女人嘛,不都是一个样吗?干吗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人生苦短,何必为难自己,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丁明浩苦笑了一下: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想得开就好了,谁也不必难为谁。对了,我听说,凌晓晓结婚了,上个周末。
      裴永哲明显地愣了一下,把烟拿下来,直直地问丁明浩:和谁?
      丁明浩嘲讽地说:反正她已经不是你的树了,你又何必关心?
      裴永哲也自嘲地笑笑,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大声说:对,她又不是我的树,我他妈干吗还要关心她?她跟天皇老子还是跟地痞流氓,跟我屁关系都没有,你说对不对?
      丁明浩看他这个样子,又有些后悔,觉得告诉裴永哲这个消息有些太仓促了。
      “你跑这里来干什么?不会真想跳江吧?郁闷了,寂寞了,找哥们啊,找我啊。”裴永哲拍着自己胸脯说。
      丁明浩点点头,说:是有些郁闷。
      “我想去KTV吼两嗓子,庆祝我曾经的树成了别人的树林,庆祝你的郁闷。”裴永哲搂住丁明浩的脖子,不由分说就朝前拖。
      丁明浩站住了,说:我有车。红杏怎么办
      裴永哲头也不回地说:红杏自有她出墙的地方,我带路,你跟上,咱们去hap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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