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F］If You Still Believe（鬼泣×死灵／银月）》Fukii

6、第 6 章

　　Find a way to love

　　罗勒莱觉得，女王要是知道自己直属的银月会干出这种事估计会气得要命。

　　很明显的，那个鬼泣似乎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一个情报员——尤其是一个活了他几倍年纪的暗精灵，对付大小姐的手段并不适用。
　　但是鬼泣也有他的理由——现在他正围着条浴巾，手里拿着太刀，身上湿漉漉的还在滴水，暗红色的眼睛看起来都要发光了。
　　“噢，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嘴上这么说着，罗勒莱还是很淡定的从浴室退了出去，虽然她的眼睛看起来更大了。
　　“……出去。”鬼泣依然用太刀指着她。
　　“我只是来告别一下，你也太紧张了。”罗勒莱从浴室退出去，但是没有离开房间，依然是一副镇定的表情，嘴角有着神秘的笑容，“我都追着你跑两年了，你还真是越来越冷淡啊。”
　　“……如果我闯进你的浴室你也会想把我切成花型的。”鬼泣平淡地说，但是眼睛似乎有点发亮。
　　“我只看得出来你的感情有点退化。”罗勒莱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挑了挑眉，“你们人类还真是奇怪。”
　　“……感情会退化的应该是狂战士。”鬼泣想了想说，“我不会那么严重。”
　　“……”
　　“……没事的话就出去。”
　　罗勒莱依然带着神秘的微笑，只是瞳孔突然闪现了银色的光芒，瞬间贴近鬼泣，左手的匕首向斜上方挥出，挡开了指着自己的太刀，右手一把抓住鬼泣还在滴水的头发，贴近了他的嘴唇。
　　“……”
　　“你不害怕吗？”
　　“我本来就是生活在最危险地方的。”罗勒莱的右手依然结实地抓着鬼泣的头发，拉的更靠近了她一些——鬼泣右手的太刀就贴在她的颈侧，紧紧贴着，巧克力色的皮肤上已经出现了血痕，血液正缓慢沿着刀身向下流淌。
　　“……你的刀也不能阻止我的。”罗勒莱用银色的眼睛看着他，瞳孔还在散发着银色的光芒，“我从来不怕这个，比这更痛苦的事情我也经历过，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你的确很好的女人，说实话，但是我没这个意向。”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有意思的人类……”罗勒莱笑了，脸颊上的黑色面纹和涂着黑色唇膏的嘴唇令这个笑容看上去更妩媚，“虽然我还是很讨厌人类。”
　　——第二次，已经两次了。鬼泣心想，他有点摸不透罗勒莱了——女性都很难懂吗？
　　“我这次来告别，先生。你是个好男人，但是从今天永别了。”罗勒莱用自己银色的眼睛看着鬼泣沾了黑色唇膏的嘴唇，压低了声音说，“希望你能记住……我不是人类的大小姐。”
　　罗勒莱松开了紧攥着他的头发的手指，下一个瞬间跳跃的银光便从敞开的窗户跃出，消失得无影无踪。鬼泣看着红色的血液沿着太刀的刀身流到了自己手上，触感没有温暖的体温，而是冰冷滑腻的感觉。
　　他听见罗勒莱离开的时候冰冷轻声的低语，按理来说一般的男人都会觉得很好听的声音：
　　——我是银月。是和她一样认为死亡稀松平常的暗精灵。

　　I hope we stay

　　赫顿玛尔是个热闹而平静的城市，虽然鬼泣不喜欢那里阳光明媚的天气。

　　鬼泣并不喜欢大圣堂——也不是抗拒，是他本身和神圣的东西有抵触。不过大圣堂的歌兰蒂斯对他很好，就是那种正面神圣的光芒有点想让他打喷嚏。
　　他在艾尔文防线停留了一年半——这可是他定居的最长时间了，他甚至没有住旅馆而是租了房子住，每天都站在院子里练剑——当然，是晚上。
　　一年半里罗勒莱也多次造访——倒是没给他带来什么麻烦，偶尔还会聊聊天，但是绝对不会进门好好坐坐。
　　——现在那个银色眼睛的暗精灵也消失了。
　　罗勒莱离开两周之后，鬼泣去了赫顿玛尔——他听说人类也爆发了黑死病，奇怪的地方和诺伊佩拉的一样诡异，这令他有些好奇。
　　——这次能回来的话就太好了。
　　锁门之前鬼泣看着布置简单的房间想到。

　　When tomorrow becomes today

　　对于罗勒莱来说，明天曾经是很美好的梦想。

　　精灵的寿命很长，暗精灵也是如此，就算有了五百多岁外貌也依然年轻如同人类二十几岁的青年。
　　但是暗精灵同精灵一样，崇敬着灵魂和祖先，这是他们身为精灵的荣耀，就算是被维纳斯诅咒了变得丑陋，精灵依然是精灵。
　　幼年时期的罗勒莱和希瓦也曾经是这样普通的暗精灵。
　　那还是她们很年轻的时候，大约只有几十岁——比鬼泣现在的年纪小多了——当她们才那么大的时候，都曾经想过成为暗精灵中受人尊敬的银月，为女王直属，为女王和暗精灵王国效力，为了暗精灵的荣耀，也为了早日从远古的诅咒里脱离痛苦，从很年轻的时候便开始了体术的训练。
　　以前，西北风哈蕾斯是她们最崇敬的人。
　　“但是她突然就离开了，不再修炼体术。等我再见到她的时候……”罗勒莱用手指划出漂亮的弧线，指向自己的左眼，“她就在元老院的死灵术士的编制队伍里，而且还没有了这只眼睛，你应该知道她两只眼睛不是一个颜色的。”
　　“……她这么看不过眼就是因为这个？”鬼泣慢悠悠地反应到。
　　“……我们再怎么说，都是精灵。”罗勒莱做了个深呼吸，叹了口气，“当最好的朋友突然消失了，又出现在被所有暗精灵瞧不起的死灵术士的队伍中……那不是什么好的感受。”
　　罗勒莱顿了一下，转过头看着鬼泣，他依然面无表情。
　　“你知道吗？我们敬重祖先和灵魂，而死灵术士使用灵魂的力量，令死者不能安息，这是对精灵这一身份的最大的侮辱。”
　　“……所以你才说你不承认她是希瓦？”
　　“希瓦是暗精灵，有着暗精灵自尊的暗精灵。”罗勒莱说，“就算是死灵术士的身份，她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希瓦了。”
　　“……人总会变，更何况你们可以活得很久。”
　　“……我们的生命都是瞬间的，而且她也不再有暗精灵的自尊了。”罗勒莱用银色的眼睛看着他，“你要知道……我们曾经就像姐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