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六回：对决（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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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吼出这话的是乾隆。但一看在场所有人的表情，这句话简直是吼出了我们共同的心声啊！
“怎么回事！皇后，你怎么就变成雨荷了？”乾隆一脸不可思议，飞快地从上面走了下来，来到皇后面前仔细打量着她，做努力沉思状，一面口里念着：“不像啊……不像啊……”最后抬起头，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皇后，你不要胡言乱语！朕和雨荷相处三个月有余，她长什么样朕怎会不记得？休要胡说！”乾隆斩钉截铁地说道。
皇后眼里含了泪，却没有轻易划落。定定地看了乾隆半响后，轻声道：“皇上不信臣妾吗？”
乾隆坚决摇头：“莫说雨荷和你，一个汉人，一个满人。样貌、声音根本就不一样，你让朕如何信你？”
皇后已闭了眼睛不去看他，一脸死灰，半响才伤心道：“亏得皇上当日对臣妾说就算臣妾化成灰，皇上也认得臣妾。如今臣妾不过是换了一个身体，皇上怎就不认得了？”皇后问得凄凉，乾隆听到这话却被吓得魂不附体，接连退了好几步，竟大叫唤来门外的御林军。
我看着皇后，也被这个真相震惊了。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日我把我穿越的事情告诉皇后，皇后并没有视我为妖孽，原来皇后自己也是穿越的！只是我是从现代穿过来，而皇后是夏雨荷穿越来的。
在抬头看着上面的老佛爷，老佛爷也被吓个不轻。但没有乾隆这么大的反应。看着御林军的刀剑对准皇后后，老佛爷很快平静下来，沉声问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巫术？那现在皇后她人呢？”
被老佛爷这么一问，皇后的脸色黯淡了几分。幽幽看了一眼乾隆，道：“臣妾是在金锁五岁的时候得病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醒来时就附在了皇后身上。后来听伺候的丫环说起才明白了几分，那时候皇上还只是宝亲王，皇后也不得宠。怀上孩子后不小心流产了，因此引发了高烧，皇后因此也病逝了。而臣妾就是皇后死后附上了她的身体。”
她说得极玄，一屋子的人都变了脸色。如果不是我和她有差不多的经历，我想我也会像他们一样的。老佛爷听她的诉说，脸色逐渐难看下来。又问了几个问题，例如夏雨荷是何时死的，金锁是什么时候出生的，贼精贼精的，皇后说的也都一一符合事实，不得不让人相信皇后就是当初大明湖畔的那个夏雨荷。终于老佛爷叹了一口气，竟在责怪乾隆：“皇帝啊！景娴是多好的女孩啊！你怎么就不能好好珍惜她呢？可惜，她现在都死了，要是知道她还在，知道自己现在母仪天下，该有多开心啊！”景娴应该是皇后的闺名，看得出，太后确实很疼爱她这个媳妇，语气缓和下来，有些悲切。不得丈夫宠爱，死得无声无息不为人知，任凭谁心里都不好过。就比如那个死去的小燕子。前两天容嬷嬷抱着我痛哭的场景至今让我记忆犹深。只是太后这句话中有一个观点我是不赞成的，如果之前那个皇后知道自己母仪天下，大概也是不会开心的。一个女人一辈子，图的就是男人的依靠，而不是一个冷冰冰的位置。但个人有个人的见解。老佛爷先年是雍正的一个小小侍妾，终其一生也不曾当过皇后。我想她的内心里是极在意这件事的。有这种观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皇后见乾隆的神色渐渐缓和，也挥手让抽刀的御林军退下，终于忍不住搂过一旁的金锁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臣妾第一眼见到金锁，就知道金锁是真正的格格了。金锁自小便是聪明的丫头，她的西洋棋也是臣妾所教。臣妾临死前也同金锁说了她的身世，让她长大后便了北京寻父。但不知道为何，先是小燕子当了格格，然后紫薇冒出来说她才是真格格。”顿了顿，皇后看向老佛爷：“老佛爷明鉴，紫薇只是夏家的一个丫环，金锁三岁那年她被人扔在门口，臣妾看她可怜，便收留了她。却不曾料到，十几年之后，这个紫薇竟恩将仇报。”说罢让金锁转过身去，卸下的金锁头上的发簪，拨开她的头发：“臣妾见到金锁之后，见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便觉得不对劲。把她留在坤宁宫后，臣妾会仔细检查了她的全身，在她的头部发现了这道疤痕。显然是被人用重物捶击过。”说到这，皇后心疼得全身发抖，继续道：“臣妾后来宣太医来看过，太医说金锁的记忆之所以会失去，就是因为脑部遭受了重物的捶击，导致失忆。”皇后说到这，情绪逐渐激动起来，扭头狠狠地看着福伦一家：“让臣妾没有想到的是，福家竟然助纣为虐，甚至要把金锁献给皇上，拿金锁来当垫脚石，使他们爬得更高！”
