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川大陆冒险记》岚思

5、第五章 夜访镇政府

　　水晶镇•废弃的水晶矿洞
　　“艾克斯，你怎么了？”泽维尔焦急地大喊。
　　“大概是被那怪物的爪子划了一下，他爪子有毒。”艾克斯虚弱地说，并挽起右臂的袖子。借着微弱的月光，泽维尔看到艾克斯手肘靠上的位置有一处细小的划痕，甚至没有流血，但整个划痕呈黑紫色。
　　好霸道的毒。刚才泽维尔就注意到了，那怪物的爪子是黑色的，貌似淬了毒，没想到竟然如此厉害，还划伤了艾克斯。泽维尔暗暗自责，一路上都没发现艾克斯的不对劲，不然刚才无论如何也要逼怪物交出解药。
　　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希望自己身上带的解毒药对艾克斯的毒有用。因为是王子，在险恶的宫廷斗争中总是要防止被人暗算的。所以泽维尔总是随身带一些药品，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
　　于是，泽维尔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软膏，轻轻的涂在艾克斯的伤口处。因为自己来时穿的湿衣服已经被艾克斯洗干晾干，所以泽维尔现在穿的是自己的衣服，药品也还都放在原来的口袋中。
　　软膏一沾艾克斯的伤口，艾克斯就疼得躲了一下。泽维尔看着心疼，就把他抱在怀里，抓住他的手臂，轻声说：“乖，别动，这是解毒的药膏，叫波斯膏，刚涂上时有点疼，一会就好了。”
　　果然，没一会，艾克斯的左臂就有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传过来，伤口也没那么疼了。
　　看着艾克斯脸上的青灰色褪下了一些，泽维尔知道药膏发挥效用了。于是又从口袋中拿出一颗药丸，从行李中取出水壶，喂艾克斯吃下药丸，说：“这是平心散，去毒散热的。”
　　波斯膏和平心散都是王室去毒良药，但是泽维尔也知道，这些只是针对大众毒的，要是太霸道的毒，还是要吃下解药才行。所幸，从艾克斯的反应来看，这些药至少能缓解毒性。
　　艾克斯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又中了毒，体能消耗十分大，开始觉得累了，对泽维尔说：“我困了，想睡一会。”就渐渐合上了眼睛。
　　泽维尔吓了一跳，仔细看，艾克斯真的只是睡着了，稍稍放宽心，就把他放平到地上，拿行李中的一些软衣服裹起来给他当枕头，让他睡得舒服些。
　　看着艾克斯的睡颜，泽维尔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艾克斯的脸色虽然恢复了正常，但右臂上的黑紫划痕还在，看来还是得找那怪物拿解药不可。
　　本来不该让杜克知道自己在水晶镇的，两人本来关系就不好，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外落单，肯定会置自己于死地的。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既然决定要拿解药，那么就剩两条路，要么去偷，要么去抢。偷的可行性不大，他们不知道解药在那里，也不知道解药是什么样的，虽然可以抓一个人逼问消息，但是容易打草惊蛇，最后难免要打一架。去抢，就以杜克为人质，逼怪物交出解药。泽维尔也不怕杜克事后报复，反正两个人的关系本来也不好，不怕多这么一条了。
　　主意已定，泽维尔本想马上动身抢解药的，但是又不放心把艾克斯一个人留在这里。不知道今天晚上杜克会不会下令搜查整个镇子，若是搜查，很有可能搜到这个矿洞。自己得守在艾克斯身边。
　　再有，艾克斯的毒还没有去光，不知道夜里会不会反复，自己还是要盯着他的。要是毒性真的控制不住了，少不得今夜就去硬闯镇政府。
　　想着这些，泽维尔低下头靠近艾克斯，听到他平稳的呼吸，稍稍放宽了心。
　　白天，艾克斯生机勃勃，上蹿下跳地闲不住，没想到睡着了竟会如此乖顺。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长长的睫毛在月光的映射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双唇微微地嘟着，可爱得不得了。
