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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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成定局，梁天成没坐一会子就让下人扶到后园耍太极。
许修然捂着皮下出血的嘴角告别离去，范心怡越想越不是滋味，追着他问怎么收到消息来这里。
夏悠然帮忙着扶起范思明，转身就去拿保健箱。
范思明这才细细观察起梁我优脸上的伤势，直看得对方不好意思扭头问，“怎么来了？”
“我给你打电话和发信息都没回音，就过来看看了。”范思明说得甚是简单轻松，也不提他听说她家半夜召家庭医生的事，垂眼揉了揉膝盖又低声透露，“你放心，这回膝盖都做好了保护，不会让你嫁个瘸子。”
梁我优轻眯浓墨大眼，狠狠厉他一下，在范思明眼中，却如浮光潋滟，柔情顿生，拿手指背轻触她红肿的半侧脸，心痛地问：“痛吗？”
梁我优条件反射想摇头，但马上生生改成重重的点头，认真地盯着对方，语气极肯定，“痛！”
范思明看得又是心口一痛，想到是她为自己受的，自觉亏了梁我优，暗暗发誓绝不负了她。
“你为我跨出一小步，剩下的由我来完成。”
梁我优这才露出个满意却又带着点辛酸的笑容，引得范思明凑头就想亲上去。“咳咳！”可惜他们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大活人――梁亦生！
梁亦生看着眼前场景，又恨不得动手暴打范思明一顿。范思明吓得忙坐直身子，不敢再行轻薄之事，梁我优也被父亲一声咳嗽弄得尴尬地垂下脸，抬手捂着额头装作不适，回房休息。转身时，将手上的长命锁垂下来晃了晃，回头冲范思明偷偷作了个俏皮的鬼脸――你是我的。
范思明读懂了她的意思，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心痒难耐，恨不能跟着她上楼。
“眼睛给我放规矩点！”梁亦生阴恻恻一句，即时将范思明神智扯回来，“在梁家，你的活动范围就到大厅这里，别想进我女儿的房间！”
范思明忙挺直脊梁，面上恭敬道：“女婿知道！”
“女什么婿！”梁亦生暴怒。
范思明笑得一脸憨厚。有这岳父，生活不会平淡。
事情确定下来后，梁亦生根本没心思举办两场仪式，而最让他气愤的是女儿同意立刻结婚，范思明更是不愿意久等，直接跳过订婚礼节，就步入婚礼准备。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热闹而快，两家不管是在婚礼的总体还是细节上都出现了很大的分歧，如婚礼是举办中式的还是西式的，是传统类型还是主题式宴会？宴会场地选在哪？由哪家婚庆公司主持？双方亲友是分开宴请还是统一宴请？菜谱由哪家餐馆企业提供？菜式有哪些？宴请费用由双方各出一部分还是男方全部负责？……诸如此类牵扯到双方的矛盾多不胜数，即使是双方各自内部，问题也百出，如聘礼给多少？嫁妆出多少？宴请的具体名单列入谁？……
梁我优生平第一次觉得结婚是一件异常烦人的事。最近范思明跟她说得最多的是，什么事也不用想不用做，只管安心做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就行。但是一看到梁亦生和范心怡为了一点小事就吵个不停，她就忍不住烦心，恨不能早早将这过场走完。
梁亦生说着不管不顾，让姓范的全做了去，但是一看到稍不顺心顺眼的就又揪着不放，非要范家按他要求改过来不可。而范心怡也是好强的，本打算草草应付，由着儿子一个人费神费心去，结果被梁亦生这种挑毛刺的态度给弄炸了，两人动不动就吵起来。
梁我优轻揉眉心，大半个月过去了，她脸上也消了肿，好得七八，但婚礼的具体方案依旧没弄出来，连婚期也未确定。她个人意见是越早越好，因为欧阳晓盈的肚子等不了那么久。
梁我优抬眼看向对面慢条斯理喝苹果汁的婉约女子，趁着身边没其他人，低声道：“晓盈，我们一家都想你能快点进门。你看，现在我也要出嫁了，是不是该兑现当初的话？”
晓盈睁圆多情的慧眼看她，先是一脸错愕，复又冷淡下来。
梁我优话出口就知道自己说直了，该说得委婉些。果然听到晓盈慢条斯理道：“你们一家？我优，你该不是跟着范思明跟久了，也像以前的我那样犯傻吧？当初我可说过什么话？”
梁我优有一下的气结，也说不出当初晓盈要求嫁进来之前她先离开梁家的话。
