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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71 ...

  •   圣诞节过去,元旦也结束,梁我优依旧觉得心情不爽利,便带宁宁出外旅游一圈,顺道看望了弟弟梁你优,没想到一回来,便觉家中一片阴云压顶。
      梁天成、梁亦生、夏悠然和梁爱优围坐一块,神情不一,皆沉默不语。
      梁我优过去,注意到桌面上赫然一封红艳艳的信函,上书“联姻亲访”,而且是不好辨认的繁体字。梁我优当下心里打了个嘀咕,众人都抬眼看她,满是疑问。
      “姐姐,宁宁玩得好开心哦,什么时候你再带宁宁出去玩?”宁宁无所知觉,挂在梁我优身上,不断摇晃。
      “宁宁,你累了,先上房休息。”梁我优将她打发掉,才在沙发坐下来,伸手要拿那拜访函看。
      梁亦生猛地一手伸过来,抢走信封,“不要看了,当没这回事!”
      梁我优微愕一下,梁天成点点烟斗,威严地道:“亦生!”梁亦生这才将信扔回桌面上,懊恼地用力按太阳穴。
      梁我优疑惑地拿起来,小心拆了开来,待看清楚内容,心里震惊一下,很快又平静下来。里面的文字用大大的毛笔书写,文绉绉,总结起来就是范心怡和许修然后天将亲自登门拜访,欲与梁家联亲。
      梁我优折好拜访函,放回桌上,同样沉思不语。这段时间,她一直也在猜测着范思明的举动,他会怎么说服爷爷和爸爸,但是怎么也想不到,范心怡会亲自过来说亲。

      “我优,你事前可曾知道?”梁天成首先发话。孙女儿的反应有点出乎他意料,他原以为她应该更惊讶一点,或者起码会感到不好意思。
      梁我优摇摇头,在众人的盯视下,才觉得尴尬起来,微低下头,不语。
      “这事不用问了!”梁亦生直接一摆手,“转告那婆娘,不用来!我没兴趣跟她当亲家!”
      “唉!唉!”夏悠然忙按着他,不停打眼色,“怡姐姐那么郑重地递了帖子,又送来礼物,你怎么好不礼貌起来?”
      梁我优偷眼将各人的反应一一看在心里,唯有爱优一直盯着她看,待与她视线相交,才问:“姐,你到底对范恨优是什么想法?如果你还是像以前那么讨厌他,之前吃亏给他的事……”

      梁爱优这话一下戳在众人心窝。虽然最近流言已经消停,他们也肯相信我优一面之辞,但是外界却只是记得梁我优陪范思明过了一晚。
      梁我优旅游收复的好心情霎时又阴沉起来。换了别个,谁结婚前没几个男人,谁会在乎这点小事,但错就错在她这件事传得全城皆知,以后即使她嫁了别人,只要参加聚会,就会有人在背后指点“她曾是范思明的女人”。
      梁我优年轻,脸皮厚,可以不在乎,但梁亦生和梁天成就不行了,他们容不得自家宝贝受人诽谤,更加不能允许我优以后的丈夫因为这件事有一丝一毫嫌弃她。
      “爱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梁亦生有种有气无处发泄的感觉,冲着儿子就教训起来,“你是不是急着想娶那女人,要赶我优出门啊?”
      “爸,我没!”梁爱优急急辩解,却又招来梁亦生的一声警告,“反正只要我还有一丝口气,谁也不能逼我优做她不情愿的事。”
      “好了好了!”夏悠然忙拉住他,“你乱发什么脾气呀!倒是先问问我优愿不愿意。”
      “我优,你说!”梁亦生严厉地转过头。
      梁我优看看弟弟,又对上父亲的审问,最后低眉看向桌上的红信封,心里有点怨范思明这种率性而为,又不是不知道两家不往来!
      “不过就是一封拜访函,还不知他们能说些什么。”梁我优淡淡回道,“既然他们敢来,我们反而拒绝,不是显得太没胆量了?”
      众人听得皆是一愣,就看到梁我优恭身起来,“爷爷,爸,妈,我累了,先回房休息。”

