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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王上喜欢甜食。这样一桩爱好在他身上竟丝毫不突兀。礼部尚书回想起第一次见到王的情形。那时礼部尚书还不是礼部尚书,只是十六岁高中第一名的殿试首甲。少年得志而名满王都,又兼家世锦绣,前程如同百花簇拥。王也还不是王,却是代王从边疆找回的少主。
      那一次是代王为新科进士赐宴御花园,新科状元,宰相公子黄载予应付次第接踵的应酬早已厌烦,捱到喝酒的时候就借着路熟悄悄溜走。
      “阿予?”洛王韩奕叫住他。
      “饮醉酒,吹吹风凉。”他回头,代王之子韩奕正与探花举杯,两人皆满面堆笑。那时的黄载予还是可以嫌弃这些官场繁冗的年纪,他抿了抿唇,示意韩奕不要聒噪,一矮身钻过树枝。

      他没想到会在自己常去的临渊池边看到一个白服少年。黄载予停住脚步,寻思这是哪家子弟?新科进士是不能着常服的。那孩子拿着新鲜的桂花糕,一半往嘴里送,一半却掰碎了,扔进池子里。
      “且慢,”黄载予忍不住喊出声来。“这池子日常有人喂食打理,你乱扔东西喂它们,小心撑坏了王上养的名贵锦鲤。”
      那少年扬起的手在半空只微顿了一顿,掰碎的糕点飞散入池中,鱼儿雀跃争出水面。“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吃本殿喂的鱼食,是一种恩赏,撑死甘愿。你何必打扰鱼的快乐。”他语气如此随便,听来竟不觉得残忍。
      黄载予一凛,那少年已慢慢转过身。黄载予尚未回过神来,只看见一双漆黑如墨眸子,摄人心魄。
      “你姓黄?”
      这句问话更如接踵而至的一击魔音,黄载予倒吸一口凉气。他不认识这少年。见过一面的人,他就不会忘记,何况这样的人,若要是见过,又怎可能会忘记?
      少年负手而立,嘴角微微扬起。“我记得今年有个进士叫黄载予。”

      原来如此,从服色判断,原本不难。自己竟大惊失措,失了判断。少年又看了他两眼,若有所思地:“你父亲姓黄,你祖父也姓黄……”就说了这两句,突然,将手中所余的糕点悉数抛入池中,与黄载予擦身过去。
      黄载予呆立在池边。

      直到又过了好几年,新王登基,百官封授之时,他在王膝前跪下。王将官印赐予,令他抬起头来,说道:“黄家,以往念氏最倚重的五家贵族之一,如今竟只有你黄载予一人回来为朕效力。”那话语中有几分揶揄,黄载予听的明白。
      黄载予纹丝未动,只有目光垂下来:“为陛下尽忠,是为人臣的本分。陛下看举国上下,仕子庶民,又怎能因为他们不姓韩孙黄慕容谢便抹消其的拳拳报国意。臣报效国家,与姓氏无关。”

      言犹在耳,那一番话,却从未说进王的心里。

      “黄大人要走,王上不见人时那要是动怒怎讲……”高公公擦额上一抹冷汗。
      礼部尚书看了看殿外轰隆隆的天色,沉吟。终是决定,好肉不做二回煎。横竖死在今天。
      “公公,您请带路。”
      王上在里头端视一枚前几日东国使节送来的黄金司南。王上玩了几天,还未把玩透彻。
      觉得时间约莫过去许多,问:“礼部尚书呢?”
      下人道:“回王上,大人还在内室,略作盘桓……”
      “直说。”
      “回王上,礼部尚书已经被押到后面扒光了洗净就等着您临幸了。”
      “唔。”王上若有所思地点头。“他反应如何?”
      “……很是尴尬。”
      “唔。”忽又邪魅一笑:“哭了么?”
      “……那不可能吧……”下人脸绷了一绷,觉得无法脑补礼部尚书泫然欲泣的神色。

