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梦中的美女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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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紫影正在晒太阳，见包延和庞煜一出来，就问：“去哪？”
庞煜打了个响指，“验尸！”
“赭影呢？”庞煜凑过来。
紫影压低了声音，“去盯那个师逸了，昨天就觉得这个人有点别扭。”
庞煜挑了挑大拇指，果然是影卫，直觉够灵敏！索性把香味的事情也说了。
三人边聊边走，不多时到了仵作房，在门口却看到了这个时辰本该正在巡街的师逸。
师逸看到众人快步迎上前来，样子是特意在这里等他们的。
包延和庞煜对视了一眼。
“师捕头，有什么事情吗？”包延先一步开口。
“呃，是这样的，小人以为大人看完卷宗，会想来看看死者的尸体。” 师逸答道。
“师捕头，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啊。”庞煜眯起眼睛。
“小人只是听说包大人师从公孙先生，医术了得，想必大人会亲自前来验尸。” 师逸赶紧解释。
“呵。”包延笑着摆摆手，“都是些传言，其实我算不上公孙先生的弟子，只是受过先生的几天指点，医术略知一二而已。了得却是不敢当的。”
“大人过谦了。” 师逸似乎没想到包延如此坦诚，眼中透出些许惊讶。
“那，我们可以进去了吗？”庞煜指指仵作房。
师逸叹了口气，原本紧张的周身放松下来，“各位有所不知，本地有个风俗，凡是死于非命的人，必须在两日之内下葬，否则死者难安，生者不宁！”
包延皱眉，“这么算来，罗大虎等人早就已经入土为安了。”
师逸点点头，“是这样的。”
“没办法，那只好开棺验尸了！”庞煜在一边搭茬。
“不可！”师逸大声阻止，情绪有些激动，“罗家、王家、张家都是本地的大户，万万不可鲁莽行事，否则只会招来事端！”
紫影也点点头，“我们初来乍到，师捕头所言不假，俗话说得好，强龙难压地头蛇……”
“报！”一个衙役跑过来，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事？”师逸冷静下来。
“罗家、王家、李家来人求见包大人！”来人道。
庞煜和包延对视一眼——这么巧？！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这样吧。”包延对师逸说，“咱们先去见见这几家人，关于验尸的事情也可以顺便征求一下家属的意见，剩下的事情我们回来再说。”
“谨遵大人之命。” 师逸行了礼，又道，“我与这三家本就相识，会客之事就不与大人同去了。一会儿正好可以把剩下的几条街巡完。”
包延想了想，点点头。
师逸转身，离开了。
“干嘛放他走？”庞煜不解。
“他在这里等我们，就是为了阻止我们去验尸。巧的是，刚提到这个话题，罗、王、张三家就来人了。”包延顿了顿，“我觉得他除了警告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之外，似乎还有别的话想说……”
“嗯，确实。他应该还知道点什么……”庞煜勾勾鼻子，有些不解，“哎？刚才我好像没有闻到昨天的香味啊……”
“别心急，拉开点距离，才能看得更清晰。”包延贼贼一笑，“再说，不是还有赭影跟着呢么？放宽心好了。”
紫影静静地在一旁为赭影默哀……
……
府衙前厅，罗老太太、王员外的媳妇和张家少爷坐在一起，相顾无言。
“哎……这是造得什么孽呀……”老太太忽然长叹一声。
王氏自从进门这眼泪就一直没断过，“贤曾一去，留下我这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说着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
张少爷的目光扫过她们，阴气沉沉道，“看见蛇妖的人都逃不过的……大家都一样。”
王氏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背往上冒，顿时吓得止了哭声。
大厅里一片死寂。
“你们……你们，也都看见了……”王氏绞着手帕呆呆地自言自语。
“哼！”张少爷仿佛看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你以为你能逃得过吗，哈哈哈哈，没有人能逃得过，没有人！”
