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留芳楼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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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芳楼是扬州出了名的销金窟，有无数的莺莺燕燕令男子心甘情愿掏空口袋，还依然恋恋不舍。而其中最出色的莫过于花魁娘子如媚儿，此人擅舞，能在方寸之地跳胡旋舞，眉眼间蕴含春情，勾人心魂。自其挂牌以来，这留芳楼的生意是日渐兴隆，让老鸨柳妈妈是乐得合不拢嘴。
今儿是初七，华灯初上，留芳楼门口就聚集了无数豪商，才子，柳妈妈照例在门口带着一群女儿花枝招展的接待各位财主，这时迎面走来一位体格威武，衣着不凡的英俊贵公子，手摇一把金丝绢扇，腰佩一块洁白无瑕的玉佩，头戴紫金冠，身穿墨绿色缎子衣袍，一看就是豪客。柳妈妈眼睛一亮，哎呦喂的叫着迎了上前：“公子快里面请！翠翠，娟儿快来带这位公子去楼上雅间！”来人正是金九龄，他乔装一番便前往这留芳楼一查究竟。金九龄熟练的调笑着身边的青衣女子，一边探寻口风问有没有比较特殊的江湖人士在此地，一边自己观察着四周的寻芳客，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只好暂且在楼上雅间候着。
陆小凤此时也来到留芳楼，他大方的掏出银票塞入老鸨的手中，柳妈妈眼睛一亮，顺势把银票塞入胸口。还不待柳妈妈喊来女儿热情招待，陆小凤示意了下，请柳妈妈给他安排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角落。
时间一点点过去，中间大厅内歌舞不断，时不时传来寻欢作乐的调笑声和女子似拒还迎的娇俏声。
到了子夜时分，伴随着一阵铃铛脆响，四周悠然飘过几条红绸，随着红绸落地，只见最中央俏然站立着一个光裸着秀足，正有节奏地摆动身躯的红衣女郎。时而动若狡兔，时而静如处子，双手摆动间若柳迎风，纤足跳跃间依稀可见脚踝处灵动的铃铛。举手投足间是掩盖不住的风情，眼眸中流转着无限情韵。
围观者尽皆痴然，正喝着酒的客人酒杯中的酒早已洒净而不自知，调情的欢客双手不自觉地停止游走，谈兴正高的暂且停止高谈阔论，更有甚者克制不住一脸的垂涎神色。
一舞毕，观者不住叫好称赞，柳妈妈一路小跑来到台前唱了个诺：“诸位公子，大爷，小女媚儿献丑了，我知道大家今天来我留芳楼就是冲着我这女儿来的，可惜事有不巧，今儿有一个大爷花了大价钱把小女给包了，实在对不住大家了。” 台下客人纷纷表示不满，这柳妈妈一脸难色，毕竟她已经收了银子了。这时有客人提议，让媚儿姑娘再表演一舞才算了事。柳妈妈赶紧应和着，让如媚儿又舞动起来，才算解决此事。
另一头，一个小丫鬟来到陆小凤身边谦卑地说：“您就是陆大爷吧？柳妈妈让奴婢带您先去媚儿姑娘房间，您这边请。”陆小凤估摸着这肯定是司空摘星搞的鬼，便跟着这小丫鬟离开雅座，来到内院。
内院最西处有一阁楼，顺着楼梯上去，来到一间闺房，透过床幔，隐约间看见一卧榻，悬着葱绿双绣花卉纱帐的拔步床，隔着屏风可见一精美的梳妆台。窗台边还放置着一古琴，看起来主人十分爱惜。
小丫鬟把陆小凤迎了进去，就低头行了一礼，准备离去。陆小凤一把拉住小丫鬟，小丫鬟满脸紧张的尖叫起来：“客官！不要啊！奴婢还小，妈妈说过两年才给我挂牌。”
陆小凤似笑非笑地看着小丫鬟：“你叫啊！什么时候堂堂偷王之王司空摘星变成了一个小女子？”
“好你个陆小鸡，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应该没露出什么破绽才是吧？”原来这小丫鬟正是司空摘星伪装而成，只见他微抖身形，手往脸上一抹，把身上外衣一拖，好好一个俏女孩就变成了一个模样普通的男子。
陆小凤没好气的回答：“猴精，拜托你下次伪装女子的时候，能不能把脖子和脸上的颜色涂匀称。你这脸上的粉未免也太白了吧？和你脖子颜色差的有些多了。”
司空一脸无奈道：“我只不过为了更好的伪装效果，擦了一些女子用的脂粉，哪知道这效果太过了，下次一定改进！”扯开这一话题，司空又挤眉弄眼的对着陆小凤道：“看兄弟对你好吧？专门为你留的，这扬州城最有名的花魁娘子，今晚慢慢享受吧！我先撤了。”
陆小凤赶忙拦住司空摘星：“你这猴精还是这幅急性子，什么时候能靠谱点？不是你留下暗号说我有大麻烦了？现在还给我来这套，赶紧如实招来。”
