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女悠悠》裘月

31、回家

　　另一侧的微型包房里，佟心仪已经泡好了香茗，摆好了棋盘，在伺候阿风入坐后，朝着阿骏笑了笑，退了出去，并为他们带上了门。
　　“佟小姐泡茶的功夫又更上一层楼了。”
　　这把紫砂壶阿风用很久，没有复杂的繁花，略显古朴雅致。阿骏喝完一杯，又会自己倒上一杯，放在鼻下细细品着雨前龙井所散发着特有的豆香。同样的茶，若是让悠悠来泡只能是糟蹋。

　　想到这里，阿骏放下茶杯笑着说，“不过你还真恋旧，这把紫砂壶你用了很久吧，而且只用来泡一种茶。”
　　阿风也捧起一盏茶，不紧不慢地品着，对阿骏的一语双关显得并不在意。随手在棋盘上在棋盘的中央放下了一颗黑子。

　　“我有时候会有种错觉，仿佛悠悠就是你们兄弟四个的妹妹。”阿风的沉默并没让阿骏感到不悦，他继续道，“她下围棋也喜欢把第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中央；她辨识人的本领完全靠直觉，这一点像极了阿雨；出题，猜题的本事又与阿电相当；伶牙俐齿的口才绝不输于阿雷。”
　　阿风在阿骏落子后又跟着下了个黑子，但还是没说话。

　　“……我很抱歉。”沉默片刻后，阿骏淡淡地道，“很多事。”
　　“你的房间就是你以前租的那套。”丢出一把钥匙，阿风冷冷地道，“公司近期的报表和相关资料在你书房的桌上，你公司网络的权限一直没关。给你三天时间打理好你老婆，再给你四天时间看资料，下周的今天我要在公司例会上见到你。”

　　还是老样子？阿骏轻笑一声，想起悠悠说的话，突然道：“悠悠说，若是你不行的话，以后我们第一个孩子就过继给你。”
　　如他所愿般，阿风喷出一口茶，恼怒的低吼道：“滚。”
　　“我不滚，我只会走！”阿骏又落了一颗子，笑着道，“更何况你我都是规矩人，每次下次都要下满五局的，不是吗？”
　　“……”

　　“你不知道我和悠悠下棋有多苦，落子后悔也罢了，但她能悔到三步以上。”落下一颗白子，同时也拿走了5颗白子。
　　“你小心点……”阿风再次开口，语气中充满了警告，“你没有第二次机会。”
　　阿风的警告，让阿骏怔了怔，他当然知道阿风绝对不是因为他的一句玩笑话而出口警告，那么阿风的警告……
　　他抬起头看着阿风低垂的脸，久久没有落子，心情一下沉重起来，难道……
　　“该你了。”阿风沉声道，“落子无悔。”

　　悠悠……
　　无心再下棋，随意的落了个子，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阿骏开始变得沉默，阿风也不多话，自顾自地品着茶，吃着茶旁的小点心。
　　见到悠悠他也明白了阿骏为何会沦陷，绝对不是阿电和阿雷所猜测的，因为落寞所以随便找一个人结婚，来排挤心中的寂寞。

　　那个叫伍悠悠的女孩充满了璃儿没有的朝气和活力，却一心一意维护着阿骏。表面看起来她被阿骏吃的死死的，但实际却是阿骏被她吃的死死的。失去所有亲人的阿骏恰好就需要这种如同家人般的温暖人来爱他，照顾他，守护他。
　　门，被“吱”的一声推开了，一只小脑袋探头探脑地朝里看了看，见没人理会他，猫着身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朝着阿风淡淡一笑，然后拉了张椅子坐在阿骏的旁边，靠在他身上，憨憨地道，“你们下你们的，我陪着阿骏就好，阿风哥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帮你去把心仪姐叫进来。”

　　“……”阿风的眼里难得有了笑意，只是这笑意在阿骏眼里怎么看都不舒服。
　　“规矩是用来打破的。”阿骏拉着悠悠淡淡地道，“悠悠坐了一天的飞机，我先带她回去休息，改天我们继续下。谢谢你的告诫。”
　　要是他真明白就好了，就怕他再次逃开。阿风目送着阿骏和悠悠，放下手中的香茗，静侯着佟心仪的到来。

　　阿骏的租处要比悠悠想的要大些，更为奢华些，起码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浴室里也个可以躺两个人的大浴缸。
　　“我可以光着脚丫子了到处跑了，还可以去泡泡泡浴了。”几乎是一蹦一跳四下参观，每到一次都会引来类似尖叫的声音，“阿骏，你很会享受啊，床都好大个呢！”

　　床很大？不可能，他的床只有四尺怎么可能很大，跟着快乐的小猪步入卧房，阿骏傻了眼，整个屋子所有的地方基本没变动，但卧室的床从四尺变成了7尺牛皮垫的大床，而卧室的其他东西只是位置稍微有些改变，家具摆设数量一件不少，能做这件事的怕是只有远在美国没有及时给他接风的阿雨了。
　　远程操控吗？亏他想得出来，阿骏趁着悠悠没留神，悄悄地将纸上的一张卡片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不用看他也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阿雨定是要让他把悠悠的三围给他，好让其给悠悠做礼服。

