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移天大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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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漫步回房。
见斯年徘徊在房门外，神色略带一点惶惑一点焦急，莫名让人心头一软。
“雪烟，，”他欲言又止。
我平素灵活之至的头脑到这里全不管用。只懂呆呆地应对，“怎么？”
“可否给我一点时间，，谈谈？”
“哦，，，”我回身走向花海。不知怎么，不想请他进我的房间。
行到一大片薰衣草田间，晚间微风送来阵阵香气。我听到自己清冷的声音：“有话但讲无妨。”
“雪烟，你为我吃醋，，，我很高兴。我真的没有纳妾的意思。只是她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在帝国很平常的，，我七岁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娶一个醋瓮为妻，否则是死也不会答应找女娃儿做使唤丫头的，，，”
斯年的声音很好听，，，象玉石相击，又带一点委屈一点惆怅。
按我本来的性子，早该叫起来：“哪个是醋瓮了？”可这一次，，，我只是从心里觉得困惑，仿佛与原来那个孩子般的自己疏离开来。
心里一点一点地倦。
“斯年。我们好好谈一谈吧。你，，为什么喜欢我呢？”不等他回答，我接续道：“听说这个问题很古老也很愚蠢。每个女人会一直问一直问，问到她的男人烦。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喜欢到，，不顾一切地跟我离开富贵荣华？”
“我，，没想过，，我只是喜欢，，我想，，我不能错过你。”
我的脑子渐渐回复清明，思绪越转越快。“说起来，，，你的容貌一定使好多女孩子迷恋吧？”斯年的脸色微微发红，抿唇不语。
“以你的家世相貌，性子又温柔宽和，真真是难得的富贵闲人，多少女子做梦也想给你做妾室呢，，所谓，倚马待斜桥，满楼红袖招，，不敢说一生偎红依翠，风月无边，至不济也可以三妻四妾，举案齐眉，在这个世界，，哪个男人不是这样想这样做？你自然也会对美满婚姻有过一些设想吧？娶些红粉知己回来，，大家高高兴兴一团和气地侍奉你讨好你。”
“雪烟，，，你，，，你若不喜欢，，我只娶你一个便是。”
“斯年。你欢喜我，，开始是因为我与众不同。既不象一个粗使小婢，也不象一个贫家少女，，更不象你所见过的大家闺秀，，平等，自然，有趣。”我微微地笑，，想起我们的初遇。
“我带给你有趣的，不一样的生活，，，这让你深深迷恋。若说我容色出众，，，嗯，，也还达不到倾国倾城的程度呢，，，不值得你抛弃一切。”叹了一口气，续道：“可是，，这种与众不同，，可能并不完全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与众不同，，，，你可能没办法理解，，，可我的思想与世上的人不一样，，，你只接触到了让你觉得有趣的一面，比如说，会玩儿会煮饭，，可你没接触到让你难以接受的一面：比如说，，，在感情上要求专一。”
我侧过身子，更深地叹息：“我是不是该怪后爹，，灌输了许多他们那个世界的女性思想给我？若是一直告诉我，，这世上不是每一个王子都应该只有一个公主来配，，，若是一直告诉我，，再好的女人也要和别人分享感情，，，如果我不是坚持认为，，我值得一个男子全心全意地来爱，，，会不会就好一点？”
斯年欲言又止，，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可是，，已经这样了，，事到如今再让我改回来，，认同自己是别人成群妻妾中的一个，，哪怕是最特别的一个，，我实在不能接受。”
斯年张口欲表白。我素手略挥，“斯年，别对我说你一生只娶我一个。再过个十年，，可能你就不这样想了，，，，再说，这样对你也不公平。别人都是一群一群地娶回来，凭什么我便要你终生只对牢我一个？请你回答前仔细思考，，你真的想过今生只娶我一个吗？”
“我以前没想过，，，可我现在的答案是：我愿意，你值得。”斯年的眼光清澈，态度诚恳，我却依旧狐疑：“可这样对你不公平。”
斯年苦笑。“雪烟我妻，，，今天是我们成婚第一天呢，，，”
我却坚持：“斯年，，请你说说，以前对婚姻的幻想。我只求你说实话。”
他犹豫了一下，，叹息。“雪烟，，我怕说实话会让你难过，，，可我又找不出什么言语来骗你，，，我以前想过，，娶了你以后，再买几个美貌的姬妾回来，，在我，，爱你的时候，，她们可以用手指，，用柔嫩的肌肤，触抚我们，推动我们，，，我也想过生很多小孩子，，，在身边奔跑嬉戏，，我们一起教他们认字，，多好。”
“斯年，，谢谢你没骗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他难道不配得到这样的生活？雪烟啊雪烟，，你怎么样就知道他一定想修仙呢？如果你以修仙，，长生不老来诱惑他答应只娶你一人，，，那样的感情还纯粹吗？
他深深地凝视，我的心跳动越快，面上却不露一丝神色。我要想一想，，我不能心软。
他轻轻地叹息。伸出手来抱我一抱。
斯年身上好闻的气息，，让我全身发软，却强自把持，，我真的要好好想一想。
听到他的叹息，，感觉到他的离开。
脑中思绪纷至沓来，直至慢慢清晰，直至最后成型。我长吁一口气。
回房取出纸笔，却听到有人敲门。
“是谁？”
“雪烟，是后爹。请出来一叙。”
