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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011年7月5日 ...

  •   苏颖媛刚刚把一口烟吐出来,旁边就响起了脚步声。她赶忙把烟扔在地上,狠狠碾了几脚,再一抬头,李原带着琪琪出现在她的面前。
      苏颖媛叹口气:“被你们发现了。”
      李原说:“我们会为你保密的。”
      苏颖媛说:“你们来不会就是为了抓我抽烟的吧。”
      李原说:“有点事情找你,跟我们来一下好吗?”
      苏颖媛冷笑了一下:“我想说不好,行吗?”

      一群人聚集在秦雨绵的工作室,李原清了清嗓子:“秦老师,这次的案子,要想解释清楚的话,会牵扯到您心中最不愿意谈及的那段往事,这样可以吗?”
      秦雨绵依旧是冷冰冰地:“可以,请说吧。”
      李原“嗯”了一声:“案件真正的起源要从六七年前说起了。那个时候,秦老师,您刚刚知道了岳世军就是您的生父,您一气之下准备回国。但回国工作谈何容易,您长期身处国外,在国内既无人脉又无声望,很难一下子找到一个合适的工作。我记得,您说过,是当时中央工美的老教授董鸣久先生帮您在这里找到了这样一份工作,是吧。”
      秦雨绵面无表情:“是的。”
      李原说:“其实我们昨天已经和董先生取得了联系,了解到了一些可能连您都不知道的内情。您知道董先生有一种叫做偏执型人格综合症的心理疾病吗?”
      秦雨绵摇摇头:“这我倒不知道。”
      李原说:“这种病本身与案件倒没有太大关系,只是董先生曾经长期依赖岳世军的治疗,他们通过电子邮件来联系,虽然远隔两地,但对于董先生来说,只要能看到岳世军的邮件,就觉得自己的病情能够得到控制,这其实也是心理暗示的一种。
      “抱歉,我扯得有点远了。我想说的是,您当时既然因为工作的事情向董鸣久求助过,这件事也一定通过董鸣久传到了岳世军的耳朵里。顺便说一下,我们查过了岳世军近几年的往来邮件,发现董鸣久一直在向他提供您在这边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当然,由于董先生身处北京,不可能将您的情况全面、详细、及时的传达给岳世军,同时,岳世军也深深渴望着能够亲自见你一面,因此他想出了另外一个办法。
      “他发现你所在的学校有一个学生自发组织的心理协会,于是他与这个协会取得联系,并当上了指导老师。这样一来,他一旦来到这个学校就不会显得那么不自然,同时,他也可以通过这些学生来打探一下你现在的状况。
      “我们一直在好奇,岳世军这么长时间没有与加拿大那边联系,为什么对方没有报告失踪,并请求我们帮助调查。后来我们才了解到,岳世军是打着考察中国农村人口心理健康状况的幌子来的。他一定也跟家里交代过,会长时间待在中国的偏远山区,这里既没有电,也没有自来水,更不用说网络和手机信号了。
      “然而,事实是,岳世军一下飞机就来到师大住下,并开始探查您的行踪,并希望与您能够谈一谈,打动你。我认为,岳世军不只是希望你和他恢复父女关系,更重要的是,他希望你和你的妈妈都能够重新回到他的身边。据我们了解,岳世军后来一直没有再婚,他显然是为了给你们母女保留位置。
      “岳世军是20号入住的,他用了五天时间,找到了你和你的工作室,并搞清楚了你的工作习惯。他显然不想冒冒失失地在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见你,因此他刻意选择了22号晚上——一个你独自工作的时间,他希望能与你单独地面对面地谈一下。同时,他为了打动你,穿上了你当初为他买的那一套运动衣裤,就像我曾经告诉过你的那样。
      “然而事情显然不像他想得那样,也难说,他根本也没有想到,当初那些事情,给你造成了这样严重的心理伤害。那天,您压根就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我想,当时的情况是,您一看见他就开始感到愤怒,但在那样一种突然的情况下,您根本想不到用什么语言来斥责他。于是您只能想办法来摆脱他,他想跟着您,但被您高声呵斥。岳世军也不希望这件事情闹得太僵,同时他也不希望被人看到产生误会,于是他只能忍气吞声,眼睁睁地看您离去。
