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雪·騎士のKissは雪より優し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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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漫天的雪，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样子？
为什么连漫天的雪，都没有办法为我们搭起桥梁？
为什么就算耳边回荡着熟悉的声音，也回不到从前了？
为什么……为什么……
我在问你，为什么？
PART•MASATO
入冬了，天气很冷，就算开了空调，也似乎不能穿一件浴衣就跪在榻上练字了。真斗看着一旁冻住的墨水，起身加了一件衣服，随即调高了空调的温度。耐心地坐在一边等墨水自动化开。似乎真的是因为入了冬，所以就算勤快如真斗也成了“能不动就不动”的所谓“懒鬼”……
神宫寺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就算今天是休息日也不能这么懒散啊。真斗蹙起眉望向对面空荡荡的空间。算了，反正与自己无关。
练完这几个字就去钢琴室练一下琴吧。真斗看了看已经化开的浓墨，提起毛笔蘸了蘸，然后凝神在宣纸上写起来。
穿了高领毛衣和羽绒服，又围上了围巾戴上了手套，甚至穿上了雪地靴，似乎还是很冷。果然是因为下雪了么？
真斗撑着暗色调的伞踩进雪里。
“啊！时矢太狡猾了！！”元气满满的声音从右手边传来。
“是你动作慢。”沉静极富磁性的声音反驳。
“我明明就很快！！”不甘示弱。
接着，一个声音破空而来，真斗向右边看了看，一个雪球急速向他飞来。
“啊！真斗，小心！！！”一十木音也快步跑来。
真斗怔愣了一下，把伞斜了斜挡住了雪球。
“真斗，有没有事？”音也凑过来问道。
“没事。”真斗抖了抖伞，把上面厚厚的一层雪抖下去。
“那就好。”音也松了一口气。
“我早就告诉你不要太激动。”时矢无奈地把还在真斗周围转来转去的音也拎过来。
“谁让你一直躲的？”音也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难道还让你打？”时矢叹气。
真斗在原地站了几秒，就又向原本的方向走去了。
内心有种淡淡的羡慕油然而生。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像他们这样了无烦恼地放松过了呢？
似乎已经记不得了。
“小翔，就戴一下嘛！！一定会很可爱的！！！”那月依旧略显白痴的声音回荡在雪地上。
“离我远点！！不许再说那个关键词！！！！”翔的声音透着惊恐和恼怒。
真斗抬头，眼前雪花纷飞，翔像是推雪机一样奋力奔跑，把周围的雪都踢飞了起来，而那月手里拿着一个小熊棉帽子，笑容满面地追赶他。
“小翔~一定会很合适的！！”那月锲而不舍，而且凭借着他的两条长腿，和翔的距离越来越近。
“啊！真斗~真斗~救我啊~”翔抬头的一瞬，看到了脸色平静看着他们你追我赶活动的真斗。
真斗一愣：这究竟和我有什么关系？
眼看着翔已经跑了过来，真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让翔跑过去，然后拦住依旧心心念念着要让翔戴上小熊帽子的那月，道：“都多大了？真幼稚。”
“可是……可是小翔一定很适合这个！”那月双手握拳认真状。
真斗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突然就觉得自己在扼杀一个狂热者的信仰，考虑了几秒，让出了道路。
“有没有看到小翔向哪里跑了？”那月跑出几步又折了回来。
“草坪。”真斗点了点头道。
那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很快跑开了。
真斗转过头。
音也和时矢已经不在打雪仗了。音也大字型躺在厚厚的雪地上，时矢站在他旁边，好言劝说：“音也，起来，要感冒了。”
“舒服~”音也说着还在雪地上蹭了蹭。
“那不是棉被啊……”时矢扶额，然后不顾他反对把他从雪地上拖了起来，然后押送到房间去换衣服。
