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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思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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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临风把眼睛蒙好翻身上马,心暗道:“什么地方这么神秘,莫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秘去处?”但他深知慕容飞性格,知道问了也是白搭索性就顺其自然。只听慕容飞沉喝一声道:“坐稳了!”叶临风眼前一片乌黑,但闻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行了约莫大半日,似是上了高山又似是过了平原,一路颠簸好不难受,下了马,慕容飞把半截棍递给叶临风道:“继续跟我走。”叶临风踉踉跄跄、亦步亦趋跟在后边,只觉似走迷宫一般来来回回不知绕了多少个圈。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停下,慕容飞道:“我教给你的可千万要记好了,出了差错于你于我都没有好处!”说罢,这才将叶临风面罩摘下。
叶临风睁开眼来,但见一轮残月挂在当头,天地间布满一片愁云惨雾,树林间一片昏黄不知是月光还是萤火虫发出的光,阴风吹在林中索索作响。叶临风不觉打了个寒颤,心想:这里虽不是严冬倒比严冬还要骇人。
慕容飞见叶临风神色似是害怕,担心他打退堂鼓,遂安慰道:“你别看晚间这里空空荡荡挺骇人的样子,白天可秀丽得紧!”叶临风不知真假,随口道:“不碍事,只要能报答恩公我绝没有一句怨言。”慕容飞又指着前面一块石碑道:“你从石碑前面岔道往左直走,过了竹林有座假山,假山旁边有个凉亭,你最迟走到凉亭那里就会有人发现你了。”见叶临风一一记下,慕容飞纵起一个翻身。待叶临风回头望去,慕容飞早已人在数里之遥,叶临风不由暗自咂舌,心底竟有点自卑起来。但只一瞬,他重又振作起来,心想:只要肯下苦功夫,别人能办到的我自然也能办到。想毕他又在心底过了一遍慕容家的情况,设想了种种遭遇,感觉一切成竹在胸后这才信步走去。
刚走过竹林,便有人发现了叶临风。一帮侍卫立马手持长剑围了过来,见竟是“慕容飞”,众人翻身就跪倒在地,大叫“小人该死”。叶临风知慕容飞平日性情古怪,挥了挥手道:“都给我爬起来吧。”众人急忙起身而退,这时一个年约六十的老者提着灯笼走了过来,灯光下只见他颧骨耸起,目光如鹰,一副阴冷沉猛的样子,叶临风知他是慕容府护卫统领慕容严,慕容严道:“少主总算回来了,可把夫人急的快随我去见夫人吧。”叶临风听他声音嘶哑没有一点声调,心底一阵暗暗发冷。沉吟半晌叶临风道:“今日甚晚,母亲大人早已入睡,待明日清晨再去拜见吧。”慕容严遂不再多言,转身向院内走去。叶临风转首对一侍卫道:“你去吩咐杏儿帮我准备好衣物我要沐浴换衣。”侍卫听罢似是接到圣旨般急忙下去。
叶临风在图纸上早已熟记府内院房道路,径自走向自己沐浴房,杏儿早已将各种物品准备好,自己垂首立在一旁。叶临风正要脱衣,见杏儿仍小脸微红立在一旁,遂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不去睡觉?”杏儿愣了一愣似是极为惊讶,随即红着脸跑开了。
待梳洗完毕已近二更时分,劳累一天终于可以休息了,叶临风躺倒在床来不及回想今日奇遇就呼呼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已是晌午,叶临风知家主慕容哲不在府中,遂径自去拜见王夫人。王夫人知儿子醒来早已在屋内等候多时,王夫人先是把叶临风从头看到脚,叹道:“你看你出去这大半月累得,人瘦了一圈。”叶临风抬头望去,见王夫人头戴金凤,耳垂明珠,虽已近四十年纪仍是风韵犹存。王夫人见他呆看自己,嗔道:“怎么,出去大半个月连娘都不认得了吗?”叶临风笑道:“孩儿这些日来每时每刻都思念娘亲,只是今日发现娘亲竟又年轻了许多这才惊讶。”王夫人笑道:“你呀,就是这张嘴甜,这些日来不知又迷倒了多少家好姑娘。”
沉寂片刻,王夫人叹道:“唉!飞儿你放心,万事有娘替你做主,你爹不敢把你怎样!那什么劳什子的比武破会咱不去也罢。”叶临风心想:慕容飞离家出走多半是因为这个比武大会了,再不就是闯下来什么弥天大祸要自己背黑锅。王夫人又问了这些日来的琐事,叶临风早已想好一一答来,待了一会儿王夫人要午睡,就出去了。
来到后院,叶临风见慕容府景色确与夜间大为不同,深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红梅绿竹青松翠柏布置得颇具匠心,绕过树林一个大花圃中满是鲜涩的花草。叶临风站在微风中任由清风拂面,感觉整个人似是离开尘世来到了仙境一般。
叶临风置此仙境正准备打坐调息,忽然杏儿慌慌张张跑了过来,见叶临风一脸轻松畅意,不禁急道:“少爷,老爷回来了,你还不赶紧回去。”叶临风见她焦急模样甚觉有趣,打趣问道:“到底是少爷回来了还是老爷回来了?”杏儿急得一跺脚道:“现在还有心思在这嘲笑人家,待会儿不知又被老爷赶到哪座荒山野岭思过去了!”叶临风闻言,知慕容飞经常犯错被慕容哲罚去闭门思过,心想这倒好,省的我在这做不成自己整日混不自在。
来到大院,慕容严早已等候多时,道:老爷在里面等你。”叶临风猜测慕容飞平日定怕极父亲,因此故作惶恐装低头捶胸而入,来到大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爹。”说完不再做声。慕容哲见他窝囊样就来气,厉声道:“逆子!你还有脸回来,怎么不死在外面!”说完胸口一阵起伏,对旁边随从道:“快去把我马鞭拿来,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这个逆子!”叶临风虽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但见一胡子满脸、须眉尽张的老者对着自己咆哮心里还是有三分害怕的。正惶恐间,只见王夫人闻讯从外赶来,叶临风心苦笑自嘲道:“倒是躲过了一场鞭打。”
王夫人在门外就喊了起来:“是哪个要鞭打我儿?先把我这把老骨头拆了再说!”见夫人进来,慕容哲叹道:“你又来袒护这逆子了,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就是被你惯的。”王夫人道:“那狐狸精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若不是她勾引飞儿不成恼羞成怒,飞儿怎会失手将她误杀。”慕容哲气得直吹气,他本不善言辞,被夫人一番抢白说不出话来。叶临风暗暗心惊,听口气似是那慕容飞杀死了慕容哲的小妾,难怪他如此生气了。顿了片刻,慕容哲渐渐平静,对叶临风道:“罢了罢了,今日我也不打你了,赶紧收拾东西滚去后涯闭门思过吧,最好死在那里永远别回来了!”他虽说的恶毒至极,但叶临风想到他儿子做出如此之事,不由心底对他一阵同情。想到自己爹娘也遭到不幸,哽咽道:“爹、娘,你们保证好身体,孩儿回去收拾东西这就去后涯思过了。”他这句话确是发自内心,慕容哲听了身体也是一颤,而王夫人造就泣不成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