“你们本就私通好了！范思明为了娶你，在梁家门外跪求了一天一夜，这事现在谁人不知？！”晓盈话语刻薄，却又透着说不出的酸溜溜味道。想到自己以前那副傻傻的倾心模样，就有种被人耍了的不甘，“你们两个甜甜蜜蜜凑作一堆，却要将我无辜拖进来，真是缺德！现在还倒过来说得自己多么委屈，向我讨债般收利息，你不觉得自己势利了点？”最后一句抬眼直直逼视梁我优。
梁我优给她看得心当下不安，但很快又冷静下来，明白晓盈此时是情绪偏激，把自己想歪了，于是试图慰解道：“晓盈，我是真心想你好……”
“真心想我好？”晓盈柳眉一挑，不等她说两句就打住，原本因怀孕就不施脂粉的面容更显得怒火腾腾，细数起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又该说Arthur怎么对我好，你妈又怎么喜欢我，是吧？还有，我一个单身女人挺着肚子不容易，让人指指点点，以后出生也是有实没名！你想说的是不是这些？还有什么啊？”
梁我优着实让晓盈这番抢白的话说得没了声音，顿觉思绪贫脊，言语干涩，只能看着她干瞪眼。
“梁我优，你说来说去就是这些条条框框人人都懂的东西，就不觉得乏味！”晓盈说着，突然嘴一撇，语气泛酸起来，“可你有没想过，我心里头委屈！”
梁我优看着晓盈情绪一变，微侧开头，掏出手绢轻拭眼角，犹疑着过去坐到她身边，探手轻搂她肩头，希望给她点支持，脑海中却一时搜不出好的安慰词，突然想到范思明常哄她的，就低声道：“是我们欠了你的，让你委屈了。”
晓盈听了她的话，轻抽一下鼻头，倒也没再尖酸刻语起来，声音带点沙哑地诉苦道：“我腹中的胎儿也近六个月大，难道你说的那些，我现在还是单纯得一点不明白吗？从一开始无知无觉，自己任性得想轻生，到现在每天都能感到它在动，就在我身体里长大，我心中的责任感就一天比一天重。我是将为母的人，得给我的孩儿立榜样，我又怎么忍心它一出生，父亲那栏填空？”
晓盈说得激动，两手十指交握，梁我优伸手搭上，制住她的颤抖。
“但是……”晓盈话语转折，轻咬娇嫩的红唇，才带上暗恨的口吻继续道，“我不甘心！我心里不甘！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优，你老实告诉我，思明哥是不是一直都喜欢你？”
梁我优被晓盈突然抬眼的逼视又弄得心口一蛰，范思明似乎在人前从来没提过他是什么时候恋上她。
“梁我优，他在跟我订婚前是不是一直都是喜欢你？”
“晓盈，这……是与不是并不会影响你与爱优……”梁我优实在不知如何措辞是好，只能将话题重点转移。
“不，这会影响！我优，我一直猜测，你就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面对晓盈的不休不止的追问，梁我优深感为难，事后甚至一万次后悔自己没有装糊涂的本事。她完全可以将难题推到范思明身上，如“范思明那人心思很难猜，我不清楚！”又或是直接睁眼撒谎，但她却说了一句“我跟他从小认识……”
晓盈猛地抽回手，“既然他心里早有你，何必招惹我！还眼睁睁看着我被你弟勾走！我只是一个很软柔的女子，我也有过少女梦，有过幻想，渴望有人保护，我也是要脸面的。如果我跟Arthur是自然而然相遇，然后相恋，即使未婚先孕，我也是欣然嫁他！但现在，仿佛我嫁给你弟，是天经地义的事，是理所当然的事，是我必须这样做的！这完全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我所需做的只是你们天天在我耳边唠叨的嫁、嫁、嫁！我是个人偶吗？我是个死物吗？我是滞销品，需要清仓大减价搞促销吗？我不过是在订婚期内不慎做错了事，怀了另一个男人的可怜女子！”
梁我优为之口哑，内心深深替欧阳晓盈感到可怜，以及替她委屈。想不到她柔弱的外表下，竟是一颗如此傲气的心，不容得一丝一毫的侵染。在感叹之余，她又觉得自己其实挺俗的，因为她妥协了，在床照事件清白被毁之后，她终于彻底妥协了。
“我优，我没你好胸怀，也没你伟大……”晓盈将心口积压的话全倒出来后，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拿手绢又拭了拭眼角，复又是羡慕又夹带着鄙视道，“才跟前男友分手，这么快就能接受范思明，还嫁给他！”
“我其实也没那么爱他……”梁我优话未完就一下捂住嘴，自知失言，都怪刚才叫晓盈的话弄得心神失宁！
