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换我心，为你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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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女子的双皓置于腰际，目光轻轻挑目顾盼，絮絮清淡的愁苦。旁边的女子以女王的神姿傲立风中，清浅的疲惫仿若已经积蓄千年。
——怎样都想不到吧。
——她并不知晓，所以才会……
女子的指腹轻敲杯身，微微眯起双眸：“四年，我希望，四年后，那个契机，一切重归原点。”
她的语气稍有急躁，衣角散着化不开的华彩：“现在不可以吗，为什么偏偏要那么久。”
“昕！你难道看不出来，已经唯之不可了么。”女王般得女子皱起眉，光线虚幻迷离：“这是漩涡，不会轻易搁浅。”
“所以，要四年后……”
“他们，必须分开。”
残忍的音色，破碎的一切，既定的事实。
注定。分离。吗？
冬日清晨的光暖暖的，卓雪扬的心情也随之飞扬，说来也巧，那个段淇风不仅在英国留学，竟然还跟她在一个学校。由于她没什么熟人，跟段淇风越混越熟了，不过这两人纯属冤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这也算缘分么？她懒懒地撇嘴，切，是孽缘吧。
只在本市呆了几天，就匆忙告别飞往英国了，致云和星哀在机场送她，女孩即使不说什么，她还是能看出来她眉间不易察觉的不舍。
卓雪扬执起夏星哀瘦弱冰凉的小手，放在少年的手心里，眉眼弯弯：“你们要好好的哦，左致云！你要是敢欺负星哀的话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
左致云攥紧了女孩的手，静静凝视着对面少女眸中如一滴水体积的伤痛，为什么他以前没发现呢，他浅浅叹了一口气，迅速掩去眼中的复杂，语气故作轻松：“好啦知道啦，怎么搞得你像星哀的老妈把她交给我呢啊不放心磨磨唧唧的啊。”
卓雪扬抛下个大白眼：“喂，左致云，我有那么老吗！？”
他倾身，眼含戏谑：“你说呢？”
卓雪扬挥手：“去去去，烦人。”她转眼笑：“星哀，我走了啊。”
“嗯……”夏星哀的发丝熨帖在额前，星眸直直地看她：“保重，我们有时间，会去看你的。”
“好啊，拜，致云星哀。”她攥紧了拉杆，拖着箱子转身。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仿佛从遥远的苍穹传来的声音，那般空灵，那般澄澈，清淡似水，坚定如石。颠换了时空和地点的轮回。
再回首，少年分明还站在那里朝她挥手，女孩静静望着她的离去，没有任何不妥。
幻觉吧，她想。
少年看着飞机离去，拉住女孩的手，浅笑：“走吧。”
“嗯。”
他拉着她的手，声线温柔：“星哀，你没忘一年前我们的约定吧？”
她顿了顿说：“嗯，我记得。”
“呐，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好吧！”少年笑的清越，看着女孩：“反正你的行李已经放好了，去百大，我很喜欢那儿的琴房。”
“你想听什么？”她偏头，衣襟浅浅随风拂动。
“唔……”他歪头想了想，抬眼时眸光亮亮：“最近挺喜欢理查德的《柔如彩虹》的，不知道你会不会？”
她眺望他身后蓝天，眼神带着某种洞悉的迷离，仿佛什么都听不见，好一会儿才回眸坚声：“嗯，会。一会儿，弹给你听。”
“嗯行啊。”他心里一阵心喜，星哀弹琴呢，他最心爱的女孩为他弹得呢。
开心呀呀呀。
到了琴房，少年一如既往地嗅到一阵扑鼻的淡淡清香，白色的钢琴光滑透明，明亮的实视线，耀眼非常。
她的眼睫在帘下留下一片连绵的剪影，静静抬眼，声音带了一丝清凉的甜：“柔如彩虹，是吧？”
左致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应着：“没错。星哀，开始吧。”
星哀嗯了一声，在白色的琴椅上坐下，垂在身下的手缓缓抬起，起于空气，落于黑白，蝶翼般虚离。周身萦绕散发圈圈的乳白流光，启奏，缓缓的音调流畅无一毫瑕疵，指尖舒缓仿若流沙，起伏盘旋，久久不息。
左致云微微惊讶地张唇，暗中惊叹，这，岂止是不次，简直是完美。女孩的身姿味道如薄荷般清凉干净，日光轻柔地氤氲着她的眼，清冷的眉眼令她愈发的慑人心神。美的很遥远。少年眯起眼眸看着阳光下如公主的女孩，恨不得宣告全世界，这就是他的星哀，他的女朋友，他的初恋，他这辈子，唯一认定的女孩。
一曲毕，少年的手拄着下颌，一眼便知还沉醉其中几乎溺毙，丝毫不知琴音早已消失，他只知道，琴音只会在空气中消失，却将永远地盘旋在他的灵魂中，并且，将深深深深地印刻。多年后，这首曲子，却成了他连梦都不敢梦到的旋律。
“很好啊，星哀，真的太棒了！”回过神来时不知已过了多久，发现星哀已经离开琴椅，背对着他站在窗前，他走过去与她并肩：“真的很好听。”
她淡淡地扬起唇，察觉不到的是黯然的光，偏头看他，清凉开口：“致云，你的小提琴？”
左致云略一思枕便知星哀说什么，他轻笑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今天没带来，下次，星哀，下次我再给你演奏好不好？”
夏星哀抿起唇，嗯了一声。
