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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   对于爱情来讲,美好的开始未必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不是这样吗?多么温馨甜蜜的夫妻,一生之中也会有至少50次想要掐死对方的冲动和50次离婚的念头。当爱情纠缠进了柴米油盐酱醋茶,最初的浪漫和感动会被渐渐磨蚀;就算一直浪漫一直甜美,每天每天面对的都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难道不会感到厌倦吗?就算自己不会,又怎么能确信对方也不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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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这么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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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们不能责怪展昭在这个宁静夏日的午后,突然冒出来一些很伤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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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转眼,和白玉堂在一起已经七年了。那时还没有七年之痒这个说法,但并不意味着它不存在。虽然婚后七年来,两个人一直甜甜蜜蜜卿卿我我的,但时间久了,也许就是今年开始的吧,展昭开始对“永远”这个概念有了一丝怀疑。特别是最近,白玉堂开始早出晚归,回来后也好像总是很累,不大有兴致似的。早上早早就起床出去,问他干什么去他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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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是永远的呢?展昭站在院子里,捏着怀里小猫的耳朵,想。门边滴雨檐下面那块青石,看着坚硬得西方佛陀莲座一般,不也被长年累月的滴水凿出了一个小洞吗?这才仅仅七年而已啊,假以时日,彻底滴穿也是可能的。青石尚且如此,情事又怎能例外?特别是,自己与白玉堂和一般的夫妻是有点不同的,毕竟是两个男人,所以也不可能有一个孩子来延续血脉和套牢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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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对,这是一个问题。展昭捏小猫耳朵的力气大了些,小猫叫了一声,从他怀里跳下来逃跑了,临走还回头责备地瞪了他一眼。要是有个孩子,是不是就会有些新鲜感?自己当然对孩子这个问题不执着,但白玉堂怎么想呢?最初的新鲜感过去后,他会不会也希望能有一个孩子呢?其实展昭的私心是不希望有孩子的,因为他始终觉得在他和白玉堂之间是插不进来任何东西的。但,还是那个问题,白玉堂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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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白老鼠干什么去了?展昭觉得自己有点饿了。可是他不想去酒楼或者开封府吃饭。这么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了吃饭的时候眼前有一抹白色的身影。而且白玉堂学会做饭了,他做的饭很好吃。而自己就一直没学会,或者说,被某只死老鼠宠得根本不需要学。也许自己该学着做饭?展昭有点混乱地想,不是说要拴住他的心就要先拴住他的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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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也许以后会做饭给别人吃?一想到这个,展昭没来由的一阵心酸外加恼火,恨不得去狠狠地咬那个看不清楚面容的人影几口。现在想想,当初和现在万般的好也许都是错。假如从来没这么好过,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担忧。因为得到过,若是再失去,就像在万仞巅峰上一脚踏空,就算不死,也是两世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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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生死。为什么和白玉堂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自己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也许是因为两个人都太强了,但现在想想,之前破案缉凶,有很多次都是危机重重,为什么当初就能那么乐观,坚信着谁都不会死去。假如某一次失手,可能今天的一切都会变个模样。当然,没有白玉堂,自己一定就会孤独终老了吧,但是若是自己死了呢?没有展昭,白玉堂会怎么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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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有点颓然地坐到了石凳上,石凳很凉,每次白玉堂都会给他放上一块薄薄的小垫子。其实展昭有时候觉得白玉堂细致过头了,自己也是武功见识不输于他的南侠客,没必要这么体贴和照顾吧。但是私心里展昭是很享受这种照顾的。特别是知道这种体贴和照顾只会属于自己,很有满足感和成就感。想起这个展昭进一步地烦闷了。自己有什么对于白玉堂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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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假如没有呢?展昭平生第一次,觉得有点想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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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儿,猫儿?你干什么呢?天都黑了连灯都不点?”白玉堂从院子的墙上翻进来,呼啦一下落在展昭身边。对这两个人来讲,“门”这种东西形同虚设。白玉堂有点纳闷,还没落地呢就感觉到一团低气压笼罩在展昭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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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儿?”白玉堂伸手托起展昭的下巴,凑着夕阳的余晖上下左右地瞄了半天。“怎么了猫儿?脸色这么难看,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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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展昭收拾起精神,再抬起头来,还是那个神采飞扬的南侠。“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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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要问你!”白玉堂伸手摸了摸展昭的肚子,“饿得扁扁的!我没在家你是不是就没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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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的?”展昭吸了一口气,鼓起了肚子。“哪有扁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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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摇了摇头,出其不意地一指轻轻戳在了展昭的气海穴上。展昭憋不住“哈”地一笑,气泄了。白玉堂又伸手捏捏他的肚皮,“哪有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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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打开白玉堂已经开始有占便宜倾向的手,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往院子外头走。“既然不鼓,那就再吃点吧!我要吃糖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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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叹气。这猫,什么时候都会把心事藏着掖着,从来不在面上表现出来。这么倔强为那般啊?也幸亏是遇上自己这个专会猜猫心事的老鼠,要不然他还不得把自己憋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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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追上去,拉住展昭。