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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抱着小楚回到居所,公孙策将他放在自己床上,不假棋儿之手亲自照顾。
      棋儿见公孙策亲自斟茶倒水,上前“公子还是我来吧。”
      “不用了。”公孙策话淡如水,也不看她一眼“这里一切有我,不劳烦姑娘了;小楚需要休息,姑娘自请。”话里摆明了连棋儿都打发出屋了。
      棋儿是女孩家,被这么明显的话说,总是伤了;可公孙策就是一眼不瞧;棋儿无奈,只得离开。出了屋子,庞福在外面一见棋儿都被赶了出来,心中感觉事情不太妙了。
      “福伯。”棋儿很委屈。
      庞福轻叹“老主子说过这位公子是个虽平日也算是温和的,却也刺头性子,有些气性脾气;且伤了自己无妨,但若伤了他身边的人,这位主的火可就难降了;棋儿,你今日委屈了。”
      棋儿低头“是棋儿没用,不能劝解公子。”
      庞福苦笑了一下“我们啊,就在这里候着;看他有什么吩咐吧!”
      棋儿只能点点头。
      屋内。
      公孙策看着小楚睡着的模样,心中倒也不气不恼;只是常常的呼了一口气,起身,开始整理起一些必须的衣服;还有书房里一些必要的用品和最珍贵的基本书。
      也悄身忙碌了起来。
      屋外。
      庞福等人见天色近乎黄昏,可里面似没有丝毫动静;生气归生气,饭总还是要吃的呀;已经伤了小楚,若公孙策再如何;就算是王爷那里过的去,恐怕老主子那里也是过不去的吧。
      庞福知晓利害关系,于是壮了胆子,敲门“公子,老奴知道您正生气呢;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就是您不吃不要紧,小楚伤了这么重也该好好补补才是!公子?公子?!”
      门开了,公孙策站在门口,并没有任何生气的表情“劳烦福伯了,明日一早帮我雇辆马车;今夜还要叨扰贵府,公孙策不安……”
      “公子,您可别这么说。”庞福心中的不安正在扩大“且不说老主人那里公子如何,就是在这王府内公子也是贵客中的贵客了!您说这话可是吓坏老奴了;公子,是,我家小爷自小受宠,除了王爷,府内就没有他怕的人了;可他真的并不是故意……”
      “福伯,这些我没有兴趣。”公孙策迈出门,走向小楚的房舍“我只带走随身之物;还有些东西暂且存在此;待我想好落脚何处,自会上门来取。”自顾自走在前。
      “公子,您可不能走!”庞福在后面苦苦相劝“您若走了,我们可就都得遭殃了;公孙公子,你素来心好的;老奴年纪大了,这身子和面子都受不得大少爷的责罚。”他是庞家的老人,所以有时还是会喊庞统为大少爷。
      公孙策这次却是铁了心了,也不说话。
      可这个时候,院门口一个身影出现“阿策。”
      公孙策耳中所闻竟然是久违的熟悉声音,偏头“爹!?”
      ★ ★ ★ ★
      庞籍闻讯而来的时候,就看见公孙真坐在屋里喝茶,公孙策则这立一边,他整理的书篓和些包袱放在一边。厢房的门半演着,似有人躺着。
      公孙真是合体的白色袍裳,腰间一根青带,白面却未留须;俨然是年长飘逸版公孙策了;其实他本就该如此,只是一些需要才掩盖起真实;如今他在庞籍身边自然随心所欲,几日不见更加清雅卓然起来,一扫过去的妖氛。
      父子二人几乎一般看出真实的神色让庞籍心中一凛,不由怨怒的看向了身后的庞统。
      庞统也踏入公孙策的屋子,只觉原本空灵的房子似乎多了几分人气和清雅;这院子本就是他一场春雨后见绿竹葱亮才命人造的,只是为了方便他赏竹时候用的,所以院内多的是各种名贵的竹,大的小的,几乎应有尽有;不知为何,除了空灵的幽远就是怎么都添不足那份人气。
      后来想监视公孙策方便,几乎是想都没想便决定将这单间院拨给他;似心中早有认定这院子只有他能住,而今也发现这里少了几分妖异的空灵,真是添了北方少有的江南雅致和清净。
      庞统也看见了那扎眼的行李。
      “策儿,你明日一早就到太师府接我;我们也不用会庐州,就直接回江南去。”公孙真放下茶杯。
      庞籍刚坐下,手里茶杯还没有端稳,听了公孙真这话,不由重重的放回了茶杯“你说的什么话。”
      “什么话?。”公孙真也不去看他“人话。”
      庞籍看了公孙真“又怎么了?说了要来看孩子的,倒在孩子面前如此这般;阿真,你也好歹是长辈了!”
      “正因为我是阿策的爹才会做此打算!”公孙真看向庞籍轻叹一声“醇之,我不能为了自己就不顾儿子;他也是我们公孙家唯一的独苗。”
      庞统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旁观二位老人家;也适时瞄了一眼站在雄兰面前一言不发的公孙策。
      “他不是好好的!”庞籍见公孙策并未如何,口吻难免轻飘了。
      只是这一句,公孙真猛的站起“庞籍,你和王爷已然权倾朝野;我家束竹不过是布衣平民了,还能威胁你们什么;为何就苦苦纠缠着公审之事不放!”
      “阿真,哪有你说的这样。”庞籍看了一眼事不关己似的庞统“难道是策儿说府内有对他不敬的吗?”
      “你儿子靠自己,我儿子就是找我告状的?”公孙真冷哼“我有眼睛,也有鼻子!”