      “您走得很匆忙,没顾得上锁工作室的门。在您走后,岳世军再次回到工作室内,他想看看您每天是在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下来工作的,到最后,他理所当然地被您正在创造的作品吸引了。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出现了。
      “这个人也对岳世军非常关注,但却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这个人发现岳世军现在人就在师大,于是她跟踪岳世军到了这个工作室。等您走后,她才出现。而岳世军显然对这个人的出现很意外。本来他已经追你到了门口,但因为被这个人截住,只得又回到工作室内。两个人自然要交谈几句,但岳世军冷漠的态度显然激怒了这个人。于是两个人发生了争执,这个人在盛怒之下将岳世军推倒,使得他的枕骨磕在您的作品上而骨折,并当场死亡。
      “由于事起突然,这个人也慌了手脚。她给自己最好的朋友打了一个电话,这个朋友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不得不承认,她这个朋友很有些急智,立刻想到了一个处理尸体的方法,并做出了尸体暴露时的应急预案。
      “她这个朋友先和她一起将尸体转移到了一个阴凉干爽的地方以延缓其腐烂,同时开始考虑如何抛尸。这之前,本市刚下了一场暴雨,到处内涝成河,有的人还因此被冲进下水道,到现在还没有被找到。据新闻上说,由于本市的排水管网和江水相连,因此这些人很有可能是被冲进江中去了。她的这个朋友由此谋划了一个抛尸的方案。
      “她首先花费了很大力气去寻找一个合适的抛尸地点,这个抛尸地点找到之后,她并没有亲自出马,而是让另外一个人去抛尸。这样,他们三个人在整个案件的不同时间点,就各自有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据。杀人者和策划者可以证明自己在抛尸时是清白的,而抛尸者则显然没有杀人的时间。
      “然而事情突然出了岔子,尸体竟然早于她们估计的时间被发现了,而警方不知为什么竟然很快找到了真正的现场,并迅速查到了她们身边。因此,她们在万不得已之下,只得开始下一步的嫁祸。她们嫁祸的手段也很简单,找到另一个人的东西沾上现场的血迹、泥土等物证,然后明里暗里地展示给警方,她们认为这样一来,警方的侦查方向就会被她们带着走了。说到这儿我想大家都明白了吧,真正作案的,就是谭莉莉、苏颖媛、蔡芳盈你们三个人。
      苏颖媛气急了:“你凭什么这么说,血口喷人。“
      李原说:“不要急,听我慢慢跟你说。我们在查看岳世军的邮件时发现,虽然岳世军当初是主动找到你们要去当指导老师的,虽然你们也给岳世军发了不少邮件联络和咨询,但岳世军显然对这个心理协会的事情并不是太上心。他就没给你们回过几封邮件,至于有限的几封回复,也无非就是些不疼不痒的场面话,显然他一直在敷衍你们。而有意思的是,我们在你们的来往信件中,发现了你——谭莉莉写给岳世军的几封套磁信。
      “我想,谭莉莉,你一定非常不喜欢现在这个专业吧。你的书架上摆满了心理学的书籍,而你在给岳世军的邮件中也也充满了对于投到他门下的渴望。可惜,这个老师并没有被你所打动,直到你发现他来到了这个学校。
      “据琪琪说,你们三个人都经常晚归,而岳世军也喜欢在晚上九点到十点多的时候出来锻炼,或者说探查秦老师的踪迹。我想,你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他的吧。当时,岳世军对于你的突然到来,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叫不出你的名字,而且也根本想不起你曾经热切地表达过想到他门下研读心理学的愿望。更有甚者,当你说出你所有的想法的时候,他根本没有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而是顾左右而言他。于是你感到很愤怒,你终于爆发了。你们当时起了激烈的争执。在争吵中,岳世军摔在了这件作品上,枕骨磕在这个凸起部位,当场死亡。”
      说到这里,苏颖媛忽然冲出来,挡在谭莉莉的前面:“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证据吗?”