“不去外面吃,我做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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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展昭回过头来,“家里哪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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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捏捏展昭的鼻子。“你这猫鼻子连鱼都闻不到?”说着把展昭拉到后厨,果然,一个小缸里面有好几尾鲜活的鲤鱼。“今天早上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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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迷惑了。“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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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拿网子捞起一条鱼来。“你当然不知道,我买鱼回来的时候你还睡着呢。还敢说你吃饭了,今天你根本就没进厨房,要不这么大的缸,你这好奇猫还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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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没说话,暗叹自己对白耗子的警觉性又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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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把展昭推出厨房,让他去摆桌子。要说白玉堂这几年做饭的功夫确实练出来了,很快就把糖醋鱼端上了桌。顺便把一双筷子和一碗米饭塞到展昭手里,一转身又端来几盘小菜。“快吃,吃完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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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什么?大晚上的。最近也没案子。”展昭用筷子戳糖醋鱼,闻一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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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想出去?还是说晚上有什么余兴节目?”白玉堂贼兮兮地凑过来,眼睛开始往展昭身后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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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非常镇定地把筷子塞进白玉堂手里。“吃饭。要带我去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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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收回目光,笑了笑。那笑容展昭怎么看怎么觉得欠揍。“好东西。去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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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提前知道白玉堂要带他来的是什么地方,展昭肯定会先把他敲昏了再拖到床上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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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他们并不是当天晚上就看见那个“东西”了,而是足足赶了三天的路!其次,他们赶到的时间仍然是深夜,而展昭只知道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天山,但是眼前除了一条望不到边的黑漆漆的大峡谷之外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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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看的‘好东西’?”展昭转向白玉堂,磨着牙阴森森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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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是这个。抓紧!”白玉堂忽然一把搂住展昭的腰,纵身向峡谷里跳下。展昭只觉得风声在耳,一声惊呼差点就脱口而出,但是被他及时缩回去了,总算是维持住了大名鼎鼎的南侠的面子。但是失重的下坠感让他不自主地紧紧抱住了白玉堂,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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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就这样死了?也好。就算摔得血肉模糊骨骼交缠,那样不正好就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了吗?这样空山穷谷之地,天长日久随风随土化了,就永远在一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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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乱想,猫儿。”展昭忽然听见白玉堂的胸膛里传出这样一句话。还没等他有所反应,白玉堂忽然在某个支点上一借力,向上跃起一段,又开始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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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微微抬起头,仰脸看着白玉堂。听见白玉堂的声音在耳边呼啸的山风里弥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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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后要在一起,活着的时候更要在一起。一起变老的爱情,才叫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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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白玉堂脚下第二次借力,跃起,然后下坠。展昭不说话,把脸又贴在白玉堂的胸膛上。同样是男人,但自己却总觉得白玉堂会是自己的坚实依靠,并且完全不觉得丢脸。听着白玉堂有力的心跳,感觉着濒死一般的坠落,耳边轰响着白玉堂刚刚的话,甚至盖过了风声。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声音,这样宁静的感受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不知道这样下坠的终点在哪里,但,展昭想,那不重要。我们还在路上,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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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反复在空中借力,来缓解下落时过快的速度。展昭在心里默数,他一共在半空中借力了七次,最后轻飘飘地落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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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底很黑。展昭放开白玉堂,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但什么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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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儿,看上面。”展昭抬头。遥远的天空,往日里望不到边际的天空现在只剩下一条模糊的线,几点朦胧的星光证明着这个世界也是有通向外面的路的。他看不见白玉堂借力的支点在哪里,峡谷的黑暗模糊了一切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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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带我来看星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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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是,只是让你感觉一下,这里离外面的世界很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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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远得...