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恐慌夜 ...
-
第四章恐慌夜
德科拉一头撞上了一个人，匆匆的道了歉，就朝着桥洞跑去。小狼还是被放到怀里，紧紧的抱着。芬里斯的鼻子动了动，它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有点腐朽，总之很不好闻。不过还好，很快那味道就不见了，小狼贴着德科拉光滑的胸膛，感受着那剧烈的心跳。
晚了，还是晚了一步。德科拉站在那里，看着眼前那佝偻成一团的身子，很熟悉，因为每天他都能够看见，就在今天，他还笑着和地上的尸体说过：“好运。”没有想到，短短的一天时光不到，再见面居然已经是眼下的情景，。
科拉的身子很瘦小，本就是发育的年纪，身子抽高的年纪，好像一根变异的豆芽。瘦小，干巴，但是顽强的生长。瞎子黑皮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那里，有鲜血从额头上簌簌流出，沾满了整个石头地面，残缺的尸首，右臂上空落落的，像是被什么野兽撕扯过了一样。
很快，就会有巡警过来，瞎子的尸体会作为一个普通的流浪者，被扔到乱葬岗里。而胖乎乎的巡警，则会在某个酒气熏天的酒馆里，醉醺醺的说起这个故事，作为谈资。
瞎子黑皮，是怎么死的？没有人知道，最先发现瞎子的尸体的，是镇上的小贼。德科拉听着皮鞋踩在石头板上的时间，吧嗒吧嗒，知道巡警马上就要来了。颤抖着身子，德科拉也离开了这个地方。
瞎子的死亡，并没有引起镇上的人注意，对于他们来说，死的不过就是一个杂碎罢了。就连巡警也是匆匆结案，带走了尸体，没有了下文。德科拉抱着小狼，下意识的去找艾斯美卡。艾斯美卡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懂的却是很多。德科拉这颗受了伤的小心灵，正是需要同伴抚慰的时候。
找到艾斯美卡，德科拉的情绪还是很低落，“怎么了？德科拉，为什么你这么伤心？”
艾斯美卡还不知道瞎子的死讯，还以为德科拉受到了什么欺负。
“艾斯美卡，你知道么？黑皮死了。”
“什么？”艾斯美卡惊讶的问道。
“我刚刚从黑皮的尸体现场过来，黑皮的身子像是被什么野兽撕扯过一样，脸上都是惊慌。”
艾斯美卡抱了抱自己的同龄友人。“被野兽撕扯？黑皮受到了野兽的袭击么？”艾斯美卡问道。
德科拉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瞎子被乔瑟从桥洞赶了出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桥洞附近受到了袭击。”
“德科拉。”艾斯美卡用严肃的声音说道。德科拉很伤心，但是也听出了艾斯美卡话里警告的意味。“我姑姑说了，克莱布尔小镇上笼罩着阴云。是不祥的阴云，会带走很多人的灵魂。”
“什么？”德科拉皱着眉头，对于艾斯美卡姑姑嘴里的预示，一点也不相信。
“你知道的，是水晶球告诉姑姑的。所以，姑姑决定尽快离开这个镇子。德科拉，我们明天就要走了。”
“哦，不，艾斯美卡，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居然就这么快就要走了。我……”德科拉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德科拉，你真的不和我们走么？”艾斯美卡问道。”
“不，我要留下，这是我的家。”
“那好吧，这个送给你，希望我们还会再相见。”艾斯美卡从自己的手腕上解下一个手链，古朴的银色绳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
“这是我十岁的生日礼物，姑姑说可以辟邪，送给你，希望你能平安。”艾斯美卡吻了吻德科拉的额头。德科拉的耳朵尖都红了，拿着手链，回抱了一下艾斯美卡。
“德科拉，你要记得，不要在月圆之夜出来，会很危险。”
“恩。我会记住的。你明天什么时候走？我过来送你。”
“不用了，明天天不亮的时候我们就会走。”
“那，艾斯美卡，你要保重。”
“恩，我会记着你的。”德科拉恋恋不舍的和艾斯美卡告别，本来就低沉的心思，就更加的失落了。小狼一直都安静的趴在德科拉的怀里，通过心跳和血液的变化，感受着德科拉的心里变化。
果真，在那天晚上告别后，克莱布尔小镇上，再也没有出现一个吉普赛舞女，就像她们来的一样突然，她们的消失也是那么的神秘。乔瑟几次三番的想要找德科拉的麻烦，都被德科拉巧妙的避开。
