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F］If You Still Believe（鬼泣×死灵／银月）》Fukii

9、第 9 章

　　Do you still remember

　　二百年对于暗精灵来说并不漫长，但也并不短暂。

　　当希瓦和罗勒莱还只是小孩子的时候，她们就有了自己的目标，想成为直属于女王的，受人尊敬的银月，努力摆脱只能永居地下的维纳斯的诅咒。
　　同样的，也为了她们从小便有着的，身为暗精灵的荣耀。
　　罗勒莱拥有柔软的身体和敏感的神经，她具有修炼体术的天赋，这一点正好与希瓦相反——作为刺客，希瓦的资质平平，就算是其他方面也没什么天赋，只是个平凡的暗精灵。
　　但是罗勒莱并不在意这一点，她们依然如同姐妹般亲密，直到有一天开始了实战训练。
　　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罗勒莱依然记得，那天每个人都将自己包裹得很严实，四处分散开寻找其他的人，进行暗杀的训练。
　　“我不会放水的！”罗勒莱对希瓦说。
　　“你就算放水我也赢不了你。”希瓦摊手，“再说大家都蒙着脸，你知道谁是谁？”
　　“……”罗勒莱想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啦，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会放水的。”希瓦拍了拍她的肩，将头巾扎好，“全力加油就是了，我知道你是最有实力的那个。”
　　希瓦说话总是很客观，因为罗勒莱的实力确实突出，尽管很艰难，但最后拿到胜利的还是罗勒莱，这一点连导师也毫不惊讶。
　　虽然训练只是击败对方点到为止就算胜利，整个过程也没有出现意外导致有谁死亡，但是训练结束后希瓦就失踪了，一夜之间的功夫消失得连似乎她的生活中从没有过希瓦的存在一般。
　　希瓦消失后过了有快一年的时间，那天罗勒莱跟随导师进行实习任务的时候遇到了隶属于元老院的死灵术士，她们身边有着一种令人感觉压抑的气息，从身上的装束来看同样都是还未出师的见习人员。
　　“尼古拉斯，到这边来。”
　　与那几个令人感觉不快的死灵术士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听到了有个人正在轻声对死灵说着话，罗勒莱条件反射般的猛然回头，希瓦正坐在那里，仰着头看着漂浮在面前的死灵。
　　“希瓦？！”她的惊讶已经超出了她能控制的情绪范围，几步冲过去抓住了希瓦的手腕，“你去哪里了？怎么在这里？！”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不适合当刺客了……”希瓦看着罗勒莱，掰开她攥着自己手腕的手，“我不适合当刺客，你知道。”
　　“那你在干什么？你不能当死灵术士啊！”罗勒莱看着希瓦身边若隐若现的紫色的死灵气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你——你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希瓦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左眼，银色的瞳孔没有任何被刺激到的肌肉收缩反应，和烟紫色的右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是这样，已经瞎了。”
　　“……”
　　“我不能当银月了，但是你可以。”希瓦放下了碰触着左眼的手，语气平静地似乎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你天生最适合成为银月。”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去当死灵术士啊！”罗勒莱忍不住大声叫嚷起来，“你也不是不知道死灵术是什么！这是在侮辱死者和灵魂！是在侮辱暗精灵的荣耀！”
　　“……”希瓦并没有说什么，倒是本来并没有在意她们争执的其她的死灵术士有了动静，纷纷转向她们，慢慢起身，向罗勒莱和希瓦聚拢过来。
　　“……如果有你们的天赋，谁愿意在最底层。”一个死灵术士用沙哑的声音说到，似乎有很久没有喝过水了，“你懂什么，我们为了得到力量什么都可以做。”
　　“连灵魂都不尊重的暗精灵还有什么身为暗精灵的荣耀吗？！就你们这样随意使用死者灵魂的行为也可以称为暗精灵？！”罗勒莱向那个死灵术士大吼到，转而抓紧了希瓦斗篷的领口，“希瓦你快醒醒！哪怕什么都不做都好，干什么都不要去当死灵术士！你不是最看重身为暗精灵的荣耀的吗？！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成为哈蕾斯那样的银月吗？！”
　　“……罗勒莱，也许你可以成为下一个哈蕾斯，但我不会。”希瓦再一次掰开了她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我不会成为银月，但我也不会成为贝雷里安。我的确需要力量去实现我的目标，为了这一点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呵……希瓦你还真有耐心对付这些傲慢的刺客。”另一个死灵术士说话了，语气中满是嘲讽的笑意，“你还指望那种高高在上有着天赋的人理解你的目标？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走吧，罗勒莱。”希瓦再一次后退了一步，“我不想和你们起争执，你也知道刺客和死灵术士的关系一向不好。”
　　“希瓦！你不回去吗？！”
　　“……你见过哪个刺客只有一只眼？”希瓦看了她一眼，转身向自己的同伴们挥了挥手，几个死灵术士散开了一点，“马上走吧。”
　　“……希瓦，你听着。”罗勒莱将腰间的匕首抽出来，猛地向前甩出，插进希瓦脚下坚硬的地面里，“从今以后我不再承认你是暗精灵希瓦！”
　　“……大小姐生气了呢。”罗勒莱转身离去后，那个声音沙哑的死灵术士笑着说。
　　“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有那么新鲜？”希瓦一边说着一边将罗勒莱丢下的匕首拔出来，擦干净收进腰间——她很清楚，这些死灵术士的腰间其实都有着一副匕首或者一副双剑。
　　“有天赋的话，谁愿意什么都干。”
　　希瓦银色的眼睛看不见，也没有人能看见她在想什么。
　　——有天赋的话……
　　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当一个刺客甚至是银月的天赋，就好像那天她对罗勒莱说过的她不会放水，用尽全力在夜间偷袭却依然被罗勒莱刺瞎了一只眼睛。
　　但是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想要做的——为了暗精灵的荣耀去获得力量，为了摆脱世代遭受的诅咒向死灵出卖自己的灵魂——这些都没有什么，真正看到死灵术士的时候，她觉得这无非只是条和银月相反的道路而已，尽管为了那种相同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死灵术士讨厌刺客的傲慢，刺客瞧不上死灵术士的不择手段——大概从此以后，自己和罗勒莱会是两条不得不接触却对立甚至会相互憎恨的螺旋线，尽管对立，却无法摆脱，始终缠绕在一起，直到一方死亡才会将她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