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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心中绽放的星辰花 ...

  •   秋逝冬来,天气越来越冷。街上的人们都戴上了围巾手套,隐隐约约的哈气从嘴里吐出,在空气中划出淡淡的圆圈。
      袅袅茶香,温温暖情,舒心的全意。少年轻轻啜饮,手中的温度一度度袭来,他抬头,看向少女,眼神中溢满认真:“我一会儿就去起诉。”
      她一如既往地沉静,双手撑住下颚,听了这话手指微微一颤,她垂眸,轻轻地开口:“嗯。”
      “星哀,这事儿其实我也没有百分百把握。”额前的刘海遮住了眉眼,仿佛连灵魂都带了分不安,他垂头,看不清神色:“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败诉了,你,你真的不怕那个冰冷的地方吗?”
      夏星哀神色一闪,缓缓放下茶杯,坐到少年的身边,看向他的眼睛,微微一笑:“致云,没关系。”
      “星哀……”双眸在眼眶中止不住地星点,左致云心酸地咬起唇瓣:“你是为了我才……” “叮咚——”门铃不适时地响了起来。
      左致云按下她要起身的肩膀,轻声笑笑,掩住心中的不安:“我去开门。”
      夏星哀微微垂眸。
      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两个一身警服的男人,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搭在门把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连喘息都变得小心翼翼。他深呼一口气:“你们,你们有事吗?”
      “请问,这里是‘夏星哀’的家吗?”警察拿着卡片,对了一下门牌号。
      少年的声音不期然带了抹窒息的紧张:“啊……是。”
      警察用审视的眼光看了他一眼,拿出口袋中身份证:“你好,我们是警察。有位叫慕容莎的女士,起诉夏星哀女士故意伤害,我们要带她回局里协助调查。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左致云的眉眼微微一皱,任怒火在心头肆虐:好你个慕容莎!动作很快嘛!
      左致云抿着唇看他,一脸坦然:“不好意思,她不在家。”
      警察有些严肃地盯着他故作镇定的脸庞:“抱歉,请让我们进去搜查。”
      “不行!你们没有资格!”左致云狠狠地堵住门口,死死盯住警察的眼睛。
      屋里的夏星哀听到这话,眉目微微一动。
      为首的警察掏出一张纸,站在他的面前:“这是搜捕令,请让开。”
      他的双臂一横:“不让!”
      “致云……”清淡而悠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夏星哀捧着一杯温热的茶水,碧绿的茶叶浮在水面上,轻轻划圈。
      “你是……夏星哀小姐吗?”警察瞥眉,对了对搜查令上的照片。夏星哀偏头,明亮的星眸一眨不眨,微微点了头。
      他大步上前:“有人起诉你故意伤害,请你协助我们回局里进一步调查。”
      夏星哀继续轻抿了口茶,神情沉静,微微点头,将瓷杯递给左致云,淡淡开口:“致云,我走了。”
      左致云猛地拉住她,两只眼睛盯住她的眸子,他说:"不!星哀!别走!”
      夏星哀缓缓扬起浅浅的弧度,抽手轻声:“放心,我没事,不会有事的。”
      左致云呆愣地看着手中骤然而失的温度,仿佛心在那一刹那都冰冷了,他就那样静静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傲然独立,而又沉静盈弱,他的眸子突然间就失去了光辉……
      少年无力地靠在墙上,双眸不忍地紧闭。一种沉寂的美感萦绕在颓废的少年身上,许久,许久,他睁开眼睛,望向远方,慕容莎……张开的手早已捏成了紧握的拳头。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斜斜地洒在地板上,映射出点点的光圈。 “小姐,听说左致云也已经上诉了。”从小就跟在慕容莎身边的女佣恭敬地说着。
      雍容地夹着细细的烟,她冷冷一笑,吐出的云雾在房间里静静徘徊:“就知道他为了夏星哀,什么都会干的!”
      倒是女佣有些担心地问:“这样……说不定小姐你也会受牢狱之灾的……”
      “哼,牢狱之灾?本小姐会去受那种罪?不要说爸爸和法院的人还认识,就算不认识,本小姐用钱就可以摆平一起!”她突然猖狂地笑起来,“只要让夏星哀那个小贱人受罪,就算我坐牢也值得!”
      “是是是,小姐说的是。”女佣连忙谄媚地笑了笑。
      “哈哈哈——”起身,眼眸中闪过一丝绝然,她狠狠掐掉手中的烟:“夏星哀,你就等着在监狱呆着吧!哈哈哈——”

