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韶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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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第三日要回门的时候，韶光早早就让众人备好了东西。给日暮的父亲金银玉的首饰各备了一套，第一日也问了侍郎侍宠的人数，又各自备了玉器首饰一套，再加上成箱的珍贵药材等物，满满当当的两车东西浩浩荡荡的去了日暮的夫家。
那主母见得如此丰厚的礼品，笑早就扬起来了，奉承话说了不少，也询问了两位当家的生意身体如何等等。到得日暮的父亲出来更是显得自己对他父亲如何如何的着重，当年如何如何的对日暮的教育，旁边那些侍郎侍宠们也都出来了，拿着礼物各自脸色五花八门的被主母撵回了院子。
晚上自然是让他们父子并塌到天明。韶光看着两人相似的容颜，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势，竟如同双胞，只是日暮脸上没有明显的岁月磨合的痕迹。
到得了家里，不当大姐走了，二姐也在准备新宅子的事情，一天忙得不见人影。
每日里上午日暮都会到大爷院子里坐坐，有时候二爷也会在，细细听大爷说道怎么管理安排仆人的事项，如何节约平日府中的用度，还有送亲送朋的礼金的不同，客人们住食方面的要点，包括家丁的职责范围，赏罚的节度等等，让两人受益不少。
下午就被韶光拉着走街串巷，寻些精细东西好添置宅子。早先环佩画图已经选好了仆人，让两人又再询问挑选一次才定下了男扑十人，女仆十人，总管一人，厨子园丁也都包括在内。因为日暮实在不知道韶光一月的银钱会有多少，虽然听说有几个酒楼确切的数字也不知道，更加不要说每月酒楼会有多少营业额，其中又有多少是可以用作家里用度的，所以不管是买东西还是雇佣仆人他都是轻轻问了韶光的意见再细细算了每月需要的银钱，斟酌再三才选定。
到了晚上，两人跟是合体人似的，早早被韶光拉着睡了，只是那睡前的运动只多不少，花样百出，日暮虽然觉得不妥，可近日里事事都新鲜，事事都在不停的学，已经养成了韶光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的特性，而且少年贪欢，韶光想要，日暮也哪有不想要的，也就由着韶光折腾，各种体位都被尝试了个遍，两人好不舒坦。
直到二姐搬走，韶光心里闹着翻，他们后脚才踏出门槛，她前脚就拉着日暮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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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停也不停，横冲直撞，日暮一边给路人道歉一边无奈的让她拉着自己跌跌撞撞，总算到了一座楼前停了下来，抬头一看，原来是这几年才冒出来的酒楼“上桑楼”，没有入韶家之前，父亲常说主母爱来这里吃酒，现下韶光带他来这里，意思已经不言而欲了。
果然，一进得酒楼，韶光就好像没有看到人似的直接上了三楼一雅间。上好的檀木桌，上面雕着镂空的海棠花，屋顶也吊着纱制的大朵茂开的海棠，花口对着桌面，抬头看去俨然是在花王的宴会上，雅间的四面用厚木板隔离了起来，只要将门关上，任凭外面多么热闹也听不见，正东面的窗口是街道，因为楼层高，放眼望去全是城中的景色。
开始跟着他们进来的小二已经不用叫唤的拿出几瓶酒，整齐的摆在桌上。日暮记得刚刚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点的，难不成韶光经常来此处，小二已经熟悉了她的喜好配合的准备好酒伺候？
正想着，又进来一老者，挺直的腰板，精光四射的眼神，脑袋稍稍一抬，双手拿着几个蓝皮本子放在了韶光面前。日暮恍然大悟。
“小的上桑楼总管桑万见过主子。”
韶光一边拉着日暮坐下，一边开始翻阅面前的账簿：“这是姑爷，姓日。”