      李原冷眼看了她一下:“证据马上就会呈现,现在请让我说完。其实,苏颖媛,你也是个重要人物。”苏颖媛一时无语,只是瞪着他。李原继续往下说,“我对这件案子最为疑惑的一点就是,整个案子从藏尸到抛尸策划得非常周到细致。但起因怎么看怎么是冲动杀人,按理说,能够把计划做得如此周密的人,是不应该这样冲动的。而抛尸的情形则更加古怪,抛尸者似乎是个非常马虎草率的人,以至于在抛尸这一步犯下了一连串的错误。”
      苏颖媛明显变得有点紧张了,李原接着说:“我在反复考虑了多次之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案子应该不是一个人干的。行凶、藏尸、抛尸应该是几个人分工完成的。其中,行凶者应该性格冲动易怒,做事爱钻牛角尖,藏尸者则心思细密谨慎,而抛尸者则粗疏大意。并且,抛尸者应该本来就跟案子无关,是被硬拉进来的,而藏尸者则应该就是整个过程的策划者。
      “我想,那天后来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谭莉莉在岳世军摔倒后,慌了手脚,连忙给苏颖媛打电话。按照琪琪所说,谭莉莉、苏颖媛、蔡芳盈你们三个应该是个小团体,而苏颖媛则是你们三人的核心。从你日常的一些表现来看,你是一个非常懂得领导和统筹的人物。时间一长,自然也就形成了她们两个对你的一种依赖。所以,一旦有什么事情,另外两个人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找你来想办法。你也确实不负众望,很快就想到了办法。当晚,你就和谭莉莉转移了尸体和那块铜。至于藏尸的地点,就是你工作的资料室。
      “据我所知,要想保存纸质资料,一定要保证储存地点长期处于低温干爽的状态。而你上次说过,你们系的资料室里,连民国早期的资料都有。能保存纸质资料这么多年,这样的地点用来藏尸是再合适不过了。在十几天之内,尸体应该都不会有很严重的腐败出现,这也说明了,为什么我们发现尸体时,它只有轻微的腐败。
      “但你在这时出了一个很小的纰漏,谭莉莉跟你说完这件事,你一定也非常慌乱,因此你就像刚才那样,直接把没抽完的烟扔在地上,狠狠碾了几脚就去帮她处理这件事去了。我刚才注意了一下,刚才你这几脚力气实在是太大了,烟头被你给碾碎了,烟丝也冒出来了。事后你虽然收拾过,但并没有全部收走。我们在死者的口袋里发现了几根烟丝,这就是你当时留在地上的,至于它们是怎么到死者口袋里去的,我想,你们应该是在资料室的地板上拖拽过死者的尸体吧。
      “我听琪琪说,你经常在资料室里喷洒84消毒液,说是在杀菌和除虫。但现在我才知道,其实是因为你经常在资料室吸烟,为了掩盖烟味才喷洒的84消毒液。顺便说一下,我几次见你都觉得有点奇怪,你一直在嚼口香糖,说是保护牙齿,却不肯给我看一眼你的牙。想来这也是为了遮盖你嘴里的烟味吧,而你的牙恐怕也并不洁白了。
      “好了,言归正传,为了掩盖烟味的84消毒液这时发挥了重要作用。你觉得,既然岳世军是外国人,那么他一定在通关的时候留了指纹。你认为,一旦尸体被警察发现,通过指纹一定能很快证明死者的身份。于是,你使用84消毒液烧去了死者的指纹。同时,在这段时间里,你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使尸体消失的办法。
      “你从上个月那场大雨得到了启发,你觉得如果再下一场大雨,找一个离江近的下水窨井,把尸体扔进去,尸体就会随着暴涨的流水被冲进江中。当然你也考虑到了,使岳世军死亡的那块铜,也必须同时处理掉。你的计划是,把铜块绑在尸体身上,使这两件东西被冲进江中,即便后来绳子腐烂,尸体浮上来,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于是你找遍了全市沿江的街道,以期找到一个合适的抛尸地点,并让蔡芳盈在一个下大雨的夜晚把尸体抛掉了。
      “老实说,当我们发现抛尸地点的时候,我的第一感觉是这件案子绝对是一个对市政水利设施非常熟悉的人做的。这个抛尸地点选得非常精确:这里一到晚上就没什么人来,有个收废品的摊子,老板也是天一黑就走了;没有摄像头;位置离江非常近,很容易把尸体冲进江里;井盖很松,轻轻一撬就能打开……凡此种种,一度险些把我带偏了方向。然而,当我看到窨井口的时候,我才发觉,这是一个肯查资料的外行人做的。
