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看客》常暮

1、第1章

　　陆由就像那个熟稔称呼中的“小由”给人的感觉一般，小由——有些可爱的，有些任性的，有些孩子气的，却也努力成长着的。总觉得陆由就这样在还是孩子气的年龄里被迫的成长，不是早熟也不是刻意去模仿，只是把一个本来聪慧却不过分天真的孩子独自留在了一个成人的世界。有时候会觉得陆由的选择并不成熟，或者让我来选说不定会做出更温和和妥帖的决定，然而每当看到“小由”或是刻意的提到这个孩子的年龄，我才会恍然记起，这不过还是个应该在象牙塔中欢笑的孩子。不论是慕斯还是徒阡陌，在遇到他们的时候，这种被迫的成长中仍然有着陆由自己执着的天真，那就是作为孩子对某一个体最真诚的依赖。我们都需要有个人去依赖，哪怕他并不强大，并不温柔，并不能给你富裕的金钱，比如父母，比如亲人，比如相伴一生的挚友或爱人。不需要多，但总有一个人，是你和我心灵的港湾。但是陆由找不到。他的母亲爱他，但是钱更重要；他的哥哥爱他，但是这种爱只能尽在不言中，而现实却是“老死不相往来”，抓不住实在；或许希臣曾经是一个选择的萌芽，但这个萌芽远远没有成长为大树的力量...所以，陆由在找，不论是师生的羁绊或者是爱人的羁绊，他都尽力的想去抓在手里。或许最初的目的很简单，红，然后还债。但一个人，一个孩子，你会真的在看见一簇火苗一片温暖时克制着始终不去靠近吗？于是心中的那点压制的执着和天真逐渐清晰，于是陆由想要找到那个依靠，那个可以交托一生的人。
陆由这个孩子在成人的世界里努力的生活下去，但依然以着孩子的视角简单的区分着可以任性撒娇的亲人和不能任性耍赖的外人——就像小孩子知道老师的命令不能违抗，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说什么却是可以撒娇耍赖的一样。只不过，陆由的圈子更加狭小，而这个本就不大的群体还在接受着陆由作为一个孩子，不成熟却让人心疼的固执的审核。可以无理取闹，是因为有着坚定不移的爱来做支撑，不论亲情还是爱情。所以面对徒阡陌，陆由始终是放不下心的，陆由不懂爱，但徒阡陌更不懂。这不是认识的不同，只是单纯的信任不够。就现在来说，不论是一方退让也好，刻意的在一起磨合也好，陆由始终无法放心的依靠徒阡陌，理智上的判断和内心的感受相矛盾，让手已经触摸到幸福的小由反而更加的不安和惶恐。所以他内心无法接受徒阡陌对他的好，无法接受没有心灵支撑的浮于上层的爱意，哪怕这爱意是一片真心。
或许这种冲突本来可以不这么激烈，或许让时间去滋养会让萎靡的信任渐渐壮大成长，但老天没给陆由和徒阡陌这个奢侈的时间。于是转瞬沧海变桑田，于是变成了我们看客的理解和不理解。但，小由心痛着，麻木着，胆怯着，卑微的祝福着...却也是之前和徒阡陌师徒也好，爱人也罢等各个时期所没有的——内心的踏实。尽管无依无靠，尽管没了那个可以依赖可以信任的人，尽管内心痛的想要死掉，但这种感觉是踏实的，踏实的知道那人不会回头，踏实的知道梦果然是梦，踏实的去在这个并不明媚的世界里生存，哪怕是痛都是真真切切的疼，而不是醉人的却仿佛永远抓不住的之前的幸福。
或许慕斯是徒阡陌之外唯二陆由想过要给予信任的人，尽管是作为一个可以交托自己的老师，就像之前那个大人说的，【慕斯的既看中他要他更优秀却又压制他不让他出头的“逼迫”才会让他更坚定了要“跟着”徒千墨吧】，慕斯之于慕禅和徒阡陌显然还有着许多的不成熟，他不是没有能力，却还是差着一个台阶。两个青涩的人碰在一起，不成熟对上不成熟，同样的没有经验或许就是小由和慕斯之间信任无法建立以及维系的最主要原因。
唯二的两个想要天真，以为可以天真的人，一个在果实还没有成熟的时候就青涩的让人不想去碰，一个在认准却忐忑的情况下等待果实成熟却被人掐断了根茎从梦中叫醒。于是这个被扔在成人世界的孩子彻底收起了自己的天真和执着，不是没有，而是收入心底。就像张开口的河蚌，试探的张开了自己，却得到对最柔软的内里——最致命的一击。于是河蚌合起自己，内里的肉有了外壳做保护，酸疼是自己的，辛苦是自己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工作是自己的，心里的疼和无依是自己的，都是自己的，没人分担，但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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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突然有感而发，觉得写出来会舒服些。（虽然其实是相当的语无伦次- -... ）
总觉得所谓故事，是他们的真实，我们的故事。也许有着所谓的完美和不完美，但，那就是他们的世界。不用于纠结于现实的逻辑，不用纠结于自己内心的情感纠葛，不用纠结于配的上或者配不上...作者是一个讲述人，而我们，是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