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火月流歌》七瓶

37、第 37 章

　　“流歌，起床了，有朋友来找你。”
　　“……好的，爷爷，我这就来！”
　　听到爷爷的敲门声，高原流歌猛然从梦中惊醒，揉了揉惺松的睡眼，抬头看向床头的闹钟。时针已经指向十点。真糟糕，竟然睡过头，错过学校的巴士，看来只能自己搭车去赛场了。她从床上跳起，飞速脱掉睡衣，换上宽大的白T恤和黑色运动短裤，对着书桌上的镜子顺手拢了拢头发，被子也顾不上叠，拉开卧室门，几步冲到楼下，一眼就看到了客厅沙发上坐着的那个醒目的背影。
　　“龙马，真是不好意思，我起晚了，时间还来得及吧？”
　　越前龙马转过头，看到高原不修边幅的打扮，瞪大了眼睛，饶有趣味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拉低帽沿，扯扯嘴角：“还差得远呢。去洗脸，我等你。早餐我有帮你带，不用着急。”
　　十分钟后，高原流歌收拾完毕，和爷爷打过招呼，同越前龙马一起出门，走向电车站。
　　这天是网球全国大赛决赛的比赛日，就在这个下午，为了称霸全国，青春学园和立海大附中即将展开激烈的较量。而一天之前，青春学园刚刚在准决赛中3比2战胜了迹部景吾领军的冰帝学园。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的单打一比赛出人意料的“友好”，两个人似乎把争夺决赛权的比赛当成了切磋球技的练习赛，没有丝毫你死我活的感觉，让观赛的人们大跌眼镜。高原之前还担心他的状态，结果证明担心全部是多余，看他比赛的样子，就像是在享受运动的美好。比赛虽没有肃杀之气，依然不失精彩，耗时三个多小时，直打到天黑，最后在手冢的招牌技“零式削球”中结束，看台上的观众们几乎都傻掉了。回家之后还没有从魔怔中走出来，直接导致高原的睡眠不踏实，做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梦，以至于今天睡过了头。

　　“你说，既然不是为了比赛，那么部长最近到底在紧张什么？”去往神奈川的电车上，一边吃着越前带给她的鸡肉三明治，一边向越前发问，高原想不明白两周以来手冢的低气压到底因何而起。越前也不太清楚，嘴里塞满食物做含糊不清状。“大概是家事吧，唔，等会儿见到他我去问问……咦？部长？”电车停站，越前下意识止住话头，睁大眼睛望向车门，高原也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过去。从打开的车门走进来的，正是他们现下谈论的对象，手冢国光。
　　手冢穿着青学正选运动服，肩上背着网球袋，站得笔挺，散发着令人肃然起敬的气势，周围的乘客都纷纷给他让出更多的空间，让他没费太多时间就看到了坐在车厢尾部的越前和高原。和手冢波澜不惊的目光对上，高原不自觉的感到一阵心乱，想不明白缘由，急忙低下头，避开和他对视。越前发觉了她的不自在，把她的一只手拉到自己手里，又拉了拉帽沿，仰头朝手冢一笑：“部长，没想到你也会迟到呢，真是太大意了。”
　　“啊，的确。”手冢轻轻点头表示认可，走到两人身前，扶住扶手，安静的站好。
　　尽管手冢的本意并不是制造紧张，但实际上三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共处，面对面的这一刻，谁也想不起该说些什么，气氛变得十分尴尬。手冢站立的身影让高原感到莫大的压力，直觉告诉她应该保持沉默，可是一段时间以来采访工作练出的“职业病”让她抛开了避险的本能。几口把剩下的三明治消灭，高原从包里翻出笔和本子，扯起笑脸面对手冢，摆出标准的记者架势：“部长，对于你昨天的比赛，我有些问题想请教。既然这么巧同乘一车，请赏光给我个采访的机会，好吗？”
　　手冢诧异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神色如常。“可以，请尽管问。”