司空摘星一拍脑门：“哎呦，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前阵子我一兄弟给我传信，说那第一名捕金九龄在道上四处打探我的消息，然后往扬州方向来了。我一寻思着不对啊，最近我可没犯案，也没听说扬州出了什么大盗，倒是听说一酒楼出现一雅贼，只取美食不取财，反而每次都留下一笔银子。我估摸着这金九龄把这雅贼当作我了，想着提点这同行一二，却不料被我发现这手笔有些眼熟，似乎有些我的手法痕迹在里头，这师门手艺我也只简单教过你一些，我这一琢磨呀，就想到你身上了。想想也是，让堂堂一代风流人物陆小凤顶着如此“盛世美颜”行走江湖，可是要让整个江湖谈笑大半年都不带重复的，可不是要不告而取啦。话说你这脸恢复的不错啊，可是按道理应该还需要一阵子才对，可是遇到贵人赠予良药了？”
陆小凤这才算有所醒悟，不由叫苦：“你这猴精，可算害苦我也！若只是如此小事，何必留下暗语，还夸大言辞说我要有大麻烦了！让我现在彻底失去她的消息。”
司空听到此处眼睛一亮：“好你个陆小鸡，还真是处处有艳遇，不愧为风流人物，连如此境地都有美人相伴？想必我这今宵美事算是多此一举了。”
陆小凤心虚的摸了摸上唇的两撇胡须，似乎自己和冷姑娘还没有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呢，枉自己一贯风流成性，这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姑娘独处大半月还连小手都没有拉过，更别说互诉衷情了。不过这事可不能被猴精发现，不然保准要笑的连翻十几个跟斗。
“闲事休提，司空，我这些时日认识一位姑娘，姓冷单名风，她性格十分可亲，和一般女子有所不同。我们本约定在玉春楼相见，却不知为何当我来到玉春楼时，却听酒楼上下皆言毫无此人。冷姑娘孤身一人，又毫无武功，现在音讯全无，我着实担忧。”
司空正色问道：“不知冷姑娘当时是何打扮，可有些什么容易辨别之处？我这就托朋友打听去。”
陆小凤开口回忆道：“冷姑娘那天身穿一身绛紫色衣衫，头发只简单挽起，与一般女子稍有不同，她不施胭脂，容貌素雅，行事落落大方。只要你看见了她，就会对她有印象。”
这时门外插来一句：“这姑娘我好似见过，就在玉春楼。”随着话落，只见一个锦衣男子推门而入，右手轻摇绢扇，一派翩翩君子模样，半点也看不出偷听别人说话的窘迫感。
陆小凤不料门外居然有人偷听，不过听其说及冷姑娘，暂且把这事放下急迫地问：“你在玉春楼见过冷姑娘？那为何玉春楼一众皆言绝对没有见过。莫非他们撒谎？这又是为何？糟了！冷姑娘有危险！”话刚结束，陆小凤就想赶去玉春楼一问究竟。
司空摘星反倒不急了，他拦住陆小凤：“陆小鸡你这是关心则乱了。咱们先听听这位说法，再去问询也不迟。不然那玉春楼的人估计还是那一套，你也于事无补啊。”
只见来人拱手施礼道：“在下金九龄，见过陆少侠和这位司空少侠。昨日受扬州知府所托，恰好在玉春楼问询一案，偶然看见一位女子住店，这女子恰如陆少侠形容一般。不过后来这女子如何了，在下就不得而知了。”
原来这金九龄在大厅久候，不见司空踪迹，又听得花魁媚儿早已被一神秘人包下，便猜到这司空摘星很有可能就是那神秘豪客，于是从身边的翠翠口中套出花魁娘子的房间位置，并借口更衣脱身往那花魁房间而去。金九龄身为第一名捕但也不是浪得虚名，一身轻功在江湖中也是数的上前五了，加上其身处巡捕司，对于如何隐藏气息也是有其独到之处，这有心算无心之下，就连陆小凤和司空摘星都没有发觉门外有人偷听。
金九龄也是偷听后才发现自己出了个大乌龙，这所谓的玉春楼雅贼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司空摘星，反而是江湖上有名的四条眉毛陆小凤，原因只不过是他和司空摘星之间一个小小的玩笑。不过他倒也机智，干脆顺水推舟利用自己偶然留意的事情来和陆小凤他们套上交情。虽然和自己本来的目的有些偏颇，倒也不至于一无所获，还能有额外收获，结交陆小凤。
三人一番讨论后决定兵分三路，陆小凤回玉春楼盯梢，看看有没有异动，司空摘星发动道上朋友多方打听，金九龄也表示自己会从官道出发，探查这玉春楼背后有什么背景。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留芳楼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