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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知县请 知县宴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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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我该怎么办?”司翎看司毓在愣神,于是又可怜巴巴地问了一次。
司毓拍拍司翎的肩示意他坐下,微笑着说:“晚上赴宴可是大场面,那知县公子肯定不会胡来的。”
司翎还是很担心:“可我还是很紧张,梓笙兄让他在众人面前那么丢脸,他倒是能善罢甘休。”
“如果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话,你就安然自若,他说什么话你都不要搭腔,做好你该做的就足够了,这反倒衬托出你的大度和他的斤斤计较了。”
司翎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沉思了半晌道:“阿姐,你会不会觉得我没有担当,不够男子汉?”
司毓听完捂着嘴笑起来,指着司翎的脑门说:“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男子汉?”
“就是很有男儿气概!就像梓笙兄一样,他十岁的时候就跑去福州跟朋友畅游山水去了。可我现在还没有单独出过泉州。”司翎扁着嘴一脸委屈:“爹总不放心我一个人。”
司毓与司翎是同父异母,司翎是正房所出又是男儿,司源绍自然是百般疼爱。
“可你的梓笙兄也有缺点啊。”
司翎瞪大眼睛,一脸惊讶:“有何缺点?”
司毓缓缓地说:“他不够听话,过于洒脱,太让家中二老操心,日后有了妻子,不保证会让家中娇妻有足够的安全感。而你就不同了,你听话好学,孝敬父母。”司毓说完看看司翎的样子,可司翎还是一副纠结样。
司翎站起身,信步走到围栏边看见在荷花间来去自如的锦鳞,嘟囔着说:“可我总觉得,女孩子都会想嫁给像梓笙兄那样的人,虽然没有安全感,但是还是会心甘情愿的追随他。”
司毓坐起身站到司翎旁边观察他的神情,司翎还是低着头看着一汪湖水:“阿姐你向来都很有主见,如果日后嫁人,你是选择嫁给像梓笙兄那样的?还是嫁给我这般的?”
司毓没想到司翎说得如此直白,尴尬地笑了笑说:“这怎么选?司翎你今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司翎只是摇摇头不再说话。
临近傍晚,镇中各方的马车都往同一个地方聚集——知县府。
曾清南今天回来的倒早,早早结了鹊庄的帐,回来叫上家人赶赴盛宴。除了曾宁曦外其他三人无一不清一色的墨绿色长袍。曾清南上车前看见曾宁曦着一身鹅黄色长袍钻进了后面一辆车上,太阳穴蹦了一下,也没有心情再去跟曾宁曦周旋穿衣问题,自顾自地冷哼一声便也上了车。
曾家夫妇一辆,曾家兄妹一辆,四个人很自然地把两个矛盾的人隔开,温如卉昨天傍晚却是知道曾清南发火的事,但却没有阻拦,这对于她来说是乐得其所。
上了马车,曾宁曦感觉身子重重的非常不舒服,嗓子发干,头疼脑热便一直闭着眼睛紧皱眉头。
曾宁朝看见曾宁曦这个样子第一次没有多加谈笑,在旁边一声不吭直达目的地。
知县府灯火通明,下了马车已经能听见里面人声鼎沸,拜年声此起彼伏。曾清南下车在温如卉耳边小声说:“待会入席看好曾宁曦,我要带宁朝去见知县老爷。”
温如卉一听自己儿子要去见见知县老爷,当然是心花怒放,难得一见地对曾清南主动笑了一下,表示意会。曾清南敏锐的捕捉到这一丝笑紧接着又说道:“希望你不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儿子身上,宁朝我自会提点,”曾清南话中有话,温如卉心知肚明。
一进知县府,阵阵不同味道的香气掺杂在一起扑面而来,熏得曾宁曦的头更疼了。木讷地跟在温如卉后面找到合适的位置入了席,曾家母女入座地这一桌,都是商贾家眷,又不少跟温如卉已经认识多年了,曾宁曦抬眼淡淡地扫了一圈,发现彭斯哲与徐婉樟也在席间于是冲两人笑了一下。
温如卉跟其他夫人聊起了天,真是本镇人物花边,八卦消息都没有逃过这些整日闲的发慌地太太们的法眼。小姐们只有偶尔迎合上两句,便默不作声。
不知是谁又换了个话题谈到了个自家女儿的身上,又不知是谁开了个头,把头开到了曾宁曦身上。
曾宁曦在那里半磕着眼听到自己的名字猛地惊醒过来,只听温如卉在那里夸张地笑着:“各位这么说可真是抬举我家小曦了!”