说出来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欧阳晓盈听得仔细，即时睁大浓长睫毛，惊疑地看她，眼睛微晃，注意到我优背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人以及对方脸上说不出的表情。晓盈有点呆了，但看对方只是站着，既不打招呼也不转身离去，就那么盯着梁我优的后脑壳。
欧阳晓盈嘴角不可抑地笑了笑，复垂下眉来，装作关心地问梁我优：“既然不爱，又怎么答应跟他结婚？这么急急地要我答应Arthur，难道是因为帮Arthur才答应？还是因为被他逼急了？”
梁我优不再敢乱哼声，只是在想着怎么清除晓盈的猜疑。
“那也是，跪了一天一夜，你是他盯上的人，现在谁人不知？范家现在又是什么风头？还有谁敢跟他抢？”
“晓盈，别说了。”梁我优微深吸口气，“我是心甘情愿嫁给他，他对我很好，很好！”着重两遍“很好”。
“我差点又忘了，你就是需要这么个爱你重你的人，恰、恰、好！”
梁我优此时无论怎么听都觉得晓盈的话透着讽刺的味道，不想再在这问题上纠缠着，生硬地转移道，“我……喜欢他，就这样，是真的！还是说回你跟爱优的事吧，不要想那么多，不是常言退一步海阔天空？有时稍微作点委屈，就会发现大家都好受点，生活也更美满一点，遗憾也可能少一点……”梁我优说着说着，连自己也说得犯糊涂了。
“你是想安慰自己吧？”晓盈一下就揪出她话背后的潜义，又抬眼看我优后方，只见人已经悄声转身迎光而去。
欧阳晓盈眼睛转了转，决定不告诉梁我优，范思明来过。
梁我优跟晓盈一席谈话后，又独自坐了好一会，用力拍拍脸，告诉自己不消极。这才想起约了范思明四点钟去看婚礼场地。不少有点钱的人都喜欢包个海岛或去国外办婚礼，但在这点上，双方家长出奇地意见一致，就在本地举办！
梁我优看了看手机，没错过的来电和信息，以为他还未来，就简单收拾了一下妆容，结果才出门，老园丁就告诉她，范先生在花园等很久了。
此时正是万物复苏的时候，空气湿润，阳光温暖柔和。
踩在微湿的羊肠小径上，穿过新冒绿芽的矮灌木，梁我优就看到那人坐在石桌边认真审阅文件的侧影。因为石凳有点短的缘故，背微微弓了起来。
这工作狂！梁我优心头触动，就动了捉弄他的念头。轻脚移到他后面，伸手捂着他眼睛，眉稍微弯，嘴角随即翘起。
范思明似乎真是很专心，明显让她这举动吓了一下，身体僵了僵，感觉到背上压下一片柔软，然后放下文件握上她的手，要拿下来。
“你也不猜猜我是谁呀！”梁我优略带不满地甩开他，移步绕到他面前，“一点趣味也没有。”
范思明抬颌笑了笑，朝她摊出手，“把手伸出来。”
“做什么？”
“给你惊喜，闭眼！”
梁我优狐疑地看了看他，才伸出手，同时合上眼。黑暗中，只觉手被他拉住，手腕处有点硬物触动，然后扣上。
“好了。”梁我优张开眼，只见左手手腕上多了一只精致的镯子，再细看，竟是一只铂金镶骨瓷手表，内里烧了独特的正色纹路。
范思明举起自己手腕，往她边上碰了碰，是一只同款式却粗线条很多的男表，在他精练的手腕上，显得很具质感。
“骨瓷里刻了我的诅咒，谁要是戴上了，谁就要与我生不分离，死不骨离……唉！”
梁我优两手捏上他精削的脸颊，“少给我编故事！”
范思明任由她捏着，眼睛直直地迎上对方笑眼，原本清明的眸子里逐渐郁结，甚至透出说不出的浓烈的味道。
梁我优让他看得有点心慌，松开手，“你怎么……”手臂突然被人一扯，上身就弯了下来，下一秒肩膀和后脑分别被紧扣住。
开始是一下又一下带点青涩的轻咀，慢慢就加深，像是要将对方口腔中的空气夺过来般。梁我优被吻得有点匀不过气来，微启唇齿，一下有如被人攻城略地，更是呼吸不过来，本来辛苦撑在对方肩头的双手改为勾着他的长颈，手指掐入他浓密的黑发，才逐渐夺回主动权，与他交颈相吻，时而如缺水的鱼儿，时而又如小兽般嬉逐起来。
过了好久，两人才松开彼此。范思明意犹未尽地又轻吻两下，如小狗般低舔着。梁我优双手无力地伏在他胸膛上，稍将他推开，低头深呼吸，窘逼地发现自己竟十分不雅地跨腿跪坐在范思明腿上，忙紧张地张望四周，生怕让下人瞧见，这可是她的家！
“下次到我家好了。”范思明一点羞窘之态也没，说得相当静定，还拿手顺着她背脊摸索下来，扶着她腰际。
梁我优恼得拿额头轻撞他，“你刚才发什么神经？”以前他们的亲热程度仅限于生涩的浅吻，但刚才实在太过火！这人是什么时候进步如此神速？！
范思明不说话，就是顺着她的后腰，细摸。此时天气已经开始回暖，又是下午时分，梁我优身上穿的是春季新装，一件略带宽松的浅色修身覆臀针线毛衣，外套墨绿的短摆风衣，很是青春靓丽。
梁我优让他摸得发痒，要跳下来。
范思明用力将她搂住，不让她下来。“我优，我想得到你。”不论身心！
