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归路（三国诸雄成长纪事插画本）》矫风

8、壹Ⅰ（五） 哀叔

　　“呃……呕……”只见一小孩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独自干呕着，一边干呕还一边斜眼瞄瞄洞开的房门。
　　这是谁？这当然是本卷主角阿瞒……呃，曹操啦。（请允许我继续打“阿瞒”吧！）
　　“喂喂！阿瞒！”
　　就在阿瞒偷瞄门外转头的那一刹那，叔父冲了进来：“哎哎，怎样啊，小阿瞒？”
　　“别加‘小’字！”阿瞒不满地说。
　　叔父撇嘴笑了笑，说：“哎哎，阿瞒……嗯？怎么，生气啦？”
　　“你硬给我吃红鸡蛋，能不生气嘛！”阿瞒继续不满。
　　“嗳……”叔父伸手摸摸阿瞒的头，却被阿瞒反手甩开了。于是失落起来。
　　“嗳……阿瞒。生辰是要吃红鸡蛋的啊，能……能每年拥有好运气，天天拥有好心情啊！”叔父推荐着他的红鸡蛋，顺口地就把这句广告词讲出来了。——如果后面加上个“yeah！”就更完美了。
　　阿瞒无视之。
　　叔父虽然烦人，但是还是很爱阿瞒的，要不他也不会这么严格地管理阿瞒，监督阿瞒了。虽然平时和阿瞒打打闹闹，但是他也不是真的专门针对阿瞒的，只可能是那时的社会风气就是这样。
　　经过短暂的无话，叔父打开了话框子，意外地讨好了起来：“嗳，好阿瞒，别生气了……要不，今天放你一天假，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呗？”
　　“好啊！”在叔父说“好呗”的同时，阿瞒立刻兴奋地吐出这两个字。于是，“好”字重叠，“啊”“呗”就混在一起，分辨不清了。
　　叔父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立刻愣神了。而此时，阿瞒趁着叔父愣神的会儿，冲出房门，又去拉马取鹰，到街上耍去了。
　　“这小子……”叔父看着阿瞒离去的背影，无奈的笑了。
　　又是大街上啊。
　　“今天到哪里玩咧？怎么玩咧？……”阿瞒一边在街上骑马耍鹰，一边想一边沉浸在捉弄到叔父的兴奋中。而街上的人经过上次与阿瞒的“互动”后也不再那么怕他了。
　　“嗳！对了！”阿瞒突然想到上次在街上邂逅斗法的“那小孩”——阿绍，忽然醒悟地拍了下头，“对了！去找找阿绍吧！”
　　想到就做！阿瞒立刻拍马，来到阿绍家——袁府的门前。
　　阿瞒看向门口那两个守卫的卫兵。两个卫兵都穿着一模一样的服装，配备着一样的兵器：藏青色战袍，外带一件正红色披风。皂靴，皂裤，手持一条红缨银枪，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口两侧。身后的朱门配着两个铜龙头锁，被刻画得栩栩如生。铜龙口中各含着一个镀金铜环，在阳光想泛着闪耀的光芒。真不知道是门的美造就了卫兵的美，还是卫兵的美造就了门的美了，阿瞒只是觉得：“好美！”
　　“喂！你是谁家的孩子？在这里看什么看！”
　　顺着声音望去，阿瞒见到是左边的那个卫兵在蛮横地对他说话……蛮横！？
　　阿瞒见友心切，不想和他计较。而且刚刚欣赏了一幅美景，心情大好——他这个人是多变的性子，这个阿绍也说过了。
　　于是，阿瞒客气地对那个卫兵说：“你好！麻烦进去通报一声阿瞒来找阿绍。”
　　“喂，我为什么要帮你啊，你这小屁孩……”
　　“对啊对啊”左卫兵话还没说完，右边那个也开话了，“你刚才还说什么‘好美’云云的，这个词是形容我们的嘛！啊？起码都要什么‘威风！’‘矫健！’什么的吧！啊？”
　　“呃……这位大哥……我只是觉得真的好美而已……”阿瞒继续耐着性子。
　　“什么‘好美’……走走走，快走。没工夫和你这个小屁孩说话！”两个卫兵连忙推着阿瞒。