日子越发的寒冷，人们所剩不多的同情心，似乎也跟着天气一样，渐渐的僵硬了。德科拉的日子过的并不好过，茉莉夫人给的那些黑面包，被他留了一些下来。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面这个道理还是懂的，小狼还是那副样子，没有长大的迹象，这让德科拉很头疼。
小狼逐渐的字啊德科拉的生活中占有地位，和小狼没事的时候说说话，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说出来，在寒冷的夜里，抱紧小狼，是寂静夜里的的存在。
小狼总是迷迷糊糊的，对狼族来说，越是血统高贵的后代，其幼仔的时候就越是虚弱，这也是上帝为了平衡世间力量所制造的一个前提吧幼仔状态的狼人族，对于万物并没有很好的理解和记忆，一切都是根据本能和感觉。
现在对于小狼来说，他已经完全把德科拉当做了自己的母兽，是自己可以信赖的存在。对于德科拉，小狼是依赖的，眷恋的。艾斯美卡的离去，让德科拉失落了一阵子，但是很快，德科拉渐渐的相信了也能察觉到镇子的不安，又是一个流浪汉死在了镇子附近，和黑皮一样的凄惨死状。但同样，并没有引起镇长的注意力，但是下层的这些偷盗者，流浪者，卖艺者，已经敏感的察觉到，有什么东子，在镇子附近游荡。
德科拉也感觉到，镇子附近，那些流浪的野狗也不见了踪影。一到晚上，镇子附近都是静悄悄的，是那种诡异的寂静，但是，在镇子外的墓地方向，总是能够传来，一阵狼嚎。
狼，在这个时候，并不少见，但是德科拉就是觉得，这样的狼嚎，带了些不一样的味道。但是，没有人会在意一个乞儿的感觉，更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做些什么。
茉莉夫人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德科拉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茉莉夫人笑了，自打那个金毛的凯莱尔消失不见后，茉莉夫人的情绪就很不稳定，酒鬼们都打趣着说：“茉莉夫人动情了，却被抛弃了。”
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德科拉并不在意，让德科拉在意的是，茉莉夫人和金毛打的火热的时候，给了自己很多的食物，虽然那些食物都已经霉变，或者即将坏掉，但是，凭着那些东西，德科拉还是养活了自己和芬里斯。
德科拉对茉莉夫人还是很感激的，所以看着茉莉夫人，宛如老了十岁的面孔，德科拉心底还是有些唏嘘的，就像生活在上层的统治者，不会理会低层人一样，德科拉对于茉莉夫人的关心也紧紧限于感慨。
在捡到小狼的半个月后，那是艾斯美卡走后的第一个月圆之夜，也是黑皮被杀的第一个满月。小狼一直很前几天一样，吃饱了，和德科拉做些游戏，就会沉沉的睡去。
但是，这一天，小狼似乎很焦躁，也很兴奋，尖尖的小牙在月光的反照下，透着诡异的光色。德科拉没怎么在意，他记住了艾斯美卡的话，不要在月圆之夜随便的乱走，就老实的呆在酒馆后巷，听着前面酒馆嘈杂的声音，感受着热气和人气。
小狼从德科拉的衣服里钻了出来，“怎么了？小家伙？”德科拉看着小狼的样子问道。
小狼呜呜着，对着天空漫无目的的叫唤着。德科拉顺着小狼的眼神，原来是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抱起小狼，往自己的衣服里塞了塞，德科拉嘴里嘟囔着：“小家伙，你老实一点。”
小狼不配合的开始挣扎。
“哦，芬里斯，你怎么了？难道你今天还没有吃饱么？”感觉小狼拿着蹄子踹在自己身上，德科拉问道。小狼的脾气一直都很好，德科拉只能这样猜测。
随着乌云一点一点的移开，小狼暴躁的情绪也得到了缓解。小狼不肯在德科拉的怀里呆着，拧不过小狼，德科拉只好把小狼拿了出来：“好了，好了，让你出来，不许乱跑。”德科拉嘱咐道。
小狼趴在那里，浑身的皮毛不见最开始的油光水滑，有些脏乱的揪在一起。遮挡在乌云后面的月亮，渐渐的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乳白色的月光，淡淡的洒在了大地上，打在小狼黑色的皮毛里。德科拉就在旁边一直看着，德科拉没有注意到，小狼身上那黑色的皮毛，仿佛能够吸食月光一样。
而茉莉夫人的那位金发情人，此刻正费力的挥舞着翅膀，嘴里诅咒着这该死的天气，一道闪电劈过，凯莱尔差点被击中。“哦，该死。怎么还不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恐慌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