      转眼已到了年末,天空中飘起鹅毛大雪。
      “呐,下雪了呢,星哀。”他眯起眼眸承托着这自然中跳脱的精灵,转眼看她。被警察调查了一圈后,夏星哀就被暂时放了出来,等待那场官司的到来。
      “是啊,少见……”她的眼睫沾上了漂亮的冰霜,微微带着抹单纯。左致云有些惊讶地挑眉:“少见?星哀你是出生在南方吗?”
      她垂下眼眸:“啊……是。”
      “星哀……后天,那场官司,就要到来了……结果,会怎样呢……”左致云抬眼望天,天空白白的,飘飞着雪花。他回眸走近,执起女孩的手,目光温柔,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下,有种深情的美:“星哀……我希望,你的人生,你的未来,都有我的参与……可以吗?” 少年的双眸映出女孩微微诧异的眼,她抬眸,似不敢相信:“致云?”
      他微微有些羞涩地咬唇:“也许我这样会有些突兀……但是,星哀,”
      他抬眸,紧紧盯住她的眼睛,“我喜欢你,很喜欢你!所以,我想跟你在一起!”他紧张地注视着那个他日思夜想的面庞,双眼中含着雪花般的柔软:“我等你,我会等你!”
      “无论你被判了多少年,哪怕一百年,我都等!”
      女孩微微张唇,红润的嘴唇上飘着轻轻的一抹白色,雪花成了这一切的渲染,她静静看着他的眸心,突然小声地“恩”了一声,嘴角微扬,却一闪而逝。
      可左致云的眼眸却赦然而亮:“‘恩’是什么意思?星哀,你是答应让我等你,还是答应……跟我在一起?”最后一声竟微微有些发颤。
      夏星哀抬眼看她,坚韧的眉眼在雪中格外清晰,她看向他,唇边扯过一丝真心的浅笑:“致云,都好。”
      “星哀,星哀!”这一刻已经无需任何言语,只有抛弃任何,紧紧地抱住眼前的女孩,和她相拥着,到老,到死……
      少女的眸光是淡淡的温柔,她默默回抱住激动的少年。
      大雪仍在肆虐,街角的少女远远望见雪中沉静相溶的男女,忍住泪花,轻轻地轻轻地扬起唇角。她转身,独行于泥泞的雪地之中,双脚深深陷进雪中,一步一步,仿佛踽踽的老者……
      这样就好了……致云,星哀……
      这样,她就可以放心地离开了……她的眼中,依稀泪光闪烁……

      两天后,夏星哀已坐在法院的座椅上,前面的牌子清晰地写着:被告
      每个官司都是一个套路,都是双方的律师像辩论似的,慕容莎的律师似乎伶牙俐齿:“虽然我的当事人脸上只有一滴硫酸泼过的痕迹,但是被告当时是带了一瓶从实验室拿来的浓硫酸样品,这是我在现场找到的空瓶。说明当时被告试图全都泼到我的当事人的脸上,但是有人即使拦住才避免了更多的事件发生。试想如果不及时的话,那么会对我的当事人造成多大的伤害我无法想象,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而夏小姐你这种故意伤害的残忍罪行很明显,请法官明鉴!”
      “那么你说被告泼原告硫酸,那么又为什么会泼呢?我的当事人已经起诉了,原告试图□□我的当事人未遂,我的当事人抵死不从,原告甚至将禁药混进红酒中强行灌入,这是药物残留的检查结果。”
      “那你又如何证明是我的当事人对左先生试图□□呢?恐怕光靠你的一面之词说明不了什么吧?”
      “我们当然有人可以作证。”
      法官一敲捶:“传一号证人段淇风上庭!”
      进来的正是那个邪气慵懒的段淇风,他沉静地缓缓而道:“你好,法官,我是段淇风,我在上周五接到了原告的电话,她让我去将左先生弄晕,然后放到门口接应的车上。在上周六下午放学后,我在背后用□□袭击了左先生并将他送入门口的车里,这一切都是原告指使我做的。”
      慕容莎的律师已经开始步步为营了:“那么,这么说,你是不晓得那辆车之后去了哪里?”
      “并不晓得,但是确实慕容莎指使我做这些的!”
      “关键是你并不清楚那辆车之后的去向不是吗?你刚刚说是我的当事人给你打电话让你做的,你又确定是我的当事人的声音吗?听我的当事人说她跟你并不熟识,仅仅有过几面之缘,难道你就凭这些断定那是我的当事人做的?段先生,这恐怕不能说服人吧。”
      段淇风眯起双眸,为了小樱,他必须要撑下去。