　　“嗳……哼！”阿瞒愤愤不平，他不明白这么美的门中养着的这么美的卫兵，居然是那么的不堪，那么的“不美”。可这又哪是他这个时候所能明白的呢。
　　于是他生气得骑马走人了。
　　“嗳，真无聊……回家吧！”阿瞒牵着马，目光飘渺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曹府。
　　“我回来了！”一进门，阿瞒就叫唤。
　　“嗳？司南指东了咧，这么快就回了？”叔父继续不讨好地习惯性地挖苦阿瞒。
　　阿瞒瞥了一眼叔父，平静地说：“是啊……”
　　“哎哎，知道外面人心难测，知道家里的好了吧？现在觉得好飞鹰走狗，游手好闲，不读诗书不好了吧？我都叫你不要老出去晃悠，好好在家里呆着吧？现在好了，外面不好玩了吧？回家了吧？所以一开始就不要老在外面混啦！‘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还有‘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老祖宗那里传下来的东西，是很精辟的！你啊……”
　　听着叔父的吐槽，本来就不高兴的阿瞒沉下脸来，阴郁地说：“我明白了，那我可以回房了没有。”说的不是疑问语气，而是“告诉”的语气。
　　叔父被震慑住了，又愣起神来，阿瞒头也不回地回房了。想必以后的“曹操”就是在这里开始的吧。
　　“叔父真烦！”阿瞒又恢复了“阿瞒”的神态，回了房。还是两手交叉垫在脑后，平躺在床上，脚翘起了二郎腿。顿时，阿瞒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要将明天成为叔父对自己的最后管理！
　　———画———面———在———向———中———收———缩———后———恢———复——
　　第二天，阿瞒早早地坐在院子里。他知道叔父喜欢晨运，而每次都会经过院子。
　　不出他所料，叔父来了。于是阿瞒流口水，吐白沫，翻白眼，震肩膀，伸舌头，伸直脚，倒地上……一气呵成。
　　“啊！阿瞒，你怎么了？”
　　不出阿瞒所料，叔父连忙跑到阿瞒身边，摇摇他，焦急地问：“怎么了，你？”
　　“我中了恶风……”阿瞒对自己虚弱的语气十分满意，“……麻烦告诉一下父亲……”
　　“好好好！我去，我去！”没等阿瞒说完，叔父一溜烟的跑去找曹嵩了。
　　看着叔父小跑的背影，阿瞒痞笑了一下，并“嘿嘿”地笑了两声，把自己整理干净，拿出藏在花盆后面的书，席地坐在鱼塘旁，一边翻书，一边逗鱼。呵！这金鱼红得多么美！
　　“快来，快来！”那边传来了叔父的声音，是他带曹嵩来了。
　　曹嵩来到阿瞒面前，只见阿瞒气定神闲，倚池看书，一点也没有中风的迹象。他气愤地对他的小弟说：“你不是说吾儿中风了吗？”
　　叔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我也不知道啊……”
　　曹嵩“哼”的一声，转眼看向阿瞒。阿瞒见曹嵩看着他，装蒜道：“我也不知道咧……嗳……可能是叔父不喜欢我，所以盼着我中风了才好咧。嗳……”
　　听到阿瞒的话，叔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用颤抖的声音对曹嵩说：“大哥，我……”
　　“好了不用说了，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曹嵩不听叔父的解释，拂袖而去。
　　“嗳……哥……”叔父追着曹嵩忙着解释，完全忘记了身后一直在搞鬼的阿瞒。阿瞒没人管，正在“嘿嘿”地笑呢。
　　“哈哈，叔父，你以后再也管不了我喽！”阿瞒继续着他经典的“痞笑”（当然是眯眼，弯嘴），随手抛下书，又去拉马取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