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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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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示:此坑为无聊之作,切莫将电视剧里的角色或是史实代换进来看,要不,你将看到一场恐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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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清早儿的回笼觉往往是最为舒服,李卫拿手搔搔后背,闲得心满意足。按理说,今次,又漂亮地解决了一件大案子,两淮盐运使,江苏巡抚等一干人被就地正法,其中还不乏和皇室沾亲带故的,连带闹得那些京城的权贵们鸡飞狗跳,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终于可以顺利告老还乡,再也不用替小皇帝看那口“马桶”咯!
“嘿嘿!”李卫禁不住倒先自个乐出了声,手往上挠挠,咦,老子的头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丝滑柔顺的,还披散开来,拽一把过来,啧,黑亮得和娘们儿似的,呃,等等,这个好象是我,我的头发哈?
一定,一定是错觉,李卫念叨,肯定昨晚一高兴,喝酒喝高了,怪不得我现在头还痛着呢。翻了个身,李卫看着金色的阳光渐渐从窗户铺撒进来,暖意洋洋。
睡不着干脆就起来,这上朝养成的破习惯!李卫摸索着,将手撑到枕边,刚一使力,从手边传来一阵剧痛,定睛一看,竟是把雪亮的匕首摆在那里,旁边还躺着一封信。
顾不得手指还在滴血,李卫拆开信看起来,娟秀的字迹跃入眼前,然后,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最后将信纸揉成一团往地上一扔,摔门而出。
信纸飘飘扬扬地落在地上,平展开来,内容如下:
“李大人:
闻李大人高明,今有幸在巡抚府上见之,其人所言非虚,娜塔有心与李大人结交为友,无奈李大人执意与我主作对,三番两次坏我主好事,娜塔只得回乡整顿,临行前送大人小礼两件,以念相识一场,
一件是宝刀血刃,自杀必备之品。
另一件是……”下面的字迹被指甲划得稀巴烂,勉强可以看清,“…红颜丹……可使服者青春美貌……而且暂……无……解药。”
怪不得刚才那位那么气冲冲地走出去了。
李府原本不大,李卫愤怒疾走中就撞见了正独个在院里散步的李老太太。李卫心中哀鸣一声,只想快手快脚地闪开,谁知李老太太比他更快,眼尖得一把拉住他的手,笑眯眯地问:“姑娘,你这是打哪来啊?”李卫没理会,正苦苦挣扎,无奈那李老太手腕硬得好象铁铐,怎么也溜不出去,手上更疼得要命。“哎哟,我的娘,您这是打哪学的铁砂掌,抓得痛不痛啊!”李卫企图以嬉皮笑脸混过去,同时心头暗将那个娜塔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李老太太脸色一正,手上力道只重没轻,“个大姑娘家家,怎么也学得那些老小子一般油腔滑调的!”李卫这边痛得只抽凉气儿,“我的好娘亲啊,我真的是你儿子李卫啊!”“胡说!我儿子两撇山羊胡,平时大烟袋不离手,腿还有带点瘸,就胖老头一个!”说完,神色一转,语调倒是和气了许多,“我看你长得满水灵的,莫不是看上了我那孙子李小卫,不过人家已经有了海菊……”手拍了一下李卫的肩膀,还帮他整整衣服,谁知手一路下来,“咦,平的?”李卫对上李老太疑惑的眼神心里不知为何寒意直蹭蹭往上窜。“你是男的?”李老太太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说,对我们家众多女眷有什么企图?我告诉你……”
“停!停!停!”李卫打了个终止手势,然后噼里啪啦口沫四溅的将自己坑蒙拐骗的光辉经历从小到大一路数下来,说得他老娘直点头表示信服并保证以后他去说书她绝对第一个去捧场。
“娘,你怎么还不信我!”李卫有些着急了。
“我信!除了我儿子没谁还能这么跟我贫。”
唔,太好了,不过这话怎么有点不对味……
李老太太一边拉起李卫的手,一边慈爱到拍拍李卫的脸,清晰地吐出两个字,“真好。”
啥?
“我早就看你那副贼眉鼠眼的样子不顺眼了。”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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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呐!那个小妖女,老子咒你不得好死!”李卫在房里踱过来踱过去,肺都快要气炸了。这也难怪,一进门,李老太太便指着镜子让他去照,结果一看,纯粹就是一他最讨厌的小白脸!说难听点儿,就是女里女气的!
