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悲剧首演之成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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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饮水词》
正午，左致云准时去食堂取饭，找了个位置，正准备开动，来了几个自己班的同学。
“嗨！致云！”
少年点头：“嗨。”
几个人一起坐在坐下，其中一个男生羡慕地看他：“致云啊，你又中奖了。”
“什么奖啊？”左致云拿着筷子的手停下，疑惑地看他。
“唉就是今年校园话剧的男主角又是你啦！饰演罗密欧，你小子真是有人气啊！”说着捶了左致云一下肩，羡慕嫉妒的成分都有。
“唉……”左致云黯然神伤地埋下头吃饭，只能认命。
“对了，知道女主角是谁不？”平时跟左致云关系不错的男生叶千尘突然问。
“谁啊？”左致云懒懒地开口，也不怎么关心，只祈求不是那个水仙花就好。
“就是卓妹子啦！”
“噗—咳咳…”左致云很没风度地喷了，震撼地抬头：“千尘，你说谁！？”
“你的青梅竹马啊”
“雪扬！？”
叶千尘打了个响指：“Bingo!”
左致云有些奇怪，女主角的头衔啊，雪扬在学校的人气什么时候这么旺？学校里男生她认识的很少，难道是女生投的？不会吧，他记得以前雪扬因为和他太近总是被女生视为眼中钉，什么时候开始撮合他俩了？
他突然平静下来，长舒了口气。
算了，是雪扬的话，总比那个自傲的大小姐好。
次日紧张的排练紧锣密鼓的展开，放学后左致云和卓雪扬留下来排练
“星哀啊，你先回家吧。”
夏星哀低低应了一声：“恩。”
左致云远望女孩离去的背影，才转头调笑：“雪扬，这个角色你能胜任么？”
“你可别小瞧我啊。你去年都演得那么惟妙惟肖了，我为什么不行啊。”卓雪扬白他
“好吧，那我期待喽，说起来这次我倒是没什么自信呢，悲剧……”
卓雪扬笑了笑，拍他的肩：“放心吧，跟我合作，怎么也算比较轻松的嘛。”
左致云侧眼，突然勾唇一笑：“也是哈。”
“走吧，是悲剧就更该挑战一下。”
“恩。”
夜色降临，礼堂的舞台灯光闪亮。一身王子装束的少年时不时笑场，忘词。而旁边的少女朱唇蠕动着，眼神里闪烁的，是认真……
经过辛苦的排练和多次彩排，第九届校园舞台剧众望所归地如期而至。
男生们对这次首演的爱情剧较感兴趣。
女生们完全是来看百汐校草来了，也有期待左致云和卓雪扬这对小青梅给他们一个视觉惊艳。
地点在百汐的大礼堂，此时已经坐满了人，第一排不仅有学校的领导，还有被邀请来的市里领导，甚至还有记者，毕竟能有几个高中有胆子叫学生排演爱情悲剧呢？这恰恰说明百汐的特别。
数分钟后，灯光骤然而熄。红幕缓缓向两侧拉开……
原本喧闹的全场霎时安静下来……
属于舞台的灯光瞬间亮起，成了整个礼堂唯一的焦点，第一场是舞会————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初次相见。
尽管有很多人客串，但那最闪亮最耀眼的两个人，还是中间身着红黑燕尾服的少年，修长的身躯衬出一身的贵族气质。
少女，不，应该说是朱丽叶。她纯白色的靓丽晚礼服静静地旋转，翩飞，令人不由自主地移不开视线。
第二场，第三场，第四场…………台下静的可怕，因为他们的视线都停留在舞台中间的两个人身上，可能早已被他们的精彩表演止住了喉音……
左致云：没有受过伤的人才会讥笑别人的伤痕。轻声！那边窗子里亮起来的是什么光？那就是东方！朱丽叶就是太阳！起来吧，美丽的太阳！赶走那忌妒的月亮…………啊！那是我的爱！唉，但愿她知道我在爱着她，她欲言又止，可是她的眼睛已经道出了她的心事，待我去回答她吧…………啊！但愿我是哪一手上的手套，好让我亲一亲她脸上的芳泽！
