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好朋友只是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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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世界只允许我爱一个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你。
——左致云
过了几天，左致云回校交志愿表，毫无疑问地填写百大。
前几天百大的徐校长被左致云的坚持和夏星哀的真情感动了，对他打包票说一定会让百汐校长恢复星哀的学籍，然后根据她平时的成绩，破例保送到百大。
今天他心情好，看什么都明媚灿烂的，鸟语花香树红草绿呀呀呀，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么顺眼呢。
叶千尘的成绩应该能去上百大，两人嘻嘻哈哈地走出校门，左致云懒散地将双臂枕在脑后，眨巴着眼睛笑：“哈本大爷就是厉害，能把不可能的事儿变成可能！”
叶千尘瞟他：“是呀是呀，你大爷的真厉害！你可真敢说啊竟然还要换学籍丫的你以为那玩意儿你说换就换当你家菜市场萝卜换青菜哪啊！！！？”
“滚，你才萝卜青菜，你全家都萝卜青菜！”
左致云白他，撇嘴：“唔我当时可没想那么多，就合计着让星哀上学来着，如果真能随便换，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换的。”
叶千尘呵呵笑：“哈你真行！你这小子跟星哀来真的，是真动心了啊！”
左致云捶他，咬牙切齿：“喂，我有说过是假的么！”
“好啦好啦，真的还不行吗。”叶千尘理领子，咬着头叹息，眼里却笑着：“哎，百汐堂堂大校草心有所属了，你让人家爱慕你的小女生怎么活啊怎么活呀，兄弟，咱现在要当大学生了，再怎地也没人说咱早恋，遭受良心和父母的云云谴责了哈，你老弟我还光棍一个，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
左致云继续咬牙切齿：“我介绍？丫你以为你一天天的置物柜里不亚于我的一堆堆粉色信件是废纸啊！！”
叶千尘睁大眼睛装无辜：“难道不是吗？”
左致云气结，随即一脸八卦地靠近他：“行，千尘啊”一阵潮气，叶千尘打了个冷颤撇白眼，那厮依旧笑得满目红光：“千尘呀你跟我说实话吧说实话吧，你是不是看上谁了呀？是那个B班一直缠你的那个还是天天脸红红地给你送饭盒声音甜甜叫你叶学长的的那个妹妹啊要不就是那个高三新转来的你同桌老跟你吵架完了你们日久生情了还是……”
“左致云！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叶千尘羞愤地打断他，垂下眼，看不清表情：“没有，不是她们，我没看上谁，没。”
左致云笑，懒懒地挥手走到前头：“呐算了算了，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啦，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晚上叫上雪扬去庆祝一下。”
叶千尘静静凝视他的背影，浅淡的笑意，命运的轨迹总是想让这个故事更精彩一点。如果真的有那个人，他希望，他永远都不要知道。
连叶脉都明晰了，那么心扉呢。
晚上一群人玩到八点多才散伙儿，左致云卓雪扬和叶千尘都笑着跟大家say goodbye.然后三人心情大好地去唱K
叶千尘打个电话通知父母，中途跟两人比个OK手势，收线后将手挂到左致云的肩上看向卓雪扬：“哎呀呀真羡慕你俩啊，父母离那老远去哪儿玩都不用通报，就算玩夜场也没啥事儿。”
左致云和卓雪扬对视一眼，勾唇一笑，溢满苦笑的滋味。
他们又何尝不羡慕他？
温暖的饭菜，知心的问候，考试失利后那温柔的双手和言辞却宽厚的肩膀是他们可以奢望的么？
自由独立的代价，便是失去一种爱，那种爱没了，人会疯，会残缺，你相信吗？至少，之于他们的是短暂的离别，却也成全了另一种唯一，唯一的唯一。
其实三个人都是麦霸，抢起麦克风来毫不逊色于商场古玩竞标，飙价飙的红了眼却依旧笑哈哈当自己是富翁的生物。卓雪扬是女生，两个哥们当然怎么也得绅士地让让，但这两人之间就不行了，调自己歌到最前丝毫没啥校草，一天收满满情书的人应有的风派可言，貌似唯一优雅的就是没切人歌就够不错的了。
卓雪扬抱着手中的爆米花桶懒得不搭理两人，指尖传来刚烘烤完的温度很舒服，不由紧了紧手臂抓住现有的温暖。一个小圈，哪怕渐渐逝去的点点。
默默点了首歌，捏紧了麦克风，她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歌名，无可抑制的心痛，直到前奏响起才回过神起身，轻轻闭上眼，开口：
听你说什么我都很快乐,
接近你连影子都微笑着,
几千只纸鹤你都耐心地陪着我折,
却怎么都折不掉那道无形的隔阂,
越懂你陪着你就越寂寞,
灵魂那么美我却碰不得,
感觉再炽热,
也不能让飞蛾去扑火,
靠近你的梦难道就能不失落,
好朋友只是朋友,
还是朋友,不能够占有,
好朋友疯狂以后,
就一个人走,无所求,
好朋友只是朋友,
只能保留,一点点温柔,
我知道什么时候回头,
不打扰你的自由.