      等段淇风作证后,左致云的当事人又开始慷慨陈词了:“那你又凭什么断定不是呢?如果不是的话,被告又为何会泼你的当事人呢?你不会不知道她是左先生的倾心对象吧?而被告也对左先生有很深的感情,这你又怎么解释呢?”
      步步为营,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抓住言语间的纰漏。
      这就是法庭,在法庭上,没有任何情义可言。永远都是那么的精致,残酷。
      之后按照套路让原告被告做最后陈词,慕容莎清了清嗓开口:“我仰慕左先生已经好久了,不知何时慢慢被他吸引,越来越深地喜欢上他,那天我想找个浪漫一点的气氛跟他表白,红酒都准备好了,可是那个夏小姐,突然闯进来打扰了我们,唉,其实这也没办法,毕竟左先生器宇轩昂,相貌英俊不凡,是当之无愧的校草。哪个女孩子不对他倾慕三分呢?只是……我真的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极端的手段伤害我……我真的没想到她会为了得到左先生对我做出这种事。但是其实也要理解一下,因为这也说明她真的很爱左先生,但真是有点令人不能理解的爱恋呢。法官,我陈词完毕。”
      左致云受不住的起身,疯狂地大吼:“法官!她撒谎!她撒谎!!!明明是她逼我的!!”
      “安静——安静!!”法官敲着捶,声色威严。
      “请被告夏星哀小姐进行最后陈词。”

      那个清冷的女孩从头到尾都沉默着,她抬眸,清亮的眸子如常的沉静迷人,神色如静莲般,她淡淡开口:“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致云的人。”
      接着再度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再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声音。法官略带诧异的问:“被告,你陈词完毕了?”
      夏星哀静静垂眸,低声:“完毕。”
      左致云睁大了眼,震惊地看她,她在说些什么?星哀啊,他闭了闭眼,也许,这个时候,只有静待最后结果了吧……
      能有什么办法呢,那个直率的笨蛋。

      “夏星哀,18岁,就读于百汐高中,于20XX年11月26日用硫酸恶意伤害原告慕容莎,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犯故意伤害罪,罪名成立。本庭宣判处被告夏星哀一年有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且不给予机会申请假释!”
      “慕容莎,18岁,就读于百汐高中,于20XX年11月26日与被告夏星哀起了争执,对左致云先生的□□罪名不成立!或与无罪释放!”

      少年像是听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替天行道的人处以刑罚,罪大恶极的人竟然无罪释放!???!!!
      这他妈是什么社会!!!
      左致云狠狠攥着拳头,内心燃烧的巨大火焰让他快要疯狂,肆虐的心痛让他几乎痛到麻痹,痛到想死。
      夏星哀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安静下来更有一种沉寂到灵魂的美,她手上拷着的手铐似乎是这一切最大的笑话和讽刺,冰凉地贴在她瘦弱的腕上,与那只千年不摘的银色手链共同散发着冷冷的光。
      手腕猛然被人拉住,夏星哀回眸,正好对上那两滴漆黑的眸心,少年缓缓将手中自上庭一直紧紧握着的小盆栽,他将手中的瓷盆递给她,里面正静躺着几株未开放的蓝紫色花骨朵,他轻抚上她的发丝柔声:“星哀,这叫‘星辰花’,又名‘勿忘我’,算是饯行礼吧,你要把它摆到狱中窗户上让它置于阳光哦,你要好好对待它,它会在明年春季开花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了吗,星哀……”
      夏星哀抿起唇,轻柔地接过盆栽:“嗯,我知道了。”
      卓雪扬从听审席上奔过来,盯着眼前的女孩,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她:“星哀,这是我给你的饯行礼,给你求的护身符,希望你不要让自己受太多的苦……”
      她接过,黑亮的眸子多了抹遇情的感动:“嗯。谢谢你们。再见,致云,雪扬。”
      乘上警车,目标——前往那个她将要生活一年的地方,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夜,会很难熬么?这是预期之外的吧,却是意料之内。

      左致云默然遥望着刚刚警车离去的方向,眼中的不舍沉痛溢于言表,却浅浅扬起了唇,星哀,这只是暂时的离别,明年的今天,会是我们幸福起航,绽放的时刻,我坚信。

      卓雪扬缓缓吐了一口气,静静地出口:“致云……”
      “恩?”
      “我……要离开这里了。”
      他讶异地偏头看她:“雪扬?你去哪里?”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搓着手说:“英国,但不是现在,我不打算去百大了,等明年高考结束,我就离开这里赴英留学,然后12月份和你一起接星哀出狱。”
      左致云歪头沉寂:“为什么?”
      卓雪扬故作自然地扬了扬头,笑的坦率:“没啦,就是想出国见见世面了,而且我的英语口语也不错啊,不用担心我啦。”
      “雪扬,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去外国也没什么不好。”左致云浅笑,诚挚地卸下外套给她披上:“朋友我支持你。”
      卓雪扬目光复杂地看他,刚刚冻僵的身体慢慢回暖,如心一般。她闭了闭眼,致云,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我怕…我怕我会舍不得离开这里的一切,舍不得离开你……

