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穿越六年的黎明钟摆 ...
-
「前进的号角，在胜利的吹奏。悲伤是什么，也没有人记得。」
加入救世军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喜欢的魔法世界。即使知道自己才年仅十岁，没有能力没有Arm。但他们是你的神，是你深深崇拜的人。主人，亚伦，盖拉。所以你会在对他们喊出的名字后面加上一个Sama或者San。
你有大大的眼睛。深蓝深蓝，但不深邃。是真的没有深邃。那双眼睛里面是璀璨得发光的宝石，没有多余的灯光点缀。纯洁得完美无暇。
「白色绷带的伤口，痛楚中慢慢学会愈合。」
你是个死人。僵尸。魔鬼。
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二十岁的美好时光，你过了多少年。不用管时间，不用理会那些随时可能发生的物是人非。你的钟摆停了，你亲手捏碎了你的年华流水。
银白色刘海悬挂下来，遮住你右边的眼睛。我看到面具下的笑容时，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的右眼和你的左眼一样笑得温柔如水。
你的微笑。温柔得。如水。
「故事的经过，我们都不说。敌人已沉默，原野另一头。」
我说阿尔维斯，是谁让你眼里的宝石变成锐利的棱角的？你的那双没有光泽充满愤怒的眼神让你获得了你厌恶的丧尸纹身。那个留给你恶梦的男子选中了你。没有经过任何试炼，没有经过任何生从死随的约定。作为敌人的你获得了丧尸纹身。
你开始觉得你很痛，不是身体，而是那颗曾经透明的心。拿着刀子你的手没有颤抖，但还是害怕得闭上了眼睛。你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懂事到不顾性命。谢谢有人阻止了你为你指明了未来将要走的路。在你胸前丧尸的花朵还没有完全开好的时候。你的时间并不多，但要做的事情却很多。
「肩章疲惫的闪烁，在旗帜飞扬下的白昼。」
会不会累。一个杀人如麻的僵尸会不会觉得累？
你痛苦过吗，你悲伤过吗，你快乐过吗，你爱过吗。我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你，你知道吗。
那双深沉的眼睛流露出来的，还有你不愿提及的哀伤。我们都看得到。那双没有光泽的双眼，犹如一场伤残的幻觉。
魅影，你笑起来可以像个天真的孩子。在你看到那个与主人有几分相似的金发少年的时候感觉是什么呢。因为你没有说明，我只能默默揣测。但是魅影，你真的，没有怕过吗。
你真的没有害怕过有那么一天，那个看似貌不惊人的孩子，就这样结束了你的梦。然后让你更久更久的沉睡下去，也许不再醒来。
「蔚蓝天色，被血染红。步伐随著，鼓声移动。废墟残破的窗口，那说不出的沉重笑容。」
看到你在旅途中并不寂寞，我突然很开心。你的身边多了一个可爱漂亮的小妖精，贝露。你们互相微笑，互相保护，宛如一对恋人般的生活。你是靠她的支撑才走完那段路的。这段旅程或许艰难，遇到的事情或许离谱。但是有一个爱你的人在身边，还有什么可以用来惧怕。
你不惜一切代价开始了一场赌博。或许那些预示幸福的音符被埋没在很遥远的地方。你需要一个人来帮你挖取。帮这个魔法世界挖取属于幸福的某个音阶。
用珍贵的守门小丑召唤，你明白你最初的赌注是什么，但一局赌赢来还会有第二局。你可不可以一直一直赢下去。直到最后一场将整个魔法世界作为赌注押上去。
「烟火划向，蔚蓝天空。白鸽飞过，教堂大钟。风里沉重的英雄，没有名字只有光荣。」
听到那个金发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语你突然失望起来。但是你没有绝望。你要成为银太的第一个引导者，教给他有关的事物。这一切，都要你来做才行。因为你是召唤他的人。是输是赢，背负责任的是你。唯一无二。