      “亦生,我怎么觉得我越来越不了解这女儿了?”夏悠然看着离去的身影,久久问出一句。
      梁亦生也有点忧心起来,该不会是还未从姓徐那小子的阴影里走出来吧?
      梁天成倒是深吸着烟斗,叫住想离去的孙子,“跟我说说范家那小子的事。”冲他看上自己宝贝孙女这事来看,范若明确是教出个好孙子。

      梁我优表面上从容淡定,但心里却是有点恼了,思前想后拿起手机就想质问范思明。但才调出名片,又止住,这段时间倒是她主动联系的多,对方压根没主动跟她联系过。这么一想,梁我优又觉得不公平来,干脆扔下手机,有点赌气道:“你就一个人背着我行动,等将你妈我爷爷他们全说服了,我再告诉你,不愿意!”

      梁爱优轻敲房门,推开,便看到我优站着自个嘀咕,忍不住轻皱眉头,低唤:“姐!”
      梁我优看见是他,稍敛脸容,道:“我给你们买了些礼物,现在有点晚,明天再给你,帮我转送给晓盈吧,是些孕妇保健品。”
      梁爱优进来,看宁宁已经睡死在床上,便对姐姐招招手,两人转到阳台说话。
      “姐,刚才我说那话,不是爸所指的意思。”梁爱优一得机会,便焦急解释。
      “我明白的。”梁我优轻瞥他一眼,便转向夜空,“我也不怪晓盈那些话,不是说,孕妇的心情容易激动吗?你可要好好体谅她。”说罢还勾出一笑。
      梁爱优这下心里的愧疚更深,“唉,我也想不到她原先温软柔顺的性子会变成这样,都怪我害的,当初要是听你劝就好。”
      “我最近开始有点信命。”得到弟弟的体谅,梁我优心情稍放松一点,抬眼看漆黑的夜空,“或许有些事是早注定的。像你,得了那么种怪病,遇到谁也没反应,就只有晓盈……”
      “其实我……我一直觉得是范恨优那年的事给造成的后遗症。”梁爱优也抬眼看向夜空,回忆起来,跨越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剖心坦白道,“当年,如果不是他抽风强吻我,我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哈!”梁我优听罢,轻笑出一声,也同样坦白起来,“他说,当年将你误以为是我了。”
      梁爱优看着夜空的双眼滞了一下,缓缓地移动视线,看向身边已经将身体半挂在护栏上的人,“他……”
      “他一直暗恋我,是真的。”梁我优朝半空伸出十指,上下翻转地看,“有时想想,觉得他挺可怜。”
      “姐……你对他动心了?”字眼在喉咙打转了好久,才一字一字地嘣出。
      “他背着我做了很多事。”梁我优说完这句,沉默了好久,才收回手,平静道,“我只是觉得,他既可怜又可恨。”
      梁爱优听罢这话,站在原地,只觉心底有股寒意升起。

      两天很快过去,范心怡一家如期出现在梁家,顺带请来了一个媒人。
      梁亦生看到这个架势,直翻白眼。他还真没经历过这种传统场面,想他那时候夏悠然早是孤儿,得了梁天成的同意,两人就结婚,何来提亲一说。
      梁天成脸上也有点默然,他一生未娶,更是没经历过这种境况。想来,有点对不起大家之名。
      夏悠然看到范家这么正规,倒是乐得忙上好茶好饼,邀人坐下。

      范心怡本就不是真心想来,不大情愿地拉许修然坐下来后,便沉默不语,等媒人发挥。
      许修然本已跟范心怡离婚,儿子请他来提亲时,他也没想过答应,只是猛然听到范心怡答应了,便也过来凑人数。此刻他轻转视线,看到儿子自信满满地坐下来,心中便又多了分奇怪,但表面上保持沉默,看媒人怎么说。