自始至终，真斗都站在那里旁观一切。
面前凌乱的雪地，脚印纵横，耳边还回荡着欢快的笑声，像是跨过了时光，穿越了空间传入他的耳中，印入他的脑海，和某些记忆重合了起来，在脑中荡出一道又一道的回声。
真斗微微眯了眯眼，觉得心里有些闷，但不知道原因。
深深吸了一口幽冷的空气，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
我是要去……钢琴房的吧……
重新撑起伞，向目标地点走去。
抖落了伞上的雪屑，把伞靠在门边。真斗又拍了拍肩上遗留的雪花，然后才走进钢琴房。
打开琴盖，入眼的黑白相间的画面，莫名让他眩晕了一会儿。
用力摇了一下头，真斗揉了揉微微发胀的额角。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这么想着，真斗深深吸了一口气。
双手摆上琴键的同时，那个怎么也甩不掉忘不了的声音透过玻璃窗传了进来——婉转的优雅的萨克斯的声音。
真斗皱了眉，然后没有去管那个声音，径自开始练习最新写出的一首曲子。
缓慢悠扬的前奏，就像是窗外飘落的片片雪花，自天空而降，然后没入尘土，再也分辨不出原本的模样。
有人说：雪是骑士的逝去留下的残骸，是圣洁与温柔的象征。
是不是真的，真斗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这首曲子写出来，他只知道这个旋律，让他觉得哀伤。
到底有什么好悲伤的呢？
有些自嘲地勾起嘴角。
是啊，有什么好悲伤的呢？不管未来如何，我现在不是还在这里么？
修长的手指在黑白色块间移动。
什么时候手指已经变得麻木，什么时候关节已经开始变白发痛，什么时候指尖和冰冷的琴键触碰已经成了煎熬……真斗没有去注意。
他不想停下来，似乎停下来之后，那种悲伤，会扼杀他所有的希望。
PART•REN
漫无目的地远行……他真想这么做，把所有所谓的责任烦恼全部丢弃，一身轻松踏上远行的旅途。
怎么可能？！醒醒吧，神宫寺莲！你所想的一切，包括……都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莲微微仰起头，铜金色的中长发在雪的背景下，闪出更加迷人色泽，双眸是像北极天空一般纯粹的浅蓝，微微勾起的唇角。
没有人能看出他现在的心情。
耳边传来“沙沙”的雪地被践踏的声音。
莲抬头，露出招牌的微笑：“哟，小一，音也肯放你出来了？”
时矢冷冷望了他一眼。
“天气已经够冷了，你不用再降低温度了。”莲摆了摆手，举止自然。
“算你体质好，每天夜游都不会感冒。”时矢突然就没好气地开口。
“小一你吃火药了啊？”莲的笑容蔓延开来，“看来音也看你看得很紧嘛！”
“我宁可他不要看得这么紧。”时矢在莲的身边站定，挺直的脊背靠上冰冷的墙面：“反正也……”
“希望渺茫，是不是？”莲开口接上，“小羊太有魅力了，大家都被她迷得晕头转向的。”
“包括你自己？”时矢的语气有些戏谑。
“你愿意这么想也可以。”莲随意地耸了耸肩。
接着，两人都沉默了。寂静得能听见雪花落在地上发出的细微声响。
“呐，时矢，其实你挺幸运的。”莲这么说着，收掉了一直在众人面前摆着的笑脸。
“幸运？”时矢挑眉反问。
“至少……”至少你还有希望。莲是这么想的，但没有这么说。
“没什么。”莲敷衍一般笑道。
雪静静地落下，覆盖了大地，覆盖了穹顶，覆盖了曾经的记忆……虽然它早已布满尘埃。
到地平线上微微有些发亮的时候，时矢站直身体，然后别了还在墙边沉思的莲，回了寝室。
太阳渐渐升高，但越来越高却让云遮得越来越严实，天空更加昏暗。雪没有一点要停的样子，不停地落下，像是旧相片上被吹起的厚厚尘埃。
莲拎着装萨克斯的盒子，先回去了一趟，洗了澡吃了早餐，然后和其他五个人接着玩人间蒸发。
其实，也不算什么蒸发，他只是去了从进入学院以来就很喜欢呆的屋顶。
打开萨克斯的箱子，深吸一口气，幽冷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肺部，顿时整个人像是结了冰一样，从上一直冷到下。
望着雪花不停飞舞的场景，莲始终没有开始吹萨克斯，因为他觉得萨克斯的声音似乎不是很契合雪花漫天的场景，不像是……那家伙的钢琴……
从屋顶向下看，一切尽收眼底。
