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告白 ...
-
高考报告会很顺利地完成了。
顾北班里最后一节是活动课，但是她漏了一节自习课，所以正在教室里补作业。
其实班里留下的人还不少。都在刷刷地写字，对身边的声响一点都不介意，全身心地投入面前的题目。
无一例外的，都是老师们常常挂在嘴边的名字。
顾北其实很想不通，明明有些人，付出了再多的努力，也比不过整天嘻嘻哈哈、玩玩闹闹的人，那么，为什么，他们还是可以义无反顾地继续努力呢。
都说努力了不一定会有结果，但是不努力一定没结果。
可是，为了一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结果而付出一切，这样的努力到底值不值得呢
慢慢地收回心思，顾北开始动手做整章作业的最后一大题，很难，对数函数、幂数函数，七七八八夹杂在一起，让人实在力不从心。
顾北按按眉心，刚想休息一下，就看到门边站着莫南南。
她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居然已经下课了。于是收拾了一下今天要带回家的东西，向莫南南走去。
“你上位了”
“嗯，我明天就搬过去了。不过毕竟是第一次，很多地方不熟悉。”顾北说的是真话，她从来都是一个随性的女子，对于班委、学生会的事，也不甚在意。从小学到现在，也没担任过什么大官。
她自己就是个经常惹火的主儿，怎么管别人
但是现在不同了，她知道，自己手上再没点权力，她辛苦努力得来的东西都会没有了。
莫南南不以为意:“没什么人一开始就会的，不都是一点点学的吗”
顾北目光闪烁，像是看到了什么。
于是，她清清嗓子，对莫南南说:“席月应该在办公室里，你去找她一下吧，她好像说要跟你商量一下会费的事情。”
莫南南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想跟我谈宣传部的事嘛我跟许澹斗了这么久，宣传部的内部我也熟悉啊。”
“那……明天再说吧。”顾北说着，把莫南南往学生会办公室的方向推，“去吧，去吧，我明天中午来找你，有事电话联系!”
莫南南皱着眉，被顾北赶走了。
校门口站着明澈，顾北向他走过去，没问他在等谁，他也没说在等谁，两个人肩并肩地走出校门。
顾北抬眼看他，本来想问问他是否要跟她一起乘地铁回去的，但是终于没有打破这份静谧。
到达地铁站的时候，明澈去买票，放进了一张5元的，然后顾北先他一步，又放进了一个一元硬币。
两人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仿佛练了上百次，默契十足。
“顾北，你……还没有男朋友吧?”男生和女生并肩站在等待地铁的黄线外，明澈忽然开口。
“嗯。”明明是期盼了很久，但是却反常地平静。她心跳没有加快，却无比地喜悦，仿佛等待这一天已有千年。
然后明澈笑了，他发现自己真是不对劲，遇见顾北之后，他越来越爱笑了。
“那么，考虑一下我吧。”这次，男生的目光直视着顾北，样子很认真。
顾北也抬头看他，他的眼睛很黑，而很亮，有夺人心魄的感觉。顾北有一秒的慌张，然后又一秒镇定，比他更认真地说:“好。”
她默默地在心里补了一句，明澈，我很喜欢你。尽管我们认识不久，一点都不熟，尽管我是个害怕生人的人，但是，我只是知道，应该是你了，我只是隐隐地认定，就是你了。
可是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小宇宙中，明澈却破坏意境地笑出声来:“欸，这么容易就答应了，顾北，谢谢你啊。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女生，我要打持久战呢。”
顾北一听，先是脸红，然后，怒火中烧:“什么啊!什么像我这样的女生!”
“啧啧，顾北，本性，这样就暴露了啊?”明澈凉凉地跟她斗嘴。
“嗯，现在退货还来得及。”顾北说的一本正经。
明澈立马表明心意:“不会的，不会的，永不退货。”
顾北笑得很灿烂。
很久很久以后，她只要一想起这句“永不退货”就觉得异常温暖。
正说着，地铁到了，因为正是晚高峰的时段，人很多。明澈看似不经意地把顾北拉到了身后，顺着上车的人流向前走。
顾北心里一暖。
她从来都不是被保护的对象，跟顾华泽在一起，她是姐姐，要管着他；跟莫南南和席月在一起，她是练过的好朋友，要保护她们。她从小没有母亲，磕磕碰碰地长大，没人庇护她，她也平平安安地长大了。
但是心底有个小角落里，还是有个声音经常会出来叫嚣的:“我也是个女生呀，怎么，没有人来保护我呢?”