你从银太身上发觉了什么？我想问你。善良的心还是那副不肯服输的骨气。是什么动摇了你最初的想法，将面前的少年推往了更高一层的赌局。放弃销毁百宝在银太身上压下了更多的筹码。
一场华丽的残杀再次降临了，如六年前一般。喜，怒，哀，乐。你此时拥有的是哪一种。
「瞳孔中的衣袖，伸出了你的手，冰冷得无法形容。」
战争游戏开始。你看着那个站在台上的蓝发男孩，记忆里有没有一点渗水的痕迹。
已经长那么大了啊，那个孩子。都已过六年了。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向上扯起一个微妙的圆弧。那双没有焦点的眼睛后面有没有痛苦。有没有，你对时间飞逝的思念。
你是来见我的吧，阿尔维斯。
我知道你懂得的，那是仇恨。但你不痛，面对阿尔维斯，面对被你杀死的那么多的人们，面对整个魔法世界。
你不懂时间。你不懂思念。你不懂那个少年清澈的眼。
「追逐的画面中，你忧伤的笑容，幸福却擦身而走。」
微笑，微笑，微笑。我一次一次看到你在笑。嘴角，眼角，一切都配合的天衣无缝。那张没有瑕疵的面具后面隐藏了什么无法让他人感知的哀愁。
贝塔死了。
你和贝塔，你们。你们曾经共同拥有的梦想是什么呢，可以将贝塔誓死的承诺刻成美妙的丧尸纹身。
我可不可以妄自的去相信那颗或许并不透明的眼泪，它的热度可以灼痛每一个人的眼神。
你看见贝塔安静的躺在地上，旁边有人在为杀死了他而雀跃不已。你没有理会那种你厌恶的表情，因为悲痛。
“你不在的话，我会寂寞的哦。衷心谢谢你。再见——”
「越是夜幕低垂，钟摆就摆荡的越是低回。」
阿尔维斯说，我要杀死魅影。
你想要杀死一个已经死掉但会永远活下去的僵尸。
当年的礼物保存完好，你带着它去见你憎恨到极点的魅影。在伤痛与丧尸纹身一起蔓延到全身直到布满之前，数日，数十日，近百日。折合算作小时来过，你的时间是不是，还不够。
战斗。修炼。你笑。你对着贝露安静的说话。亚伦。银太。你看着月色想时间到底剩多少。
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得到。瞬间死亡。生命永恒。游戏战争。这些你都不想要。这么大的一个世界，在那个错开的时空。你的愿望只是寥寥数语就可以被表达出来的陈述。
「不愿意回想的从前，就延伸到对街三楼的空房间。」
你说人类恶心，你说那种温情恶心。你说世界散发恶臭。你说你想改变，或者是净化这个世界。
那些被认为是荒谬的言论，你思索了多少年。
你现在成为了最强。左手是象棋军团，右手是魔法世界。你将两手相合，世界就天翻地覆。
死亡的姿态是不是很好看，血液的腥臭味在空气中一点一点缥缈殆尽。荒尸遍野，火光满天，血流成河。这些残破不堪的字眼在你的意识中是多么美好的形容词。
那些人类的憎恨，悲伤，痛苦。你将它们全部背负起，成为了最大的恶人。
「时间直逼十二的临界点，好不容易我把思绪拉回。」
那场牵扯进魔法世界未来的赌博游戏，有关胜负的答案揭晓得比你的预想要早很多。但指针还是在你的意料之中指向了标有Win的方向。
终于，还是你赢了。你赢了罗兰。赢到了胜利。你把银太换上台盖上一个魔法世界，然后为整个世界赢来了和平。
或许运气，或许是命运。我只能说，阿尔维斯。你是一个很好的赌家。没有多余的伤害，没有多余的牵连，你连多余的悲伤都没有带。只要对象棋军团的憎恨，只要那对未来的一点希望，只要微笑着每天对贝露说早上好。
但是你赢了谁，我却不知道。因为没有人在最后承认过失败。自顾自的一场赌局。你赢得了有限的生命。
「是什么人想唤起什么样的从前，我微微的闭上眼。」
最后你还是出战了，对付那个从异世界来的金发小鬼。
象棋军团本战全败的记录。贝塔还没有留下最后言语的死亡。银太超乎你想象的成长。你解下了你左手的绷带，我们看到了你过往辉煌的历历斑驳。那些Arm，那些残忍合并的部分，那些无关痛痒的伤痕。
激战过后，什么都没有了。漂亮的左臂上镶嵌的那些你心爱的Arm。还有，你的左手。第一次品尝到这样的痛苦吧，那一刻你空白的头脑中是否闪现过一瞬恐惧的错觉。