      媒人是市中级法院老院长的妻子陈氏。她丈夫出身清贫,一生投身于法政事业,治学严谨,公正不诃。陈氏本也是大户千金,年轻时被丈夫的认真气质所引,便委身于他,结果一晃六十年过去,夫妻二人琴瑟和谐,从未有口角之事,成为城中模范老夫老妻。而陈氏多年受丈夫耳濡目染,也是秉公秉正之人,偶有清闲,便替人扯扯红线之事,在有名望的家庭中颇有口碑。
      陈氏揽了这活,心中也是有点为难。按正常程序,她起码先来梁家探探口风,看这婚合不合适,但现下却是将那步跳过,直接来男女方相亲。当然,现在也不是以前特别讲究的时代,于是她就边装作喝茶,边偷眼打量了双方。范思明她是早见过,确是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式人物,而梁家的女儿……也确是一白净女孩,倒是没一般相亲女子的羞怩,直拿眼瞪对面的范家公子,范思明也不回避,笑眯眯地回视。陈氏将他俩的举止全当是明目张胆的调情,看来真如范思明说的两厢有意,只是碍于双方家庭关系。
      她在心里列清杠杠,便轻咳声笑道:“梁家老爷子,瞧你这孙女真是养得多么水灵灵啊!难怪范家小少爷看得眼睛都不晓得转啰!”
      范思明被人取笑,忙移开眼线。梁亦生气得咬牙冲他瞪眼,“你这小子胆子真够大,在M市时还嫌闹不够,敢请人来说媒?”
      范思明没来得及回话,陈氏便马上发挥媒人婆三寸不烂之舌的作用,笑意盈盈圆滑地道,“我瞧着令千金就是梁先生的掌上明珠,心肝宝贝,一看到有人同样识宝,就舍不得啰!”
      陈氏毕竟是高自己一辈的老人,梁亦生不好直接跟她动气,便忍着道:“陈老夫人,剩下的话就不用多说了,范家他们想结这门亲,我不同意!”
      梁亦生此话一出,气氛有一会子的安静。
      “呵呵!”陈氏笑两声,缓和气氛,方稍作认真道,“其实你们两家的事,我也多少耳闻,尤其是之前还闹了两件差点上法庭。那时我家老头子还担心你们真想闹大呢!”说着又俏皮笑一下,“K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尤其近年倚着国家政策和周边城市拉动,发展也很快速,你们两家都是城中的龙头企业,谁跺跺脚,全市都得受些影响。我嘛,就是一个妇人,不懂什么大事,但总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眼下范家有意结好,梁老爷子、梁先生,何不也放下些架子?待两家联手,K市的经济也能加快推动几分。”
      “呸!”梁亦生当下不同意,“两家和好是一回事,嫁女儿是一回事!”
      “陈妹子,你这话可不是来当媒人,倒是想当和事佬!”梁天成也语带不满地道,“当年范若明在世时,我跟他关系硬着,梁家跟范家在生意往来间从来也没敌意。”

      “就说,小妹就是一妇人,妇人之见!”陈氏忙笑着打哈哈,语气一转,“既然两家关系好着,梁老哥你是看范家这小年轻怎样?顺眼不?”
      梁天成让陈氏顺着话头倒打一耙,便深吸一下烟斗,上下来回认真地打量范思明。
      范思明挺了挺腰板,温顺地唤一声:“梁爷爷好!”
      范心怡让他那一声叫得心中吃味,“什么爷爷啊?”
      “长者为尊。”范思明在梁天成注视下,表面平静,实则掌心早出汗,听到母亲的讽刺,便礼貌地回了一句,“儿子不敢忘家里教训。”
      范心怡被儿子当众反驳,气得又想训斥,发抖的手突然被人一握,是一旁一直没发话的许修然按住她,给她一个冷静的眼神。范心怡想到方姨的话,又想到儿子连陈氏也请了过来,便咬咬牙,忍了下来。