现在，她等了十六年，终于等来一个拍马而来的王子了。
好像，是真的王子哟，好看而有礼。
顾北听到自己心底的那个小角落好像在说:“顾北，你快触及到幸福了啊，快了啊。”
顾北和明澈一直黏到家门口才分开，顾北的好心情也一直延伸到家里。
顾华泽还没到家，他今年升上初三，为了准备中考，学校里很忙。顾北放下东西，走到电话旁边叫了外卖。
她轻轻地哼着歌，跑上楼去甩下了书包。
外卖很快就送来了，这才发现有点不对。顾华泽还没回来呢，她收起作业，默默地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这个兔崽子显然是在什么地方混着了，听到她的声音一点都没准备:“哎呀，我忘记你通校了，对不起啊。”
哼，道歉也没诚意。
“九点之前到家，迟一分钟我就打电话给老爸。”顾北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为姐姐应有的特权，不给顾华泽说话的机会就立刻把电话切断了。
接着她默默地看着两份外卖，想该怎样废物利用。
阳台那边突然传来了“咚咚”敲窗的声音。
顾北听到了之后异常欢脱，跑去把玻璃门打开，放明澈进来。
他看上去那么正经的一美少年，原来也是会干爬墙的勾当的啊。顾北心里高兴地不得了，把另外一份外卖递了过去。
他看上去那么正经的一美少年，原来也是会干爬墙的勾当的啊。顾北心里高兴地不得了，把另外一份外卖递了过去。
明澈疑惑地看她，但还是很乖很顺地接过去了。
顾北看着他可爱的样子，母性的力量被深深地、完全地激发出来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借来的胆子，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充满柔情地对他说:“baby，放心吧，我没有下毒啊。”
明澈也没觉得这个动作不正常，但是他看向顾北的眼神，包含的东西实在太多了。顾北生生地打了个寒战。
她移开眼神，自顾自吃了起来。余光飘到明澈带过来的笔记本。
“你这是……”顾北的眼睛一直盯着笔记本。
明澈眼睛都没抬:“嗯，我这个礼拜要交论文，我带来收个尾的。”
顾北也不再纠结他歪曲她的意思了，因为顾北的好奇心浓浓的、浓浓的。
“哎，明澈，明澈，你在F大吧，你学什么专业的啊，是油画系的吗，还是国画啊，好像看你什么都会的样子。”
明澈不以为然:“那些都是玩玩的，我是国贸系的。”
于是顾北的嘴巴变成了“O”的形状。
“哎呀，哎呀，我以为你是飘逸的艺术家呢，没想到是正宗的未来的万恶的剥削人的资产阶级啊……我听同校的学姐们八卦过，我还不信呢。”顾北一脸了然的样子。
“…..她们怎么说我的?”明澈很难得地起了好奇之心。
“就说你很厉害啊，当年怎么怎么俘获了班花、级花、校花，然后是某某富商的儿子，然后成绩出众，老师都对你赞不绝口啊，云云。”
然后她不说了，很认真地去看明澈的表情，他却一点都不谦虚地点点头:“嗯，的确是。”
顾北听到，实在做不出什么表情，于是认认真真地低下头去吃东西了。
忽然想到武侠大师古龙曾经说过，聪明人都用嘴吃饭，愚蠢的人都用嘴说话。这句话是多么地有哲理啊。
吃完饭，顾北把东西收拾进楼下的垃圾桶，再上来的时候，明澈已经以此为家，十分舒适地，一点都不见外地，靠在了顾北的床上，抱着的是顾北最最最爱的不二周助抱枕。
明澈的手指修长，在笔本上敲敲打打，十指翻飞的样子十分耐看，但是顾北还是无奈地在心里呻吟，什么啊，才刚告白就被霸占床了，真是没出息啊。
想归想，还是任由他自己去，顾北坐到了书桌旁，拿出在学校里做了一半的数学题。
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了啊，顾北暗想。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