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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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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的寒冷,周围一片寂静的雪白,辰宵仿若亦真亦幻,一缕乳白的烟随风飘荡,空中弥漫着血腥,地上染血的躯体与此景格格不入,尸横遍野,流露出先行之人的残暴。
北宫的覆灭很快便在其余三宫中传开。
相传,人世间乃神为主宰,神又分北宫雪族,东宫火族,西宫雷族。南宫风族,当世四神分别为。北宫:湮;东宫:尘;西宫:汐。南宫:潇。
天泉之水,总是泛着不散的寒气,冰封肃杀,却不及她眸中深邃的冰寒,那是千年的寂寞所仅剩的冷漠,那一双凌迟万众之上的绝美眼瞳,如烙一般,深深地……深深地……
羽翅微颤,丝丝雪花抖落,凌驾万众之上的北宫宫主:湮。原驾驭众生 ,普度苍生,现沦落背离北宫,独离九天,只叹世事多变,运气内息以风遁遁走,离开了,说不定北宫还有生还的可能,他知道这次行动是东、西、南三宫联合所为,北宫逃离的可能性少之又少,自己身为北宫宫主,又是雪之守护神,怎么也要……
风呼啸而过,卷起万丈飞雪,湮眼光一瞥,侧身一避,原本所站之地,直下一道惊雷,如千年寒霜,面若冰雪,问道:“大驾光临的,不止雷神一位吧。”远处渐渐浮现出两个黑衣、一个白衣的身影,以一种令人眼瞳近乎分辨不出的速度来到了湮的面前,湮以不屑的口吻,轻描淡写:“难道你们认为光凭你们三人就能束缚住我了吗?”冷笑,叹然的绝代风华,绝然的孤傲气质,银色的长发随风而舞,给人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冷漠气势,对面唯一一个银色短发的男子邪魅地勾起唇角:“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好。”仍是高傲,仿佛冷漠如斯的雪神从不知道什么是屈服,“开始吧。”
“冰潇永封!!”霎时,四周被冰所覆盖,尘指尖弹出丝丝火球,击至冰,却瞬间化为冰,尘面露讶色,尴尬掩饰着失败,望向汐,此时世间万物皆被冰封,任何事物在这一刻都可为湮所用,“风火雷鸣!!”夹杂着风的火球穿杂在惊雷之中,向湮呼啸而去,“冰盾。”食指轻拂,抵住攻击,三人不由有一些慌乱,互望一眼,潇退后,尘与汐两人背向抵,共化一圈,身缠雷蛇的火兽咆哮而去,湮冷笑一声:“哼,雕虫小技。”径直画一圈,冰冰凤唏嘘转一圈,带着万年寒冰直冲向二兽,潇此时凌空而起,双臂伸开,狂蜂乱舞u,风雪杂夹在一起,天地间,仿若只剩下风雷二神,衣袍被吹起,一个嗜血成性,一个冷若冰霜,气质毫无保留地显露,风雪神的王者气息,潇默念着什么,湮感到体内寒流上涌,大惊失色,心如刀绞,一瞬,身体被弹飞出去,冰凤因无灵力支撑也扇翅回到湮的体内,空中,被乳白寒流包裹住一个通体发白的小球,湮捂住胸口,雪白色的血液顺着嘴角滑落,不住喘着气,眯着眼紧盯那白色小球,刚刚颤抖地伸出手,小球便拖入了潇的手中,望着他居高临下的嘲讽,难怪……难怪他们来得势在必得,自己竟忘了,几亿年前,自己还不存在的时候,雪神与风神乃为至交,两人为保以后雪神不灭杀风神,告诉了风神如何逼出体内寒澈珠,自己竟失败在此,枉我雪神几千年的功名一世,难道,雪神一族便要在此绝迹吗?
无力伏在地上,三神也缓缓降落,汐嘲讽地笑:“不知雪神是大意了还是太自负了?”见湮依旧毫无反应,嗤笑:“看来,雪神一族便要毁在你的手上了。”望着汐的得意娇媚的脸,“啪”地一声,湮重重地一掌打在了她的脸上,汐摸着被打的脸庞,一种屈辱感油然而生,刚欲开口说些什么,就见湮昏倒在地上,回头一看,果然是潇,白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的响声,汐愤怒站起:“潇!为何不杀她以泄此恨?!”尘扶额而叹:“雷神哎~杀了她,我们的计划不就功亏一篑了么?”汐如梦初醒般大悟:“对对对!”潇走到湮的面前,抱起她:“走吧,今天来南宫吧!”
