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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南桥县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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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过去,江羽尘本想送江羽阁到南桥,但军情紧急,南策急召江羽尘。无奈,江羽尘只好让白修菊送江羽阁。虽说南桥离南阳不远,却有三天的路程。和白修菊一起坐在马车之内,江羽阁觉得浑身不自在。白修菊这厮过于张扬,为人轻浮,且让江羽阁懊恼的是,这厮每每将正在酣睡的他叫醒,一问何事,不外乎风光尚好,战乱使民不聊生的话题。
短短三日,江羽阁度日如年。
到了南桥县,江羽阁本打算直接去县衙,可白修菊偏偏要去街上逛一逛。江羽阁无法,只好和白修菊同去。
比起南阳街上的人,南桥街上的人多了很多。
本来么,战乱又不蔓延到南桥。但是,南桥离南阳并不远啊!就没有一个人担心吗?江羽阁很疑惑。
转了一圈,江羽阁准备回县衙。可是,白修菊饿了。
当地只有一家酒楼名气最大,叫留名居。二人进了这家留名居,呵,人还真不少。白修菊要了二楼的雅间,两人上楼。
白修菊点了几个菜,小二正欲走。江羽阁叫住了他,“问你一件事。”“客官,您问?”“南桥离南阳不远,虽战乱不会蔓延于此。但你们为何不感到恐慌?”“客官,南桥有裴府。只要有裴府里的那位大人在。南桥不会有事的。”
裴府?
江羽阁不认识。咳,管他去死,反正不关我的事。
呃,江羽阁已经忘了自己是南桥县令了。
“小五啊”白修菊开口,“白兄台,有事就说。别那么恶心地叫我”江羽阁皱眉。“咳。小五”白修菊难得的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样子,“我打算和你一起留在这里。”江羽阁抬头,对上白修菊认真的眸子,“为什么?你不是南策的谋士吗?”“南策的谋士不计其数,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倒是你孤身在这里并无相识之人,这…”“不劳费心”
原本严肃的谈话,被白修菊接下来的一句话打回原形。
白修菊哀怨的咬手帕说“小五,我舍不得你。我要和你一起在南桥双宿双飞。”江羽阁扶额,他就不该相信白修菊有正经的时候。
“我不管,人家就是要跟着你。”江羽阁郁悴地说:“白修菊,你可以再恶心点。”“呃。人家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我受不起……你再这样,我会吐的。”“小五啊,你就这么厌恶我?”白修菊做西子捧心状。江羽阁强压住胃里的翻江倒海。
等小二上菜时,江羽阁快要虚脱了。“哟,客官。怎么了?这脸色苍白的。”白修菊收起怨妇状,“没事,他旧病犯了。”“哟,那可得早点找大夫看啊。”“对啊,我老是劝他,他老是不听。”口气哀怨。“白兄,我的庙装不下您这尊大佛。所以您请回南阳。”“你就这么忍心看我这柔弱一人去那战乱之地?”
江羽阁在内心诽谤,这样说来,世上就没人敢称柔弱了。
“你不答应,我就…”“答应,答应。”不答应能行吗?被他这么说下去,世上便没有多少美好的事物了。“我要当师爷。”“随你”
师爷,师爷,死也,死也...
江羽阁心情好了不少。
到县衙时,江羽阁不经皱眉。前两任县官,一人身染恶疾,一人死于非命。看来,这县官不好当啊。衙门里的东西不多,被人变卖不少。
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江羽阁不禁自我安慰。
“新东家”迎面走来一人,“我是这里的师爷。不知东家是否需要我?”没等江羽阁开口,白修菊便说“不需要啦,有我就够了。”眼前人的脸色变得难看不已,江羽阁忍无可忍,转身把白修菊踹了一脚,再转身,不理那杀猪般的叫声,对眼前的人说“需要的,我初来此地。不懂规矩,师爷资历深,还等请师爷辅佐。”江羽阁的态度颇为诚恳,那人的脸色也缓和不少。
“那,东家,杭某先告辞了”那人做了个揖,便走了。“小五,你好狠心。”白修菊疼得眼泪汪汪,“白修菊,你再无理取闹。信不信我把你踹成残废?”“呜…”
江羽阁觉得天气无比晴朗,他的心情无比黑暗。
再怎么下去,我迟早成为暴力狂。
瞥了一眼白修菊。江羽阁觉得自己的淡漠迟早会消失殆尽。在这个人面前,除非你比他更无耻,或者直接用武力解决,否则,他会将人气得七窍生烟。
南桥县衙,对于这个新上任的县官并不友好。县官长得过于纤细,弱不禁风,且气势并不强,无法取得众人的信任。
对于这一点,杭师爷已经跟江羽阁说了。对于衙门众人的不服,江羽阁是知道,但是却毫无办法。于是,江羽阁请教杭师爷。杭师爷却叫江羽阁不急,说是等江羽阁破了案子,让众人看见他的实力,便不会说什么了。江羽阁觉得有理。但是这时候白修菊要来插一杠子——
“我觉得,小五你去诱他们不就行了。他们一定会拜倒在你的脚下的。”
对于这个馊主意,江羽阁选择扭头就走。“小五啊”独留白修菊一人在那里哭天抢地。
江羽阁闲得发慌,他在等案子来。江羽阁原本喜欢清闲,但是衙门众人的冷眼让江羽阁迫切的希望自己忙碌起来。
杭师爷对于江羽阁还是很尽心尽力的。短短数日,杭师爷便摸清了江羽阁的脾性,也知道只要白修菊一开口,江羽阁的淡漠神情便会消失殆尽。杭师爷是很喜欢看到这样的场景的,只有这样他才会认识江羽阁,才会觉得自己在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做事,而不是冰块。所以杭师爷是很喜欢白修菊开口说话的,虽然说的话让人觉得无法理解。
又是一日,江羽阁本以为这一日会很闲,打算去睡觉。但是衙门前的鼓声震天响,杭师爷告诉他,要上堂了。
整理好衣冠,江羽阁坐于公堂之上。向堂下之人问道:“所跪何人,所告何事?”因为江羽阁的年龄只有十六,声音清清脆脆的很好听。堂下的人好奇,他本以为新县令是个老头子,但是听着声音不像,倒像少年,于是大着胆子抬头看着公堂。
呵,倒吸了一口凉气。县令长得好漂亮。
江羽阁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杭师爷示意他拍板。“啪”的响声,江羽阁自己倒是被吓了一跳。转头,便见杭师爷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江羽阁的额角抽了抽。
“咳,你所告何事?”堂下人回神,哭丧道:“大人,你替我做主啊!裴府不讲理。”
裴府?江羽阁皱眉,第一桩案子就是裴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