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招凶体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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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梨和赤西这边颠簸了2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市郊一高架桥下。已经快5点了，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一个满是荒草的堤坡被笼罩在一片黑影下。接应他们的警员冈本圭人指着那片黑影说，那里就是事发地点。龟梨质问他为什么没有拉起警戒线，他支支吾吾的说，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离最近的农庄要20分钟的车程，压根就不会有人靠近这里……龟梨冷着脸没有说话，冈本圭人自知失职，稚气的娃娃脸憋得通红。
报案人是位年近七旬的老大爷，家住在附近的农庄，为了节省草料，平时都会赶着家里的几只小羊出来放羊，这个地方平时也是不会来的，因为这里的草羊不喜欢吃。偏偏今天这几只小羊一窝蜂一样朝这边奔来，老大爷跟在后头是怎么吆喝都不管用。等到了高架桥下面，看到眼前是什么一幅景象，愣是把这位经受过多少年沧桑的老人吓得瘫倒在地，饶是他见过多少死人，也从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死法。老人就地爬起来后恍恍惚惚就好像有人牵引着一样，回到家，报了案，就咕隆一下栽倒在地上，等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倒在床上了，儿子儿媳妇围了一床，说是自己已经昏了半个小时了。村里的值班警察已经在旁边等着半天了，老大爷哆哆嗦嗦的告诉了警察这个地方之后又昏了过去。
赤西听着冈本的叙述，不禁有些莞尔，这根本就是胆子太小不敢过去拉警戒线嘛。而龟梨依然满脸冰霜，心里却沉甸甸的，人老了都有种看破生死的释然，到底是什么样的景象能把一位历尽沧桑的老人吓昏过去呢。
即使已经做足了心里准备，当他们真正看到现场的时候，这些人还是吓到了。纵使几人承受力都比常人要强韧，看到眼前的一幕都有些站不稳了。眼前的一切不单单是视觉上的冲击了，是一种对宗教对信仰的强烈毁灭感。浸泡在腥臭血液中的，是只牛犊，不，不单单是牛犊！那是一个被活生生剥了皮的初生牛犊，还连带着少许没有撕扯干净的皮毛，粉色的肉皮上渗出的血珠已经凝固，幼小的牛犊像人一样挺直的坐在地上，从脖颈到生殖器被生生划开，皮肉外翻，干涸的边角泛黑扭曲着，嫩里的肉却血红鲜艳，肋骨被从中间拆开，包裹在那一堆内脏中的竟然是一具娇小的少女的尸体！孩子的眼睛还睁着，已经失去水分的角膜让眼睛看上去灰白，嘴角却荡着一抹诱惑至极的笑！女孩手里死死抓着的是她那还未发育完全的小小的□□！看那痕迹竟像是被她自己活生生撕扯掉一般！这么诡异的场景已经完全超脱了他们的预想范围，而最令人感到恶寒的是，当你看到这幅景象时，你会头皮发麻，胃液翻涌，但，真正可怕的竟然是从体内深处涌出一种超脱信仰近乎毁灭的快感！这简直就是恶魔的杰作，一件邪恶至极的艺术品！
冈本已经忍受不住胃液的翻腾，冲出几米远的地方啊开始作呕。
赤西脸色都有些发白，他顺手搀扶住城之内，感受到手下握着的胳膊正在微微颤抖。让他折服的是，这个看似刁蛮娇弱的女子，却轻轻推开他的手，步履不稳的走过去，开始了自己的工作。龟梨脸色非常不好，他抬手示意赤西去叫冈本。
“这个案子你不用跟了，马上叫局里把刑事课的锦户亮叫来，让他多带点人过来。”
“……是。”
冈本离开了之后，龟梨和赤西也开始了工作，几人都沉默无语，赤西几次想说点什么，却像被这诡异的气氛压抑着，张不开口。天已经黑了的时候，锦户亮才领着一群人赶到。这帮孩子大多是刚从警校毕业的，哪里见过这种场景，一个个都严捂住口鼻，想吐又不敢乱动的可怜样子。锦户亮忍住咒骂出口的冲动，指挥着那群孩子去村庄挨家挨户询问，又让内博贵去案发人家里了解情况，把玉森裕太和薮宏太留下来勘察附近环境。
“香织，怎么样？”锦户亮走过去拍了拍她。