那总管又向日暮行礼，唤“姑爷。”转头吩咐了身后的小二几句，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各种点心时令水果。有亲自给日暮斟上酒，说道：“姑爷尽管吃些，主子一旦开始看账本一时半会是不会理人的。这些酒都是最近老酒鬼调的，还没命名字，正好近日主子来了，等品过定了名就可以上柜台买卖了。姑爷，可以先尝尝，也给老酒鬼下个意见。”
日暮点点头，想来那老酒鬼应该是酒楼专门负责调制新酒的，怪不得刚刚上来的时候看到下面早早的就已经坐着些客人在品酒，看来这是它的一大特色。
端起晶莹透彻的白玉杯，里面的白酒成色清冽，稍稍晃动一下就有悠长的半茶半花香的味道飘来，淡淡的，似有似无，小小的抿一口，纯润的触感在舌尖滑开，先是感到一点涩，再是浓的苦茶味，到了舌苔又有花草的青青味，滑入喉咙直觉得喉管都被那淡浓相交的几种依次抚过，舒畅。
看到日暮的眉头顺开，桑万又道：“这酒是主子亲自指点配料，要酒鬼调制专门给您喝的。”
日暮眼前一亮，问：“是给我调的？”
“是。”桑万点头：“总共调了二十三种味道，这是最后的第二十三味，前面的二十二味主子都说不行，直拖到最近，好算今日主子带着您来了，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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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老，你看这里是怎么回事？”韶光将账本指给老人瞧，眼中露出不耐的神色。
“这是二当家院子里面的几位上月在这请客吃酒的银钱。”
“请的哪些客人？”
“不是本城的官老爷，看那架势应该是都城天子脚下的。”
韶光点点头，思忖了半晌才做了决定：“以后爷们来吃酒不按每月给帐的方法了，改为每次不管几桌都以成本价当场算银子，不说赚他们的，至少也不能亏待了自己，我这里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呢。”
原来，这酒楼是韶光自己一把手摆起来的，自然费了不少心思，最开始是为了捧场让家里的人请客吃饭都来此处，说好不算银子，姐姐们偶尔谈生意也常来，那也就算了，只是两个当家院子里面的人都那么一些心思，平日难得出来，有时出来也是拉着熟人侃些有的没的，探听些真真假假的消息，一来二往的，熟客也都知道跟着韶家院子里面来的人到上桑楼吃饭不用银钱，一样米养百般人，天下也就有些人爱钻这些空子，久而久之每月都额外多出了冤枉钱，这次正好二姐搬了宅子，自己也成家，这些冤枉钱就不能白给了，好歹也得保住本不是，否则到时候就真应了自己对大姐说的没银子养夫郎的话了。
“亲兄弟还明算帐呢。你明日差人给院子里面的爷们都说说，就说我已经成家了，这楼子给大爷们张罗了我自家可得啃萝卜，从今天起凡是院子里面来请客吃饭的楼里给算折价，二姐跟大爷二爷我那边也会去说，如果院子里面有人唠叨了就让他来找我，记住了？”
“是。”桑万弯着腰，低头应了，再上前给她斟了酒。韶光边翻边再问些酒楼的事情，再听对方说了要她决定的事儿，一一答复了，把后几个月节气日子需要额外发放的银票算清楚批了，连着问了其他酒楼的行情，最近府衙的变动，谁娶了侍宠侍郎，谁又有了儿子，再给那些添了家丁的嘱咐送礼过去，再就是新酒的命名。
韶光看到日暮的酒杯，就拿着喝干了剩下的，喳喳嘴，眼睛咕噜噜直转，哪里还有刚才吩咐桑万冷静的样子，压根就还是一个活跳跳的俏女子。
这前后的变化日暮瞧得一清二楚，心里不住的佩服，也暗自心喜，原来自己还真是没有嫁错人，这样的人怎么着也不会让自己担额外的心，她会如她自己说的好好珍惜自己，也可以保护自己。
“喜欢么？这酒。”韶光问，开始锁起的眉头飞扬了起来。
日暮低低笑，那口中的明明是酒却比蜜还甜。
“给它起个名字吧！”
“就叫惜人吧”
一把拉过他，韶光道：“珍惜眼前人么？”日暮点点头，韶光大笑，又喝了一口，就着唇印上了他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韶光（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