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三年又三年》杨闻溪

18、第18章

　　（十六）
　　左右找不到吹风机祁悦只好半湿着头发出来，好在他在家也不常用。柏忆乔身高183厘米，祁悦矮了他7公分，只有176。因为比较瘦，所以平时祁悦看起来还是属于修长型的。但7公分的身高差距以及体型差距不可忽视，使得柏忆乔的衣袖结结实实得长出了半个手掌。
　　于是两手上各挽了一圈，另穿了一件深咖色的套头毛衣。花纹不是太夸张，柔软的毛线扭成几条简单的麻花，乖巧的不像是柏忆乔的衣服。头发还在滴水，祁悦左手轻轻拢在脑后。浴室的水汽似乎还没有散尽，朦朦胧胧围在他身边，看起来好不清爽自然。
　　柏忆乔就见祁悦这么淡淡的走出来，心里像言情小说一样很是恶俗的咯噔了一下。祁悦清秀的样貌直直照进柏心中，和运动会那天留在脑海里的镀了金色的睫毛重合在一起。“呃，我去给你拿条毛巾擦头发。”喉咙干涩的厉害，柏忆乔顾自冲进了卧室。
　　始作俑者一脸茫然在椅子上坐下。看见摊在桌子上柏忆乔准备用的习题本和草稿纸，不自觉的浏览起来。柏忆乔是属于那种好脑子的人，即使上课常开小差凭借自己的小聪明还是能钻研出大半问题。成绩在段里处于中等偏上，当然不排除他作弊的因素。但思维好的男生在理科上总是有很大优势的。柏忆乔数学和化学的分数总是挺好看。大概因为父亲在国外的关系从小他也经常出国玩，所以英语成绩很好。祁悦甚至听说他曾拿过段里英语单门的第一。语文作文写的不错，但总有些剑走偏锋的感觉。物理只能算是跟的上，生物简直就是一团糟。总之是偏科偏得厉害。
　　柔软的毛巾突然盖到头上，看得专注的祁悦惊了惊，随即想到是柏忆乔便放松下来。偏过头接过毛巾，祁悦说了声谢谢。他似乎全然忘记了是谁令他被泼了一身的，真是可人，柏忆乔想。
　　“我家没吹风机，暖气我打高了几度，你就先在这待会吧。”柏忆乔指指银装素裹的窗外。上午祁悦出门时外面还只是飘小小的雪子，一不注意现在竟下大了起来。W市号称温城，只是最近几年遇上专家所说的世界千年极寒才下了几场小雪。以往从不会积雪，只是落下便化了，没想到今天竟薄薄的覆了一层。
　　柏忆乔将自己的练习教材推到祁悦面前说：“既然来了就给我指点指点吧。”
　　“其实你的底子挺好的，只是不肯下功夫罢了。高考凭借小聪明是远远不够的，就拿你的数学来说。大题是做出来不少，可是用得都是耗时间的土办法。上课老师有教过可以减少步骤的算法，想来你是没注意的。公式是死记硬背的，你总不能每到考试就自己推吧，掌中宝更是不能依赖。”祁悦擦着头发一边公正客观的评价。
　　“呃，还真是。”柏忆乔挠挠后颈，其实祁悦说的都是老师曾经说过的话，但不知为什么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变得令柏好接受很多。
　　“嗯，你主要要补的是生物和物理。数学多看看范本的解题方式，想来举一反三对你是不难的。另外慢慢写字，这么潦草改卷老师是最烦看见的，英语作文中书写好是有加卷面分的。别人轻松能拿的分数你可不能丢。”
　　“想来举一反三对你是不难的。”一句话说的柏忆乔心花怒放，被祁悦这样客观的人肯定让他开心不已。

　　讲着讲着祁悦就顺道解答起柏忆乔不解的难题，听他有条不絮的讲解，思路清晰的分析很是一种享受。似乎任何难题遇见祁悦都会引刃而解。柏忆乔以前从没注意过祁悦的声音，事实上他们以前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交谈过。祁悦的声音淡淡的，不夹杂主观的个人情绪，有重点有起落。在别人听来有些无聊平淡的语调不禁令柏忆乔发呆。
　　“你确定要问这道题？”祁悦无奈的质问打断了柏忆乔。
　　“呃，什么？”注意到自己指着的题目柏忆乔翻了个白眼，那是道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数学题，一般在考试时都只放在前五道选择题的位置。
　　“啊，错了。我说的是这个。”柏忆乔尴尬的随手另指了一道。
　　“……好了，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祁悦无视柏忆乔的手指站起来穿外套。“衣服你要是不着急的话下次我找时间还你。”
　　好吧，时光如梭，白驹过隙。想留他在家里吃饭的话柏忆乔说不出口，好在衣服还在他那，总还有再见面的机会。不管柏主观的想法来说祁悦讲题真的是明了的很，怪不得冒充W医学生也没人发现。
　　防盗门开启又关闭，柏忆乔环顾只剩下自己的屋子一下子觉得冷得很。只有那两杯咖啡残余的热气散发出一丝暖意，提醒他那个位子刚才坐过那样一个让人离不开视线的清新俊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