卓雪扬叹:唉！
左致云:她说话了，啊，再说下去吧，光明的天使！因为我在这夜色中仰视着你，就像一个尘世的凡人，张大了出神的眼睛，瞻望一个生着翅膀的天使，驾着白云缓缓滴驰过了天空一样。我借着爱的轻翼飞过园墙，因为砖石的墙垣是不能把爱情阻隔的；爱情的力量所能够做到的事，它都会冒险尝试，所以我不怕你家里人的干涉。
卓雪扬：要是他们瞧见了你，一定会把你杀死的。
左致云：唉！你的眼睛比他们二十柄刀剑还厉害；只要你用温柔的眼光看着我，他们就不能伤害我的身体。
卓雪扬：我怎么也不愿让他们瞧见你在这儿。
左致云：朦胧的夜色可以替我遮过他们的眼睛。只要你爱我，就让他们瞧见我吧；与其因为得不到你的爱情而在这世上捱命，还不如在仇人的刀剑下丧生。
卓雪扬：谁叫你找到这儿来的
左致云：爱情怂恿我探听出这一个地方；他替我出主意，我借给他眼睛。我不会操舟驾舵，可是倘使你在辽远辽远的海滨，我也会踏着风波把你寻访。
卓雪扬：幸亏黑夜替我罩上了一重面幕，否则为了我刚才被你听去的话，你一定可以看见我脸上羞愧的红晕。我真想遵守礼法，否认已经说过的言语，可是这些虚文俗礼，现在只好一切置之不顾了！你爱我吗？我知道你一定会说“是的”；我也一定会相信你的话；可是也许你起的誓只是一个谎，人家说，对于恋人们的寒盟背信，天神是一笑置之的。温柔的罗密欧啊！你要是真的爱我，就请你诚意告诉我；你要是嫌我太容易降心相从，我也会堆起怒容，装出倔强的神气，拒绝你的好意，好让你向我婉转求情，否则我是无论如何不会拒绝你的。俊秀的蒙太古啊，我真的太痴心了，所以也许你会觉得我的举动有点轻浮；可是相信我，朋友，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忠心远胜过那些善于矜持作态的人。我必须承认，倘不是你乘我不备的时候偷听去了我的真情的表白，我一定会更加矜持一点的；所以原谅我吧，是黑夜泄漏了我心底的秘密，不要把我的允诺看作无耻的轻狂。
卓雪扬：为了表示我的慷慨，我要把它（爱）重新给你。可是我只愿意要我已有的东西：我的慷慨像海一样浩渺，我的爱情也像海一样深沉；我给你的越多，我自己也越是富有，因为这两者都是没有穷尽的。
左致云：晚上没有你的光，我只有一千次的心伤！恋爱的人去赴他情人的约会，像一个放学归来的儿童；可是当他和情人分别的时候，却像上学一般满脸懊丧。
卓雪扬：嘘！罗密欧！嘘！唉！我希望我会发出呼鹰的声音，招这只鹰儿回来。我不能高声说话，否则我要让我的喊声传进厄科的洞穴，让她的无形的喉咙因为反复叫喊着我的罗密欧的名字而变成嘶哑。注：厄科是希腊神话中的仙女，因恋爱美少年那喀索斯不遂而形消体灭，化为山谷中的回声。
左致云：那是我的灵魂在叫喊着我的名字。恋人的声音在晚间多么清婉，听上去就像最柔和的音乐！
卓雪扬：天快要亮了；我希望你快去；可是我就好比一个淘气的女孩子，像放松一个囚犯似的让她心爱的鸟儿暂时跳出她的掌心，又用一根丝线把它拉了回来，爱的私心使她不愿意给它自由。
左致云：但愿我是你们鸟儿。
卓雪扬：好人，我也但愿这样。
她静静地抚上他的脸：“可是…我怕你会死在我过分的爱抚里，晚安！晚安！离别是这样甜蜜的凄清，我真要向你道晚安直到天明…”
左致云微微愣怔，她眼里含着的泪水为什么让他这么无措，这么不解……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谁可以来告诉她：这场戏，到底，是戏，还是人生？她已经分不清了……
他疯了一样扒开坟墓，看着沉睡的朱丽叶，眼里满含伤痛，他闭了闭眼，俯下身去，轻柔地留下一个吻……
最后一眼看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看着手中随身带着的毒药，决绝地一饮而尽……
醒来的朱丽叶望着身边倒在她怀里的少年，眼泪如决堤般滑下……等着我……她拔下罗密欧的剑重重地朝自己刺去，倒在他身上随之辞世，去了遥远的天国……