“昨天小燕子和晴儿出宫去采办东西，中途遇见了几个蒙面御林军侍卫，竟然要杀小燕子！”皇后话题又是一转，指着福伦：“福家占着依靠令妃而崛起的势力，竟然连皇上册封的格格都要杀害！”
如果说皇后前面的话乾隆和老佛爷还能耐心听着，到了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了。老佛爷一拍桌案，看向一旁的晴儿，质问道：“晴儿，可有此事？那你昨日回来怎么不说？”
晴儿显然是想起了昨天的可怕经历，一张俏脸已经没了血色，听到老佛爷质问跪了下去：“回老佛爷，确实有此事。晴儿还听到那些黑衣人承认他们是御林军的人。”说着便将昨天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这时皇后又在下面说：“昨天小燕子回来同臣妾说了这件事，臣妾便立刻派人彻查。昨日当差调配御林军的，正是福家大少爷福尔康！”皇后看着福家，目光如刀:“臣妾派去的人审了昨天当差的御林军，证实有几个人在当差期间擅自离开过！而那几个人恰好是跟随福伦多年的老部下。”皇后冷笑道，又看向福伦，毫不客气问：“福大人，需不需要本宫将那几个人叫上来对质啊？”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是福家所预料不到的。他们原本以为，夏雨荷早就死了，人证可以收买，紫薇和金锁哪一个是格格，都由他们说了算。没想到老佛爷先他们一步怀疑我的身份了，也去济南找了认识夏雨荷的人。而且更离奇的是，皇后居然是夏雨荷。而皇后的证词，一下子就揭穿了他们所有的阴谋。
就在福家上下面如死灰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我突然开口了，轻轻脆脆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十分清晰：“福大人的罪状可不止呢！”说罢，便将上次我被彩霞喂下大量安眠药，企图嫁祸五阿哥的事说了出来。并有彩霞人证和当日御医的佐证。话还未说完时，福伦已经狠狠地看着我。我又顺便将对萧剑的怀疑说了出来。晴儿的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刺杀格格的事可能没那么简单就结案。但萧剑的事情便容易许多。只要到天香酒楼逮捕了萧剑，再仔细一盘问，事情的真相便会大白。试图勾引格格，这个罪名也不小。再加上之前的企图用假格格来代替皇家骨肉，谋害真格格，这些足够让他们全家死上几次了。不过事关皇家，乾隆也不得不严谨。一挥手御林军便蜂拥而上，压走了福家一大家子，一项一项罪状都需要彻查。不灭九族也得牵连三族之内的人了。就连已被贬的令妃也免不了。而夏紫薇试图谋害真格格，更是直接被判弃市。
紫薇已是没有一丝生还的可能，在被压下去之前，将索性一切不明都说明清楚了，顺带也证明了福家干的那几件缺德事的真实性。这让我感慨这个女人的狠。亏得刚才她还和福尔康含情脉脉地看着，一到临死，也不想着怎么帮情郎开脱，让情郎活下来，竟供出了福家做的所有缺德事儿。幸亏福家那一群刚才已经被压下去了，否则听见她的这些证词，还不得气晕过去？
不过紫薇的指证也使她的死刑得到暂缓。因为她供出的事关福家的案件，乾隆下令将她关入内务府。
金锁的后脑勺的疤痕，的确是夏紫薇敲的。夏紫薇说，本来她想直接杀了金锁的，但这一打力道并不够，金锁只是晕了过去，流了些血，但醒来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夏紫薇也不想自己手里出命案，便骗金锁她是主子她是丫环。小燕子的结拜姐妹也不是夏紫薇，而是金锁。那时候小燕子要给她们两个带路，带她们翻越那座山到达围场。金锁的身体有哮喘症，那一天刚好发作，动弹不得。而夏紫薇明明有这个力气帮自家小姐去送信物，却因为担忧围场的弓箭无情，也推说自己走不动。小燕子是金锁的结拜姐妹，自然是义无反顾替金锁去送信物。结果就被射死在围场了。
福家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乾隆和太后的目光才对准了我。因为我也是一个假格格，证据确凿，无话可说。我知晓狡辩已经没有用，与其最后在他们厌恶的目光下被侍卫拖去弃市，还不如像一个公主那样死去。于是便重重朝他们磕了一个头，目光也并不畏惧：“齐燕知晓自己犯了欺君大罪，请皇上老佛爷赐死，无怨无悔。”
“请皇上、老佛爷开恩。”我的话音刚落，同时响起替我求情的声音，竟出自不同的方向。五阿哥、皇后和晴儿同时跪倒在地上。同时还有从门口传来的求情，伴随的有节奏的木鱼声。回头一看，是一个老和尚。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第三十六回：对决（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