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风•サザンクロス恋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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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呼啸天，飞沙走石地。
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每天狂风呼啸，像是海啸的前兆一样。
天是昏暗的，浓重的乌云遮蔽了天空，见不到一丝阳光。飓风几乎要把树木连根拔起，日本沿海的城市人心惶惶，一直戒备着灾难是不是即将来临。学校全面停课，大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就算是市内最高档的店面，也都停止了营业。
除了那呼啸的狂风，周围都是一派死气沉沉的景象。
顶着一头凌乱的浅金色卷发，青年双手插在外套口袋中，冒着风前进。幽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光芒。
果然，像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寻找灵感。
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他捏紧了口袋里的那副细边眼镜。
这样挺好的，没有人来打扰，耳边只剩下狂风呼啸的声音，不用去管周围有多少烦恼的事情，心里一片空白。
四之宫砂月，只适合生活在黑暗中的影子。
砂月终于来到了海边。
狂风裹挟着海水中的腥咸气味扑面而来，带着灾难前特有的狂暴意味。海浪一波高过一波，带着暗色的水珠约上阴暗的天幕，折射出岸边小镇扭曲的影像，然后再回归波动起伏的海面。
动荡不安的空气中隐约传来海鸟惊恐的喊叫，一声高过一声，像是在预示着什么将要到来，又像是对上天卑微的祈祷。无用的祈祷。
原本就不平静的海面，不时又跃出几条不安分的鱼，银色的鳞片泛着微光，在昏暗的背景下，亮闪闪的，有点晃眼。
脚底踏着的是细软的沙子，被风一带就飞扬起来，把空气弄得浑浊又迷蒙，看不清眼前是怎样的一幅景象。
小小的螃蟹和虾子挥着细细的钳，“哒哒哒”地从沙滩的这里跑到那里，不知是在做些什么。是逃难？还是戏耍？谁知道。
砂月眯了眯那双幽深的绿色眼眸，凝神望向远方的海平面，半天没有改变动作。过了很久，他终于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然后闭上，似乎是在倾听风的呼吼。
风是在说些什么？
我好寂寞……好孤独……好痛苦……
砂月皱了眉，然后不快地睁开眼，接着膝盖似乎软了一下，跌坐到了细软的沙子上。
手掌突然刺痛起来。砂月低头，发现自己似乎是压在了一个有着尖尖细刺的海螺壳上。螺旋而上的花纹和深深浅浅的凹凸，简单的图案组合成和谐的画面。
砂月捡起那个海螺，发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呲啦呲啦”地踢着腿。
寄居蟹？
砂月突然笑起来，然后把那个假冒的海螺丢进了海水里，不一会儿就没入暗流中没了踪影。
披着别人的外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是不是……太像自己了？要不要顺便写一首《寄居蟹之歌》以表达自己的美好愿望？
在确定了背后的沙地上没有其他诡异的东西之后，砂月倒了下去。
细细软软的沙子拖着他的发丝，风渐渐大了起来，吹动了温柔的沙粒，把那个陷入沉眠的人掩埋了起来。
睁开眼，明晃晃的灯光把他刺得一阵眩晕。
接着，鼻梁上多了冰冷的触感。
“笨蛋那月！大风天跑到外面去干什么？！”绝对称不上友好的少年音自耳边炸响，“要喝西北风大冬天再去喝啊！！！”
“好了好了，翔，那月也不是故意的嘛！”天真无邪的另一个少年音听上去明显没有那么暴躁。
“音也，你放开我！我今天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长进的家伙！！！”
“音也，你让他揍吧。”沉静平稳的声音成功阻止了音也阻拦的动作。
