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试身》岩砚池

7、第七章 巫师瓮

　　灯光幽暗，各种大小不一的器皿中“咕噜、咕噜”腾着白色的气体，蟾蜍鼓着腮帮子，蝎子张开镊子，竖起尾巴，黑色的双头蛇盘在一旁，符咒也好，动物的死尸也好，都安静的躺在一旁。宋禾儿走在前面，伸手掀开红色的布帘，忘记自己的身高自己竟然险些撞上门梁。韩重也不是很习惯现在这个娇小的身体，歪脑袋，避开宋禾儿，望向里面。凉风从背脊窜到头脑勺，韩重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宋禾儿抓着脖子上的红疹子，欢快的解释道：“巫师瓮！”

　　以如今这个从下往上的角度望去，韩重就觉得那张自己熟悉的脸上，怎么就出现了那般陌生的邪容！

　　“谁！”

　　“啊！”

　　突然出现的声音和人，吓的韩重一声惊叫。此时的宋禾儿倒是显示的冷静，似乎早就料到。

　　“咳咳！”韩重干咳两声，平复面容上的惊讶，拍了拍胸膛，站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睡衣的肩带，开始上下打量前面这个神出鬼没般出现的人。一头邋遢的长发几乎将眼睛全部遮完，消瘦的下巴却是干干净净，黑衣的披风已经破旧成条状，再看看脚上的鞋子，不是《哈利波特》中典型的翘尖靴，而是……人字拖！

　　韩重有些不可思议的长大了嘴巴，而就在这时，前面衣衫褴褛的人却在这一瞬间，快速的朝他嘴里塞了东西，然而给了他下巴一下，“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虽然没有尝到任何味道，但是看着身边这些动物尸体，奇异的白雾，韩重一猜就知道没什么好东西。于是，拍着胸膛，把手伸到嘴里扣这咽喉，不停的呕！“你没事吧？”宋禾儿也被吓了一跳，拍着韩重的背问道，回头说：“阿奇女巫，你给他吃了什么……咕噜！”同样的，宋禾儿话未说完女巫也往他嘴里塞了那东西。

　　惊奇的是，吞下去之后，宋禾儿突然觉得胃部一阵暖流，随后升华到全身，原本花粉过敏的红疹子也不再瘙痒了。

　　“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女巫像揭窗帘似地的揭开挡在面前的长发，露出一张年轻却有些呆滞的脸——眼睑下垂，眼窝深陷，阴沟鼻子，人中深陷。

　　“咳咳……咳咳……”韩重弯着身子不停作呕，然而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只是一脸胀的通红。宋禾儿间她难受，一脸严肃的问女巫：“阿奇女巫，你到底给他说了什么……”

　　“什么什么啊！”女巫打断他，转身准备进屋，然而却一脚踩在了双头蛇的蛇身上，“哎呀！”她叫道：“真的是，屋子太窄……好像是勾住了……”说着，抓住蛇身，摸到蛇尾……然后，宋禾儿和韩重清晰的看到，那条双头蛇尾巴上既然有一个不锈钢的钩子。女巫从衣服上取下钩子，转手将双头蛇挂到了符咒旁。两人望着那条以假乱真的双头蛇笔直的在半空中晃荡，两人彻底惊觉了！

　　“假的！？”

　　“哦……”女巫平静的回答：“巫师嘛！总要有点像样的摆设！”

　　“摆设！”韩重惊讶十分，已经忘记自己吃下东西，走上前去，指着周围的蝎子蟾蜍等，问道：“这些不会都是假的吧？”说完，犹豫了一下，一脸恶心又嫌弃的抓起其中一个——果然，手上的蟾蜍一动不动，细细看去分明就是塑料的！

　　“切！”韩重一声不屑，将假蟾蜍扔到了一旁，转身进去的女巫却幽幽的说：“虽然是塑料的，但……你也不能对它无礼！”

　　“你确定这个人是巫师？你确定这个人能将我们的灵魂交换回去？你确定我们照着她的方法做能换回身体？你确定有效？你确定有人试过？你真的确定？”韩重抛出一些列“你确定”，宋禾儿咽了咽口水，说：“我听说……”

　　“听说？”韩重打断他，顿时觉得好笑，自己怎么会相信这些？虽然会和这个女人一起跑来！

　　“小子，你可以试试！”女巫视线直溜溜的望着宋禾儿的女儿身，却仿佛看透一般，似乎看到的是韩重。

　　她……既然知道自己是男人？

　　韩重与宋禾儿互相一眼，宋禾儿微笑着点点头，这是他们的希望啊！

　　低矮的屋子里，韩重用着宋禾儿身体坐在右边，宋禾儿用着韩重的身体坐在左边，在他们之间是一面透明的玻璃。女巫盘坐在两人与水晶球前，伸出修长入鸡爪的手，嘴里“唧唧呜呜”念着两人听不懂的咒语，时而大声犹如咆哮，时而小声犹如蚊虫撕咬。

　　“闭上眼睛！”女巫说。

　　在两人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水晶球发出幽蓝的寒光。韩重只觉得身体好像被烈火灼烧一般，宋禾儿却又觉得置身冰天雪地。

　　随着咒语，韩重抬起右手，宋禾儿抬起左手，隔着玻璃，两个手心想对应。“咔嚓！”女巫以手为剪，剪下两个的发梢。此时两人的世界里一片空白，似乎已经到了冥想的境界。女巫继续念叨着他们听不懂的咒语，两人好像着魔一般将放在膝盖上的手伸向女巫。

　　女巫闭上眼睛，将一只手伸向两人的手，一直蝎子“咯咯”的张合着钳子，顺着女巫的披风，爬上女巫的手臂，经过女巫的手心，站在手指尖上。蝎子竖起尾巴，亮出毒刺，在两人的手掌上各自扎了两下。黑色的血刚好流进事先准备好的器皿中。只见器皿重腾起蓝色的雾气，女巫睁开眼睛，将之前的发梢丢入其中，转身走向冒着白气瓶瓶罐罐前，拿起勺子，小心翼翼的从里面舀出液体，加入器皿中，接着回到两人面前。

　　“扑哧”一声，女巫中指一弹，红色的血液飞溅到透明的玻璃上，显现成一道怪异的符咒。

　　“好了！”女巫说，两人睁开眼睛。

　　“我们……”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两人疑惑！

　　“喝了它！”女巫将器皿推给两人，墨色的液体在里面荡了两下，宋禾儿看了一眼，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你是什么？”

　　“喏！”女巫指着身后的器皿和瓶瓶罐罐说：“蟾蜍、蝎子、毒蛇、蝙蝠……”

　　“死尸？！”韩重声音颤抖的问，女巫一拍手笑道：“答对了，快喝吧！”

　　“你这个骗子是在耍我们吗？”韩重说着正准备起身，宋禾儿动作却比他还快，一把端起面前的器皿便往韩重嘴边送，因为正在说话，韩重大口大口的喝了两口。而后，宋禾儿也非常自觉的……小抿了一口，问女巫：“阿奇女巫，只要喝了就行吧？多少应该不重要吧？”

　　“嗯！只要喝了就行！”

　　“你……”韩重瞪着眼睛，指着宋禾儿，说：“你竟敢……”话到嘴边，韩重却觉得头脑发晕，接着一阵潮热，噗通一声歪身倒了下去。紧接着，宋禾儿也觉得头脑发晕，眼前一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