李老太太四平八稳地坐着,自己给自己冲了碗茶,抿了一口,“说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李卫查江苏巡抚时,曾经与一个叫娜塔的苗女打过交道,娜塔多次用毒虫毒蛇毒蝎子之类的来表示要李卫罢手,李卫倒硬凭着一吊子狗屎运都避了过去,还坏了娜塔的主人与江苏巡抚的交易,娜塔一气之下,便送了这两件礼过来。
话还没说完,李老太太已经乐得前俯后仰,口中的茶水掌不住尽数喷在了站在近边的李卫身上,一边喘气一边笑道,“谁教你平日坑人坑多了,这叫现世报!”
“娘!”李卫拂去脸上的水珠,咬牙切齿地道,“您倒是挺能幸灾乐祸啊!”
“哈哈,呃,不不,那能呢?”李老太太立即摆出一脸悲天悯人的神情,“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这正是我们正在讨论的。”李卫话里隐忍的意味很重。
“你不去上朝了?”
“这个样子怎么去!”原因讲给鬼听鬼都不会信!(你老娘怎么就信了?)
“不要忘了,皇上不是打算今儿回复你请辞的折子吗?你要不去,说不定明天以后你就可以拿一个‘大清皇室终身贡献奖’了。”
“对啊!”李卫更烦了,不住地抓头,一头秀发都快被他挠成鸡窝了。
“我有个办法。”李老太太沉吟道。
“什么办法?”李卫立刻竖起耳朵。
“你过来点儿。”李老太太招招手,李卫立马凑了过去。
“………………”
“——”
“…………”
“!!!”
“……”
“绝对不行!”李卫这声吼震得房梁上的灰都抖了抖,却被一句凉凉的话打断了,
“不然你打算怎么办?”
“……”李卫仿佛看见细雨连绵的春天,炎炎酷日的夏天,落叶飘零的秋天,鹅毛大雪的冬天老到腿都打颤的自己拄着拖把(为什么是拖把?)站在宫门口,向来往的人介绍自己是荣获“大清皇室终身贡献奖”的三“超”元老(服务时间超长,得罪人超多,馊主意超多)……
“好吧。”
李卫正在换朝服的当儿,李小卫打着哈欠走了进来,见老太太在,忙掩住嘴,“奶奶,什么事你们这边闹得这么大动静?”
“没事,你爹刚刚说了个笑话。”李老太抽出手绢,掩住抽搐的嘴角。
“我爹?怎么一大清早这么好兴致。”
正说着,李卫小步从里房里溜了出来,朝服底下的身材明显臃肿了很多,还用官帽遮着脸,拣着墙根贴着走。
“爹,你怎么在奶奶这换衣服?”李小卫转身去拿瓜子。
李卫身形一僵,老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和你奶奶有点事聊聊,聊聊。”
“哦。”李小卫再没做声,李卫暗自庆幸,还未走出几步,就又听到李小卫牛皮糖一样的声音,“奶奶,老爹到底刚刚说了什么笑话,也讲来让我乐乐?”
“呃……”
李卫立马撒开丫子狂奔出门,站在后面的护卫只得感慨,“哪天也没见老爷对上朝这么急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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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知足者长乐后面的接龙应该是乐极生悲,就好比现在的李卫,只不过一心满足并想维持一个平静的生活,却发现风平浪静的时代离他越来越远。
一步,两步,三步,这一路上可谓步步惊心,一路下来他在众人怪异的眼光下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生怕有人突然叫住他。
可惜啊,上帝为你李卫打开了通向美丽的大门,就必然会关上另一扇门,所以,平日里最不得人待见的李卫还是被人叫住了。
李卫表面镇定,心里却咚咚打起鼓来。
喊住他的人是福亲王,朝里有名的老好人,三里地以外人家原本是打算和李卫贺喜几句这次案子的顺利完结,走近了,见李卫鬼鬼祟祟的样子,在嘴边嚼来嚼去的话囵来囵去怎么都没能吐出来,正尴尬时,福亲王眼前一亮,他一把握住李卫那双不同以往的,纤长白嫩的手,眼睛一闪一闪地问到,“李大人,您这手是怎么保养出来的,啧啧,细皮嫩肉得好象能发光一样。”
“过奖,过奖。”李卫扬脸朝天,声音有些闷闷的。
有人也望望天,青天白日,无鸟也无云,有么子好看的?