梁我优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狠狠拍一下他后背，“你都等了那么久，再等几天结了婚也等不到？”话未完，她就想到了曾经的徐昊深。范思明会不会也因为一直看得到吃不到而厌弃她？
范思明知道她没听出来，埋头覆在她颈间，深吸一口鼻间馨香才放开她，“只要是你，我等一世也愿意。”
梁我优双脚着地，看着他低头收拾文件，觉得怪怪的，又绕着他看了一圈，终于忍不住道：“你说话又不明不白了！”
范思明手下的动作并没有放缓，甚至加快起来，将文件往桌上一齐，就扭头看着女子，“我优，你好像一点也不排斥跟我亲密。”
“为什么要排斥？”反正他们的关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我以前看过一句话，身体比思想更忠于本能。”范思明说着，伸手顺了顺她头发，“刚才亲吻时，你在想什么？”
梁我优不明白范思明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但是知道他想探索她，心底有些恼怒，抬手就拍开他，“别忘了，也有一句话，欲望是可以脱离精神独立存在！”
范思明狐疑地看她一眼，几乎是稍纵即逝般，就成了嬉笑的脸孔凑到她眼前，眯眼笑问：“你对我是有欲望呢还是精神需求呢？”
梁我优让他这种快速变脸的态度给弄得又是一愣，随即冲他张牙舞爪起来，“我想一口咬了你！”
“我躺平让你咬，哪都行！”范思明顺着调戏一句，就挽起她手腕，“可惜现在不是好时间，我们得先去看完婚礼场地。走吧！”
梁我优默默跟着他走了好一程，想到在晓盈面前无意涉露的话，又仰脸看同样沉默的范思明，自己真的不喜欢他吗？只是没那么爱，但还算是喜欢。
“范思明，我喜欢你！”像是为了给这句话增加信服力，又是给自己肯定，梁我优反手抱住他手臂，身子半倚过去。
半天，没回应。梁我优眯眼抬视，只见那人侧脸看向远方，像是没听到。
梁我优突然觉得脸丢大了！自己怎么突然向他说出这种表白的话？沮丧！真是一点都不懂矜持！她想着就要甩开身边的人，结果范思明倒是紧握着她，“你说的是真心话？”声音透着犹豫不决。
梁我优这才注意到他耳廓泛红，原来这人在害羞啊！心中促狭的意味一起，就想逗弄逗弄他。“你唱首歌，我就告诉你。”
范思明低头从她脸上笑意猎过，又别开视线，“我会唱的歌不多……”
“就唱你最拿手的！”
“……”
“唱吧！唱吧！”梁我优轻摇他手臂，自然地撒起娇来，“你不唱，我就不告诉你了。”
“……”范思明被她哀求得心软，尴尬地微清下嗓子，“这是你硬要听的……”
“嗯，嗯，快唱！”
“咳……起来！不愿意做奴隶的……”
“范思明！”梁我优一听调子，当下气得对着他肩膀狠捶两下，“你给我唱国歌？！”
“你说要听我最拿手，我就这首唱得可以……”
“……算你狠！”
范思明低头看她假作生气的模样，心中有些释然。其实他们这种相处模式已经很不错，他经常能读懂她的意思，而梁我优也能迅速敏感地觉察到他的情绪变化，而她本是性子坦率做事有度的人，懂得积极与他交流，做出最恰当的处理，而不是随着性子挑剔对方。可谓是心意相通！
且说他们之间感情不对等，梁我优早就提醒过他，即使是心口难平，但爱情不是场买卖，没有明码标价。婚姻亦不仅仅是爱情，世上这么多夫妻，有多少对是因为彼此深爱对方而在一起？诚如她所说，退一步海阔天空，自己也该向她看齐，别将一些事看得太重罢了。
范思明脑海中快速闪过这些开解的话语，就浅声缓慢低唱某部爱情电影的插曲。
“It's amazing how you can speak right to my heart without saying a word……”
梁我优意外地抬头看，眉眼一展又笑了开来，“叫你装！明明唱得这么好，又骗我！”
“the smile on your face let's me know that you need me……”范思明边唱着边拿手指轻刮她的小鼻头，“there's a truth in your eyes saying you'll never leave me……”
“你才离不开我啦！”梁我优冲他耻笑一声，轻甩两手。
两人一路如此戏笑着去看婚礼场地。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8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