　　电车抵达横滨站时，三人之间的氛围已经融洽许多，变得像正常的队友伙伴了。
　　一起步行前往赛场的路上，越前龙马走在手冢国光身边，和他的部长争讨下午的出场名单。“部长，你昨天打了那么久，今天把单打一让给我好了。”“不行，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部长，要不我们俩还出双打一吧。”“不行，同样的招式不能用两次。”“部长，不是你让我成为青学的支柱嘛，就让我做第一单打吧。”“不行，这是两码事。”……
　　任凭越前怎么软磨硬泡，手冢就是不松口。
　　高原落在后面，听着越前和手冢近乎孩子气的讨价还价，心里一团乱麻。她知道，越前不想让手冢做单打一是想保护他，现在的他恐怕难以承受幸村精市的攻势。刚才的采访，手冢虽有掩饰，还是露了破绽。原来昨天手冢和迹部的比赛真的是“君子协定”，两人约好打持久战，打抢七局，为的是享受比赛的乐趣，打开“天衣无缝之极限”的大门，胜利属于先达到天衣无缝境界的人。手冢先开了门，收获胜利，迹部打得很过瘾，也没什么好遗憾。可是，天衣无缝境界极度消耗精力和体力，它的副作用让手冢的生物钟失灵，而且体能只恢复到五六成的样子，现在的他是外强中干。这样的状态，如果今天的比赛拖到单打一决胜，不但没有赢的可能，还会被幸村虐得很惨。
　　单打三——不二，双打二——乾、海堂，单打二——越前，双打一——菊丸、桃城，单打一——手冢。以上是决赛中青学的出场名单，与关东八强赛时相比，除了出场顺序的变动，只有一处调整——不二和海堂交换单双打。这份名单表面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其实高原在赌，赌立海大附中的阵容像她预想那样安排。如果赌赢，决赛将以3比0结束在单打二，双打一和单打一只是幌子，实际上是准备放弃的。如果赌输，即使单打二越前取胜，青学也将输掉决赛。
　　所以，一切就看我们的运气吧！

　　直到下午，决赛单打三和双打二的较量结束，进行到单打二的比赛时，高原流歌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竟然变得这么好。立海大附中的出场阵容全部被她猜中：单打三切原赤也，双打二柳莲二、仁王雅治，单打二真田弦一郎，双打一柳生比吕士、胡狼桑原，单打一幸村精市。把不二放到单打三是因为关东八强赛时乾、不二的双打对手是柳和切原，当时毫无悬念赢了下来。把乾和海堂组成双打是因为关东八强赛时海堂在单打三输给了仁王，之后进行了大量针对性训练。今天全国决赛的进程紧张激烈，但一直在青学的掌控之中，青学的第三单打和第二双打各战一小时，收获两场胜利，离高原赛前预定的3比0的理想目标已经很接近了。

　　教练席上的高原觉得自己比场上的越前还紧张，看他一直面带笑意，她自己的脸绷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做表情，两手的手心攥出了汗。越前刚刚破掉了真田的发球局，把局分改写成4比2，形势本来一片大好，可是来到他自己的发球局，却好像不会打球了一样，再也没有凌厉的攻击，出球的线路变得平缓。真田不是一般的对手，自然不会放弃这绝佳的反击机会，试探几拍之后，他开始了反攻，又深又准的抽球，把越前死死压制在底线上，越前每接一个球都要拼命跑动才勉强够到。眼下这一球已经打到二十多拍，换成一般的对手早就缴了械，可越前还没有放弃。每次看他把球狼狈的打回真田的场地，高原的心都怦怦狂跳，只怕听到裁判“OUT”的喊声。好在这一球越前最后还是靠顽强的意志拿了下来，可是仍然面临被真田破发的危险。
　　“龙马怎么搞的？”高原不由自主的出声。“他的手指伤到了。”答话的是手冢，他正抱臂站在高原身后。手冢的心情很复杂，他很清楚，如果越前输掉，青学将失去全国冠军。即使是已经打开天衣无缝极限大门的自己，在身体状态不佳时也无法赢得胜利。理智告诉他，应该让越前弃权，但感情不允许他这样做，越前也不会同意。他们骨子里都是极端骄傲的人，都会选择战斗到最后一刻。至于结果，也许要看胜利女神的垂青了吧？
　　……
　　“一局终！胜者青学越前，比分6比3！本届全国大赛优胜队伍是青春学园！”
　　“赢了！万岁！”跳起来欢呼的是桃城。“小不点好厉害！”乐得合不拢嘴的是菊丸。他们虽然没能上场，却一点都不沮丧，没心没肺的笑着，跳着。全国称霸，这可是属于集体的荣耀啊！自己上不上场又有什么关系呢？手冢的嘴角微微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那一幕让高原看得呆了。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只是这笑容竟有种寂寥的味道，让她一阵心痛，不敢再看。

　　网球部全员去河村家寿司店聚餐庆祝，闹到很晚才散，高原和越前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
　　“龙马，你的手怎么样了？还疼吗？”
　　“小意思。流歌，我给你赢了全国冠军，你该怎么报答我？”
　　“怎么是给我？明明是给你自己赢嘛！如果硬要说是给别人，那也是给部长。”
　　“可我真的是为了你才那么拼的……今晚……去我家吧。”

作者有话说

　　为了配合剧情，全国大赛的赛程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