小一和音也在打雪仗，翔和那月继续“你追我赶”的戏码，那家伙……撑着暗色调的伞，旁观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莲觉得那个背影很孤独。
萨克斯凑至唇边，动作微微顿了一下，接着，打破雪天宁静的优雅声音响了起来。
不再那么寂静得让人发狂了，不再那么冰冷了。
莲一边放纵自己投入音乐，一边翘起了唇角。
在屋顶上站了很久，知道全身都变得冰冷，莲才反应过来，转头眺望钟楼，古老的时钟告诉他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
莲活动了一下因为寒冷有些麻木的关节，然后拿出手帕，轻轻地擦拭手中的萨克斯。放进盒子，锁上。
走下了屋顶，莲破天荒地去了学校里的超市。拎着萨克斯盒子逛了半天，收获了情书二十封，当面告白若干，他难得无奈起来。
本来已经起了要离开的念头，脚步却突然停住。
他看到了一套冬季用品，深蓝色调毛线编织嵌有银丝的那种。
第一反应是——像他的眼睛。
第二反应是——很适合他。
第三……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让服务员包起来了。
等到出了超市，莲神情复杂地看着手里的纸袋，靠在树下，思考着把他送给时矢的可能性。
最终，莲放弃似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向草坪另一头的教学楼区走去。
没有撑伞，莲的身上落满了雪花，纸袋的开口被他紧紧捏在手里，一直到目的地，都没有一片雪花飞入。
在教学楼入口处站定，莲抬起手拂去了肩上和头顶的积雪，然后大步走了进去。上了几层楼，轻柔的钢琴声越来越清晰。
那种带着悲伤，轻击人的心灵的曲子让莲猛然怔住。
这还是那家伙写的曲子么？不会是经纪人拿错谱子了吧。
这是他当时心里唯一的想法。
透过门上的玻璃，莲向钢琴室里望了望。
玻璃窗上没有结水雾，门上也没有，那么……他是没开空调，是吧。
莲的眼神定在了那双修长的手上。
关节发白，皮肤有些红，动作有些僵硬。
好吧，圣川大少爷，你成功让我气闷了。莲沉下脸推开门。
动静影响了正全身心投入练习的真斗。
“哟，圣川，真勤奋啊。”莲露出一贯的轻佻笑容。
“神宫寺，有事么？”真斗只扫了他一眼，然后视线就转移到了墙面上。
“想让手废掉？嗯？”莲扬起下巴，语气依旧轻松。
真斗微微一愣，然后低头看自己的手。没有说话。
“看来你是迫不及待想证明自己比我强？”莲挑起嘴角，露出一个略显讽刺的笑容。
真斗果然有些被刺激到了，皱起眉，冷冷道：“别太自恋。”
“那你就好好保护你的资本。”莲顺手把纸袋放在钢琴上，然后转身离开。
真斗怔了一会儿，然后视线移到了钢琴上的纸袋上。
是什么东西？
真斗站起身把纸袋拿下来。
愣住。
帽子，围巾，半指手套，全指手套，滑雪手套。深蓝色的，绒线之间嵌着银色的丝线，勾出优雅的花纹。
这算什么？真斗觉得有些无措。
想了一会儿，他拿起半指手套，戴上，然后继续练习那首曲子。
莲靠在钢琴室门外的墙面上，深呼了一口气。
真没用，那么多汗。莲低头看了看汗涔涔的手心，笑得无奈。
耳边的曲子突然变了风格。
他听到那个沉静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勾勒出一首温柔的歌曲。
“高ぶる激情は热くて
苦しめられる日々に耐える
远すぎるお前の唇
溜息が嗫く
他の奴が近づくだけで
鼓动と予感がざわめく
Ahこんなに刹那い
気持ちなどお前は知らない
そうさお前に出逢うため
守り抜く为に生まれた
だからお前だけの骑士でいたい tonight
心のダムが堰き止めた
几千のひたむいな
纯白い想いがそう溢れ出してく…
どうしよもなく止められない
お前だけに聴かせたいよ
辉く俺の梦を
热いこのハートの旋律の刻みゆくピアノが
永远を誓う
あの日で逢えた奇迹
My Destiny……”
不远的天边，有一缕阳光穿透了云层，透过了玻璃窗，透过了门缝。
深蓝色的发梢上跳跃着金色的粒子。
铜金色的发丝遮住了嘴角的弧度。
雪过，天晴。
—騎士のKissは雪より優しく—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雪·騎士のKissは雪より優し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