不能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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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猫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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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把手交到白玉堂手里,白玉堂领着他,往一个未知的方向走去。走了很远,也许不远,在一片黑暗的谷底和两手相握的时候,时间没有意义——他们来到一个小山洞的入口。白玉堂拿出火折子,在胸口一划,亮起的火光像是浓墨重彩的暗夜里的太阳。白玉堂伸手,点燃了洞口两边的两个琉璃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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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盏马上亮了起来。展昭看见琉璃盏旁边连着一根细细的金链子,连到前面的什么东西上面。他立刻就知道那是什么了。盏里的火光沿着链子向前流动,点燃了前面第二盏灯火,第二盏灯火又引燃第三盏……灯盏之间的金链子错综复杂,展昭逐渐发现,洞里是很长的通道,有些地方还有岔路。但只有一条通道上有灯火,通道顶上,墙壁,甚至脚下琉璃铺地的下面,处处都燃着辉煌的火光。站在里面,就像是站在群星之间,有种身在他处的游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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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地方?”展昭有点傻了。白玉堂没有回答,只是搂着他的肩,带他沿着通道向里面走去。直到路的尽头,白玉堂推开了一扇汉白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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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事物,久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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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很冷,洞壁结满了花样繁复的冰霜,地板上有刻出凹槽的图腾,展昭依稀能判断出那是很抽象的一幅猫鼠嬉戏图。凹槽里灌满了水银,又用透明的琉璃封了顶。这里的墙壁与洞顶没有界限,是个规整的半圆,在冰霜覆盖之下,有夜明珠镶嵌出的星图,一直落到地平线,就像在旷野上能看到的那样。不需要灯光,这里的光线也很明亮,如同神居处的殿堂。真正让展昭惊讶的还是山洞中央摆着的东西,一块硕大的玉版,上面放着一个同样材质的精雕细琢的玉房子,那个房子就是他们在开封的居处的缩小版,大概能容两个人在里面躺下。那浓烈的寒意就是那玉版和玉房子散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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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很美很美,但展昭看得出来,那个精致的小房子,是个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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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些天就是来弄这个?”等到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展昭这样问。为什么带他来看棺材?这算是同生共死的誓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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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倒是很随意的样子。“嗯,这个山洞本来是我师父看中的,他说等自己死了就埋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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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展昭当然知道,白玉堂不可能带他来看天尊的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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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等他死了我就把他送到天魔山去跟你外公埋在一起,这个洞我要了,算是这么多年他讹我那么多银子买假字画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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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无语。“他肯定想揍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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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白玉堂侧过头看展昭。“他夸我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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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彻底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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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笑笑。“猫儿,等咱俩死了,就住在那个小房子里。那玉版和房子的玉材是我托人从极北一个冰洞里找来的,比最冷的冰还冷。到时咱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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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转过头,半晌才小声说:“你就那么确定咱俩会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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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会,猫儿,什么同年同月同日死都是屁话,我一定要活的比你长,这样能照顾你到死,然后送你来这里,我就在这陪着你,等到我也快死了,我就进去陪你一起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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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不回头,眼睛固执地盯着墙壁上的北斗星,反手打了白玉堂一下。“死耗子,不许说这么肉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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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听着展昭发闷的声音,了然地笑笑,拉着他的手,静静地退出了门外,关上门,走过那条漫长的通道。到了外面,白玉堂一挥袖,内劲带着罡风瞬间熄灭了灯火。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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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白玉堂打破了沉默。“这灯里用的是极北鱼油,剩下的应该还够点一次。猫儿,你要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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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为什么?记住什么?”展昭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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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领着展昭回到他们下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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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路,我能下来,但上不去了。每个落脚点间的距离太远,要上去得靠你的燕子三抄水和平地拿级,如影随形不能凭空借力。我来修这个洞时的那条栈道已经被我彻底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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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似乎很轻松地说,但展昭敏锐地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丝凄楚的意思。这种感觉让展昭脊背发凉,他一把抓住白玉堂,有些惊慌的问:“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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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笑了笑。