又是那片薰衣草田，，，后爹递给我一本小册子。“雪烟，你天赋异禀，小小年纪已经修到了金丹期，这在修道界是极难得的。可比起一点一点炼出金丹的修道者，你的阅历还浅，我本来是想让你自己慢慢历练，强化心境，，等你心境历练到一定程度，再授与你相应功法，，，可世事无常，我现在又觉得，最好是把功法全告诉你，，，让你有一个修炼的方向，也好。这里的功法是我师门的全部功法，对你目前最有用的是明心诀，你脑中的知识还有许多只是粗粗地懂了，，那些宇宙间航行的法门，那些远远高于我所认知的机械知识，其实是很有用的，，你还小，总是贪玩，，是时候好好整理吸收一下了。听话。”
我默默地点头，知道后爹是在做最坏的打算。
“雪烟，，，后爹劝你，对斯年别太苛求了，，男子与女子是不同的，，我不知怎么和你说，，你再大一些就明白了。”
我扬扬头：“后爹，我想好了，，我会避开一阵子，以后你就教他修道，当他有了一定能力后让他选择，随便他选择在这个世界里称王称霸还是阅遍春色，，，还是，，，选择我。”
“这倒也是好主意，，反正你们都还小呢。不过，，我明日可能要，，开始闭关，，你也可以留一个小册子给他，由你母亲为他筑基也可以的。”后爹松了一口气，“我本来最不放心你，，看来你遇事比我还聪明得多呢，呵呵，，，”
“是后爹教的好。”我也微笑，心中的决定越加明晰。
“雪烟，，若是，我开始，，闭关，，你照顾好你妈妈，她象个孩子。”
我微笑。是的，我记得后爹说过，一个男人若爱一个女人，永远觉得她象孩子；若不爱时，她便是千年黑山老妖了。还好，，看来后爹和妈妈感情依旧呢。
转身回房。提笔给妈妈留信。
“妈妈，女儿长大了，想出去游历一下。我这次的游历目标是：地球。
请教授斯年修道。请告诉他，与我相遇，就是传说中的仙缘。得了仙缘之后，还可以依照自己的生活轨迹前进的，，比如襄王遇了神女，梦醒后还不是粉黛三千。
他的道路由他自己决定，我祝福他过得好。
妈妈你也别忘记修炼，你成仙后我们再见也容易些，
另：莫要担心，以你女儿我的聪明和根基，很快就会成仙回来看你，不过，，，若真的想我，不妨生个弟弟或妹妹，男孩子叫轩辕念雪，女孩子叫轩辕念烟，岂不是好？”
心中大定，翻开后爹的小册子，，，嘻嘻，，他真的写了好多种功法出来，，，，这次赚翻了，，，，不过还是先看看明心诀，后爹特地提出要我练的一定是好东西。
大致了解一下明心诀的原理，，就是以全部心神入定，对自己的经历和思想做提纯和净化，于修道初期的人是有极大好处的，一般来说对金丹期的修道者帮助不大，但于我却恰好合用。当初从异星生物处继承来的知识极为繁杂，有很多只是贮存在脑中，来不及理解吸收，以明心诀来学习，再好不过。
转眼间天色已亮。想起当年自己入定时后爹输入我体内的真气运行路线，以金丹之气在全身运转不休。希望这样可以使移天大阵认为我是它要找的人，，，我雪烟要做的事，向来如有神助，希望这次也不例外。
午时将近。
潜向妈妈的小楼，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时候曾经听过妈妈和后爹的壁脚。
微笑。再听一次又何妨？
“胭脂，我们的玉石好多啊，，，你什么时候搜刮的？”
“搜刮？我这是帮我爹爹流通，，懂不懂经济学啊？”
“胭脂，过会儿万一我真被移天大阵带走了，，，你离我稍远些。”
“干嘛？回地球不带着我？你这笨蛋，没了我这个经济学家怎么活啊？”
“不是，，星际旅行毕竟危险，，不，，我不是说危险，我是说，，本来一个人是毫无危险的，多一个就危险了。”
“你少来，，什么一个人毫无危险？你怎么知道？我反正是这样想，，一个两个都是一样，，我，，，我不管生死也要和你在一起的，别想一个人走。”
听到这里，我微笑。两位，谁也走不成了，，，就别争了，老老实实在底下浓情蜜意吧。
感觉到天地间一股浩浩荡荡的引力，似缓实急地从天外浸来。
我再顾不得隐藏，猛地运起全身功力，响应引力，向上缓缓升起。
阳光照在我白色的衣袍上，为简单的衣裳镶上一层金边。
我的皮肤在阳光下有如透明，，带一点粉色。
我早知道，，我的人生不会平淡，，但我从没想过，在这个年纪就离开朋友，离开父母，甚至离开一直生活着的，，，整个世界。
后悔吗？我问自己。
不。我听到心底的回答。
你只是提前了一点点，，去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冒一点儿小小的险，却让妈妈和后爹免于分离，也让斯年有了更多的选择，，，多好。
可为什么，心底会有一丝不舍，，一丝难过，，一丝遗憾？
离地面越来越远。
我知道，后爹和妈妈已经在玉石洞里把自己关起来了，，即使感觉到有本门真气的流转，，后爹也会以为是移天大阵的功效，，，等他们出来，，，我早就到地球了。
我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影在向我的小楼处凝望，，是斯年。
也是他第一个发现了空中的我。
他开始拼命奔跑，跌倒，头上在流血，，飞速爬起来，，，跑向我。
我听到他在喊我的名字。
斯年，好好地修炼，好好地生活。一定要幸福。别负了我对你的一片心意。
眼前突然一黑，象被撕裂般痛。
逼得我运起金丹之力保护自己的身体。
我能感觉到移天大阵形成团团暖流保护我的躯体，可是更感觉得到阵外的罡风和巨力。
不能想不敢想，，，一旦分心，后果极为严重。
我运起刚刚学了皮毛的明心诀，，帮助自己平静下来。
一心一意与移天大阵融合，共同与外力相抗。
金丹一点一点变小，我苦苦坚持。
管它呢，，反正我坚持到最后一刻就是，，，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移天大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