曾宁曦本来就冷,听了这话更是冷到不行,可偏偏面上还挂着谦虚的笑容也不知作秀给谁看?
“我听说你家小曦学识了得,可称的上才女的名号?”
温如卉捂着嘴偷笑:“哪里哪里。”
没想到那多嘴的夫人话锋一转紧接着一说:“可女孩家毕竟得会些女孩家的东西,宁曦可会女红?”
曾宁曦显然是被着话激的无话可说,温如卉也并没有解围的意思,一副静看好戏的样子。大家都在想牙尖嘴利曾宁曦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反应,没想到曾宁曦扯出一个敷衍的微笑继续低头,让众人好生失望。正要冷场彭夫人突然开口。
“女红这东西,会些简单的就好,过于繁杂特别的我认为也没什么用处。”
众人的眼光看向同一个地方,只见彭夫人气态端庄,不苟言笑地坐在那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威慑人的气场,不可小量。而彭斯哲也是毫无尴尬之意地坐在旁边,昂着头向众人报以微笑,本来还有接下来讽刺的人看到她们母女俩这般样子,便赶快闭口。
曾宁曦偷笑了一下,看了一下彭斯哲,彭斯哲也冲她一扬下巴。
但是席间的唠嗑是永远都停不下来的,张家长李家短的绕完一通,又绕到了温如卉身上。
“我说如卉,看宁曦挺有主意的一姑娘必定是不太好管吧?”
这话问的极其有水平,说很好管吧,那些夫人一定会穷准不舍地问是用什么有效方法管得。如说不好管,岂不是失了温如卉的面子?要知道这温如卉是扶了正的,大家必定会酸溜溜地语气如潮水涌来,不好说不好说啊。
温如卉左右周旋了半天,大家却还是对这个话题实在感兴趣。曾宁曦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打了个冷颤拉了拉温如卉的袖子小声说道:“娘,我去解手。”
温如卉看了曾宁曦一眼,点点头放她离开。只要曾宁曦一离开她温如卉想怎么发挥就怎么发挥,这其实也是曾宁曦给温如卉找了一个大台阶。
知县府很大,找了半天才找到了解手的地方,曾宁曦完事后头晕晕的,趁着还没有开席就在四周转转,免的到时在席上出了差错。
回廊间有很多房间都是房门大敞,里面挂了很多字画供客人欣赏,曾宁曦挨个看着,突然眼睛一亮,走到一个稍大一些的屋子里,这间屋主要是摆放山水画的。曾宁曦径自走到一幅画前,细细观赏起来,不禁心里叫好,这时才注意到旁边还站了一位比自己稍大的女子,也在仔细地研究着这幅画。
曾宁曦认为是遇到同道中人,按耐不住心情问道:“你也懂画?”
那女子转过头报以微笑:“只是爱好。”
曾宁曦心情极好,便又问道:“敢问这时米芾的画吗?”
那女子显然一愣,曾宁曦以为自己判断失误,便又反反复复地看了一遍,嘴中振振有词,最后还是不解的说:“确实是米芾的啊。”
那女子莞尔一笑:“不好意思,我对画却是没什么研究,平常也只是偶尔画画而已,雕虫小技。”
曾宁曦不免尴尬,连连低头:“对不起,对不起。”
那女子并没有责怪:“看姑娘的样子,似是对画有所研究?”
“略知一二。”
女子回道:“姑娘谦虚了,我叫司毓敢问姑娘芳名?”
说话间,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司翎跑进来一脸愉悦:“阿姐,可找到你了,就要开席了。曾小姐?你也在啊?”
曾宁曦点头,没想到司毓惊讶道:“曾家二小姐?怪不得小姐谈吐不凡!”
曾宁曦不由自主地又往牙尖嘴利,自视清高的方面想去,司毓似乎察觉到曾宁曦的心思,慌忙解释道
“抱歉,曾小姐,司毓并无他意。还望曾小姐见谅。”
曾宁曦苦笑着摇摇头,示意没有关系。
司翎在旁边安慰道:“阿姐你放心,曾姑娘人很好,她不会多想的。”
话语刚落,屋外骤然响起了一阵古琴声,一阵依依呀呀的声音传来,这声音柔情似水,听的人浑身酥麻,难道知县老爷几天还请了戏班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