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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瓶邪】惘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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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我走了。”
张起灵决绝得踏出了门槛,不带一丝犹豫,没有半点后悔。
“张起灵!”
吴邪追着他站在门内,你在外,我在内。放眼望去满目西湖,湖光水色,便升凄凉。
“我说的所有话都是真心的。”
淡漠的眼,紧闭的唇,眉角不带弧度,声线略显单调。不变的是那个眼神,深邃不见底。
“哪一句?”
“每一句。”
张起灵终究还是离开了。淡出人群,在水平线处变成了一个黑点。西湖边不再有那抹蓝色的身影,不变的是他,那家西泠印社依旧在那里,望着湖面平静不起波澜。吴邪笑了,惨淡的嘴角拉出苦涩的弧度,却是笑的释怀。一切……我都记得,只要我记得就好了……
很久以后,再也没有听到过有关他的消息。只是会在和三叔或胖子吃饭的时候聊起。三叔说,道上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哑巴张的名号了;胖子说,小哥真不仗义,兄弟当了那么久,连个行踪也不报告一声。吴邪只是默默的笑着,他说,也许小哥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了吧。吴邪一直认为,张起灵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终是会回去的。也许是那扇青铜门,也许是那块陨石,或是……吴邪知道,张起灵会一直以他自己的方式存在。
后来,吴邪发现,自己竟然也不见变老。可笑地感叹这个世界也太无语了吧,一个小哥就够了,为什么又缠上了他吴邪。长生不老的苦,从张起灵身上就可以看出来,而他吴邪,真的不想经历。他怕有一天,他会问出“我是谁”这样可笑的问题。其实他更怕,有一天,他把一切都忘记了,那些他想要记住的所有东西。胖子总会调侃他说:“嘿!小吴同志,你和小哥绝对有一腿的吧。”吴邪总想,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被左邻右舍发现自己不会老,还不被当成怪物了,万一被抓去作研究……已经有好几个人说他越长越年轻了,在这么下去一定会被发现。他不是小哥,那种淡然他好像一直都学不会。
是幻觉吗?为什么好像看见他了,是回来了?还是……
“吴邪,跟我走吧。”
那熟悉的脸,蓝色的帽衫,还有那份安全感。吴邪觉得,跟他走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自己这个样子,也就可以和他搭配了。
“去哪?”
吴邪还是问出了口,不似张起灵那样无牵无挂,自己似乎有很多事需要承担。
“……”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会,转身离开,就好像那天离开西泠一样,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动作。只是这次,吴邪跨出了那一步,站在了张起灵的身边。
“我跟你走。”
是的,一切的一切他都记得。张起灵说:“还好我没有害死你。”他还说:“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他说:“吴邪,带我回家。”吴邪相信张起灵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相信。所以,这一次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拉住他的手。
“这不是真的吧!他……他还那么年轻!”
病房外是胖子惊呼的声音,三叔坐在一边不住地叹气。
“各器官衰竭,我们也很奇怪,但是这确实事实,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宣告着一个生命的结束,胖子抓着医生的衣领不放,嘴里碎碎的念叨着。
“他还是跟着他走了。”
抬头,是小花淡漠的眼,无可奈何的表情掩饰不了的落寞。
终将是追随他而去,那么决绝。也许,他本不属于这世界;也许,他只是找他回去。那一池湖水,淹没了相思,却留下了记忆。断桥上,仿佛有两个人影,他拉着他,一直走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