      庞籍和公孙真这么多年,彼此话语间一点苗头便能得知“策儿,究竟发生了什么?”
      公孙策淡淡笑起“太师莫问了,此事不过是小事;更何况养儿不教之事自古都是……”他顿了一下,凉凉扫眼一边的某人“上梁不正下梁歪!”
      一句话将祖孙三代都数落了一番!
      公孙真也凉凉的看了庞籍和庞统一眼“确如此!”
      “庞福。”庞籍握着拳头。
      庞福立刻进来“在。”
      “把邶望身边的奴才全部换掉,一个都不准留!”庞籍这次真的怒了,越权管起了孙子的事情“重新换批好的,还有把现在教课的先生也逐出去;重新找个教的好的。”
      庞福很想答应,可这里毕竟是中州王府,而非太师府;所以还是看向了庞统。
      “怎么,我这个做爷爷的还管不了孙子的事。”庞籍压低了声音“他爹不管,我管!真再这样下去,我看庞家也是不出三代就垮了。”
      “就按太师意思办。”庞统在喝口茶后,终于开口了。
      庞福方才如遇大赦的转身出去。
      “其实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庞统瞄了一眼在场的几人“太师所言不错,邶望生性顽劣、不服管教;但已至学龄,却请不到能管束他的老师;可喜大宋第一才子就在府内了,原本想过些时日让公子见见犬子,方才说起此事,但事也巧在此了;不知我可否为犬子请得第一才子为师?”
      “王爷错爱,阿策恐无那份福气,教导小王爷。”公孙真却冷眸以对庞统“日后我们父子二人还要相依为命,就请王爷宽宏大量、高抬贵手;让过去之事都过去了好。”
      庞籍未料公孙策不语,公孙真却顶真的不肯下台阶“真……”
      “此事没有二说!”公孙真起身“非是我抓着事情不放,只是事关阿策生死,我又肯可贪图自己心情还害了唯一的儿子!”
      “此话又是怎讲?”庞籍未料公孙真就是不松口。
      公孙真有些怨恨的看了庞籍一眼“此事你最好是不知!”
      庞籍被他怨恨的好没有理由“这话说的,真是丈二和尚了;谁抓着以前的事情不放了,我说过都已经过去了。”
      公孙真想起心中就气火上升“白芷加七虫草。”
      “你生气的好没有由头,什么白芷加七虫……”庞籍说着说便皱眉,停住了口。
      庞统在一旁未语。
      庞籍走到公孙真身边“你是说……”
      “血压上升,脉搏变慢,呼吸加深;若长久闻那味能引起抽搐痉挛,继而全身麻痹。”公孙真狠狠的咬牙“体内产生的毒素会一直在肺部积存,导致肺部病变、不治,呼吸衰竭而亡!七虫草并无毒性,可以加入歙砚中,让墨不容易划散;但遇见白芷,便就……你不知此事对吧!醇之。”
      庞统倏然起身,走向外面。
      公孙策却似有防备,伸手一拦“那人许是不知,我说了便改了;是父亲嗅觉好进屋就闻到了,其实没什么。”
      庞统二腮后有少许稍稍鼓起,那是咬紧牙根的关系;不由剑眉挑起,身俯向面前的公孙策,轻声“何时本王的王府由公子替我做主了?”嘴角弯起的狡黠。
      目光所及那抹狡意,鼻尖麝香气若来;公孙策撇头让开“我要走和她无关。”
      “自是公子来去自由。”庞统不由轻笑“谁人敢阻呢。”
      公孙策抬眸。
      二人目光相对,来去几番。
      ‘你若敢走,就该知晓后果!’
      ‘庞统,小人!’
      ‘霸道,是霸道。’
      ‘你不受威胁,何以为公子我就是被胁之人?’
      ‘因为——你我都懂!’
      庞籍见二人用眼神几番来往,瞅准时机,捞过公孙真“阿真,天色不早;我们也回府吧。”
      公孙真自也是眼尖心明之人,瞧见了儿子和庞统之间往来;当下心沉几分。
      “有事,我们回府再说!”庞籍半劝半拉,将公孙真拖走“统儿,处理好此事!”
      庞籍带走了公孙真,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公孙策转身,往里走了几步。
      “行礼放着,明天让人整理了放回去。”庞统负手“今日之事我也一定会给公子一个交代。”
      “其实没什么。”公孙策说的不是气话,回头正色“关于小王爷只需王爷好好管教便是,我也会交代小楚伤好后,留在我身边绝不在府里行走;这些都是小事情。”
      “哦?”庞统侧转“那么公子所言的大事?”
      “辽人和西夏。”公孙策沉声“耶律俊才一定是有目的才潜入的,他的性子我很清楚,是可以马革裹尸的骁勇猛将,自负也自大,血液中带着辽人的狂傲野性,有仇必报!许正因为如此才会在街上突然见到我出现一时冲动,坏了他该有的行动。”
      “看来双喜镇对饮一夜让公孙公子对敌国的兵马元帅了解了很多。”庞统是定要三分戏谑才能说话的主。
      公孙策将眼白送还他“与其关着他,让对手重新策划;不如放他出来,长线大鱼。”
      你若有太公的蹈厉之志,就也该有一枝长竿翻江倒海的帷幄。
      庞统细细的看着公孙策,似要找出这番话中蕴含的真实。
      “王爷,怕了?”公孙策学起他嘴角的弧度。
      庞统自负“本王何惧?”
      “怕束竹忘了自己是宋人!”公孙策一句点透。
      “公子记得就是最好。”庞统似有舒意“守住这句话!”
      公孙策双眉一挑“自然。”
      庞统挑衅“我记得,你也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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