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醒来的燕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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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醒过来时，看到了乾隆。
乾隆端坐在床榻边，面上平淡，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你……你是谁？”
令妃忙扑过去，拍拍小燕子的肩。
“哦呀，对皇上说话，可不能用‘你’字！”
小燕子大惊，从床上一挺身子，就要起身、奈何浑身无力，又倒了下去。
“皇上！”小燕子惊呼出声。
小燕子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乾隆，老天！这是天底下最大的人物啊！是仅次于神的人物呵！是打个喷嚏就会惊天动地的人物啊！是老百姓从来没有福分接近的人物啊！是整个天下的主子啊……小燕子喘着气，不敢相信的，小小声的问道：“你是皇上？你真的是皇上？当今的皇上？乾隆皇上？”
“你怎么还是你呀你的……”令妃在一边干着急。
乾隆略一点头，道：“别在乎这个！想她在民间长大，怎么懂宫中规矩！”转头又对小燕子道：”是的，朕就是当今皇上！在围场上，你不是已经见过朕了？”
“围场上那么多人，我什么都弄不清楚呀！”小燕子喊着，不敢躺着见皇上，就又急急的一个挺身，脑袋竟然在床槛上砰的撞了一下。她嘴里惊呼不断：“老大啊……我终于见到了皇上！”
小燕子痴痴地看着乾隆，一时间没有了声响。
“你既然醒了，朕有些问题要问你，你老实交代。”
小燕子睁大眼睛看着乾隆。
乾隆拿着折扇。
“朕已经知道你的名字叫小燕子，这把折扇和“烟雨图’在你身上搜出来，你冒着生命危险闯围场，就为了要把这个东西带给朕？”
小燕子拼命点头。
乾隆看着她，面上很和煦，眼中很冷淡。
“朕都明白了，你娘叫夏雨荷，这是她交给你的？她还好吗？”
乾隆一动不动地盯着小燕子。
小燕子怔怔的，听到后一句，连忙摇头。
“什么地方说的不对吗？”
“她……她已经去世了……去年六月，死在济南。”小燕子讷讷道，眼神有些躲闪。
“朕知道她过世了，那，还有什么不对？朕……真对不起你们母女啊。”
小燕子大惊，急忙说：“皇上……皇上……我……我不是……”话未说完，就急得咳了起来。这一咳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是什么？”
令妃在一旁叫道：“腊梅！冬雪！赶快倒杯水来！”
小燕子咳得更凶了，一面咳，一面急促的说：“皇上，我……我……咳！咳咳！你你……咳咳床前一阵骚动，无数宫女拥到床前，端茶的端茶，奉水的奉水，拿药的拿药。腊梅高举着药碗，恭恭敬敬的喊着：“姑娘，请吃药！”
令妃一声怒叱，非常权威的吼着：“掌嘴！这还没弄清楚吗？听也该听明白了，看也该看明白了！叫格格，什么姑娘姑娘的！…
腊梅“砰”的一声，在床前跪下。双手高举托盘，大声的喊：“请格格吃药？”
便有一大群的宫女，高呼着说：“格格千岁千千岁！让奴婢们侍候格格！”
乾隆坐在一旁，似喜非喜，似怒非怒。
小燕子看得眼花缭乱，听得惊心动魄。
而这时乾隆端着杯子，递给小燕子。
“真是，苦了你们母女啊。”
小燕子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皇上……这世界上最权威的人，居然在亲手喂她喝水吃药，她会幸福得死掉！这可能吗？她只是一个小老百姓，一个跑江湖，混饭吃，经常吃了这顿没下顿的小人物！可是，现在，自己面前黑压压的跪着一群人，皇上，那高高在上，顶儿尖儿的人物。正在“亲手”喂自己吃药！这种荣耀，像潮水一般，把她紧紧的包围着，淹没着。她迷糊了，被催眠了，没有力气再解释什么了，因为整个人软绵绵；都在腾云驾雾了。
也没有多余的“嘴”来解释了，因为那唯一的一张嘴，正忙着喝水吃药呢！
