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安乐》纳兰默然

11、一起

　　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门卫很友好的打招呼。装修的时候他帮了安乐不少的忙。
　　“安小姐，你今天入住了吧”
　　“恩”安乐开心回答，生活中有人关心你总是意见不错的事情“以后要多照料喽”
　　“那是当然”看着小区门口的黄叔是位退休的工人，很是负责。
　　“对了，安小姐。你楼上的人家也在今天住进来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道。
　　住在这个小区里的人，有些是安乐这样的急于独立的小房奴，有些确是市中心退休的老人。老人们嫌弃市中心吵闹而搬到这里来养老。所以大部分都入住进来。却独独只有安乐楼上的那间没有人入住。房子的主人似乎买了之后就不记得了的样子。从未出现过。如今，突然入住难怪门卫也要多说一句了。
　　“恩，我知道了。”安乐继续提着东西往家走。
　　买房子的时候安乐选择住在小区最里面的那栋，电梯公寓的12楼。
　　走到楼下的时候安乐看一辆很熟悉的宝马车。“最近的暴发户真多，人人都开宝马”关门前安乐还忍不住还嘀咕。

　　周二的时候照例去上班，单位还是没什么事情。总是些审查文件盖章的事情。安乐泡着这天早上的第三杯普洱茶。坐在电脑前面看文件。
　　“安乐”
　　“这哪”单位的舒姐是个大好人，安乐一来就很照顾。她是个大嗓门，每次喊人的时候一定要尽快回答。不然全办公室的人都会抬头来看那个被她喊住的人。
　　果然，见安乐答应的麻利。舒姐面露舒心的微笑，扭着水桶腰肢走了过来。“我说安乐呀”
　　一见她将身子倚在自己的桌脚，安乐立马全身心戒备。因为通常情况下这个姿势就是她有事要安乐帮忙的讯号。
　　“这个下午呢，我们家儿子演讲比赛。本来呢，我有两份文件送审的。现在……”
　　“哎，这事呀。我帮你送吧”安乐毫不犹豫答应着。“我手脚麻利些把手头上的事情弄完，下午可以帮您送。”
　　“就知道咱们安乐是大好人。”舒姐显然很高兴，做了妈妈的女人总是不希望错过孩子的每一个成长记忆。“回头，我帮你补回半天假期”
　　“知道啦”安乐笑的嘻嘻哈哈。

　　下午的时候安乐打个电话过去给高粱告诉他自己晚上过去。自从出院后安乐就一直没见过他。
　　走到公安局门口的时候大门的时候安乐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赶忙说了道歉，可是直到走进高梁的办公室之前。安乐回头看，那个人都还还站在原地不动。
　　本来想着这事有些蹊跷，不过见了高梁安乐一时间就把这事给忘了
　　直到两人说完话高粱送安乐出门的时候，那个人还在那里。似乎正在等着安乐的再次出现。见到跟在高粱的后边的安乐一脸的恍然大悟“小姑娘，我说着怎么这么眼熟呢。就是你呀，还记得我么。在里昂把你带回来的那个。也怪不得你没人出来我，当时你满脸是血，眼睛都是呆呆。怎么样现在没事了吧”！
　　他认出安乐后似乎很兴奋，一直说个不停。安乐却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并不认识他。又不太好打断他。只能转头看向高粱求助。高粱的神色有些紧张，看到安乐不认识那人的表情微微松了口气。而后，拍着那人的肩膀。“老郑，那你认错人了。她是我高中同学。可从没出过国。”
　　“怎么可能那，人可是我一路从那边带回来的呀”对方显然坚持。
　　高粱也是个急性子，脸酸。“我说认错了就是认错了，你不信就让你的人回局里查档案去，别挡着路。
　　“急什么呀，我不是也担心那孩子么。3年了连个信也没有。好不容易看到个长得像的……”那人也不生气，又仔仔细细的看了安乐很久。
　　“怎么会错呢”
　　碍于高粱的脸色他没再坚持“对不起，小姐。看来我老眼昏花认错人了。抱歉”
　　“没关系”安乐冲他笑笑。
　　看着他摸着脑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安乐不禁觉得好笑。
　　“高粱，你说我一个孤儿怎么大家都觉得我眼熟呢。”
　　“你长得俊呗……”高粱打趣。
　　安乐抬起穿着平底鞋的脚踹过去“去你的……”两个人一路打打闹闹的“高粱咱们多久没回去看院长了。我出车祸的事你没跟她说吧”
　　安乐说这话的时候高粱正专心摆弄着他的公安车，他坚持要送安乐回她的新家，说是帮安乐看看新家周围的治安状况。实际上那房子一开始就是他帮安乐物色的，怎么会不安全。安乐想起赵枚对高粱的精辟评价“那位警察叔叔就是你的奶妈呀奶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小三呢”
　　“为什么呀”当时安乐还一头雾水“他那个样子像是有小三的脸么”
　　“说的也是，不过，现在哪个男人还对原配那么周到殷勤呀”赵枚对高粱向来没什么好印象，觉得他木讷，老实的过头了。
　　“哦，还真是挺久的。抽空咱们回去看看吧。”高粱的声音就将安乐拉回现实。
　　“恩，这周怎么样”
　　“好呀，到时候我去接你”