“永远这么有活力真好啊……”磁性轻佻的声音感叹道。
“你又不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感叹什么？”低沉的语音紧接着响起。
那月迷茫地瞪大了眼睛看面前几个人，一脸茫然：“我有跑出去么？”
于是，一片寂静……
“嗯，你没有……”翔双肩不住地抖动，然后掀桌：“个鬼啊！！！！你自己跑出去的你自己居然不知道？！！！你什么脑子啊你！！！”
“翔，那月眼镜掉了。”音也拉着他小心开导。
“就算他骨头掉了也不能成为他这个天气跑出去找死的理由！！！”翔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骨头掉了那还能动么？
以上为众人的一致想法。
“别拦我，今天我就灭了他为ST☆RISH除害！！！”翔已经彻底暴走。
最后，在众人不懈的安抚下，那月幸免于难。
但是第二天……
“那月呢？！！那月他人呢？！！！”翔站在客厅里，一脸阴沉。
“这个嘛……”音也四周看了看，然后沉默。
“啊啊啊！！！我就说灭了他就没什么问题了？！是谁昨天拦着我的？！！！”翔揉乱了一头粉金色的短发。
“呜……”音也越缩越小，最后缩进了阴暗的小角落里。
时矢无奈叹了一口气，然后把音也拉过来，摸摸他的头发，说道：“不是你的错，我也有份。”
“呜呜呜……时矢最好了……”音也小狗狗热泪盈眶，抱着时矢感动地泪流满面。
“呃……”时矢无语了一下下，然后拍拍他的背轻声道：“嗯……乖……”
“怎么办，我看不下去了……”莲垂在身侧的拳头捏得死紧，拼命忍住想一拳挥过去把面前那对貌似一人一狗给拆开。
真斗面无表情，捧起面前冒着热气的绿茶喝了一口。
翔浑身燃烧着怨气的火焰，一字一顿道：“你！们！给！我！差！不！多！点！”然后用力把还在“拉拉扯扯”的音也时矢两个人拆开。
音也继续委屈地缩在墙角，时矢很想过去，但是被满脸不爽的莲挡住了去路。
整天就他们两个好得跟什么似的，这叫什么事？！
莲飞了一个冷眼给满脸担忧的时矢，然后瞥了瞥“天动地动唯我不动”的真斗，无奈地叹气。
翔依旧处于暴走状态。在他濒临崩溃的边缘时，他突然站在众人面前，以极其有气势的声音道：“你们，跟我出去找那月！”
难为其他四个人都呆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这真的是翔说的。
狂风呼啸着，灌满了风衣，衣袂飞扬，自空中划过一道潇洒的弧线，像翩飞的落叶，又像是折了翼的蝴蝶，随风起舞，无力抗拒。
头顶上是阴沉灰暗的天，脚下是万丈的悬崖和波涛汹涌的海面。泛着白沫的浪花溅起十几米高，击打着礁岩，发出慑人的声响，充斥了耳畔，把一切杂乱的思绪全部清空，只留下这让心底更加空荡的声音。
海鸟惊恐的叫声夹杂在狂风呼声中，破碎的，几不可闻。
风的……声音啊……
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细边眼镜，像是怕它被风吹走，又像是想把它捏碎。
没有了镜片这个屏障，影子是不是就暴露在阳光下，没有踪影了呢？
砂月想试试，但又不敢打这个赌。
那月内心的黑暗面就全部交给自己，他只要做那个没心没肺单纯率真的那月就好，所有的不快全部由自己来背负。
砂月突然就觉得自己像块活性炭（……），然后被自己囧到了。
“嗯……”砂月深沉的眼眸突然亮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纸笔，低头“唰唰”地写起来。
这样的音乐应该没有问题……砂月手中的笔不停地在纸上留下潦草潇洒的音符。
同时……
“那月！那月——”翔率领其余众人顶着大风四处寻找。
“那月！那月！你再不出来我会被翔灭掉的！”音也双手成喇叭状大声叫着。
“那月，如果听到回一声！大风天对嗓子不好！”时矢的声音不高但非常有穿透力，就算在狂风中还是听得一样清楚。
“四之宫那月！在的话应一声，你耽误我和Lady的约会了！”莲双手插在长裤口袋里，铜金色的中长发被狂风吹得凌乱无比。
“那月，明天还有演唱会，回去还要排练！”真斗一边走一边大声道。
“所以说你们都在关注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么？！！！！”翔转过身来爆发。
“哪里无关紧要了？”四人默契回头道。
“难道找不到那月你不会把我灭掉？灭掉了我ST☆RISH就少人了！”音也首先反驳。
