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归孤山》墨哈

5、第五章

　　翌日下午，聂鹏飞与苏越泽登门拜访，说是两人一同，整个下午也只有苏越泽像个唧唧喳喳的雀儿一直和韩若风说个不停，聂鹏飞冷面坐在一旁，除了偶尔端起茶轻啜一口以外，完全可以无视他的存在，眼看日头渐渐西下，聂鹏飞这才对苏越泽说：“不早了，该回去了。”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虽然冷冷的，却让人异常的温暖而安心。
　　“留下吃个饭再走吧……”韩若风出口挽留，“我这就让人备饭，很快的。”明明是该对聂鹏飞说的话，韩若风却直直的看着苏越泽。苏越泽被盯得十分不自在，不愿拒绝，可是聂鹏飞说一不二自己也没办法，于是也只能楚楚可怜的望向聂鹏飞。
　　聂鹏飞却完全不看他，直直的盯着韩若风，摇了摇头：“不了。太麻烦了。”
　　“果真不留下吃个便饭再回去么？我一人吃饭也是无聊得紧。”韩若风略微悲戚的模样，拉住苏越泽的手。
　　苏越泽更加不忍心拒绝了，眼巴巴地望着聂鹏飞，软软的叫了声聂鹏飞就没了下文。
　　聂鹏飞看了他一眼，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低头抚额，仿佛痛苦的抉择什么，最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若风，若风，他答应了！”苏越泽高兴地拉着韩若风叫道，在不经意间，已经换了称呼。聂鹏飞听到这样的称呼，脸一黑，却转念一想，自己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该太多感情，可是越如此想却愈加苦涩。
　　韩若风淡淡一笑拍手叫来了家仆，和他比划了一阵。
　　转头，对上苏越泽略带好奇的眼神，韩若风淡淡一笑：“他是聋哑人，听不见也说不出。虽然这样，可是他很细心的，年少时母亲便不在了，是他将我拉扯大的。”
　　虽不见韩若风面露苦涩，苏越泽却也觉得自己触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东西，于是轻声道歉：“对不起……”韩若风微微摇了摇头，眼里满是感激的光亮。
　　不一会儿，哑仆便从内堂走出来对韩若风比划一阵，韩若风点头，然后招呼二人用晚膳去了。
　　待从绮墨阁出来，天色已近渐渐暗了。走了一段路，苏越泽拉了下聂鹏飞：“喂。我没什么奇怪的吧？”
　　“怎么了？”聂鹏飞停下脚步，直直看着苏越泽。
　　“我老觉得有人对我们指指点点的。我仔细看过了，你没什么奇怪的，那一定是我了……”苏越泽略略有些苦恼的蹙眉，“啊！是不是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弄到脸上了？”说着便举起手想去擦掉脸上那本来就不存在的残渣。
　　聂鹏飞伸手抓住他的手，直直的看着他，轻轻的说：“你没什么奇怪的。你很好。”声音低低的，掌心暖暖的。苏越泽有些难为情，低下头去。
　　“苏越泽……”聂鹏飞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低低的、暖暖的，明明身处胭脂河畔，明明丝竹之声莺歌燕语一直在喧闹，但是聂鹏飞这声轻唤，苏越泽却听得异常真切。
　　“嗯？”苏越泽轻声回应，抬起头来。苏越泽看到聂鹏飞眼眸闪闪，异常温柔。
　　聂鹏飞就这样静静的望向他的眸子，轻声对他说：“叫我的名字。”
　　“聂……鹏……飞……？”苏越泽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不是，只是名字，可以么？”声音温柔、低沉，甚至有一丝祈求的意味。
　　“鹏……飞……？”突然看到聂鹏飞这样温柔的一面，苏越泽有些窘迫。
　　“嗯。越泽。”聂鹏飞快速回应。
　　听到聂鹏飞用这样低沉的嗓音喊出自己的名字，苏越泽不禁有些恍惚。是的，聂鹏飞嗓音低沉，充满磁性，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诱惑。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很正常的话题会变成这样，但是苏越泽隐隐觉得如果自己在不作出反应，就会发生一些他不知道的事。他收敛了心神，仰起头，忽略了内心的涟漪，鼓起气来看向聂鹏飞的眸子，然后笑着说：“不就是只喊名字么？你喜欢听多少遍我就叫多少遍呗，这有什么难的。你听好喽！鹏飞……鹏飞……鹏……唔”还没叫几声，聂鹏飞竟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将他揽入怀中。
　　苏越泽正欲挣扎，却听聂鹏飞在他耳边道：“噤声！”