　　看三围做衣服还真有些侮辱了阿雨，阿雨裁衣制衣从来不用尺子，只许用一双眼睛。他的眼睛比什么都尺子更精确，只需一眼就可以知道对方的身高，三围，适合什么花色、什么风格的衣服。
　　“悠悠下床来。”阿骏轻唤道，“别每到一个地方就往床上滚。”
　　“唔，阿骏你看，床的的上方有个大镜子呢！”没有理会阿骏的话，悠悠自在的在床上打着滚，指着天花板说，“我们以后在床上滚来滚去就会显示在镜子里呢。”

　　镜子？天花板上？阿骏错愕地抬起头，果然正如悠悠所说，位于床头的上方镶嵌着一方镜子，镜子虽然不大，却因为角度的关系能刚好将整装床照入镜内。
　　不用说，这肯定是来自奇家兄弟的报复，弄不好连阿风也掺了一脚。阿骏脸上乌云笼罩，冷下脸道：“悠悠下来！”
　　他得想办法把这镜子给拆了。

　　“不。”悠悠坚决地道，顺手拉过阿骏半强迫地将阿骏压在床上，然后指着天花板的镜子道，“阿骏你看我们两个躺在床上，镜子中的我们像不像一幅画。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我可以说是金童，也算得上郎才，但你不是玉女，而是肉女，女貌嘛勉勉强强了。”虽然天花板上的镜子让他觉得别扭，但呈现在镜中的两人却正如悠悠说的宛如一幅画，如果这幅画中再添几个小萝卜头，他想这幅画会更美。

　　“我又不胖，你自己说的。”悠悠不满地拿起一旁的枕头敲打着阿骏道。
　　“想不想洗鸳鸯浴？”阿风他们也真称得上是兄弟，不但把浴室里的浴缸换乘双人的豪华大浴缸，更把把单人床换成超大床。
　　“我那只浴缸可比你老家的浴缸更棒，会打气泡哦。”
　　气泡有没有对悠悠来说无所谓，但听到鸳鸯浴时，她双眼顿时发亮，她好久没和阿骏洗过鸳鸯浴了，最后一次洗鸳鸯浴已经是三个月以前的事了。

　　“我去放水！”如阿骏所愿的，悠悠轻巧地跳下床，乐颠颠向浴室跑去。
　　微笑地目送着悠悠，阿骏反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如他所料般，他的好兄弟已经帮他准备好整整一抽屉的套套。
　　“还真是够兄弟的！”阿骏自嘲地笑道。

　　将一抽屉的套套藏掉一大半的阿骏还没来得及检查其他地方，就见悠悠捧着一只漂亮的骨瓷盘进了进来，笑吟吟地道：“阿骏，你看好多套套呢，还分好多种，有草莓味的，有薄荷的，有巧克力的……子明哥哥给我的蜡烛这里也有呢，不但有子明哥哥给的心型还有五角星型和花朵型呢。”

　　可恶的阿电，看来真不该同情他，下回悠悠就算踩烂他的脚他也不拉了。阿骏黑着脸一声不吭地将接过骨瓷盘，冷下声音道：“悠悠，这些东西都过期了，我们不要它们。”
　　“对哦，阿骏好久没回来，这些东西当然过期了。”悠悠理所当然地道，却突然有后退了好几步，看着一脸疑惑的阿骏道：“阿骏，以前谁和你在一起？谁和你一起洗鸳鸯浴，谁和你在床上滚来滚去？”

　　……虽然早料想过悠悠会问这个问题，但却没想来的这么快，而罪魁祸首就是阿电。该死的阿电看他以后怎么修理他。放下瓷盘阿骏一步步向悠悠走去，他走一步，悠悠就往后退一步，丝毫不让他靠近半分，直到退到了墙角，无路可退，悠悠才鼓着腮帮子将头撇向一边。
　　“我是有过几个女朋友，但我从来不会带她们回家。”温柔的转过气鼓鼓的小脸，阿骏带着几分深情认真地道，“这些套子和情趣蜡烛都是阿电放的，浴缸和卧室的大床也是奇家兄弟换的，我之前虽然住在这里，浴缸，大床都是单人的，但现在都被他们换成双人的了。”

　　“你用说的就好，不用逼那么近。”悠悠左闪，右闪就是避不开阿骏轻啄的吻。
　　“你不信我！”阿骏略带伤感地道，“不然你不会躲着我。”
　　“不会，不会，我相信你！”悠悠连忙停下摇晃的小脑袋，紧张地道，“阿骏这么久没住，房子肯定有好多灰，可是这里这么干净，一定有人打扫了。我只是恼阿骏骗我说套套都是过期的……”
　　好吧，说谎是他的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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