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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求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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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坏蛋!”悠悠的忿恨地骂着,“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还说要和我下棋!”似乎打了不过瘾,悠悠踮起脚张嘴在阿骏的肩头有力一咬,闷闷的说,“大叔是坏蛋,是骗子!”
这妮子是故意的吧,咬在老地方?
阿骏哭笑不得,不动声色地将悠悠从怀中拉开,“对,我是骗子,我是坏蛋,所以。悠悠,等于雨停了,就直接回去好吗?我是浪子,不适合留在这里的,不过我答应你,一定回来看你!”
悠悠一愣,停住了哭声,将阿骏从头打量了一番,仿佛想从他的脸上读出什么,突然间有似乎想明白什么,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又将他猛得推开,力大之大,且加上他没有防备,迫使他不由地往后倒退几步,等他再次抬起头来,悠悠已经消失在黑夜的雨幕里。
速度之快,让阿骏一时没了反应,只是下意识地道:这妮子!
不过也好,这样就没有麻烦了,她母亲既然敢留下信托金,必然会有详尽的安排,她不会有事的,阿骏暗暗的想。
这是最好的。
候车室的灯随着冷风,不停的晃悠,忽明忽暗,而候车室外,小镇的路灯不知在何时悄然熄灭,漏雨透风的候车室,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显得格外冷清与诡秘。
雷雨交织黑夜中有人在深深叹息,是谁?
5点30分,还有半小时。阿骏低头看了下身上唯一值钱的手表,盘算着火车进站的时间。
冬季的夜总是比较长,室外依然是乌黑一片,而雨也是一夜未停,只是不再打雷。
就在刚才,他浅眠了下,梦中回到了幼时,他与奇家的两对双胞胎一起在草地上踢球,打滚。玩的不亦乐乎,他们的父母在旁边为他们加油,拍照。见他们滚了一声泥,仍不肯休息的互相追逐,无不抱怨的说,他们两家什么都不缺,就缺女娃儿,若是谁家有了女娃儿就预定为自己的儿媳。。。。。。然后,奇家的老二老气横秋的对他们父母说,不要流鼻涕的女娃儿,结果不但被奇叔猛k,还被香姨罚晚上没有大虾吃。
记忆中,父亲高大慈祥,母亲温柔高雅,只是那时太久之前的事情了。嘴角的笑渐渐隐去,阿骏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四下没人,或许可以做100个俯卧撑,稳定下他久久没平静的。
“一,二,三……七五,七六……”未干的雨渍夹杂着热汗夹顺着他的双颊流下,一滴滴地滴落于积满小水洼的地板上。
我只要一个人就可以了,一个人……他暗暗的想。
“大叔。”当悠悠带着一张惨白的脸,摇晃的身子,以及扶着大门的手和打颤的声音,再次出现阿骏的面前是,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悠悠!”没在多余的思考,阿骏冲到悠悠的身边,让其靠在自己身上,呵斥地问,“你这是做什么!不是叫你回去了吗?还来干什么?”
“大叔,你不留下没关系,我和你一起走!”悠悠把手中的小包举给阿骏看,努力的挤出一丝笑道,“我们一起走好不好?我还欠你工钱呢,我赚钱慢慢还你。”
这妮子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阿骏无力的低吟。
将悠悠小心的搂进怀里,探出右手试探着她额头的温度,微微有点烫。如果他狠心点,可以她留着这里,但她已经有了发烧迹象……这里的工作人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上班,也许等人发现时,她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就算活着,也可能染上肺病或是其他难以复原病症。
“看来不是你欠我,而是我欠你的!”阿骏将悠悠拦腰抱起,愤愤然道,“你们这里诊所在那里?”
“大叔不走了吗?”悠悠只觉得头越来越沉,摇晃着脑袋却仍然没办法保持清醒,“不要去诊所啦,我不要打针!”
“你这妮子还有怕的时候吗?”阿骏低吼道,“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了呢!”
敢让一个陌生人住进自己家也罢了,还敢和他走,这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这样的人竟然能不安无事地活到现在??
“大叔不走,真好!只要大叔不走,打针也行!”悠悠缓缓的闭上眼睛不再答话,脑袋搭在阿骏的肩上,沉沉睡去。
“喂,不许睡,你们这里的诊所到底在那里啊!”黑夜里,声音可以传到很远。
不远的街头,某个黑影远远的看着这一幕,诡秘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雨幕中,阿骏抱着悠悠并未走多久,就在街头不起眼的角落见到了一家诊所,搁在墙上的残破木板用红漆写着:人畜皆看,全年无休。
不顾屋内漆黑一片,阿骏抡起拳头就是一阵猛敲。
不多时,屋内亮起了灯,一位睡意朦胧的中年男子打开了门,瞅了瞅屋外犹如落汤鸡般的两人,向阿骏挪了挪嘴示意他进去。
男子对他们的到来似乎没什么不悦,或许乡镇医生的职业,让他习惯于随时被人敲开房门。
阿骏刚刚把悠悠放在外屋的床上,男子就扔过一条毛巾,“我去拿诊疗工具,你把自己和她擦干,换套衣服。”
“我?”阿骏瞪大眼睛,“没护士吗?”