认识你也许我就足够了,
缘分的神圣我都不管了,
可能你感动,
也看不见我心如刀割,
哪怕很痛过,至少就不算错过.
好朋友只是朋友,
还是朋友,不能够占有,
好朋友疯狂以后,
就一个人走,无所求,
好朋友只是朋友,
只能保留,一点点温柔,
我知道什么时候回头,
不打扰你的自由.
爱人不是最好的朋友,
朋友再好也不能牵手,
感情在天平两头,
谁都怕太沉重.
——郁可唯《好朋友只是朋友》
她浅笑着无奈。将音符，织成最真实的旋律。
旁边本来忙着点歌的两人，却在一瞬间静了下来，他靠在椅背上望着她闭眼沉醉的表情，歌声吼出来的绝望与不甘，目光变得难以琢磨。
旁边的叶千尘笑了笑，气流舒缓，晃着手中的酒杯淡笑摇头，左致云啊左致云，你可真是迟钝到家了，连我这个外人都能看出来人家雪扬对你的感情哎你倒好，逢人便笑言这是我朋友，语气比谁都诚恳，是不是因为这时候她与你并肩，你看不清她的表情呢，如果她站在你对面的话，是不是，会改写一切？
仰头一饮而尽，命运中很多造化，弹指一挥间，不过一个站的位置而已。
办好签证，真正到了赴英留学的时候，要说潇洒离开那是假的，前来送行的人不多，
就自己最亲爱的爸爸妈妈和左致云的爸妈。还有高中三年来关系一直不错玩的很好长相帅气看似花心实则纯情到家的叶千尘和自己十八年唯一一个爱过的人家却把自己都当青梅竹马丝毫没察觉自己对他心思给自己无限快乐和心痛的左致云
交情很好的两个人，要说同性，还真就没有值得通知她要出国的，只要她一天是校草青梅竹马的标牌挂着，人家就不会瞧得上眼，瞧得上眼的都是侧面打听他最亲爱的青梅先生的住址呀，爱好呀，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呀直接把她当‘左致云资讯库’了，她还敢奢求什么真心的朋友。同桌，她从来都不屑要。对于那个女孩，是个意外，还是……沉寂于心的最后一搏呢？遥望机场外的天际，那个她任之为朋友的女孩却在某个潮湿阴冷的地方受着记不清日子的迷茫，囚禁着纷飞的白翅膀。
左致云拉回她远去的神绪，俊脸上有些不舍：“雪扬，到英国通知我一声，逢年过节要回来看看大家啊。”
叶千尘倒笑的随意：“啊拉雪扬，英国帅哥可多着呢，你回来给咱带回来个极品老外就行，整个英国大森林都等着你挑！”
卓雪扬一反常态地没有丢白眼，反倒点着头弯唇笑，他的言下之意，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她知晓。
卓爸卓妈忙着跟女儿说话，左摸摸右叮嘱的，生怕家里唯一的宝儿吃苦，旁边的左爸笑老战友：“女儿大了是该出去见见世面了嘛！”
左妈握住卓雪扬的手，看着她：“雪扬呀，阿姨很喜欢你，你从小就跟我们小云玩的很好，人又开朗又懂事，可是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在国外，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卓雪扬顿了顿，压下涌上来的东西，眼眸格外的明亮，笑：“阿姨，我知道了，谢谢关心。”
“谢谢大家了，我会在英国好好过的，我要去check in啦，大家，后会有期哦。”
最后回眸看了眼挥手的家人伯母和他们，咽了咽口水，决绝地转头，过了关。
飞机划过天际，对望的人们吹着温柔的气，说再见，即使是虚无的。
卓雪扬看着窗外穿梭的白云，蓦然想起左妈刚刚对她说的话，不禁揉着眉心苦笑。
致云啊，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就你和星哀不知道呢，星哀生性清傲不好观察人的内心，对于爱情感觉迟钝我清楚，但是你为什么也不知道……
对星哀坦白是她不悔的决定，闭了眼，回忆的声音犹在耳畔……
那是在她看到星哀和致云在一起后还没开庭的时候，她约她在三个人经常聚在一起的餐厅。
点了餐，她直截了当：“星哀，我爱致云。不是朋友的爱，不是亲人的爱，是爱情的爱。”