　　这座城市的孤儿院是安乐从小长大的地方。高粱说他在上高中之前就认识她了。
　　每次安乐问说为什么？他都会说：那时候我们家是卖馒头的，我妈心善。有时候去你们那送馒头，我就也跟着去。
　　每次说到这的时候他都要看着直摇头摇头：你那个时候呀一口气能吃三个大白馒头。看得我直愣眼，心里头想着“好家伙，真能吃。”那时候我也就你这么大吧，被你吓的回家还跟我妈哆嗦，一边哆嗦一边说我长大了不娶你当媳妇。
　　“编吧，你就编吧！”每次高粱这么说的时候。安乐照例笑着踹他。她很感激他，如果没有他安乐甚至不知怎么样才能坚持到今天。
　　回忆像是突然刮起的风，迎面而来。
　　三年前也是这样的夏天，安乐还记得自己在医院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样看到的就是高粱，黑黑的脸。用赵玫的话说就是：说帅也不难看，就是长的太朴实。
　　那个时候的安乐可怜兮兮的拉着他的衣角问他自己是谁，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还记得他低头望着她的样子说：安乐，你的名字是安乐。我是你高中同学，高粱。不记得我了么？
　　“你不记得我了么？安乐”他这样问。安乐摇头。他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并没有惊奇“医生说过了。这是正常的，运动会上你摔了一跤有点脑振荡。送过来的时候挺吓人的。”
　　那时候他说：你叫安乐。是个孤儿，在城西的孤儿院长大。我们是高中同学，你是C大大二的外语学院在读生。运动会的时候跳高出了事故，严重的脑震荡。第二天他还带了赵玫过来，他说：这是赵玫，你还记得不。你以前的同学。
　　见到摇头。赵枚那丫头就拉着她的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她说“安乐，你怎么这样了。”
　　安乐还记得自己当时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坐在病床的一角用被子把自己过得严严实实的。虽然本来也不认识她可是看到赵枚的眼泪就心软。爬过去，拉她的手“我记得，你以前也总这样哭”
　　是呀，为什么不相信呢。那是高粱呀，搁在宋朝一准是梁山好汉的东北好汉高粱呀。他说什么安乐都会选择相信的高粱。
　　“高粱”安乐开口，想问他刚刚公安局那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可是还没机会开口。车子就停了下来。
　　原来是车子已经到了她住的楼下。
　　高粱停好车，下去围着小区转了一圈。和门卫大叔一顿神侃。弄的门卫大叔也跟着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警民合作共创美好生活。
　　到半小时之后安乐送他出小区大门的时候，他神经兮兮的看向安乐身后的小区“我说安乐，你这小区就一小康水平。怎么的，还有人开着宝马住这。”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昨天那辆宝马。好像连位置都没动过。
　　“谁知道谁家的，没见开动过”
　　“行，我走了。那你也回去吧。这小区不错。”高粱说完钻进他的公安车大大咧咧的走了。
　　上楼之前安乐又看了一眼那辆宝马，还是觉得眼熟。忙了一天，回家去简单的收拾一下一觉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