　　感觉到有点冷，泽维尔又拿了几件衣服盖在艾克斯身上。然后坐在他旁边，靠着矿洞壁，一边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一边看看艾克斯，就这么坐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
　　“啊！”艾克斯打了个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坐了起来。挠了挠头，左右看了看：“咦？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看到坐在墙边的泽维尔，不解地问：“泽维尔，你怎么也在这里？你起得可真早啊。”
　　泽维尔在旁边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心想，不会睡了一个晚上就失忆了吧。
　　艾克斯也不等他回答，就坐在那里，两腿一盘，两手一抱，嘟着嘴，歪着头，愣了一会。
　　“呀！”艾克斯一下蹦了起来，“我想起来了，昨天跟杜克那怪物和他管家打了起来，还中了他的毒，是你把我救出来的，给我涂了药膏，还吃了个药丸。”
　　泽维尔一滴汗，心想，您终于想起来了啊。那刚才是什么，难道是清晨睡眠失忆症么。
　　尽管如此，泽维尔还是注意到艾克斯称杜克为怪物，不解地问：“你说杜克那怪物，难道昨天打伤你的怪物是杜克？”
　　“不是他是谁，他是个吃人的怪物。一开始说要让我当他侍卫，我不同意，他就突然说要吃我的心。我就跟他们打了起来。那个杜克本来好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怪物，左手还出来个爪子，有毒。我昨天就是被他的爪子抓伤的。”
　　“我跟他是旧识，杜克本来不是怪物啊。”
　　“不过我跟他不和，不是朋友。”看到艾克斯疑惑的眼神，泽维尔赶快加上一句，他可不想让艾克斯认为他和坏人是朋友。
　　“嗯，我就知道，泽维尔才不会和坏人做朋友。”艾克斯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艾克斯就是一个爱憎分明的小家伙啊。
　　虽然艾克斯现在精神很好，但是泽维尔还是不放心他的伤势。拉起艾克斯的袖子，查看他的伤势。不出所料，那道黑紫的划痕还在。以他对杜克的了解，那怪物既然是杜克变的，那就不可能是普通的毒，杜克一向心狠手辣。
　　艾克斯倒是不在乎，说：“泽维尔，我毒已经好了，这点小划痕过两天就下去了。我们出发去冒险吧。”
　　“不行，这道划痕过了一个晚上一点都没变浅，毒可能还会复发。我们还是得去找解药。”
　　泽维尔边说边把艾克斯的袖子拉下来，注意到他袖子上也有一个小划痕，就去行李中把艾克斯借给他的衣服拿过来，递给艾克斯：“换这件吧，衣服破了，扔了吧。”
　　“什么？这点小破口就扔，你也太浪费了吧。补补就能穿，这件衣服昨天才买的，还这么新。”
　　虽然这么说，艾克斯还是听话的换下了衣服，从行李中拿出针线把小口缝上。艾克斯技术很好，衣服几乎完全看不出有补过的痕迹。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下拿解药的计划，实际上是泽维尔在说，艾克斯只负责听。要是照艾克斯直来直往的想法，现在就去拿，直接闯进镇政府。泽维尔不同意，提议说晚上再去，毕竟白天太明显，要是惊动了太多人，就算拿了解药不好跑。艾克斯没意见，两人就这么定下来了。

　　晚上
　　当小镇居民大多已进入了梦想时，泽维尔和艾克斯两人顺着昨天的路悄悄走到镇政府大楼前。
　　经过昨天的观察和艾克斯的描述，泽维尔已经大致了解了镇政府大楼的情况。说是大楼，其实只有三层高。一层是大厅，二层是办公室，三层是房间，是专门用来接待政府官员的。昨天艾克斯和杜克梅尔战斗的地方就是三楼靠左的一个房间。
　　与昨天不同的是，一层二层整个黑着，三层倒是有几间房间亮着灯。而昨天杜克所在的那个房间黑着灯，但是玻璃已经修好了。
