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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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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元年,神奈川帝大笔一挥,将陵南、湘北、翔阳三大节度使的儿子都召进宫来伴读,那太子,便唤作牧绅一。
流川骑在马上,穿着洒银鎏金的石榴红翻领胡服,头戴帏帽,听着一波波的鼓声,不由侧头问道,“暮木,这海南城怎么老敲鼓啊?”暮木笑道,“小郎君,这鼓每日五更跟着钟就开始敲,听说要敲上千声的。”撇撇嘴,流川顿觉脑仁儿疼了,这往后可怎么睡哪?不过毕竟年少,仗着人高马大,越过坊墙朝里张望,什么芝麻胡饼啊,软面汤饼啊,看得流川那马儿不由自主就朝坊里去了。“哎哎哎,我说流川小郎君,今日可是无论如何都得进宫,再耽搁不得了。”暮木像个老阿嫲一般抢过去抓住流川马匹的辔头,絮絮叨叨了半晌,终于赶在午时前进了朱雀门。圣人着贴身内侍前来传讯,特赐软榻,让流川得以舒舒服服地坐到崇教殿里。
“呵呵,枫儿总算来了啊?”此时神奈川帝正巧在查看太子等人的学识,不用说,太子自是最好的,翔阳节度使之子藤真健司与陵南节度使之子仙道彰不分轩轾。这让圣人老怀大慰,特别藤真与仙道文句中总带了些忠君爱国的意思,这更好不过了。“奴,流川枫参见圣人。”神奈川帝连忙让起身,此时流川已经脱下帏帽,抬起头,观者顿时噼里啪啦响掉了一地纸墨笔砚。流川容颜不似牧庄重自持,也不同于仙道的风流倜傥,更不像藤真清秀妩媚,但别有种高岭冰雪的气质,站在那儿,便将旁人生生压成俗人。“嗯,咳,绅一,”神奈川帝抚着额,如同头风发作般抽痛,“你带着枫儿在御花园里走走吧。”转过来又对流川吩咐,“枫儿,你同健司和阿彰住一块儿,彼此也有个照应。”流川拱手称是,神奈川帝便叹气离去了。
“造孽啊。”神奈川帝扶额长叹,“这流川枫,终归是个妖孽。”彼时,流川年十五。身后的内侍目不斜视,低头看着神奈川帝的龙脚跟,耳朵关起来,啥也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