即使她够沉静，她还是捕捉到她拿着筷子的手颤抖了一下，女孩抬眼惊讶地看她，食物重新掉落在盘中，孤零零地死无生气。
“呵呵星哀，让你有这样的表情真难得呢，看来我的暗恋很成功啊。”她抿了口茶水，瓷杯轻放在托盘，听到那一声令人安心的清脆碰撞声，才笑道：“你不用自责，我之所以在你和致云在一起后才跟你坦白，是因为我不想你因为我们是好朋友，你就拒绝他之后的告白，我一点都不想要你让出来的爱情。”
对面的女孩静静沉寂，唇紧抿着，黑亮的眸子直直打入她的心魂，有惊讶，有困惑，少不了的，是复杂的不安，不安在害怕失去一段珍贵的友情。
她笑：“致云跟我在一起，是一个人的幸福。跟你在一起，是两个人的幸福。算来算去，都不忍心牺牲掉那一个人呢，所以我只好让步喽。”
“星哀，我要出国了，呵，算是我的逃避吧。我……已经无法再与你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下去了……星哀，希望你能理解我……”
夏星哀闭上了眼，如蝶般的睫毛轻轻颤着，是了，她最不安的事还是袭来残酷的真相，她习惯地抿起唇睁眼，眼角里浅浅的柔：“不管你在天涯海角，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好朋友也只有你。我可以理解你的离开，真的。”
卓雪扬微微张唇，怎么也没想到平时几个字都懒得说的安静清冷的女孩，竟然会对她说：她是她唯一的好朋友。她的眸子也顿时柔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星哀，输给你，我心甘情愿。我，祝福你们。不要让我看见你们分开的一天哦！小心我把他给抢回来。”
夏星哀静默看了她半响，轻轻舒开了如画的眉，无声地笑，呼着气淡淡的声调：“两个人的幸福，会变成三个人的，雪扬，会有那么一天的。”
卓雪扬愣，然后含着食物哈哈笑：“星哀呀你这是祝福我呢，哈金玉良言呀！安啦安啦，我一定会找到我的真命天子的，放心吧星哀，你再这样关心我我可要纠结走不走了哦。”
回忆结束在两个美丽的少女在夕阳下默契对望中，卓雪扬轻轻睁开眼，漫不经心，想起她的祝福，苦笑着流泪，除去致云的真命天子…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吗星哀，这次，我要不要选择相信你呢。既然我退出，就只剩下全心全意的祝愿你们永不分离。
曾经的话语，后来总是出现在残缺的回忆里，闪着流光慨叹着某些真实与虚渺的时光碎片。
旁边的声音懒懒却惊人的熟悉，苦恼：“卓大小姐呀，我叫你多少声了你都不理我，难道是本少爷的魅力减退！？”
回想结束，如红酒般稠润地声音冷不丁地传来，她只当幻听，懒得转眼看。
“卓雪扬！你真把我给无视了？”
卓雪扬打了个激灵，诧异地偏头，对上一双哀怨却充满魅惑的眸子，她睁大眼：“段淇风！？”
他半腕的胳膊随意地搭在座椅上，指尖轻抚眼角下方笑的肆意：“哈！这才是应有的效果嘛！
她瞪他：“少自恋！你怎么在这儿？”
段淇风瞥她，口气狂妄：“本少爷怎么不能在这儿呀！飞机你家开的啊！”
卓雪扬撇嘴暗笑，拿起水杯喝水，咕噜咕噜地问：“你出国旅游？”
“不，出国留学。”
丫的还真巧，竟然能搭上同一座航班反正也没什么事儿，找个人儿聊聊天也不错，她继续咕噜咕噜偏头：“去哪儿啊？”
“英国啊。”
“噗———”不雅，太不雅了！武器：人类最不可缺少的water，目标：某人的脸……
“…………”
某少僵了一下，随即优雅地拿起手巾，优雅地擦拭身上的水渍，优雅地偏头盯着她，优雅地呼出一口清气，优雅地一笑， 1、2、3然后……终极爆发……
“卓雪扬！！丫你喝水淑女点行不行！！你这是喝水吗你！啊？你这是喷水！即使本少这么风华绝代你也不带这么迷恋的吧！啊再说水资源很宝贵不能随便浪费啊啊啊你知道不你！你说你喝就喝呗嘴还不老实说什么话！你说话就说话呗你还含着水说！你含水就含水被你还还冲着我含！你冲我含就冲我含吧完了你还喷出来呀你这女人是不神经抽风加脑残啊！！”