      夏星哀缓缓走向那个角落,安静地坐下,对于身边一脸好奇探究她的人,一概无视。
      “嗨,小姑娘,看起来不大嘛,犯什么罪进来的?”
      她沉默,一声不吭。
      “呦你怎么不说话啊?态度还挺傲慢的啊,喂!说话!我叫你说话你这死丫头听到没有!我让你说话啊!!!”似乎泼妇形象。
      夏星哀素来是喜欢安静之人,实在被吵的不行,转头用目光狠狠剜着她,眼眸闪着寒光,冷冷丢下两个字:闭嘴
      女人们似乎被她的眼神吓得不轻,腿有些发软地退回去,不禁都嘀嘀咕咕:这小丫头,小小年纪气场很强嘛。
      耳边清净了,夏星哀缓缓吐气,将护身符待在自己的脖子上。旋即持起手中还有着温度的盆栽放在窗户上,微微看着那两抹未绽放的蓝色,浅浅扬起唇,笑容转瞬却美的销魂。
      雪后初晴的阳光是最温柔的,她温暖却不灼烈,小小的星辰花就在这样的环境中茁壮成长,第二年春天,如期地开放,它又名勿忘我,蓝紫色的花瓣很有特色,在阳光下生机勃勃地微笑,夏星哀一向不爱说话,每天的动作,大部分都是默默盯着盆栽里的星辰花,静静见证它的开放,甚至可能会让人误以为,那是一座美丽的少女雕像。
      星辰花开得越来越美丽,夏星哀长期沉寂的心随之默默上扬,连做着狱中的义务劳动时都带着点兴奋的昂扬。
      星辰花,是她的陪伴者,是她无言的朋友,更寄托着某种珍贵的情感……

      日子像这样平稳着过着,她沉默不张扬,清冷从不参与狱友们的调侃打闹,安静和冷然是她在这里的标签。
      3月的某一天,夏星哀做完劳动回到狱房,习惯性地将视线固定在窗上的某一点,一向无表情的脸上迅速出现一丝裂痕……
      往昔冷静的她竟然有些急切的意味:“请问,看见窗上的盆栽了吗?”
      那个去年一进来就找茬儿的泼妇有些得意,忍住笑故作无辜:“哦,那个啊,监狱长说不能瞎放东西的,我看它在在那儿挺碍事儿的,就扔了啊。”
      她的目光骤然变冷:“扔到哪里?”
      “后院的垃圾桶啊。”
      夏星哀眯起双眸,立刻转身离开狱房……
      那个女人在她远去后放声大笑起来:“哈哈,那丫头不会去找了吧?”
      旁边立刻有个人回应:“不会的不会的!她一直像个安静的娃娃似的,干干净净的,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有洁癖呢。”
      “哈也是啊,我看她天天把那破花儿当命根儿似的,就想看看把它扔了她会怎么样,会不会失去以前的冷静啊?”
      “刚刚好像有点哦,她以前都不问我们话的……”
      “嗯!好有成就感!”

      夏星哀远远看见散发着恶臭的一米多高的垃圾桶,抿起了唇奔了过去,目光,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是个令人目瞪口呆的场面。
      谁都不会想到,那个一向安静清冷,白皙干净的女孩,竟然会不顾那些不同的垃圾,瘦弱的小手急切地翻找,眉眼那般坚韧,漂亮的眸子死死地搜寻着目标……
      不肯停息,一刻都不肯停息……
      在翻到了一半的时候,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瞧见了心中久违的那道蓝色曙光,她的双手已经微微痉挛了,却还是颤抖着手拾起,在阳光下,她的笑容,是那般清雅慑人。
      脸上已经不干净了,身上的衣服沾满了味道和污渍,那双星辰般的眸子,却依然闪亮……

      那边的少年手持茶杯,静静品着她经常为他沏的绿茶,含笑眺望着粲然的天际,笑容淡淡,温润如玉……
      不知她心爱的人儿知不知道呢,
      星辰花的花语是——永不变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心中绽放的星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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