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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宫九异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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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曾经说过,万梅山庄到了傍晚就不再见客,就算是他也不例外,因此每次陆小凤都会赶在黄昏之前去万梅山庄。
可惜宫九对此并不知情,也许就算知情他也不会那么遵守别人的规定,某种意义上,都是别人遵守他的规定。
所以当他出现在万梅山庄庄外,想要进入之时,被人拦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最开始宫九想着阿姐还在庄中做客,且西门吹雪好歹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还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然而万梅山庄的下人那可是把自家庄主奉为神人,对他的命令是一丝都不打折扣的,依然把宫九拦截在门口,寸步不让。
渐渐的宫九有些火起了,他本来就是个相当自我的人,除了在阿姐面前还能保持一份纯然,其他任何时候都不会允许有忤逆他的行为,更别说这些人是阻拦他和阿姐的相见。
宫九冷哼一声,最后耐着性子问了一句:“真不让我进去?”
万梅山庄剑卫中的其中一人依然坚定的回答:“庄主有令,万梅山庄傍晚就会闭门谢客,请明日再来!”
宫九轻呵一声:“还真是一群忠心耿耿的好狗,可惜了,好狗就不该挡道!”
剑卫们闻言有些羞怒,齐刷刷的拔出长剑,遥指着对面的敌人,瞬间把他围困住了。
宫九轻舔嘴唇,嗜血的目光一扫众人,腔调有些异样的说:“我有没有说过,千万别用武器对着我?”话音刚落,宫九的身影变得有些模糊,只听见一声剑出鞘的轻鸣,接着众人齐齐啊了一声,手中的武器再也握不住的掉落在地,众人皆握着自己的右手手腕,虎口处流淌着一滴滴的血,在刚刚短短的一瞬间,宫九只出了一招,就把围着的众人握剑的手腕齐齐刺了一剑。
某种意义上,宫九算手下留情了,毕竟这些人的手还能好端端的长在他们自己的身体上,然而剑卫们可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所谓善意,其中一人立马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号弹,往天空发射出去,天空中绽开了一朵红色的烟火,这信号对万梅山庄而言表示有劲敌来袭,恐怕需要庄主亲自出手了!
西门吹雪来得很快,眼光毒辣的他一眼就看出自己手下的剑卫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剑刺伤的,他挥手示意手下先行离开回庄治疗,然后眼神一转,看向宫九。
这人不是他第一次见,上次在珠光宝气阁之时曾见他出手过,不过水平尔尔,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现在看来,那次是有意藏拙了,西门吹雪见猎心喜之下,也顾不得宫九好歹也是陆小凤的熟人,拔出他的乌金宝剑,冷冷说了声:“出招吧!”周身散发着强烈的剑意,此刻西门吹雪心中只有交手,没有其他的念头。
宫九感受到了一股杀气,非常纯粹而直接的直指向他,他难耐的打了个哆嗦,有些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他有些受不住这股刺激了。
西门吹雪完全没意识到对面那人的不对劲,身上剑气更盛,抬手间长剑直逼宫九,率先出手向他刺来。
宫九强忍着往一侧闪过,没有回击,西门吹雪顺势斜刺出去,宫九肩膀被刺中,他眼睛闪过一丝兴奋,唇齿间泄漏出一丝几不可闻的呻、吟。
西门吹雪有些失望,他不喜欢攻击毫无还手之人,拔出长剑皱着眉头问:“你为什么不还手?”
宫九低着头没有开口,他身形有些颤抖,刚刚西门吹雪的举动仿佛戳中了他的某种刺激源,肩膀处的那道剑刺加深了那种刺激,他此刻的身体在渴求更多,还不够,这伤口还不够深,他突然癫狂的撕开肩膀处的衣服,病态的把那道小小的伤口撕扯的更大,献血流淌出来,顺着手臂延伸到指尖,滴答滴答的滴落下来。
西门吹雪被宫九的举动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宫九却突然拔剑冲向西门吹雪,西门吹雪见状不再多想也挥剑迎上,交手间宫九对西门吹雪的攻击不但不回避,有时候还专门主动迎上去,片刻间宫九整个人被刺中了好几处,他却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他的脸逐渐变得潮红起来,神色没有痛苦,反而是在享受一般。
渐渐的,这份单纯的剑刺已经完全满足不了宫九的欲望,他突然扔下剑,胡乱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口中胡乱说着:“快!快打我!嗯啊,狠狠的抽打我呀!啊,我快受不了了!”