雪扬：╮(╯▽╰)╭
咱家雪扬没啥好说的了……
话说高考成绩终于在众考生忐忑期待的心情里新鲜出炉了，左致云超群的头衔——百汐全校理科生第一的高分成绩，相当于双脚都踏进了全国考生梦寐以求的百大。叶千尘也以589分总分，各科及格的成绩，对得起自己填写的百汐大学。
左致云好久没这样舒心了，过几天就到了星哀家属探视的日子了，这几天他心情格外的明媚，一想到半年未见的她，就觉得吃苦瓜都当甜瓜吃，连乌鸦都是吉祥的征兆⊙﹏⊙
蓦然想起自己语文的高分，毫无疑问肯定有一部分归功与自己的作文。
云是单调的，星是孤寂的，星和云一起，却勾勒出宇宙中最七彩多姿的天体，最无懈可击的星介，最华丽完美的沦陷。
而且，将只有碰撞，没有分离。
题记是天文学理没错。但当时，他心里想的确确实实，是另一种深意，另一种温柔，另一种爱。
“0927号，夏星哀。”
莫亚昕碰了碰身旁望着星辰花的女孩，弯起眉眼：“星哀啊，有人来看你啦。”
她回过神看她，轻抿起唇，站起身。
一眼便将目光锁到那个干净阳光的少年，步伐慢了一瞬，转眼便恢复如常，眼里泻出的浅浅笑意，如拧开的自来水空头般，止不住，化不开。
左致云看到她，心跳竟如此快，她变瘦了，披散的长发如瀑般美丽，如昔的黑亮，眸子一如既往的干净明亮，他有些激动：“星哀……星哀！你……好吗？”
即使隔着玻璃，却丝毫不觉挡视线，他们的眼中，唯有彼此。
她定定地看他：“我很好，你呢？”
他不断点头，眼眶微微颤动：“嗯嗯！我也很好！”
夏星哀转眼望向他的周围，无声地垂下眸，掩住闪逝的失望，换来他的了然：“星哀你在找雪扬是吗？雪扬她……赴英留学了，6月19号搭飞机走的。”他以为星哀不知道这事儿。
“哦……”无声地叹口气，她抬眼：“你的高考成绩，理想么？”
他自信地挑唇一笑：“哈很理想哦，对了星哀！你知道吗，百大校长破例报送你倒百大哦！你好幸运啊！”忽略了细节，他不想让星哀感到愧对自己，他也确信星哀不会深究。
果然。她一向平静的眸里迅速闪过一丝疑惑，抿起唇不说话。
“哈开心吧？星哀，你瘦了呢，是不是没好好吃饭？”他眼里满满的疼惜。
“不用担心，致云，我真的很好。”她抿起唇，她听他讲最近的事情，长日隔世的感觉冲破云层，即使只是静静地听。她从白色的桌格里拿出一小盆盆栽，上面的土软软的，两株蓝紫色的花朵，傲然而立，贴近星哀的胸口，无比的亲切。
少年的眼睛赦然一亮，对着话筒：“星哀！你真的把它养好了！好漂亮啊真的！”
“是啊……致云，它什么时候谢？”
他的眼睛转着笑：“我是去年11月份种的，今年春天开花，一直到冬天会谢，恰恰陪伴了你一年的服刑期呢。”
左致云轻轻抿唇，有些局促的呼吸：“星哀……”
“嗯？”她抬眼
他眼里是无尽绵绵的温柔，伸出手对着星哀的脸颊触过去，预期中划开一阵冰冷的坚凉，那温度却丝毫没有冲破他心中的暖，望着她，一字一顿：“星哀，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你知道吗……这半年，其实很难熬的。我一梦见你，就会被思念的冲力转醒……”
夏星哀浅浅抽了口气，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垂眸漾起清淡的笑意，不说话。
看到她的眼神，他笑了，笑的了然，笑的舒心。
她无须开口，他就知道，她也想他，很想很想的那种。
左致云摸摸鼻子呵呵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致云……”她突然闭上了眼，紧咬住下唇深深呼出一口气：“雪扬她……”
左致云挑眉：“雪扬怎么了？”
她睁开眼，垂眸轻抚瓷盆上的纹饰，指尖温柔舒缓，语气带了丝微蓝和清润：
“雪扬，她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好朋友只是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