      王宫的内殿,以前来过几回。只是那时不觉得烛光有这样晃眼,也不觉得珠帘有这样重。
      礼部尚书抬上龙床,锦缎丝光映出旖旎情`色,他的眼却不知放向何处好。
      他是来做忠臣的。
      承欢御下的那应该是妃子,执笏陛前的那才是臣子。可王上要的是忠臣,就算剥光了官袍,又算得了什么,他知道非得赤`裸裸地把一切豁出去了,那忠心王上才能看着。

      王上伸过一根食指,抬起礼部尚书下巴,笑眯眯的。“卿的脸红得像虾子。”
      “回王上,热气蒸的。”
      “咿……那朕小看卿了。据说礼部尚书脸皮薄,勾栏去了只喝酒不碰妹子,没有正房的妻子也不收妾室。”
      “回王上,身为礼部尚书,必须检点。”
      “必须你个妹子!我们荒国,就是因为你这样没风情的人越来越多了,才没落了当年大荒的风流。”

      礼部尚书很想说,这两者本是倒过来的。但他却又没说。

      往日帝国的荣光,就像是夕阳余晖里浅淡的乡愁,忧郁的,舍不得,忘不了,也回不到。大荒,那个自由自在的仿佛只存在于想象之中的帝国已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是一具躯壳。
      当今王上也姓念,这便是为什么他能登上王座。
      荣耀不再,留下的风流传说却如同王都城墙那片片气势恢宏的浮雕,虽然斑驳陆离,却还未有别的艺术可取代。
      礼部尚书明白王上尽可能的,尽力模仿旧朝的风情制度,可惜边境的饥荒战事几乎未停。但王上毕竟有自由行事的资本。又或者说,假使他不奢靡,不放`荡,不每天传出淫靡绯闻,花边故事,居民反而要哭泣,觉得一切都一落千丈,再不可追。

      礼部尚书,决心非得要证明自己是个忠臣不可。
      同许多官员一样,他在宗主国撤去总督之后长大,对新时代抱负期望。也如同所有王权制度一般,他们的梦想全系于如今这个王的身上。

      礼部尚书被强迫着张开喉咙,湿滑的东西在他口腔中打转。王用舌头把蒟蒻一类的东西渡到他口中,嘴上说着:“来一点。”他实在不明白这种东西有什么可吃的,很快他就明白了。
      王命令道:“腿要张开。”礼部尚书乖乖照做,又冰又软的东西悉数被推进体内——心底兀地一凉,他只觉自己头发都要根根竖起来,他没想过,穿着衣服时看来模是样的王,闺房里竟有这样不堪的趣味。“吃啊,吃的饱一点。上面的嘴要是吃不下,就会全塞到你下面的嘴里去。”
      礼部尚书别无选择。一面是威胁,一面却又选择散漫的话题闲聊。王拿着不知哪里来的可口甜品,一边问着:“爱卿家后院的地收成如何呢?”“……如果种出甜瓜来,务必要请朕去品尝。”
      不知不觉地被分散了注意,帘幕不知何时被掀起,待到发觉自己已被几名阉人围起来,赤条条地被揉弄处理时,礼部尚书禁不住浑身颤抖。
      王安抚他:“爱卿安心,朕试了下,发现卿真是第一次,故特地叫人来与卿……放松一下,不然吾的那物,恐不是汝能承受了的,为免闹出事故来,卿还需稍微忍耐。”
      礼部尚书头皮发麻,恨不能说,比之那样,还不如你直接爆了我。想他堂堂的……就算服侍王上,是做忠臣无法可想的事吧,可是这些奴才对自己所做的事,和对任何一个被抬上龙床的婊子有什么区别么。其实,本也无甚分别,不过他自己一厢情愿地美化,以为自己所作所为,是悲壮的献祭,但到底,也只是一个新鲜玩物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这段的时间对他只是空白。最后终于,王上自己上了,礼部尚书感受到自己体内阉人冰凉的手指变成粗大火热的肉刃,心中有种奇妙感觉,先是一松,然后是锐利剧痛,脑海中也空空荡荡,也许是紧张过度,终抵不过那巨大冲力与激起的反呕之力,转脸俯在床边便哇哇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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