团团浓雾后面我还是看到你站了起来，以一个英雄的姿势。可是你，真的累了。最后还是倒了下去。
如果你，再多坚持那么短短的几秒，那么你和贝塔的梦想或许就可以实现了。但是贝塔已经不在。能与你一同享受梦想成真的喜悦与了解你的喜悦的人，已经没有了。
「我看见了你的脸，你就是笑得那么微甜。」
银太手中的那把钥匙，可以归属为奇迹吧。
阿尔维斯。你握着那把钥匙，那把可以结束掉那个令人憎恨的该死之人的钥匙。你是觉得轻松，还是千般沉重。我看着你握住钥匙的手，紧紧的抓牢。你知道这是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奇迹，唯一的钥匙。来之不易。
——那么就由你来结束吧，将银太召唤到来的少年。结束掉魅影的生命，结束掉即将开遍你全身的丧尸之花。
天气不冷，但却开始了凛冽的凋谢时期。象棋军团也好。魅影也好。花朵，也好。
「头发隐藏的背后刻著一道伤痕，我还是无法理解」
魅影曾经是生活在多洛西家乡的人。
为什么曾经那个一脸天真执著于自己所喜欢的事物的孩子，也会被逼得走上毁灭世界这条不归的路途。
无法理解。
曾经的魅影，一定也拥有过像阿尔维斯那样宝石色泽的眼睛，大大咧咧的笑容，倔强的表情吧。
真的，魅影。你的父母不是软弱，他们是太过爱你，不忍心伤于你。他们放开了你，或许是出于爱，亦可能是自私。未来是由你来选择的，他们只能留给你一次生命。
魅影，其实你的父母，不比银太的父母差哦。他们对你的爱，可能比你那双紫色的眼睛更加深邃。
即使你，无法理解。
「牵著你的手，走在已经荒废的第三条街。」
大门开启的时候，你看到了那个曾经威震整个魔法世界不可一世的恶魔。但你一定不再觉得害怕。
因为那个曾经的恶魔，现在脆弱得一碰就碎。而你要做的只是将钥匙放回它该去的地方，然后再轻轻的转动。这一系列微小而轻松的动作，就可以结束掉那个恶魔，与他的梦。
「我想起了你是谁，未完成的从前。随夜钟消逝不见。」
看着胸前钥匙孔中花样繁杂的魔法钥匙，你似乎并不害怕。真羡慕你，魅影。竟然如此淡定。
“永恒的生命呢。我已经，想休息了。”
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最后留给那些曾经恨过你、喜欢过你、相信过你、诅咒过你的人们只有这样一句话吗。你在宣布这场闹剧的终结吗。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呢。那些曾经忠于你的人们，你要他们怎么办。
在阿尔维斯转动钥匙的刹那。灰白色烟雾像爆炸一样升腾起来。你曾经对那些你看中的人们烙下的纹身也跟随你一起消失。罗兰悲伤的眼里有泪。他说，魅影你，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地方了呢……
从来没有人忘记过的战争游戏。它不是游戏，是真实的战争。
记得吗，那个曾经没有哀伤的银发少年。记得吗，那个曾经也落入过人海的银发少年。记得吗，那个曾经也会天真微笑大声说喜欢的银发少年。
魅影，你记得吗。关于你，和你的曾经。它们都卡在时光的罅隙里，永远也回不来了。所以你只能安详的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的念。再见了，Mar Heaven——
再见了，魅影。再见了，阿尔维斯。再见了，Mar的少年们。再见了，那段青春少年的感动。
你曾忘了谁。说好不提年华流水。那颗水滴属于岁月斑驳下的泪。若是短短相思依偎，也请不要说后悔。你们的脸永远属于同一个轮回。
——狱翎苍七。于8月9日纠结的夜晚。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穿越六年的黎明钟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