“小子,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乐意代劳!”男子笑的邪邪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那,嫂子?”阿骏试探着问,“可否请她?”
“你嫂子和我吵架,离家出走了!”话虽如此,但男子似乎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你动作快点,找宽松点衣服给她换上就好,她需要发汗,所以不必给她穿内衣。”说着就自顾自得丢下两人,向里屋走去,完全没什么不好的感觉。
好吧,世上的无良医生他又不是没见过,至少眼前这位还没恶劣到想让人痛扁。阿骏暗暗地想。自己也不是没见过裸体的女人,没事。
床上的悠悠睡的很不安稳,一直拉着他的手,即是昏睡也不肯放开,阿骏只好再次将悠悠揽进自己的怀里,轻轻解开湿重的外衣,将其扔于地上,怀中的女子因为他的动作被惊醒,迷惑地看了下,咕哝道,“大叔,不要走,要走我们一起走!”
不明白眼下的情况吗?阿骏轻轻吻了下悠悠的额头,“好,我不走,自己把衣服换了好吧,会感冒的!”
错了,是已经感冒而且发烧了。
不知是,因为阿骏的轻轻一吻,还是阿骏说的话,悠悠在得到阿骏的许诺后,笑了起来,疲惫地道,“好!”
虽说是好,但她的眼皮却再次搭下,这回连手也松开了,完全放松了下来。
当湿透的毛衣,湿透的棉衣全都扔于地上后,阿骏的脸涨的通红了,他赶紧拿着毛巾将湿漉漉的胴体擦干,胡乱地为其套上一套棉衣。
但,他的动作再快,也无法忽略,刚刚出触及的细致肌肤,以及接触女性柔软部分时,瞬时的精血上冲。
“换好了吗?”男子拿着诊疗箱从里屋走了出来,无视如同猪肝色的阿骏道道,“旁边有淋浴室,要不要去冲一把?”
“好!”阿骏如同得到特赦令,迅速的冲了过去。
男子看着他的背影,笑出声来,这时,从里屋走出了一位中年女子,不满的道,“你还好意思笑,他可不是这里的土小子,让你随便应付,若是让他发现了你我的秘密,看你怎么办!”
“当然好笑啦!”杜子明看着一旁的妻子,“你没看到他的脸色吗,哇 ,血色真好,若不是得到他完备的资料,我还真把他当作愣青头,没开过荤呢!”
听到这里,罗璇也笑了,“他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儿,一不小心,你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到那时再说吧!”杜子明收敛了笑,脸色变得黯淡,转而道,“我去里屋配药,你帮这丫头把裤子给换了,那小子,呵呵!只换上衣,忘记下身了!”
听到着,罗璇也笑了。丈夫医术她信的过,他说悠悠没事,悠悠就一定不会有事。
看着昏昏沉沉睡的很不安稳的女孩,罗璇更显心事重重,她用最快的速度,替悠悠打理好一切,却发现刚才阿骏给悠悠换上的竟然是他自己的上衣时心微微动了下:好像和资料中的他有点出入,这小子不该那么害羞吧。
“是你?”用行军的速度,冲了个澡,顾不询问为什么只有冷水,阿骏没浪费任何时间,又冲了回来,诧异的发现屋内多了个女子,而这女子竟然车站的售票员。
“我丈夫说,家里有女病人要我来照顾下,所以我就过来了!”为悠悠盖好被子,罗璇回头望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半头的阿骏道,“我就住在隔壁!”
“虽然,我和我丈夫闹矛盾,但作为医者的家属,应该配合医者的救死扶伤!”读出他的不解,罗璇继续道,
“你会煮粥吗?”紧接罗璇话锋一转道,“悠悠一发烧,胃口就会很差,我拿些米给你,你回去煮粥给她喝。”
“可是,我要走了!”虽然错过了火车,但是,他还是可以选择离开,既然这里有人照顾她,也就没什么可担心了。
罗璇没有直接答话,拉过一张椅子在床前坐下,将悠悠不安分的手塞回被中,再次盖实了被子。
“多年前,悠悠的母亲离开时,也是一个打雷的雨天!”淡淡地,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语气道。
“小小年纪的悠悠,好像预感到什么,哭闹的特别凶,不肯让她母亲离开,但她母亲还是离开了,而且再也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