西门吹雪顿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般,他第一次发现,世界上有一种人能令自己不战而逃,这是一种怎样病态的人,他一刻也不想接近这个人。
当陆小凤抱着我赶来时,我们只看见西门吹雪远远逃离的背影,以及依然忘我的在地上翻滚着叫喊着:“打我!快打我,用鞭子抽我!”的宫九。
我难以置信的捂着嘴,这是怎么回事?九弟一向讲究,从来不曾这般模样,这还是他吗?
陆小凤也有些吃惊,就算他在江湖中见多识广,也不曾见过这班人。这还是那个在自己面前毒舌,在他姐面前伪装纯良的宫九吗?
我想起以前看过一个报道,报道提出现在社会有一种被称之为抖M的群体,据说这类人对于疼痛有不一样的忍耐,如果大多数人面对疼痛会不自觉的回避,这类人却恰好相反,疼痛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享受,他们能在鞭笞的过程中得到快感,难道宫九就是这种人,那如果现在不满足他,恐怕他一时半会还恢复不了神智。
思索了一会儿,我从头上取下一只银钗,就近找了块石头把它的一头稍微磨了磨,自己尝试着对指尖刺了刺,有刺痛感又不至于刺破手指,稍微稳了稳心神,望向宫九。宫九似乎意识还未清醒,我和陆小凤出现半天了他都没反应,依然在喃喃着胡言乱语。
用眼神示意了下陆小凤,他会意的帮我按住宫九,让他不再乱动,我握住宫九的手,修长而又骨骼分明,实在有些不忍心下手了,狠狠心,把银钗尖锐的一头向他的手指刺去。
正所谓十指连心,刺任何部位都比不上手指,宫九被刺中手指,反而舒爽的啊了一声,神色稍稍舒缓了几分。我见这刺激有用,又朝另外几根手指刺去,可惜宫九似乎适应性极强,很快就适应了手指的刺痛,又开始不满的嘟囔着要更多,更疼的刺激。
我有些无措,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还有哪些部位能让人疼而又不留下后遗症的,陆小凤看出了我的为难,一边继续控制宫九让他不能乱动,另一边张口指点着我刺着宫九的一些部位。
此刻的我好像还珠格格中的容嬷嬷附身一般,对面前的小妖精狠下杀手,可惜结果是下手的累的一身汗,被刺的人却舒爽的叫好。
正在我机械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陆小凤突然拦住了我的动作,没让我继续刺下去,我才发现宫九正眼神复杂的看着我,看样子他已经恢复了清明。
宫九早就想过,有一天他这不堪的怪癖会被阿姐发现,只是他还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他想过她会厌恶,会逃避,会恨不得自己消失,却没想到阿姐会离得这样近,当他恢复意识时,想过的种种可能一件都没有发生,她的眼中有关切,有温柔,唯独没有自己臆想的厌恶。
“九弟,你没事吧?有没有很疼,我好怕弄疼你了,毕竟我不太熟,不过你放心,下次我就有经验了。”我微笑的说了一句,这句话问的很随意,也很直接。
“我体质很特殊,这点伤口很快就痊愈了。阿姐,你,你难道不觉得我恶心吗?”宫九迟疑了一会,回答了我的问题,然后那句一直在他内心徘徊的疑问依然还是问了出来。
我略一停顿,宫九心里一咯噔,直到我再次开口:“不会啊,你很正常。我了解这种情况,你只是体质有些和一般人不太一样罢了。再说,你是我弟弟,我怎么会嫌弃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