少年望着女孩凝视的侧脸，轻轻咬唇，闭上眼，飞快地吻了她的脸颊，左边的音律还是无可避免地加快，扑通，扑通，扑通，真实甜蜜。
看到女孩微怔的看他，狭长的眼里泻出汩汩的笑意，看着她，眉眼轻柔温润：“星哀，你是我的初恋。”
夏星哀不说话，定定地望着他。
他抚了抚她的头，清浅地吹了一口气，连心都是甜的，对于星哀，却听不清。他的眸光闪烁的语法温柔：
“也是我的末恋。”
他说，星哀，你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的末恋。试问世间，又有多少男子能这般坚定，他却坚定了。并且，永远坚定。
是好是坏，不过时间问题。没有初始。
就眼前看，毕竟再好不过。
大一的生活即将结束，左致云不论必修还是选修都不缺席，在年级考中不负重望地拿到了奖学金，百大的奖学金那是相当可观的，由于从小便比较自立，他自从上大学便叫父母不要再寄钱给他，他想靠自己的双手，自己的努力挣。拿到奖学金他笑的愉快，很踏实，就像是付出了努力得到回报的那种踏实心安。星哀去咖啡厅打工锻炼口语，不过她高中时的开资是怎么来的他一直很纳闷。
正走着，面前隐约的人影，他定睛，不禁讶然叫出声：“余笙？”
陆余笙闻言抬眼，左致云吓了一跳，平时冰冰不爱说话的他眼神竟然有点迷离，不设防地闻到了酒味，他扶着他坐到旁边的石阶上，严肃地皱起眉：“余笙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陆余笙不是那种有酒瘾，没事喝酒的人，一定是发生什么事。
他答非所问，抬眼：“致云，你相信爱情吗？”
左致云的眸光暗了下去，难道，余笙他，失恋了？可是，也没听说他有女朋友呀。
少年轻笑着弯起唇：“相信啊，为什么不相信。”
左致云等着陆余笙的下文，他知道，他需要倾诉。
陆余笙深深吐了一口气，语带浓郁的自嘲：“我以前也是这么兀定的，你知道吗？我在高中有一个女生追我，我刚开始很烦，因为我讨厌女生离我太近。可是后来，竟然真的喜欢上了她。我们约定大学要考到一个城市，我们终于如愿地考上了本市，可是刚刚，刚刚她跟我说……”陆余笙的眼中蓄满了愁苦，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泻出来：“她说……当初是因为我是学校有名的冰山王子，她跟姐妹们打赌，一定会追到我，钳住我的心，她成功了。她现在却说她从来不曾爱过我。一切，都只是个可笑的赌局，而已。”
“你说，这样子，我该相信爱情么？致云。”
左致云眼里盛满了怜惜，看着他却坚定了信念：“当然应该。”
“嗯 ？”陆余笙眸光流转，目光带了点阴冷地看他
“我说，你应该相信。”
陆余笙无声地蹙起眉。
少年站起身，静静遥望着星空，开口：“我想，受过伤的心是不会那么快痊愈的，但是你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重新相信爱情的机会？相信自己，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洗刷一切的。”
他垂眸，似呓语般呢喃：“重新相信爱情的机会，吗。”
左致云轻拍他的肩，他是这个问题的局外人，所以只能这样安慰他，开脱他。
千千万万个没想到，之后，开脱了别人，却陷进了自己，陷进了自己的爱情泥沼。
时间只是个介质，真正的爱情，根本不怕它的残酷。能被冲淡的，那不是真。
左致云扶着陆余笙回寝室，陆余言看见喝的烂醉的弟弟急忙担心地下铺：“小笙！你怎么喝成这样？！”
陆余笙看了他一眼，良久才垂下眼摆手：“我没事。”
程少昔给他煮了醒酒茶，陆余笙接过，长期闭塞的心仿佛得到了钥匙，他弯起了一个察觉不到的弧度。其实，友情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不亚于爱情呢，甚至，更胜一筹。
左致云准备床铺，听到身后清清淡淡的声音：“谢谢你，致云。”
他明显看到少年的背景僵了一下，而后转身故作随意地抚了抚刘海，笑的温润：“客气什么啊！我们是好朋友嘛！”
好朋友？陆余笙愣，良久，明亮着眼，浅笑着点头。
好吧，先给自己一个相信友情的机会。左致云。
我的，好朋友。
八月的傍晚，残余的夏风带着微微湿爽的气息，他推开一间咖啡厅的门，一阵冷气吹来，他扫视一眼，蓝白搭的衣服……是她吗？
那边是个美丽的女子，正朝她招手，少年兀定了答案，抬脚向那边走去。
“说吧。”他坐下，音色带着隐隐的疲惫。
女子倒显得不着急，举止优雅地抚着杯身，许久才凉凉开口：“趁早觉悟，死心吧。”
他弯唇，嘲讽的语气：“你凭什么认为我会退出？”
她摇头浅笑，答非所问：“你玩不起，还有三年。如果你玩得起，今天就不会来了，不是吗？”
男子的眉头紧蹙，手猛然颤了一下，他起身冷冷地：“抱歉，失陪了。”
他抬脚急急离开，离开这个令他不安的鬼地方，那个人，刚刚在说什么？什么三年？什么玩不起？他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只不过是个简单的碰面呀，只不过是个关于一个人的碰面呀，为什么他这么害怕呢？
真是奇怪。奇怪的不得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换我心，为你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