“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王氏一把拽住张少爷的袖子，惊恐万分地不住的摇头，“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啊！”
包延他们进门的时候，出现的就是这样一幅快要崩溃了的情景。
众人面面相觑，这演的又是哪一出？
“咳，众位。”包延拱了拱手，“不知道众位找我有什么事情？”
此言一出，屋里安静了下来。
罗老太太上下打量着包延，王氏拭干了眼泪静静的坐在一边，张少爷则冷笑一声自顾自的倒了杯茶。
包延：“……”
“老身是罗大虎的母亲。”罗老太太率先打破了尴尬，“今日我们三家冒昧前来，只是想请求包大人一件事……”
“不要再打扰死者。”张少爷劫过话，神秘一笑，“要不然会被妖孽缠住……不得好死的！”
紫影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这张少爷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冰冷黏腻、带着攻击性，就像一条凝视着猎物的蟒蛇。
“妖孽？”庞煜似乎很感兴趣，临走那几天总听自家老爹叨叨蛇啊什么的，就随口接了一句，“美人蛇吗？”
“你也见过？”王氏猛地抬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呃，没有……”庞瑶摇摇头，突然问了个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夫人可是用了香囊么？”
张氏愣了一下，“家夫刚刚去世……”
庞煜明白了，家中有亲属过世的话，女子要守孝半年，在此期间素衣素面，不可穿着颜色鲜艳的衣衫，佩戴首饰、香包等饰品。
不是王夫人，那更不可能是罗老太太了。
难道……是张少爷？
包延和紫影对视了一眼，看庞煜困惑的模样，就知道他又闻到那种兰花香了。不过，他俩使劲的嗅了半天，除了有点潮气味，什么也没闻见。
看来这香味确实有古怪。
“正好今天大家都在，我想向各位了解些情况。”包延坐下来，紫影充当小厮给在坐的各位倒了茶，完全是一幅长谈的架势。
除了神游太虚的张少爷，罗老太太和王氏交换了一下眼神，点点头。
“卷宗上记录，罗大虎是第一个受害的人。我想知道在案发之前，罗大虎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吗？”包延问。
“我家大虎啊，对我最是孝顺了。”罗老太太红了眼圈，“他每天都忙着生意，但是还会抽出时间来陪我这个老婆子。不过在出事的前一个月吧，大虎似乎总是睡不好觉，来看我的时候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以为是他生意太忙了，没好好休息。出事前的那个晚上，我和大虎一起吃晚饭，他可能是太累了，上菜的功夫就睡着了……后来他好像做了噩梦，嘴里一直叫着不要过来……二夫人……妖女……蛇、蛇，什么的，后来手舞足蹈的就醒了。我想问问什么事，大虎他说约了客人谈生意，就匆匆忙忙走了……没想到……这是我们母子最后一别啊……”
“故人已逝，您也要保重身体啊。”包延道。
罗老太太点点头。
“王夫人？”包延转过头，“你丈夫王贤曾是第二个受害者。案发之前，他有什么反常的表现吗？”
“嗯……”王氏想了想，“我家贤曾出事之前也经常做噩梦，叫着蛇、不要什么的，我追问过，他跟我说最近总是梦到一人首蛇身的女子，对他穷追不舍。我觉得他是撞邪了，特地还请法师来家里捉妖。可是，没多久，贤曾他……他还是……”
王氏说着说着就大哭起来。
人首蛇身的女子？难道……真有妖孽不成？包延有些诧异。
“大人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王氏突然冲着包延就跪了下来。
众人一惊，莫非还有隐情？
包延搀扶起王氏，“夫人莫急，有话慢慢说。”
王氏坐来下，稳定了一下情绪道，“自从我夫君出事后，我也开始做噩梦……”
“梦到了什么？”包延追问道。
“梦到……梦到”王氏似乎受到了很大惊吓，掩面而泣，声音愈发低沉，“一个人首蛇身的美貌女子……她向我慢慢爬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 梦中的美女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