      梁家将这一切全看在眼里,梁亦生微皱眉头,连范心怡也忌让他,看来范思明比表面上要不简单。
      梁天成足足打量了范思明一分多钟,依旧没说话的意思。陈氏忙又说好话道:“瞧这范家小少爷多会说话,又懂尊卑!范家的家教也是不错!”
      梁天成这才收回视线,依旧不说话。陈氏没折,便拉过夏悠然的手,问:“梁太太,老爷子不好说,你说说,怎么样?”
      夏悠然这时也有点局促,尴尬地想抽回手,“说真的,我还真没碰过这种场面……还动用了陈老前辈亲自上门来说媒……”想到他们替爱优求亲的情形,夏悠然就更觉惭愧,难怪欧阳家一直不肯答应,实在是诚意不足啊!
      “我就是闲来着……”陈氏拉着夏悠然的手不放,和蔼地道,“看到一对对情投意合的人走在一块,心里就高兴。梁太太,你看你家闺女跟他般配不般配?”
      夏悠然当真看看女儿,又瞧瞧范思明。梁我优这时也感到不好意思起来,暗骂范思明一点也不通知她就行事。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修哥哥的儿子不错……”夏悠然半截子话未完,就遭到范心怡驳斥,“只要跟许修然搭上瓜葛,你有什么说不好!”
      “范心怡!”许修然和梁亦生同时出声。
      夏悠然被喝得伤心地低下头,“修哥哥的儿子也是怡姐姐的儿子……”
      范心怡一看她这副垂泪的模样,心内的火就窜腾得飞快,脑门一热,便实话实说道:“直说吧,我本来一点不赞成这门婚事,但既然你女儿被我儿子睡了……”
      “妈!”范思明大喝一声,站了起来,众人都被这一突变吓了一跳。

      “你坦白说就好!”梁亦生听明白范心怡话里意思,也爽快地作个送客手势,道,“我女儿还不至于一点小事就倒贴你儿子!请回吧!”
      “梁伯父!”范思明稍敛神色,正经地道,“梁爷爷,梁伯父,夏伯母!之前的事确实全怪晚辈没处理好,让奸人陷害,毁了我优的名声。在这里,晚辈先向各位道一声歉!”说着,恭敬地行了个礼,“不过,我与我优认识这么多年,虽不能说相知,也能说相熟。今天特意上门,虽然是想为上次的事作出负责与弥补,但更重要的是晚辈确实对她存了爱慕之心,希望得到你们各位长辈的点头允许,共结连理。”
      众人听罢,心里第一个想法人皆是——这人太不知羞耻!
      梁我优看着他,瞪了又瞪。你说这话就不觉得害羞吗?

      “哈哈!”陈氏首先爽快地笑起来,“看来我说破口舌,还是不及年轻人勇敢直接!老爷子,你看我们是不是都老了?还不如一个年轻人的勇气呢!”
      梁天成瞥眼她,“这世上傻勇的人多了去,不差他一个!”
      “呵呵!”陈氏指着他又笑两声,“这又叫我想起以前的旧事。其实当年小妹也是个傻勇的人,如果顾忌着这顾忌着那,没肯迈出那一步,现在又哪来我和我家老头子的钻石婚啊!”
      梁天成又瞥了她一眼,深深地。当年他就是没那份勇气,错过了。

