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火月流歌》七瓶

46、第 46 章

　　美网资格赛在八月第三周开打，日本全国高中生网球大赛也在火热的阳光下来到了决赛。
　　单打一赛场上，头戴白色FILA棒球帽的越前龙马左手握拍，右手弹着网球，面无表情的思考下一球该怎么发。他最近的状态不算太好，各种失误不断，凭着顽强的意志力才坚持走到这里。不比去年的顺风顺水，青学今年一路跌跌撞撞，几次死里逃生，最后终于有惊无险晋级决赛，在决赛中又被四天宝寺拖进单打一决胜负。越前的对手是和他同年的远山金太郎，比赛已经打到抢七，远山和越前的比分仍然胶着，谁也不肯让对方领先自己两分，谁也不甘心就此输掉。
　　这不只是个人的胜负，还关系到团队的荣耀。
　　如果是部长，他会怎么做？想到手冢国光，越前龙马的眼睛一亮，嘴角勾了起来，他不再犹豫，把球高高抛起，一记势大力沉的发球像一道黄色的闪电，直冲向对方的场地。“时速220公里！球速刷新全国大赛的纪录！”师承乾贞治的加藤胜郎捧着笔记本发出一声惊呼。这个球落地后并没有反弹，而是贴着球场地面向前飞了出去，远山只能望球兴叹。
　　“这是……零式发球？”他有些拿不准，问越前。
　　“No，这是Cool Serve！看好了哦，真正的零式发球，是这个样子的！”
　　说着，越前又高高抛起网球，身子向后弯成弓状，左手的球拍带出一记微妙的弧度，把下落中的球飞速击向球网对面。那球过网急坠，不等远山反应已经落地，令人惊讶的是，它并没有反弹，而是贴着地面滑向越前的方向，最后，停在了球网底。
　　“一局终！胜者青学越前，比分7比6！本届全国大赛优胜队伍是青春学园！”
　　“越前好样的！”
　　“龙马君！你是我的偶像！”
　　“青学万岁！万岁！全国三连霸！”
　　青学的观众席上一片沸腾，场上的越前龙马却很淡定，他走到网前和远山金太郎握手致意，迅速收拾好自己的网球袋背在身上，来到场边和部长海堂薰说了几句，没有理会在一旁使劲朝他挤眉弄眼的桃城武，也不等最后的颁奖仪式，径自离开赛场，步履匆匆，只留给人们一个笔挺的背影。

　　“乾前辈，你说过等我赢了全国三连霸就给我手冢部长的联系方式的，现在我赢了。”
　　“哦，那先恭喜你了，不过据我的数据，手冢现在在睡觉的概率是百分之一百。”
　　“我知道那个，时差嘛，不用你管，给我他的号码就是了。”
　　“好吧，你记一下，手冢的手机号是……”
　　挂断和乾的通话，越前看了眼手机屏幕。现在是下午六点，该吃晚饭了，可是他并不想回家。沿街找了家看起来还算顺眼的餐馆进去，挑了个靠窗又僻静的位置，随便点上一份烤猪排饭套餐，把那张自己刚刚抄好手冢号码的纸条拿出来看了又看，越前的嘴角勾起了微笑。
　　部长，久等了哟！我已经如你所愿，真正成为青学的支柱了呢。
　　现在的你，一切都还好吗？
　　是不是……已经和流歌，在一起了呢？
　　是否还记得我这个对手？
　　嘟……嘟……嘟……
　　拨通手冢的号码，听着听筒里传来的铃音，越前少有的感觉到紧张，连自己点的那份套餐是什么时候被送上来的都没有注意到。对方迟迟没有接听，越前也没有放弃，一次又一次的拨过去。终于，在第四次拨通后，电话被接了起来。不过，不是手冢国光在讲话，而是一个讲英语的女声，对越前龙马来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声。
　　“你好，我是手冢国光的经理人，他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声音很熟悉，语调却满是机械程式化，就像声讯台的客服小姐，和记忆中的亲和感完全不同。越前不由苦笑，不知道是为了过早承担起不该承担的责任的高原，还是为了高原和手冢同住这个事实。
　　“流歌，是我，越前。”没有做好和高原讲话的准备，只好来做自我介绍。听到他的话，听筒里的对方明显僵硬了一瞬，越前可以猜到高原现在的表情动作，一定是大张着嘴，瞪圆了眼睛，想到这里，他又不自觉的笑了。“我也没想到是你接电话，本来我要打给部长的。”
　　“……对不起，你稍等一下，我去叫他。”