有人心里盘算,难道我昨天在我老婆的妹妹的妹夫的儿子的堂兄的大姨妈的隔壁那家酒楼里和小红吃饭的事被这厮知晓了?坏了坏了,待会呆在脖子上的脑袋该改别裤腰带那了。
福亲王,满面笑容,大度地道:“李大人,您这手到底用何秘方保养的?”
闹了半天,原来是个痴迷于养生之道的。
不过,用脚指头上的脚趾甲盖想都想得到,人李卫会有什么保养的好方子?损人的坏点子倒是不少。
于是乎李卫急中生智,扬手一指那万里碧空, “看!好大一只西瓜!”
福亲王的目光痴迷地追随着那只手在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然后,
然后呢?
……
“喂,李大人,您别走啊,我还没问完呐!”福亲王四处张望,那还有李卫那只狐狸的影子!?
画外音:福亲王,那李卫涮你玩呐!
福亲王把腿一拍,怒骂到:“李卫,你这混老小子,我也是你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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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龙天子,皇权天威,一声令下,百鸟朝凤,万民朝奉。人人都想十年寒窗写得锦绣文章蟾宫折桂,一朝平步青云,得侍君侧,即是无上荣光。
但谁又知,那些诚惶诚恐的人只是拜你脚下铁血筑成的方寸之地,拜你身处的金碧辉煌,畏你手中的无上权柄。
在暗处,弘历形状优美的薄唇扯出一个残忍而又嗜血的微笑,血筑成的东西,终究要用更多的血来维护,所以,玩火的忠实之犬呐,他展开手掌,再猛然握住,你们,注定只能在这上面为我而舞。
一旁的总管王福看得打了一个寒颤,这位主子,比先去的那位还不好伺候些。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阴晴不定,还最见不得有人违抗他的命令。顶撞了他,刚刚还与人笑得春风满面,下一刻就会把人拉去大卸八块,诛其九族。
弘历手轻抬,王福会意跟上前去,尖锐而绵长的声音一波一波传出,在紫禁城上空扩开来。
“上——朝——!”
高高在上的皇座,汉白玉阶下,百官必恭必敬地跪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外面,旭日东升,光芒万丈。
弘历带着和蔼可亲却又高深莫测的微笑扫视下面的人群,开口,声音低淳沉厚: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各人起身,礼节丝毫不差。
眯眯眼睛,弘历道,“众爱卿,可有事上奏?”
“皇上英明勤政,海内清平,百姓富庶,实乃我大清之福。”有人站出来高声吹法螺。弘历带笑点头。
不过,我还是允许有个别在法则内外游离,这样,游戏才更有意思。在别人
看不见的角度,年轻的皇帝嘴角勾起一抹莫名其意的微笑,看得王福心头又是一抖。
大臣们陆陆续续地,有事上奏,出谋划策好不热闹,等散了朝,弘历微微招手,
王福稍上前,“皇上有什么吩咐?”
“去把李卫给我叫到御书房里。”奇怪,今天倒没见那老人精吭一声,也低头缩脖子的老实站那,打什么算盘呢?
“喳!”王总管得旨退下。
————————“李卫呢?”王福气喘吁吁地追出来问。
“不知道。”众官员面面相窥,“刚刚还见着他的。”
“这,这又是唱哪出啊,”王福一叠声叫苦,转身吩咐下去:“给我传下去,守宫门的侍卫见了大员一律给我回拦,我就不信李卫能走多远!”
“各位大人,那奴才我就先行一步。”
“大总管,请!”各人也都不敢怠慢,恭敬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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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花生树,群莺乱飞,这一处曲折含蓄的回廊曲水,颇得江南温婉之形,却又大气有余。弘历闲闲地从精瓷盘里取几颗鱼食丢下去,两三尾锦鲤一哄上来抢食,东风乍起,波面生纹,如细绉纱。
听了苦着脸的王福的回话,一身明黄的弘历倚着凉亭朱红的栏杆,抚掌而笑:
“好你个李卫,又要给朕耍什么花枪,朕倒不介意你带着你头上那顶翎子入土!”
“这,这不好吧,万岁爷您可允了他的。”傅恒着朝服,在两三步外,小心翼翼地回道。
“朕说了一定让他走吗?”弘历回眸一笑,“他走了,没了白脸相衬,朕这红脸一人唱得好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