      “你太弱了,我看不上。”梁亦生实在答应不下,左右挑剔,两家关系不能说,只能从他身上挑,“遇到危险,不但保护不了我女儿,还拖累她!”
      有挑剔便有希望,最怕是一声不哼!范思明一听梁亦生发话,忙组织语言道:“梁伯父,你是担心再发生像小学时的绑架事件?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让我优牵扯到危险中。”
      “谁跟你说那些!我是看不惯你风一吹就倒的小身板,有本事你打赢我,再来找我女儿!”
      “你是长辈,晚辈又怎么好跟你动手?”
      “什么长晚辈……”
      “梁先生!”陈氏适时开口,“我看他这副身材正好,梁小姐也不是特魁梧的女孩,找个孔武有力的也不般配,再说,要是对方品行不好,万一真遇上危险,自个先跑了也没用。最怕更糟糕的是,夫妻相处难免有磨合,到时一个不顺便使暴的人。”
      梁亦生被反驳,一时找不出词来,毕竟自己就是无赖之言。
      “说什么也不顶用!”梁天成悠悠开口,“一切还是听我优意思,她要不愿意,我们做长辈的也不能逼她。”
      “是!对!”陈氏笑着应,“梁小姐,你的意思?”

      一下全部人全盯着梁我优看,梁我优没想到爷爷将决定权扔给她。
      “我……我……”梁我优抖了两下嘴唇,注意到范思明紧盯着她,想起之前的约定,干脆一低头,不说话。
      “我优,你说啊!”梁亦生有点急地催促,“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他吗?”
      “这需要时间思考。”陈氏适时打圆场,“梁小姐脸皮子薄,不像范家小少爷急切……”
      “我……我听爷爷的!”梁我优又窘又气,干脆将球踢回去。
      梁天成有点愕然地看她,这不像孙女的风格。
      “我优,你!”梁亦生一下气得说不出话来。

      听到梁我优这个回复,范思明紧张的心一下着地,他最怕是听到梁我优当众的直接回绝,那么这件事就真的没法挽回了。

      梁天成猜不透孙女的用意,便道:“现在是腊月,谈订婚一切不吉利,先看他们交往试试,过段时间再言他吧。”
      梁天成开了口,梁亦生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是不明白地看着女儿。梁我优疲软地垂下手,感到有点失意。她没想到爷爷会松口。

      范心怡心中不甘,但来之前也是想通了一遍,尤其刚才让儿子斥了一声,此刻也没说话的意味,等大家又说了些场面话,扔下礼物便走。
      陈氏是最高兴的,拍了拍范思明,表示鼓励。
      夏悠然要下陈氏的联系方式,她想应该请她再当一回媒人,去欧阳家提亲。

      范思明临离去前,凑近梁我优,笑眯眯满足地道:“我再约你时,你可不能拒绝。”
      梁我优看着他笑得像偷腥的小猫,扭头不说话。内伤!

      一等人客全送走,梁亦生就逮住女儿质问:“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他?”
      梁我优被父亲这一吼,满腔莫明的委屈全化作泪水,滴了下来。
      梁亦生这可吓傻了,忙搂着她,痛惜道:“我优,怎么了?别哭,爸就是问问!没怪你的意思……”
      梁我优就站着流泪,止也止不住。

      夏悠然整理好餐具出来,一看到这情形,也急得问:“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梁天成本来也想不透刚才孙女的反应,这时看她突然哭了,就猜测着问:“我优,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让姓范的小子抓住了?”
      “什么?难怪!”梁亦生一副惊醒模样,“卑鄙小人!人品不行,我不能答应你跟他外出!”
      梁我优死命摇头,抽泣道:“没……没……”
      “姐,你到底说啊!他到底拿捏了你什么?”梁爱优也急得叫起来。
      我优揉眼看他,泪一下涌得更厉害,最后竟干噎起来,抽抽溚溚地道:“我就是觉得心里难受!”
      流言的毁谤,晓盈的威逼,也不曾让她掉泪,但是今天范思明这种举动,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软弱。媒人,提亲,他的父母都来了,这一切看似是对她无上的尊重,但却隐隐透着让她无从反抗的力量,连爷爷和爸爸都得退让三分,不敢撒无赖。她恨这种无形的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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