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清宫佳月寒刺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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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自此转成苏宛宸这孩子的第一人称。。）
我居住在柳紫殿，这个美丽高雅的宫殿原来可能是属于司徒敛秦的，这个外表柔弱内心却极富心计的女人，与皇后的大婚当夜，我坐在柳紫宫前院的八仙桌旁，天上清寒的月亮让我想起了曳平公主和那个面容俊美却永远冷着脸的皇帝陛下。
乱想了很久，夜色越来越深，殿外的空气也越来越清冷，宫殿里淡淡的馨香飘散开来，不似曳平公主那样的苦涩芬芳，而是跳动但难以抓住的气味，萦绕在鼻尖不肯散去，宫女雪棋慢慢走到我身边，替我披上一件灰狐袍子：“主子，夜里凉，您快休息吧。”我挥了挥手：“不用了雪棋，回去睡吧。”谁料雪棋跪下，声音变得惶恐不安：“奴婢不敢，主子还没有就寝，轮不到奴婢睡。”我苦笑，曾经双手沾满血腥的我一向都是单膝跪在别人面前，献上他仇人的头颅，想不到，也有人会来跪我这个死后会下地狱的人，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是一颗肮脏不堪的心脏，不像那些官家小姐，看到出鞘的长剑就会尖叫，执笔的手动作永远轻柔，梦里无数次练习划过咽喉的人，和她们，完全不一样，想了很久，突然觉得身后有人，多年的杀手生涯让我缓缓转过了头，原来是雪棋，我居然忘了，她还是跪在那里，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过，我突然清醒过来，摆了摆手：“下去吧。”“是。”，雪棋动作轻柔地退了回去，我抿了口茶，里面芬芳淡雅的味道，很好闻，但是透过茶杯底部，我似乎看见了一丝淡淡的血雾升腾起来，越来越浓，越来越浓，直到连原来泛着淡淡青色的茶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可怖的鲜血，我激灵一下，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眼前还是那杯冒着淡淡热气的清茶，我松了口气，早就习惯，那些问我索命的人。。。。。。“姐。”，我根本不想回头：“宛夜，你怎么来了，又有新命令？”“不，司徒敛秦死了。”“哦？那倒好，我们可以少除一个人，也好省心。”“姐，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可能是血凤凰的旧成员。”“那个只会扶住头上钗环然后对你笑笑的官家大小姐？”“姐，听我说，你必须出面。”我捏碎了那个茶杯：“好吧，为了能让皇帝注意我，我就冒险一试，你家那位主子来么？”宛夜在朦胧夜色中更显杀手的诡异，轻蔑的眼神，轻轻抚着剑鞘上的纹路：“楼清玄？那个只想着玩的公主。。。。。。”我深吸一口气：“你开路，我走正门，看看有什么证据。”烟紫宫并不远，我迈进银制的门槛，屋内烛火长明，梳妆台上的蜡烛还没有燃尽，一滴一滴地滴着蜡油，司徒敛秦躺在宫殿的正中央，头朝大门方向，咽喉处中了一刀，干脆利落，像是高手所为，双眼紧闭，嘴角汩汩流着鲜血，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皇帝，曳平公主，潘才人，黄才人，王美人，陆陆续续地到了，几个嫔妃侍女只敢远远看着，我为了接近皇帝，仍旧站在原地行礼：“参见陛下，曳平公主。”皇帝慢慢靠近：“你不怕么？岚妃？”我笑了笑：“人死不能复生，这里躺着的，只是躯体，司徒贵妃已经不复存在了。”皇帝点了点头，曳平公主见情势不对，侧身挡在尸体面前：“陛下，是先把尸体移出让仵作验尸，还是如何安排？”皇帝挥了挥手：“罢了罢了，去向司徒家发丧报，然后等到大婚一月后下葬。没事，就退下吧，各位爱妃受惊了。岚妃，你留下”皇帝背过去，“臣妾告退。”，尸体已经被抬出去，我暗暗骂着皇帝为什么那么快运走尸体，也有点后悔刚刚一个人在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搜集证据，我只好僵硬地笑笑：“陛下还有事么？”皇帝摘下了手上的羊脂玉扳指“你和她们，似乎都不一样。”我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陛下，臣妾原本是江湖女子，漂泊流浪，自然与养尊处优的小姐们，不同了。”皇帝在司徒敛秦的宫殿里踱着步子：“岚妃，你身上，有种莫测的气质。”我心里暗暗打鼓，这次的任务，也许没那么简单：“陛下过奖了。”“如果你认为这是褒奖，那也不错，岚妃，别忘了，你现在所在的这个迷城，只有我，才能掌控全局。”说完以后，他扔下了那个羊脂玉扳指，走出了烟紫宫。
东方已经有了鱼肚白，太阳依旧会再次照耀到每一个人身上。
与雪棋在回廊上散步，迎面而来的是孔来卿，她已经换上了皇后的装束，与当日的青色素淡服饰完全不同，我放慢了脚步：“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孔来卿的笑容很明媚：“宛宸，别客气了，起来吧。”依旧是当日八面玲珑，能言善道的她，自然不会放过我这个正当“隆宠”的妃子，“宛宸，当日没有认真看你的面容，我娘说的没错，你果然是倾国倾城之貌啊。”一听就是奉承话，孔来卿的母亲哪里会在选妃大典上露脸，不过，面上功夫还是要的：“哪里哪里，皇后娘娘德才兼备，才得登后位啊。”孔来卿涩涩地假笑:“宛宸，本宫知道，你正当盛宠，今天下午在本宫的凰紫宫一聚如何？”，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孔来卿这次又要干什么，总之，这位朝廷高官的女儿，心机并不比死去的司徒敛秦差。回到柳紫殿，我懒懒地问雪棋：“雪棋，你说，我该怎么办？”雪棋恭恭敬敬地回答：“回主子，奴婢以为，不该去，皇后娘娘分明在试探您，不能给她这个机会。”“哦？你的见解倒是很独到。”“主子认为，奴婢只是普通宫女么？奴婢是曳平公主原来的贴身侍女，丹袁是奴婢师妹，奴婢和师妹都是峨眉派弟子。”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清宫佳月寒刺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