“嗓子不好的话，明天的演唱会就泡汤了。”时矢据理力争。
“难道你都不会因为让我不能和美丽的Lady约会而感到愧疚么？”莲挑眉，语气显得非常不爽。
“明天的演唱会非常重要，但至今还没排练过一遍，你是不是没有集体荣誉感？”真斗甩给翔一个冷眼。
“……”翔无言，出于想反驳但无法反驳的境地，非常憋屈。
那月！混蛋！你给我死出来啊！！！！！翔抓狂。
砂月靠坐在一棵大树下，手上的笔不停，灵感像是泉水一般不间断地涌现。
最后砂月终于停下了笔，看着五线谱上有些杂乱的音符，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然后低头开始准备填词。
“砂塵の暗闇彷徨う時さえ優しさが僕には聴こえたよ……”
笔尖微微顿了一下。
伴着风声，破碎的呼喊渐渐清晰。
“不管是砂月还是那月，谁都好，应我一声！！！”稚气未脱的少年音显得相当急躁。
“那月！出来啊！！马上要下雨了！！”软软的音色透着不安。
“那月！那月！”
那月……么？
砂月看着手中的乐谱，摸出了放在口袋里的眼镜。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戴上。
“咦？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那月相当疑惑，然后低头又看手里的乐谱：“咦？谁写的？真不错！”
“啊！那月——！”翔首先看到他，一脸怒火地冲了出来。
“啊！小翔！！你怎么也在这里？我们一起来的么？”那月露出招牌无害笑容，显得相当天真。
“！”翔脚步一顿：我还能说些什么呢？又是砂月跑出来的啊！
“……嗯……是啊，我们一起来的！”翔勉强露出抽搐般的微笑。
“咦？翔的脸……冻坏了么？”那月歪了歪头。
翔转身，深吸一口气：我要镇定……
“好吧，既然找到了，那就一起回去吧。”时矢先把喜极而泣的音也拉走。
“走吧。”
第二天的演唱会——
本来天气不算很好，演唱会应该延迟的，但那是几个月前就定下的，歌迷们都相当期待，纷纷表示就算来洪水她们也一定会到场，于是ST☆RISH的几人就依照原先的计划举办这次演唱会了。
这次众人都有了新歌，有七海帮他们写的，也有自己创作的。
那月的歌本来是《Top Star Revolution》，但是……
狂风呼啸着从会场穹顶的露天部分出冲了进来，掀起了舞台上的幕布，“啪”一下毫不留情地打在了那月的脸上。
“啊！那月！”翔急匆匆地冲过去。
“滚开。”冷冰冰的声音从幕布后传来，那双深沉的幽绿色眼眸明显表示着——这是砂月。
“怎么办？是砂月啊！”音也满脸惊恐，“下一场就是那月的表演啊！”
“……世界（せかい）の果（は）てまでBelieve Heart！”台上的莲落下最后一歌音符，准备退场。
砂月冷着脸走到自己的包前面，掏出一张乐谱，不由分说塞进乐师的手里，然后拿起脚边的中提琴上台了。
“这个要怎么办？”翔抱头大呼。
砂月在麦克风前站定，然后拿出中提琴，摆好姿势，开始演奏。
悠扬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到音箱，然后传遍了整个会场。
接着突然，摇滚版的音乐响起。
魄力十足的声音加入：
“砂塵の暗闇
彷徨う時さえ
優しさが僕には聴こえたよ
花火のラビリンス
吐息が近くて
君の瞳（め）に吸い込まれたよ
初めて名前で
呼ばれた日に
恋のヒューズハジけて
星になった
南十字（サザンクロス）の恋唄
君となら
僕は夢に飛べる
ぎゅっと繋ごう
二人のフレーズ
愛だと唄ってるよ
そうさ僕は
君のための歌なんだ
迎えに行くから
月で待ってて……”
“那月的新歌？”翔疑惑地转头询问众人。
“是砂月写的吧。”时矢双手抱在胸前靠在柱子上回答。
“呀！那月大人好帅！！！！”
“超有魄力的说！！！”
“好棒啊！！！”
……
舞台下成了一片尖叫的海洋。
所以说，阴暗就交给我，痛苦就交给我，所有的不快全部交给我，你只要带着你的阳光好好生活，就可以了。
狂风呼啸，飞起的衣角如刀锋般凛冽。
嘴角勾起了弧度。
心情……真不错……
—风•サザンクロス恋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风•サザンクロス恋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