      “策划者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件事。这块铜的形状虽然比井口小一些,但会被下面的爬梯卡住。因此尸体虽然能够被扔进井里,这块铜却不能。这就说明,策划者实际上对这些排水系统的细节并不清楚。我同时也考虑到,发生了这种情况,如果是策划者本人的话,一定会尽可能想出一个好一些的解决办法。但这个抛尸者并没有这么做,她竟然就这样把那块铜解下来扔在了现场。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只在尸体上发现了绳索的勒痕,却并没有发现绳索的原因。同时,这也证实了我这件案子是由不同的人分工完成的判断。”
      蔡芳盈的身子明显开始有些颤抖,而苏颖媛则气呼呼地说:“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李原笑笑:“不完全听不懂吧,其实我们还有其它一些佐证。我们的技术人员在这间工作室里并没有发现死者被拖行的痕迹,也就是说死者被移走时,应该是被两个人抬出去的。但死者身上却有拖拽造成的死后伤,我认为这应该是抛尸的过程中产生的,因此抛尸应该是一个人完成的。这也从一个侧面证实了,整个移尸抛尸的过程是有分工的。而你们也曾经亲口告诉过我,22号晚上,也就是死者被杀的那个晚上,谭莉莉和苏颖媛曾经出去过。而27号晚上,也就是抛尸的那天晚上,蔡芳盈曾经长时间不在寝室。”
      苏颖媛开始有些歇斯底里:“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证据,证据呢?”
      李原摆摆手:“不要着急,听我说完。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连我都没有想过的情况,琪琪,这个小丫头,居然敢那样恶作剧。她打电话给谭莉莉,告诉她自己因为杀人案被调查了。等谭莉莉来了之后,她又带上手铐让谭莉莉误以为自己真的是陷入了杀人嫌疑。谭莉莉想都没想就认为是岳世军的案子,她一定是被这种压力给折磨坏了。而当天,我去你们寝室调查岳世军的案子也使你们坚定地认为,你们原定的拖延尸体发现和身份确认的时间失败了,所以,你们必须要找一个人来当替罪羊,而这个人,就是琪琪。
      “恐怕,找琪琪当替罪羊这件事是一早就算计了的,而琪琪的恶作剧则使你们更加坚定了走这一步的决心。谭莉莉一出事,苏颖媛马上就偷了琪琪的腕表,并用表在血迹上蘸了一下,这样一旦觉得事情对自己不利,就可以把这块表抛出来吸引侦查方向。同时,你们为了加强琪琪的嫌疑,又穿着琪琪的鞋子到这间工作室的红土上踩了好几脚,就好象琪琪曾经穿着这双鞋子来过这里一样。
      “然而,你们犯了几个非常致命的错误。在案发的第二天,秦老师因为自己的作品丢失报了案,你们学校的保卫处和管片派出所曾经来调查过,那时他们并没有发现这块腕表。而腕表在从土里拿出来之后,居然还在走。要知道,案发的时间可是22号,这期间27号还下了一场大雨,到腕表被发现的7月3号,这中间隔了整整9天,这么长的时间里,雨水竟然没有渗透到这块腕表里面,真的是很神奇。我并不认为这块腕表的防水做得多么的出众,只能认为这块表并没有在这里埋多长时间。
      “而另一个错误,则更加愚蠢。我们发现死者的脚上并没有鞋子。我从琪琪那里了解到,她曾经给你们讲过侦探故事,目的自然是要吓唬你们,但同时,她也一定给你们讲了福尔摩斯根据鞋子上的泥土能够判断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因为这件事太过神奇,你们也一定记在心里了。你们当初扒掉死者的鞋子,就是怕我们发现鞋子上的红土之后追踪到这里来。你们为了加重琪琪的嫌疑让琪琪的鞋子上沾上红土,反倒说明了琪琪是无辜的。要知道,凶手对红土这件事如此在意,以至于一定要扒掉死者的鞋袜,却能容忍自己的鞋子上沾了这么多红土而不理不睬,这件事真的是很矛盾。还有,如果这双鞋上的红土真的是在岳世军死亡那天沾上的,放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应该已经干了,但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那些红土还是半湿的。