终于，小燕子吃了药。也喝了水。
令妃就带笑又带泪的，上前对乾隆一福。
“皇上，恭喜恭喜！父女团圆了！…
小燕子惊怔着。现在有嘴，可以解释了。无奈身子还在云端里，没有下地呢！
令妃推着小燕子，一叠连声的喊着：“傻丫头，还怔在那儿干什么？快喊皇阿玛啊！在宫里，是不喊爹的，要喊‘皇阿玛’！快喊啊！喊啊！…
小燕子怔忡着，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行不行，这样太对不起紫薇了！不行不行！
乾隆见小燕子眼睛越睁越大，眼神里充满了矛盾，便放缓了声音，低沉地仿佛在诱惑人一样：“怎么？不想要朕这个阿玛？”
小燕子受不了了，冲口而出的喊道：“想！想！太想了，只怕要不起啊！”
“要不起……呵呵，真的没有什么其他原因吗？”
令妃在一边情急的催促：“快叫皇阿玛呀！叫呀！叫呀……”
小燕子迎视着乾隆“宠爱而期盼”的眼神。终于，脱口而出的喊了：“皇……阿玛！”
小燕子一喊出口，整个人也就放松了。
此时，众多宫女，全都一拥而上，拜倒在小燕子面前。喊声震天：“格格千岁千岁千干岁！奴才们参见格格！”
门外的一群太监，此时也都哈腰奔进，甩袖跪倒。声音喊得更大：“恭喜格格，贺喜格格，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种气势，这种欢呼，小燕子又飞上云端，飘飘欲仙了。紫薇的面孔在她眼前闪过，她心里歉然的喊着：“紫薇，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这么做的，只是……当格格的滋味，实在太好了！有个皇上做爹，被宠着爱着，实在太好了！我受不了这个诱惑，你让我先过几天的格格瘾好不好？先借你的爹几天好不好……我发誓等我病好了，我一定会把你接进宫里来，把你爹还你的……”
小燕子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当起格格来了。
而与此同时，皇后派出的人已经在去往济南的路上，皇后和十二两人不动声色，只是派遣宫人送了些新衣服给这位民间格格。
刚下了学，永璂就被吴书来请到了御书房。
“赐座。”乾隆看着他温和道。
永璂坐在座位上，一动也不敢动，也不知道乾隆叫他来干什么。
他这厢正在想着，不由得就想到了那位民间格格身上。
“皇阿玛……”他思索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妥，就支支吾吾出了声。
“嗯？”乾隆放下手中的奏章，看着他。
“那位格格，到底身份属实与否……儿臣的意思是，皇家还是稍微慎重一点，以免出了什么岔子……”他越说越没底气，宫里人都知道皇上新认了个女儿，这时候自己巴巴凑上去这不是讨打吗？
“永璂无须理会，做你自己的事就好。”
“但是——”
“永璂你很闲？”
“……不是。”
“永璂真是太不乖了，朕就罚你……”
一百遍孝经？
永璂眼巴巴地看着乾隆，乾隆似乎很愉悦。
“朕就罚你，帮朕批奏折。”
永璂愣住了。
这是说真的还是戏弄他的？
但是接下来乾隆就手把手开始教他怎样批奏章了。
乾隆看着永璂的字，噗嗤笑出声来。
永璂脸都红了，小声说：“皇阿玛怎么能……”
“朕看啊，永璂还是要多加练习你的字，不然臣子们还以为朕是拿左手在写字啊。”
吴书来辛苦地抿着嘴，十二阿哥此时的样子……太逗了。
还有些婴儿肥的脸皱成一团，而且平时总是有些苍白的脸此刻变得红通通的，羞得似乎眼里都出现了泪花。
乾隆一边笑一边观察着永璂，看儿子被自己逗哭了，稍微止住了笑，抖着肩膀掐了掐永璂的脸蛋。
“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哈哈哈。”又是一阵笑声。
永璂抬眼狠狠地瞪了下乾隆。
乾隆又掐了掐他另一边的脸，道：“往后下了学就来御书房这里练字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醒来的燕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