尾声少年少女对着全场的观众倾身以标准的谢幕礼很快消失在红色的幕布下……
礼堂静息了数秒，掌声如潮水般响起，久久，久久，不息……
出礼堂的男生沉默着，
女生流着泪啜泣着。
足以证明这次演出是多么的成功。
后台忙着卸妆的左致云喘着气：“呼累死我了，总算完事了。”
卓雪扬对着镜子笑着:“你今天竟然没笑场啊……平常你一念那台词就NG”
“都那么熟了，再NG我也太白痴了。”
“早说你是演戏那块料了。”
左致云摇头：“没兴趣，诶你今天演的不错啊”
“切。早说别小瞧我了。对了今天原定的不是借位吻么……”
“啊我为了逼真一点，就吻了一下脸，但他们看来应该就是吻唇。”
“哦，这样啊…”卓雪扬无声地叹了口气，再轻快的语气也难掩内心的失望……
左致云倒没听出什么，走过去：“诶雪扬，今天晚上终于不用排练了，找千尘星哀他们出去庆祝一下”
“好啊。我一会儿就跟星哀说。”
“cheers-----!!”
叶千尘举着酒杯笑着：“致云雪扬，恭喜恭喜啊，经过今天的演出啊，你们在百汐简直就是人尽皆知的未来大明星啦。”
“千尘你别说笑了”卓雪扬打着哈哈
“真的啦，诶说起来，这位小妹妹是谁啊？几年级啦？”他转头看一直在旁边安静着的女孩。
左致云差点把口中的酒喷出来：“什么几年级啊，人家跟我们一样，百汐高三C班的学生，雪扬的朋友，我的好邻居。”
“哦———”叶千尘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声，转头饶有兴趣地看她：“小妹叫什么名字啊？”
夏星哀淡淡瞥她，眼神冰冷，脸上没有表情，只一眼便移开视线，并不搭理他。
叶千尘尴尬地吐了吐舌头，被她的清冷煞到了。
左致云不知为什么，觉得他那样盯着夏星哀的目光就觉得不舒服，即使是他的哥们，便帮她解围：“她叫夏星哀。”
“夏星哀？？她，她就是夏星哀啊。”
卓雪扬轻抿了口酒，抬起眼疑惑：“怎么了？”
“你们难道不知道夏星哀在学校是出了名的冷面美女么？私下里追求者不少，可很少有胆量去表白啊……其实这次的女主角她也是很有望当选的，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慕容莎才处处为难她……”
左致云拿着酒杯的手猛地抖了一下，迅速地瞥了眼身旁的女孩，没说话，只是皱紧了眉，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们再说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
卓雪扬的家比左致云的离学校近一些，她离开后，少年与夏星哀肩并肩，一路不像平时那样多话。
他不说话，她也就沉默着。
像是忍不住这样的冷清，他突然转头看她，口气有些急躁：“星哀……那个慕容莎，怎么欺负你了？”
“没……”
“星哀！！”
她的目光认真地锁住他：“真的没有。”
他的口气顿时软了下来：“那就好……不过星哀，你要是受到什么伤害，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
夏星哀偏头看到他眼里的闪烁的关心，突然笑开了，眼眸亮的犹若天上星辰，点头：“恩，知道了。”
他的目光柔和起来，拉过她轻声：“回家吧。”
“好。”
身后的女孩静静凝住那只拉着她的手，一向麻木冰冷的心此时竟一片柔软。
谢谢你，致云。
有些事情，总是在意料之外的，就如你我的遇见，就如……
注定的趋势，没有办法改变，我却想拼一次…
月色中，两个人的身影静静地，无声地重叠在一起，那样般配。
星辰冷落碧潭水，鸿雁悲鸣红蓼风。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悲剧首演之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