同时,我们也发现,在腕表和鞋子上,居然没有找到几枚琪琪的指纹,尤其是在表带、鞋口这些本该发现大量指纹的地方,这可能是你们戴着手套拿手表、穿鞋的时候不经意间把这些指纹抹掉了。另外,还有一点,我在你们寝室找琪琪的东西的时候,你特意提示我阳台上还有琪琪的两双鞋,但当我站在阳台上时,却发现那里还晾了琪琪的几件衣服。当时我就感觉,你好像是在特意关照我注意那两双鞋,而那几件衣服,因为跟案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被你忽略掉了。我想,苏颖媛,你刚才一直叫嚷的证据,应该指的是这么两个不成功的东西吧。
      苏颖媛此时也不再那么激动了,李原继续往下说:“说实话,我之前也怀疑过秦老师和她的助手小田。但发现了跟琪琪有关的这些情况之后,所有的嫌疑都集中在了你们三个人身上。毕竟,跟琪琪距离这么近的只有你们三个人了。现在市局的技侦正在调查你们平时待的地方,重点是资料室和蔡芳盈的三轮车,那个尸体在资料室放了几天,又跟着三轮车一起去了抛尸地点,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只要找到一点点皮屑、血迹、毛发之类的东西,就可以作为你们想要的证据了。”
      屋子里静静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苏颖媛忽然说:“就算找到了又怎么样?充其量只能证明藏尸体的是我,扔尸体的是蔡芳盈,谁能证明莉莉杀了那个人呢?”
      李原看了一眼谭莉莉,她已经痛苦得蜷缩在地上,不住地颤抖。李原叹口气:“目前确实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谭莉莉就是杀人凶手,但是你们能忍心让她一辈子都背负着这样巨大的一个负罪感吗?”
      谭莉莉带着哭音说:“媛媛,算了,不要勉强了……”
      李原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之后,程波在电话里跟他说:“老李,我们在她们的寝室里发现几样有血迹反应的东西,可能曾经跟沾血的衣服或别的什么东西放在一起过或者碰过,其中有一本心理学的书,还有一双鞋,形状跟现场那块血迹的边沿吻合。你要不要来看看?”
      李原说了个“谢谢,不用了”,就把手机挂断了,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苏颖媛:“当时你们应该是不得不回寝室处理掉身上的血迹,于是,在不经意间,血液被带回了你们的寝室。现在,在你们寝室已经发现了一些证据。”
      苏颖媛彻底被击垮了,她喃喃地说:“都怪我,太相信自己这个计划了,我老觉得自己的想法都是天衣无缝的。”
      李原摇了摇头:“只要是犯罪,一定会留下痕迹。”
      蔡芳盈号啕痛哭起来:“这件事本来和我没有关系啊。”
      李原怜悯地看看她,没有说什么。
      警车在门外等候着,谭莉莉、苏颖媛、蔡芳盈三个人被带了上去。
      秦雨绵看看李原,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李原看看她:“秦老师,我看到您那件作品的第一刻,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那件作品的主题应该是父亲吧。我不相信一个这么爱自己父亲的人,会和父亲发生争执,甚至杀害自己的父亲。”
      琪琪挽着李原的手走出了秦雨绵的工作室,她低低地说:“谢谢,老爸。”
      李原慈爱地摸摸她的脑袋:“我的姑娘,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点击率不错,大家看了多发言啊,看我写得这么辛苦,不好上班净忙着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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