“总有那种可能啊,也许我会死在你前面。要是你先死了,我带你下来之后就肯定上不去了。但要是我先死了,你记得送我下来,到时你还能沿着这条路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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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捏着白玉堂手腕的手指一下子收紧了,瞬间的力量让白玉堂都疼出一身冷汗。他回头看展昭,就能看见那猫两只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着异样的光。他微微挣动了一下,展昭的手指却没有松开的意思。索性他也不动了,两个人就这么望着对方不甚清楚的轮廓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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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展昭松开手,冷笑道:“原来你担心这个……依我看算了,咱俩谁也别上去了,我现在就上去把支柱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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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追上一步,把已经窜起来的展昭一把拉了下来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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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儿,有时候我想,在一起时间久了,你会不会觉得厌烦,觉得不再新鲜。等我们都老了,可能你会讨厌我变得迟钝衰弱的样子……现在你对我好,也许有一天你会去对别人好……因为我对你,也不一定与别人有多少不同。毕竟,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解不开的羁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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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抬手捂住白玉堂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现在他觉得之前自己那些忧虑真的是多余了,可能是因为爱的深,所以得到了就害怕失去。这种感情与担忧,原来不止自己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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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松开手,揪住白玉堂的衣领,把他拉近自己,直到呼吸相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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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羁绊,我们不需要。如果非要的话,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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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感觉到了已经熟稔却每次都新鲜的展昭的双唇和熟悉却觉得永远不够的展昭的气息。在脸颊的接触地带,似乎有一抹潮湿。来自于谁的眼角?现在已经不重要。白玉堂自己嘴很笨,只有面对展昭的时候他才有耐心和口才去表达自己的感情;而展昭正相反,对旁人妙语连珠的他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只会用这种方式传达答案与心情。白玉堂忘掉了刚刚的多愁善感,专心致志地品尝着唇舌上的美味,直到感觉到展昭的手解开了他的腰带,触摸到了某些会使他狼化的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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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猫儿!”白玉堂惊得倒抽一口冷气。这猫一向是别扭腼腆型的,从来不主动。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人是展昭吗?自己没亲错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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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没有停手,但也没有说话,只是气息变得粗重起来。白玉堂若有所悟,也配合地把手伸向了展昭。虽然看不见,但白玉堂用想的都知道,那猫现在肯定全身都羞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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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真是想得太多了。展昭不是浮华浪子,若是他已经愿意把身体交给你,那也就只能说明,他的心也彻底交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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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的青草和厚厚的落叶,深陷了激扬的身体,微凉呼啸的山风,消弭了压抑的喘息。在每一个美好或不美好的角落也许都在上演这样的故事,只是我们不得而知,那对我们也没有多重要,但对正在经历那一切的人来讲,这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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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感觉着细软与温热,而展昭则体会着热烈与厚重。相比之下我们多么幸运,至少在有限的一生里可以完全地拥有彼此,而太多的人,就算有可以拥抱的手臂,却未必能拥抱到想要拥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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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散乱的衣衫和熟睡的人向周围的世界暗示着这里发生的事情。直到日落黄昏,展昭才终于养足了精神醒过来,看见旁边白玉堂正用胳膊支着脑袋,含着笑意打量他。展昭想起昨晚的事,顿时觉得脸上一阵红热,偏过头去,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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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儿,该回去了。等天黑你就看不清落脚点了。啊,我也不介意再在这里过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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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立刻跳起来,几下子就整理好衣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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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表情有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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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咬咬牙,一把把白玉堂拉过来。“回去了,都一整天没吃饭了。你想的话……回去也……也可以。”还没说完,脸已经又跟煮熟的虾子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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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大喜,马上抱住展昭的腰,催促道:“那还等什么?快上去!”看见展昭谴责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我怕你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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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没辙地摇摇头,抱着白玉堂御风而起。七年之痒?只要爱够深,就不是问题。就算有一天你老了,你衰弱得走不动,你的眼睛不再能清楚地看清我的样子;同样的,等到那一天我也老去了,我也还是愿意跟你一起坐在藤椅上看风景。也许对别人来说,你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这才是真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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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你知道了,这,就是全部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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