“我想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吃牛肉了。”她抬头朝他虚弱的笑笑，看锦户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用胳膊肘杠了杠他，“没事啦，炸的血肉模糊的我都见过，这没什么的。”
锦户知道她不想让自己担心，他们在警校的时候就是同班，香织性格又狡诈的很，作为一个女生真是一点都不可爱，但和他却很合拍，两人在一起狼狈为奸，没少祸害别人，他俩毕业时，校方领导全都感动的痛哭流涕。这个外人看来简直就是恶魔转世一样的女孩，只有他知道，她其实很脆弱。第一次上解剖课时，她还被福尔马林泡肿了的尸体吓得偷偷跑出去哭了好半天，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现在的她已经是个很优秀的法医助手了，只是眼中偶尔露出的脆弱，却还是让他心疼不已。
“牛犊的死亡时间很短，应该是在6—7个小时之内，但是从肉皮干涸程度和这里的通风环境来看，剥皮最少是在10个小时之前，也就是说牛犊是被活生生剥下皮2、3个小时之久，最后才被开膛剖腹导致失血过多而死的。”香织拨开牛犊的肋骨扇，示意锦户看里面的尸孩，“这孩子死亡时间，从尸体僵硬程度上来看，比牛犊的死亡时间早1到2个小时，身上除了□□被生生撕扯掉，并没有其他於痕，也没有被性侵的迹象。初步检查结果就这些，让我很在意的是，从女孩手抓得方向，和指甲内留下的痕迹，□□确实是被她自己抓下来的。”
“什么？！你是说这孩子自己把自己的□□硬生生的撕扯下来？”锦户亮非常震惊，那根本不可能！要硬生生的扯掉自身的一部分，撕扯的力度即使再大，下手再快，也比不上刀子快，撕扯过程中带来的疼痛更不是人自身可以承受的！就算是硬要扯下来，大脑的神经系统也会先一步下达停止的指令！更何况她嘴角的那抹笑意！她并不痛苦！
“是，所以我怀疑有人给她注射了某种致幻剂，这得回局里做一下切片化验。”香织叹了口气，招呼玉森和宏太两人一起仔细的把仍镶嵌在一起的一牛一人罩进了尸袋。
“龟梨，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锦户亮看见龟梨和赤西正站在一处，两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最大的发现，就是根本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龟梨叹了口气，揉了揉眉间，强光照明下这里几乎就与白天无异，但是除了一些动物粪便和蹄印，除了报案人和他们几人的足迹，竟然没有发现其他人走过的痕迹。
“怎么会这样，没有车痕？没有脚印？也没有烟蒂之类的线索？！”锦户亮莫名的暴躁了，不是他不相信龟梨的工作能力，而是这根本太匪夷所思了！所过之处必留痕迹！一牛一人的尸体不会自己莫名出现在这里！
“看，这几天根本没有下过雨，所以土质非常干燥松软，如果重物踏过必定会留下痕迹，但是这里却只有牛羊的蹄印，还有一些被风吹来的，一看就有年头的废塑料瓶和垃圾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赤西提着手里的证物袋晃了晃，很无奈。
沉默再一次笼罩了下来，锦户亮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吼了一声，玉森你留下做收尾，让他们继续给我挨家挨户的调查！宏太跟我们回局里！顿了顿，像想起什么似的，朝龟梨他们说，今天我请客，吃完了咱们就一块干通宵！
香织被锦户亮一副悲壮表情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真缓和了不少刚才的低压气氛，上吊也得喘口气啊，填饱肚子才好干活！
“芙蓉城的涮牛肉很好吃啊！”赤西仁很坏心眼的在香织耳朵边嚷嚷。
“去你的！我要把你切片涮了吃！”香织气的直吐血，大有一副拿刀霍霍向赤西的冲动啊！
几人坐车捎着那两具尸体先回了局里，然后出去享用了一顿丰富的晚餐，但是都默契的只点了青菜和海鲜。他们希望手头上这几件案子，能像他们刚吃的大闸蟹一样，只要卸开外面那层硬壳，就可以轻易的吃到里面鲜美的肉。可惜，愿望永远是美好的，现实却总是残酷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招凶体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