相传有云“昔有朝歌夜弦之高楼,上有倾城倾国之舞袖”说得便是潇、汐、尘三人的目的。“雪舞”。
周围是雪白一片,白玉雕饰的玉床,一片素白,倘若再加上北宫的寒流,湮真的认为自己处在北宫宵寒殿中,仿佛就在刚刚,高贵无比的雪神却以屈辱的姿势蜷伏在那三人的脚下,湮不禁闭眼,就在自己身上,发声了雪神最屈辱的动作……原来,凋谢是真实,盛开只是一种过去,既然已经走到这个局面,只有两种方法,要么忍,要么残忍,现在寒澈珠在潇那儿,自己连三成功力都没有,更别提残忍了,复兴北宫之事……剩时尚多。
“雪神殿下,风神殿下有请。”一名素衣男子言道,风神?在脑中搜索他的模样,就是那个一身白衣,银发的男人,抿唇,眉宇淡漠而疏远:“马上就到。”看着男子的离开,手指微微张开,丝丝雪雾浮现,苦笑,现在的她,和最弱的雷神打,也几乎没有赢的可能,回想之前汐的神色,她算什么?不·自·量·力!
运起雪遁,来到大厅,三人好似等待已久了,尘儒雅一笑:“今日找雪神来,是有要事商量的。”湮不愿去理睬,真的诚心诚意,又何必毁了北宫?尘早已料到了她的态度,用手搭上潇的肩:“喏!这个是潇,我是尘,她是汐,久仰大名,雪神。湮。”无丝毫波澜:“寒澈珠还来便可商量。”汐轻蔑一笑:“还了你,你还会站在这么么?”“你……”湮刚欲说什么,眉头一皱,“是哪个?”倒不是湮记性不好,而是雪神几乎不踏出北宫,对外界的人自然不熟,雪神要背负的太多了,多的让她挤不出一丝脑容量去记忆人名,汐却认为她在讽刺她渺小,愤怒之余,被潇拉了下来:“汐,雪神现在南宫,请你自重。”汐恨瞪了一眼,不语,自己可不想惹上一个连雪神都伏之其下的人,湮略略看了他一眼:“不行吗?那算了。”正欲离开,忽听身后,“雪神,雪舞是什么?”湮骤然转身,目光寒凛,半眯着眼:“你们怎么知道雪舞的?”见状如此严肃,便料定雪舞不是凡舞,“没有,”尘兀自笑了笑,“只是听闻,不过……看你的模样,好像真的存在哦!”湮顿了顿,唇齿间,一串咬牙切齿的字音传出:“想都别想我会告诉你们。”运起雪遁,不料却被潇拦在了门口,勾起唇角:“别忘了,你现在只有五成不到的功力。”湮在白袍内的左手微微握成了一个拳:“你要怎么样?”潇的左手撑住门框,笑了笑:“回答问题。” “绝·不!”毅然而决然,这次是真的惹怒了潇,怒色刚刚浮现在脸上,便立刻转为欣悦的笑:“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湮干脆别过头去,“是要我送你呢?还是你自己回去?”望着他的笑容,湮不屑地吐出两个字:“自己。”雪遁消失。
“你认为呢?”
“无所谓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和她耗,不急。”
跌坐在白玉椅上,忽得感觉整个世界都空虚了。难道……真的以后便要一直在这儿了么……不要……缩成一团,犹记自己初为雪神的那一天……
…
……
“湮……湮……”父亲全身都是白色的血液,独为雪族的血液,是雪族尊贵的象征,如今,却成了死亡的征兆,年仅十五岁的湮爬向父亲:“父亲……父亲……”脸上血液所带来的触感,对死亡的恐惧,父亲用仅存的力量逼出体内的寒澈珠,双手颤抖:“湮……吞下去……你……你会知道关于……雪神的一切,快走!走得越远越好!”用力一推湮,她早已分不清残留在脸上的,是泪还是血。吞下寒澈珠,她的身体骤然变成了成人的大小,不再是幼年时的矮小,后背生出羽翅,幻化出的防护罩隔绝了一切风火雷,吻了吻父亲从不衰老的容颜的额头,低喃:“父亲……永别了。”灵力冲击,使她如光一般离开了战场。身后,上代雪神身形幻化成白雪,湮灭。
很远了。天泉边。湮抚摸着自己的羽翅,骤然到大腿的长发,就在之前,还泪如泉涌,现在,却面容冷若冰霜,幼稚的面容转而倾城再倾国。雪神。一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永生永世不得哭,永生永世不得爱。脑中残留着东、南、西三宫残忍的屠杀,她忘不了!她永生永世都忘不了!!她会回到九天北宫!那是属于她,属于雪族的永生永世不会改变的地方!她要复仇!她要为父亲,为自己,为千千万万雪族子民复仇!
……
…
可是,现在呢?却发生了与千年前一样的事情,三宫联战北宫,自己……战死也好过被劫来此地 ,不!她要留雪神一族一条生路!她会坚持的!
我会让你们的不敬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