　　泽维尔和艾克斯决定从正门潜入，不知道是有恃无恐还是什么原因，政府大楼门前并没有守卫，这点昨天泽维尔就发现了。
　　两人推了推大楼的门，没推开。虽然没有侍卫，门还是锁着的。看来只好采用昨天的办法，先潜入三楼一个房间，然后用绳子把艾克斯拉上去，从内部潜入敌人。
　　最后他们选定了三楼中间连续三个黑着的窗户中的中间一间。
　　泽维尔低念咒语：基拉米亚。就轻轻的飞了起来。艾克斯在下面看得呆住，好厉害啊，艾克斯变成了星星眼。没想到泽维尔居然是魔法师，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魔法师，以前只是听来到镇上的旅人说过。
　　泽维尔到了三楼选定房间的窗前，先是观察了下，确定房间里没人，就用手指轻轻按压窗玻璃的四角，低念：祖玛。然后把松动的窗玻璃往里退，又念了个咒语：库米拉。玻璃就轻轻的落在了地上，没有发出响声。
　　泽维尔跳进房间里，果然没人。
　　于是放下盘在腰间的绳子，顺着窗户放了下去。艾克斯抓住绳子就往上怕。爬到半路，看到远方有手电筒在晃动，心想，遭了，镇上的联防队来巡逻了。于是加快速度爬了上去。
　　泽维尔刚把绳子收好，就看到联防队已经巡逻到了政府大楼下，俩人赶快蹲下身子。
　　艾克斯附在泽维尔耳边，说：“你是魔法师？怎么这么厉害”
　　泽维尔点了点头，有点得意，心想，要是有魔杖在，自己更厉害。
　　等联防队终于走远了，泽维尔才拿出手电筒，仔细得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一照，泽维尔惊呆了。
　　这本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有一张床和一些家具，但是让人惊恐的是，房间里堆了几个死尸，或坐或站，全部是少年的模样，一个个惊恐地睁大双眼。被光一照，眼睛发出诡异的色彩。着实把两人吓了一跳，还好两人都不是胆小之人，不然非叫出来不可。即便如此，两人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艾克斯非常胆大，走到近处，用手戳了戳尸体。回头跟泽维尔说：“不是真的，只是人偶。”
　　泽维尔也走近了，发现真的不是真的，因为没有尸斑。用手戳了戳，人偶的身体非常有弹性，看来是极端仿真人偶。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真是变态。
　　泽维尔把疑问提了出来： “这些是镇政府的？”
　　艾克斯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从来没来过这个房间。”
　　两个人在屋内转了一圈，发现屋角有几个雕花的大箱子。艾克斯走过去，用手一抬，只听“咔嚓”一声，箱子打开了。本来已经做好会看到恐怖东西心理准备的两人，意外地发现箱子里的东西再正常不过了——只是些金银珠宝。
　　泽维尔现在可以判断了，人偶和珠宝一定是杜克一行放在这里的，这样的一个小镇，不可能有这么多财宝。一年不见，没想到杜克的变态又升了一个级别。
　　没有更多发现，两人决定直接去杜克昨天的房间，擒贼先擒王。最好杜克房间也没有侍卫，制服一个杜克，泽维尔还是相信自己绰绰有余的。
　　泽维尔轻轻转动门把手，拉开了房间的门。一开门，一道亮光射进了屋子里，刺得两人不自觉地闭上双眼。
　　刚才他们观察过的，三楼走廊是黑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了灯。糟糕，不会被发现了吧。
　　待两人适应了亮光。不出所料，看到门外站着两人，一个高瘦冷漠，一个斯文俊秀。正是昨天的杜克和梅尔。
　　“杜克！我们正要找你。”艾克斯喊出声。
　　“什么？”听了艾克斯的叫声泽维尔很惊讶，转头看艾克斯，“他不是杜克！”
　　“什么！”这次轮到艾克斯惊讶了。
　　看着两人反应的杜克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泽维尔，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可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