　　听到高原像丢烫手山芋一样丢下电话去叫人，越前心里惆怅不已，约摸等了五分钟光景，电话那头传来手冢国光清冷好听的声音，才把他从神游中唤了回来。
　　“越前，不好意思，让你久等。”
　　“部长，该抱歉的是我，打扰你休息了。”
　　“没关系，这么早找我，有急事吗？”
　　“哎？部长，你都不问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号码？说起来部长真是不够意思呢，不辞而别不说，连联系方式都不肯留给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把我放在什么位置？只是青学的支柱吗？”
　　“越前，我对你期望很高。你有超越我的实力，总有一天会站到世界顶点。”
　　“谢谢部长，我会努力前进的。这次打电话是想告诉你，青学全国三连霸，我没有让你失望。”
　　“啊，恭喜。可惜我没能看到你的比赛。”
　　“我不介意啦！部长，前不久你的加拿大公开赛我看了，半决赛输掉好可惜，你有机会赢的。美网也要加油！我看好你夺冠哦！如果你拿了美网冠军，一定要回日本请我们吃大餐！”
　　“谢谢，我不会大意的，虽然夺冠和大餐我现在还无法给你保证，不过，我已经拿到正赛参赛资格，东京电视台会全程转播我的比赛，在电视机前给我加油吧。”
　　手冢的话难得这么多，越前很满意，但他给手冢打电话可不仅仅是想对他说这些。
　　“部长，不用你说我也绝对会给你加油，但请你记住，我和你的比赛，还没有结束。”
　　“……越前，你这是……”越前突然变了语气，让手冢有些错愕。
　　“部长，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流歌，你骗不了我的。我已经赢过你一次，就一定能赢你第二次。流歌是我的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仍然是。现在只不过是暂时把她借用给你一段时间，等我明年毕业进军职网之后，我要她做我的经理，而且将来，我还要她，做我的妻子。”

　　一口气讲完一大堆话，越前龙马隐隐有些懊悔。自己刚才真是语无伦次，如此强势的宣告所有权，对部长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毕竟，那些话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自己讲话的语气非常不尊重人，可部长明明是自己心里最尊重的人啊！为什么一提到流歌自己就会这样？想起高原曾经对他说过的“你很白眼狼”，他的心里更加忐忑，一边期待又一边害怕着手冢可能会有的反应。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安静的连手冢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越前几乎失去了等待的耐心，就在他马上要对手冢讲自己刚才都是在开玩笑时，手冢终于做了回复。
　　“越前，我会遵从我的心，为自己而战。但我不会强迫人。”
　　“部长……”
　　“我只在ATP的赛场等着你。其他的赛场，抱歉，恕不奉陪。”
　　“……”
　　“没别的事我先挂了，今天晚些时候还有练习赛。再见。”
　　平静的说完，手冢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留给越前的是听筒里一阵阵刺耳的忙音。愣愣的看着显示对方已挂机的手机屏幕，越前满心郁闷。本来不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啊！这算不算是把部长给得罪了呢？这些年来他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心痛得难受。桌上那份套餐还没有动，好在是夏天，不至于冷掉，他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肚子在咕咕叫，当下还是解决生理问题更要紧。

　　回家路上，越前龙马意外的遇见了龙崎樱乃。
　　一年多以前，越前在龙崎面前强势宣布高原是自己的女朋友，在那之后，身为同班同学的两个人几乎就没有过面对面。越前很清楚，龙崎一直在躲着他。没想到今天能在街上遇见。
　　“龙马君，恭喜你赢了全国优胜。”龙崎的声音很小，隐隐带着颤抖，头埋得很低，脸微微发红，甚至不敢看越前的眼睛，显得手足无措。
　　“Thank you！”越前张口回了句英语，之后，站定在原地，一手扶住肩上的网球包背带，一手插在裤袋里，静静的看着龙崎，等她继续。他知道，既然她没有躲开自己，而是开口和自己讲话，一定不会只是为了说一句恭喜。果然，龙崎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想。
　　“龙马君，今天的颁奖仪式后，海堂部长说，你将是网球部下一任部长。”龙崎抬起头，望向越前，声音渐渐变得坚定起来，“从九月开始，我也要成为女子网球部的部长了。我想，我想和龙马君一起努力，带领女子网球部，赢得全国优胜！请一定，多多指教！”
　　最后几句话，龙崎几乎是喊出来的，说完向越前郑重的鞠了一躬，不等越前答复就扭头跑掉了。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越前的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这算是和我的约定么？

作者有话说

　　才发现这里莫名其妙被吞了一段，字数居然还没变化，很奇怪啊！
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